0023.神龙不见首尾的女刺客
1个T的硬盘，存满了名为“机场XXX.avi”的文件。
办公室里，南晓坐在大电脑面前，不停地开视频、拖进度条、看监控时间段不对立刻关。凭借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南晓很快就找到了JA3450航班的监控录像。
然而结果令人失望。录像是找到了，想找的人却没出现。
不对啊，从中岛仁记忆中看到的航班明明就是那一天，为何飞机降落了，人却不在？这不合理啊……
南晓立刻打电话，托斯派克的关系拿到了那架航班起飞前的监控。一看真是透心凉。安检、入出境、登记口、每一道关卡的录像都查过，真没见到那个女刺客。
难道是我弄错了？刺客的目标不是石松崇之？
重新翻了一遍堀内朔太郎的记忆，南晓确信自己没有弄错。
那她为什么没上飞机呢？
不，一定是用了另一本假护照。
这就只好用笨办法了。南晓继续给斯派克打电话，托他向入国管理局调取上周五所有的出境监控视频，过滤条件是身高大约1米7左右的美艳女性，略微有些混血感的东方面孔，颜值拔群。
“这工作量可不小，”斯派克说，“不过我会帮你搞定的。”
南晓再次体验到了有学长罩着的幸福。
第二天凌晨，斯派克回电话，通报了检查结果：一无所获。
没人用奥尔瑟雅的护照通关，这完全在意料之中。没有符合南晓形容的女人通关，这就令人难以理解了。
“那个女人真没登机？这怎么可能呢？”
南晓心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是坐船来沪上的吗？除了旅游，现在还有人选择那种迟缓的交通工具？或者检查监控的人看漏了？但斯派克学长确实很给力，要求每段录像都由两个人交叉检查。光是全员上阵熬夜看录像，法务省公安调查厅就掏了好几百万加班费，这还能看漏？
难道是乔装改扮了，传说中四大邪术之一的扶桑化妆术？
不可能，如果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人那还说得过去，但那种美艳的气质，影后一般的气场，不管放到哪里都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闪耀。再怎么化妆也遮盖不了的。
“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个奇怪的事实，”斯派克说，“我把奥尔瑟雅入境日本时的照片上传到中调局数据库，和目前为止库里的所有年轻女性进行了比对。你猜结果是怎样？我想你一定会很惊讶。”
“查无此人？”
“没错！根据电脑分析，她的容貌更像是许多精华美女的综合。把最接近完美的眼睛、鼻子、嘴巴、眉毛……等等凑到一起，变成一张‘完美’的脸。奥尔瑟雅的容貌就很接近这个‘完美’”
“所以，这是一张并不存在的脸。”
“根据专家分析，拥有这么一张脸的女人，她的父母、父母的父母……血统将会非常复杂。这么说吧，她祖上会有是北欧祖母、非洲祖父、亚洲外祖父、南美外祖母、而且这些人的血统也并不纯粹，夹杂了爱尔兰人、高地人、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印第安人、布尔人……等等各种血统。假设真有这么个人，她的家系图谱一定非常特殊，很容易就能被筛查出来。然而大数据筛查的结果，这样的人并不存在。”
听完斯派克的话，南晓意识到方向可能错了。很明显女刺客这张脸是假的。她应该是易容了，不管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或者其他什么，总之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那么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检查上周五JA3450航班所有乘客的登机记录，核查护照是否有问题。我猜、那女刺客可能用另外一本假护照上了飞机。”
几天之后，斯派克发来一封邮件。当天乘坐JA3450航班的二百多旅客中，的确有个持假护照的家伙。然而让南晓跌破眼镜的是——
“男的？这什么鬼？”
詹姆士·卡亚克，男，43岁，英国人，职业是足球球探。从英国方面的答复来看，此人从未去过日本。然而羽田机场监控却清晰录到了这位小胡子英国佬。从安检到登机的全过程，每个环节都很清晰。
美女化妆成秃顶大叔这种事，南晓一开始是不肯相信的。但很快他就发现，红桥机场偷回来的监控录像里也有这人，是JA3450下机的乘客之一。
谁能想到，一个秃顶有小肚子的中年英国球探竟然是女刺客假扮的。
要不是通过堀内朔太郎的记忆听到过她的声音，南晓现在连刺客前面的“女”字都要打上一个问号了。堀内和女刺客见面的那段记忆，他反复反复回放过很多次。那声音绝对做不了假。性感、温柔、就像亚德里亚海晴空下穿越白云的红色双翼机。
