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郭嘉论战
李逸闻言，示意郭嘉自董昭手中取过天子诏观看，却是如董昭所言，天子诏令大司马起兵讨贼，以固国本。然诏令中确实并无特指兵发何处。
李逸略作沉思，开口大笑道：“曹孟德代天子行诏，固可如此，可见曹孟德惧袁绍如是之深也！然，上使方才所言，却令我追思昔日之情，想当初诸侯讨董，十余诸侯中，我唯敬孙文台之勇烈，亲曹孟德之大义。然！孙文台兵败身亡在先，又与曹孟德相恶于后！而今思之，甚觉凄凉。”
略一顿，复抬眼向董昭看去，道：“今兖州为袁本初所欺，孟德既有来求我相助之心，欲共伐国贼，同保朝廷，又何须假天子之诏书？今我与孟德睦邻而立，有道是唇亡齿寒，且，我素恶袁氏昆仲犹胜曹孟德更甚！上使无需再言，且回驿馆安歇，待我聚齐麾下文武，商定一日，明日使人与汝定夺！”
董昭闻言，欲要上前再言，却被郭嘉示意止住，只得告退。李逸令郭嘉代为送出府衙。至门外，董昭问道：“我正欲向大司马谏言辩解，公何故相阻？”
“呵呵，先生有所不知！我主向来不行无益之事，便如当日弃长安于马腾之时，是为得汉中而进益州之故。今为公所言前事所感，虽表明相助之意，却尚犹豫不决，公若多言，恐我主悔变，待时休说公回许昌难以交差，便是我等将官也空失立功之机。今公且去，嘉必力劝我主出兵，助曹公抗袁氏之逆便是！”
董昭闻言，虽心下狐疑，也不得不从之。自行拜谢而退，至驿馆等候李逸决断。
郭嘉归于府中，于李逸、荀彧等相视大笑。李逸道：“今既已允曹孟德所请，不知诸公以为如何处置为妙？”
荀彧笑道：“主公，既有天子诏书，何不趁此时机，兴兵讨伐袁术？如此一来，一则可得扬州之地，二则主公奉诏而行，自是忠义之举，天下向汉之贤见主公如此忠于王室心系朝廷，亦必蜂拥来归，三则主公若破袁术，威望势必大涨，更可集荆、益两州全境及豫、扬各半州之力，与河北袁绍足可比肩尔！”
“不然！”郭嘉当即开口道：“今取袁术虽可获名望大涨，然袁术虽僭越称帝，其势却不足为惧。然，如今孙策甘为其外援，又有吕布与之素来呼应，急切间不可图，当先施妙计，令孙策与吕布皆相决于淮南，断其羽翼，再举兵伐之方为上策。依嘉之谋，今主公已得荆益，迟早必要横扫天下。今马腾张秀虽依附于主公，然恐不能长久，若背盟而击之，又陷主公于无信之名。可趁机暗中唆使马腾、张秀等攻曹操。使之鹬蚌相争，待时主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以援护天子之名，趁机克复颍川、进占许昌。曹操此时与袁绍相较，能保兖州不失已然需尽全力而为，必无暇遣重兵回顾许昌。此良机也！若待曹操击退袁绍，日后取许昌更难矣！”
李逸一愣，开口道：“袁绍携四州之力，胜曹操数倍，奉孝如何便可断定袁绍必败？”
郭嘉淡然一笑道：“今袁绍虽有四州之地，统带甲之士过百万众，曹操不过十万余众，即便充以郡县之军，亦不过三十万不足。然，袁绍鼠目寸光，见小利而忘大义，刚愎自用却胸无真才学；自诩名门之后，却无容人之量，麾下许攸、郭图等虽有谋断之才，却为无义不德之辈；反观曹操，素有大志，深通用兵之术；其性虽多疑，然其善待麾下，更兼夏侯惇曹仁诸将皆其族弟，上下一心，将士用命；再者曹孟德素来狡诈，善捕时机而出奇谋，帐下程昱、刘哗之辈皆大谋之人。兵者，诡道也；战者，需度其势、知其兵、存其道、而哀其时，壮其志而挟其所顾以激其气！辅之天时、地理、配以良谋，虽倍弱，亦可胜。是故，先贤孙膑可破庞涓；高祖以弱而亡强楚。今之相较，曹孟德兵出濮阳，据之官渡，地利已尽得；上下同心而获人和，挟天子而令诸侯，奋汉室之余威而拒自满之袁绍，亦可谓占天时矣，再有程昱等在旁辅佐，如何不胜？另据我军暗探所报，袁绍起大军而来，粮草多聚于乌巢；却使嗜酒之惰将淳于琼以数千老弱而守之。曹阿瞒若以奇军袭之，施以火计，则袁绍不出半月便无可果腹之粮，虽不战，亦必溃？如何不败？”
“哈哈哈，奉孝所算，甚为精妙果有鬼才之能！”李逸夸赞道。转而又道：“曹操若胜，必趁势取青州，而渡河攻冀并。如此一来其势愈盛。”
“正是如此！”荀彧也点头道。
“哈哈，若如此，我难与曹操分雌雄矣！如此，我岂能助曹孟德而遗祸于己？”
荀彧道：“主公所言甚是，今主公为虎，曹孟德为狼，袁绍不过无谋猪狗。主公岂可助狼吞猪而羽化成虎来与己争？”
陈琳也道：“非但不能助之，主公当趁机而动，以弱其虎狼之势。”
李逸笑道：“诸公之言，甚合我意！正该如此。便由文若、奉孝二人与董昭去说我欲入许昌与曹孟德同保朝纲、共扶社稷。然相隔颍川，为其军所阻。请其将颍川暂借予我，也好出兵北进！以破袁绍。”
郭嘉笑道：“主公且安心便是，岂可如此便宜了曹操？必使之声名扫地，而颍川也必取之！”
“哦？奉孝有何算计？不妨明言相告！”李逸很是期待郭嘉鬼计到底如何。
“哈哈，今曹操自封丞相，其声望日隆，必先设计使之名声扫地，而大失民心。颍川之地若借之，其必有托词。主公可允之以沛郡、鲁等地换之！待时却挑动吕布夺之！其必兴兵以讨吕布；若吕布急，刘备必助之。如此颍川即可得，曹操纵退袁绍，也必又同徐州交恶，其数翻征战，兵士如何不疲？主公待机而动，沛郡必可复得也！”
“呵呵，此举虽善，然程昱、戏忠之辈若识破，岂非妄劳？”
“哈哈哈，主公无忧。”荀彧道：“纵程仲德戏志才等识破此为奉孝之计，又能如何？彼时他兵疲粮少，如何阻挡之？”
李逸笑道：“曹阿瞒虽雄才大略，可惜却逢诸公等与之敌，曹孟德何其不幸，我李孟尝何其幸也？哈哈哈哈”。
李逸略作沉思，开口大笑道：“曹孟德代天子行诏，固可如此，可见曹孟德惧袁绍如是之深也！然，上使方才所言，却令我追思昔日之情，想当初诸侯讨董，十余诸侯中，我唯敬孙文台之勇烈，亲曹孟德之大义。然！孙文台兵败身亡在先，又与曹孟德相恶于后！而今思之，甚觉凄凉。”
略一顿，复抬眼向董昭看去，道：“今兖州为袁本初所欺，孟德既有来求我相助之心，欲共伐国贼，同保朝廷，又何须假天子之诏书？今我与孟德睦邻而立，有道是唇亡齿寒，且，我素恶袁氏昆仲犹胜曹孟德更甚！上使无需再言，且回驿馆安歇，待我聚齐麾下文武，商定一日，明日使人与汝定夺！”
董昭闻言，欲要上前再言，却被郭嘉示意止住，只得告退。李逸令郭嘉代为送出府衙。至门外，董昭问道：“我正欲向大司马谏言辩解，公何故相阻？”
“呵呵，先生有所不知！我主向来不行无益之事，便如当日弃长安于马腾之时，是为得汉中而进益州之故。今为公所言前事所感，虽表明相助之意，却尚犹豫不决，公若多言，恐我主悔变，待时休说公回许昌难以交差，便是我等将官也空失立功之机。今公且去，嘉必力劝我主出兵，助曹公抗袁氏之逆便是！”
董昭闻言，虽心下狐疑，也不得不从之。自行拜谢而退，至驿馆等候李逸决断。
郭嘉归于府中，于李逸、荀彧等相视大笑。李逸道：“今既已允曹孟德所请，不知诸公以为如何处置为妙？”
荀彧笑道：“主公，既有天子诏书，何不趁此时机，兴兵讨伐袁术？如此一来，一则可得扬州之地，二则主公奉诏而行，自是忠义之举，天下向汉之贤见主公如此忠于王室心系朝廷，亦必蜂拥来归，三则主公若破袁术，威望势必大涨，更可集荆、益两州全境及豫、扬各半州之力，与河北袁绍足可比肩尔！”