绝对是女人，而且是大美女。
但一个大美女是如何把自己扮成中年油腻大叔的呢？
跟斯派克通话的时候，南晓提到了自己的困惑：“你觉得一个一米七的大美女，有可能通过化妆变成啤酒肚加谢顶的中年大叔，同时身高压缩到一米六五吗？”
“我觉得不行，但谁知道呢？或许肚子上塞个枕头什么的，再加上假发套。至于一米七的身高倒是好办，去掉鞋里的增高垫就可以。”
“卡亚克的眼珠是灰色，而奥尔瑟雅的眼珠是祖母绿。”
“你平时不关注Cosplay吗？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有色隐形眼镜。”
“……”
两人讨论了许久，最后觉得事情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个女刺客易容技术高深，可以活灵活现地伪装成中年油腻大叔，要么詹姆士·卡亚克是女刺客的帮凶，先一步到沪上做准备工作。而女刺客则通过另外的途径前来。
詹姆士·卡亚克，栗棕色头发，灰色眼珠，43岁，脸部丰满，体格强壮，身材微胖，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注意，此人高度危险！
黑田猛和他手下的所有保镖都接到了这么一份通知，并附照片。南晓要求他们注意这么一个人，并严格防止其接近石松崇之。
然而弦一绷紧，对方却没动作了。
黑田猛起初还很小心地安排石松崇之的每日行程，后来就渐渐松懈。会长在沪上的行程正接近尾声，刺客却始终没有出现。或许是戒备太严密，她已经放弃了？
南晓也没有什么发现。他调动领事馆的人手在沪上筛查，远远盯着石松崇之周围，毫无收获。没有可疑人物试图接近老头，没人侦查老头的行程，没人给老头下药、也没有中央空调放毒气、制造车祸什么的。
一切风平浪静，怠堕得让人想吐。
除了一件小事，有个小混混在拿着詹姆士·卡亚克的照片四处打听时失踪了。有人看见他深夜在某个酒吧转悠，后来就音讯全无。
这事引起了南晓的警觉，但继续查下去却没有什么头绪。一个人失踪可以有很多原因，或许是发了一笔横财回老家结婚去了也不一定。人力不足的情况下，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浪费精力。
办公室里，南晓坐在大电脑面前，不停地开视频、拖进度条、看监控时间段不对立刻关。凭借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南晓很快就找到了JA3450航班的监控录像。
然而结果令人失望。录像是找到了，想找的人却没出现。
不对啊，从中岛仁记忆中看到的航班明明就是那一天，为何飞机降落了，人却不在？这不合理啊……
南晓立刻打电话，托斯派克的关系拿到了那架航班起飞前的监控。一看真是透心凉。安检、入出境、登记口、每一道关卡的录像都查过，真没见到那个女刺客。
难道是我弄错了？刺客的目标不是石松崇之？
重新翻了一遍堀内朔太郎的记忆，南晓确信自己没有弄错。
那她为什么没上飞机呢？
不，一定是用了另一本假护照。
这就只好用笨办法了。南晓继续给斯派克打电话，托他向入国管理局调取上周五所有的出境监控视频，过滤条件是身高大约1米7左右的美艳女性，略微有些混血感的东方面孔，颜值拔群。
“这工作量可不小，”斯派克说，“不过我会帮你搞定的。”
南晓再次体验到了有学长罩着的幸福。
第二天凌晨，斯派克回电话，通报了检查结果：一无所获。
没人用奥尔瑟雅的护照通关，这完全在意料之中。没有符合南晓形容的女人通关，这就令人难以理解了。
“那个女人真没登机？这怎么可能呢？”
南晓心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是坐船来沪上的吗？除了旅游，现在还有人选择那种迟缓的交通工具？或者检查监控的人看漏了？但斯派克学长确实很给力，要求每段录像都由两个人交叉检查。光是全员上阵熬夜看录像，法务省公安调查厅就掏了好几百万加班费，这还能看漏？
难道是乔装改扮了，传说中四大邪术之一的扶桑化妆术？
不可能，如果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人那还说得过去，但那种美艳的气质，影后一般的气场，不管放到哪里都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闪耀。再怎么化妆也遮盖不了的。
“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个奇怪的事实，”斯派克说，“我把奥尔瑟雅入境日本时的照片上传到中调局数据库，和目前为止库里的所有年轻女性进行了比对。你猜结果是怎样？我想你一定会很惊讶。”
“查无此人？”
“没错！根据电脑分析，她的容貌更像是许多精华美女的综合。把最接近完美的眼睛、鼻子、嘴巴、眉毛……等等凑到一起，变成一张‘完美’的脸。奥尔瑟雅的容貌就很接近这个‘完美’”
“所以，这是一张并不存在的脸。”
“根据专家分析，拥有这么一张脸的女人，她的父母、父母的父母……血统将会非常复杂。这么说吧，她祖上会有是北欧祖母、非洲祖父、亚洲外祖父、南美外祖母、而且这些人的血统也并不纯粹，夹杂了爱尔兰人、高地人、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印第安人、布尔人……等等各种血统。假设真有这么个人，她的家系图谱一定非常特殊，很容易就能被筛查出来。然而大数据筛查的结果，这样的人并不存在。”
听完斯派克的话，南晓意识到方向可能错了。很明显女刺客这张脸是假的。她应该是易容了，不管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或者其他什么，总之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那么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检查上周五JA3450航班所有乘客的登机记录，核查护照是否有问题。我猜、那女刺客可能用另外一本假护照上了飞机。”
几天之后，斯派克发来一封邮件。当天乘坐JA3450航班的二百多旅客中，的确有个持假护照的家伙。然而让南晓跌破眼镜的是——
“男的？这什么鬼？”
詹姆士·卡亚克，男，43岁，英国人，职业是足球球探。从英国方面的答复来看，此人从未去过日本。然而羽田机场监控却清晰录到了这位小胡子英国佬。从安检到登机的全过程，每个环节都很清晰。
美女化妆成秃顶大叔这种事，南晓一开始是不肯相信的。但很快他就发现，红桥机场偷回来的监控录像里也有这人，是JA3450下机的乘客之一。
谁能想到，一个秃顶有小肚子的中年英国球探竟然是女刺客假扮的。
要不是通过堀内朔太郎的记忆听到过她的声音，南晓现在连刺客前面的“女”字都要打上一个问号了。堀内和女刺客见面的那段记忆，他反复反复回放过很多次。那声音绝对做不了假。性感、温柔、就像亚德里亚海晴空下穿越白云的红色双翼机。
绝对是女人，而且是大美女。
但一个大美女是如何把自己扮成中年油腻大叔的呢？
跟斯派克通话的时候，南晓提到了自己的困惑：“你觉得一个一米七的大美女，有可能通过化妆变成啤酒肚加谢顶的中年大叔，同时身高压缩到一米六五吗？”
“我觉得不行，但谁知道呢？或许肚子上塞个枕头什么的，再加上假发套。至于一米七的身高倒是好办，去掉鞋里的增高垫就可以。”
“卡亚克的眼珠是灰色，而奥尔瑟雅的眼珠是祖母绿。”
“你平时不关注Cosplay吗？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有色隐形眼镜。”
“……”
两人讨论了许久，最后觉得事情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个女刺客易容技术高深，可以活灵活现地伪装成中年油腻大叔，要么詹姆士·卡亚克是女刺客的帮凶，先一步到沪上做准备工作。而女刺客则通过另外的途径前来。
詹姆士·卡亚克，栗棕色头发，灰色眼珠，43岁，脸部丰满，体格强壮，身材微胖，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注意，此人高度危险！
黑田猛和他手下的所有保镖都接到了这么一份通知，并附照片。南晓要求他们注意这么一个人，并严格防止其接近石松崇之。
然而弦一绷紧，对方却没动作了。
黑田猛起初还很小心地安排石松崇之的每日行程，后来就渐渐松懈。会长在沪上的行程正接近尾声，刺客却始终没有出现。或许是戒备太严密，她已经放弃了？
南晓也没有什么发现。他调动领事馆的人手在沪上筛查，远远盯着石松崇之周围，毫无收获。没有可疑人物试图接近老头，没人侦查老头的行程，没人给老头下药、也没有中央空调放毒气、制造车祸什么的。
一切风平浪静，怠堕得让人想吐。
除了一件小事，有个小混混在拿着詹姆士·卡亚克的照片四处打听时失踪了。有人看见他深夜在某个酒吧转悠，后来就音讯全无。
这事引起了南晓的警觉，但继续查下去却没有什么头绪。一个人失踪可以有很多原因，或许是发了一笔横财回老家结婚去了也不一定。人力不足的情况下，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浪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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