“不然！”郭嘉当即开口道：“今取袁术虽可获名望大涨，然袁术虽僭越称帝，其势却不足为惧。然，如今孙策甘为其外援，又有吕布与之素来呼应，急切间不可图，当先施妙计，令孙策与吕布皆相决于淮南，断其羽翼，再举兵伐之方为上策。依嘉之谋，今主公已得荆益，迟早必要横扫天下。今马腾张秀虽依附于主公，然恐不能长久，若背盟而击之，又陷主公于无信之名。可趁机暗中唆使马腾、张秀等攻曹操。使之鹬蚌相争，待时主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以援护天子之名，趁机克复颍川、进占许昌。曹操此时与袁绍相较，能保兖州不失已然需尽全力而为，必无暇遣重兵回顾许昌。此良机也！若待曹操击退袁绍，日后取许昌更难矣！”
李逸一愣，开口道：“袁绍携四州之力，胜曹操数倍，奉孝如何便可断定袁绍必败？”
郭嘉淡然一笑道：“今袁绍虽有四州之地，统带甲之士过百万众，曹操不过十万余众，即便充以郡县之军，亦不过三十万不足。然，袁绍鼠目寸光，见小利而忘大义，刚愎自用却胸无真才学；自诩名门之后，却无容人之量，麾下许攸、郭图等虽有谋断之才，却为无义不德之辈；反观曹操，素有大志，深通用兵之术；其性虽多疑，然其善待麾下，更兼夏侯惇曹仁诸将皆其族弟，上下一心，将士用命；再者曹孟德素来狡诈，善捕时机而出奇谋，帐下程昱、刘哗之辈皆大谋之人。兵者，诡道也；战者，需度其势、知其兵、存其道、而哀其时，壮其志而挟其所顾以激其气！辅之天时、地理、配以良谋，虽倍弱，亦可胜。是故，先贤孙膑可破庞涓；高祖以弱而亡强楚。今之相较，曹孟德兵出濮阳，据之官渡，地利已尽得；上下同心而获人和，挟天子而令诸侯，奋汉室之余威而拒自满之袁绍，亦可谓占天时矣，再有程昱等在旁辅佐，如何不胜？另据我军暗探所报，袁绍起大军而来，粮草多聚于乌巢；却使嗜酒之惰将淳于琼以数千老弱而守之。曹阿瞒若以奇军袭之，施以火计，则袁绍不出半月便无可果腹之粮，虽不战，亦必溃？如何不败？”
“哈哈哈，奉孝所算，甚为精妙果有鬼才之能！”李逸夸赞道。转而又道：“曹操若胜，必趁势取青州，而渡河攻冀并。如此一来其势愈盛。”
“正是如此！”荀彧也点头道。
“哈哈，若如此，我难与曹操分雌雄矣！如此，我岂能助曹孟德而遗祸于己？”
荀彧道：“主公所言甚是，今主公为虎，曹孟德为狼，袁绍不过无谋猪狗。主公岂可助狼吞猪而羽化成虎来与己争？”
陈琳也道：“非但不能助之，主公当趁机而动，以弱其虎狼之势。”
李逸笑道：“诸公之言，甚合我意！正该如此。便由文若、奉孝二人与董昭去说我欲入许昌与曹孟德同保朝纲、共扶社稷。然相隔颍川，为其军所阻。请其将颍川暂借予我，也好出兵北进！以破袁绍。”
郭嘉笑道：“主公且安心便是，岂可如此便宜了曹操？必使之声名扫地，而颍川也必取之！”
“哦？奉孝有何算计？不妨明言相告！”李逸很是期待郭嘉鬼计到底如何。
“哈哈，今曹操自封丞相，其声望日隆，必先设计使之名声扫地，而大失民心。颍川之地若借之，其必有托词。主公可允之以沛郡、鲁等地换之！待时却挑动吕布夺之！其必兴兵以讨吕布；若吕布急，刘备必助之。如此颍川即可得，曹操纵退袁绍，也必又同徐州交恶，其数翻征战，兵士如何不疲？主公待机而动，沛郡必可复得也！”
“呵呵，此举虽善，然程昱、戏忠之辈若识破，岂非妄劳？”
“哈哈哈，主公无忧。”荀彧道：“纵程仲德戏志才等识破此为奉孝之计，又能如何？彼时他兵疲粮少，如何阻挡之？”
李逸笑道：“曹阿瞒虽雄才大略，可惜却逢诸公等与之敌，曹孟德何其不幸，我李孟尝何其幸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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