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带你见个人
“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贾克斯。”
看着还是一脸憨厚，自称贾克斯的老具，瑟提一时无言。
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仅五公里之外，有一个范围巨大，却在地图上消失了的贫民窟——九龙村。
三个多月前，瑟提就是在那被发现的。
发现他的人正是老具。老具声称，自己是九龙村为数不多的常驻民，那天是下班后外出捡垃圾，在一道臭烘烘的深坑里，发现了脏得不成样的瑟提。
老具教他这边的语言，给他吃的，后来还安排他来这家娱乐公司，和自己一起工作。
“以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瑟提叹了口气。
“即使是艾欧尼亚，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也是寸步难行，更何况这里？”
他看向老具，或者说，贾克斯。
“你一个穷苦的贫民窟老汉，却能在光鲜亮丽的大公司做安保，还把我也安排进去。”
贾克斯歪歪脑袋，“但那时的你不在乎，不是吗？”
扫了一眼地上，体型骇人的紫色虫堆断绝生机，被随手拧下的把杆破烂不堪，瑟提笑着摇头。“现在就不太一样了。”
贾克斯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道：“我们没有恶意。”
“你们？”
贾克斯点头，“我们。
“我们没打算隐瞒你太久，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瑟提指了指还在散发着吸力的紫色光门，“那么，现在算是合适的机会吗？”
贾克斯走了过去，一脚将其跺了个稀巴烂。
神奇的是，随着紫色光门被破坏，地上堆积的群虫尸体也化作飞灰，跟着一起湮灭掉。
如果不是练习室还是一片混乱，坑坑洼洼的地板还有大把被腐蚀过的痕迹，没人会相信，这里曾出现过一群紫色怪物。
“它们是虚空生物，来自——”
“虚空生物，肯定就来自虚空了。”瑟提撇撇嘴，“那个能传送虫子过来的东西，该不会就叫虚空之门吧？”
贾克斯嘴角抽了抽，“嗯……对。”
“那虚空是什么？”
“虚空是个存在了很久远的位面，它存在了很久，说不定比符文之地还久，它是一个非常非常……”
“非常邪恶的地方。”瑟提一脸无奈，“哪个艾欧尼亚长大的孩子没听过这个童话故事？”
贾克斯沉默半晌，“什么童话，这些都是真的！”
“晚上不好好睡觉，虚空怪物就会在晚上把你叼走也是真的？”
“额……那倒是杜撰的。”
“掉了乳牙之后，把它放到枕头底下，晚上就会有善良的虚空仙子取走牙齿，再送一枚铜币给小朋友……这也是真的？”
“假的……没有善良的虚空生物！”
“那从前有一个放羊的孩子，因为太无聊就谎称‘虚空怪物来了’求救，第一次大人们来了，第二次大人们也来了，第三次大人们……”
“假的假的！这也是假的！”贾克斯气急败坏。
他把瑟提推搡出练习室，“我带你去见个人，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额……好吧。”
……
……
……
贾克斯有一辆挎斗摩托，相当于摩托车旁边加了一个带轮子的座。
瑟提吐槽它太丑，一直觉得这玩意儿太鸡肋，贾克斯也从没骑过。
但今天，这土里土气的挎斗摩托居然派上了用场，刚好载着瑟提、昏迷的知珉离开公司。
对此某红毛颇有微词，“老贾，咱带着知珉干什么？”
“不是老贾，是贾克斯。”
戴着复古头盔的贾克斯一脸无奈，“知珉看到过虚空生物——咱们不能让普通人知道这些，所以……”
“她还是个孩子，没必要吧？”瑟提皱了皱眉毛，“我的搏击场再残忍冷血，也不会让孩子上去白白送命。”
“你想哪里去了……”贾克斯抠抠脑袋，只被单手扶住的小挎斗开始略微偏移……
“焯，给爷专心驾驶！”
瑟提拍拍他的头盔，发出清脆的嗡鸣声，“我俩都没什么，知珉那小胳膊小腿的，可不经摔！”
“知道了……”贾克斯叹了口气，“真聒噪。”
“诶老贾，有没有人说过，你戴头盔的样子挺像冰球运动员？”
“不是老贾，是贾克斯。”
贾克斯无奈，“你是怎么做到把两个毫无关联的事情联系到一起的？我这头盔不是最时髦的复古头盔吗，哪像打冰球的？”
“只有你自己才觉得，那个挎斗摩托和头盔很时髦吧……”
“放屁，公司里的练习生都说，我的挎斗很靓！我骑车很靓仔！”
“不是吧，客套话也信啊！”
两人一边斗嘴，挎斗摩托一边驶进瑟提不认识的蜿蜒道路。
瑟提大概知道，这一片是管制很严格的富人区，稍微涉深一点，非熟面孔的行人都要被查身份。
不过坐着贾克斯滑稽的三轮挎斗，他们一路却畅通无阻。
穿过一个隧道，又往山上骑行，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座安保严密的庄园，贾克斯才逐渐减速。
宽敞的庄园道路尽头，散布着几座朴素典雅的府邸，但只有一栋钟楼样式的建筑还亮着灯光。
贾克斯在钟楼附近停下，让瑟提抱着知珉一起往里走。
“你带我见的人，住在钟楼里？”瑟提一愣。
贾克斯耸耸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
钟楼里很宽敞，除了天花板高得离谱，倒是和一般房屋没什么区别。
“随意坐，他一会就来。”
老贾做了表率，直接在一张高档的单人沙发上盘腿坐下，浑然不怕弄脏别人的家具。
他在装满精致点心的桌上摸索一阵，居然真找出一碗爱吃的。
典雅的陶瓷碗里没什么珍品，赫然是再普通不过的水煮蛋。
“看来你是常客。”
“没找到你之前，我就住旁边的屋子。”贾克斯慢条斯理剥起鸡蛋。
瑟提眼角抽了抽，“合着就我一来这边，过的全是苦日子是吧？”
老贾吭哧一笑，正要说什么，直通二楼的长梯上，有一扇门吱呀打开。
“他来了。”贾克斯说完，把圆润的鸡蛋一口扔进嘴里，大口咀嚼。
“不用太拘谨，他是我的老乡，也来自艾卡西亚。”嘴里有东西，老贾说得不清不楚。
“艾卡西亚？”红毛一愣。
“没错，艾卡西亚，一座早已被从地图上抹去的城邦。”
那人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沿着楼梯飘下来。
之所以用“飘”，是因为他的脚从始至终都不着地，一直悬在空中。
看着还是一脸憨厚，自称贾克斯的老具，瑟提一时无言。
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仅五公里之外，有一个范围巨大，却在地图上消失了的贫民窟——九龙村。
三个多月前，瑟提就是在那被发现的。
发现他的人正是老具。老具声称，自己是九龙村为数不多的常驻民，那天是下班后外出捡垃圾，在一道臭烘烘的深坑里，发现了脏得不成样的瑟提。
老具教他这边的语言，给他吃的，后来还安排他来这家娱乐公司，和自己一起工作。
“以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瑟提叹了口气。
“即使是艾欧尼亚，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也是寸步难行，更何况这里？”
他看向老具，或者说，贾克斯。
“你一个穷苦的贫民窟老汉，却能在光鲜亮丽的大公司做安保，还把我也安排进去。”
贾克斯歪歪脑袋，“但那时的你不在乎，不是吗？”
扫了一眼地上，体型骇人的紫色虫堆断绝生机，被随手拧下的把杆破烂不堪，瑟提笑着摇头。“现在就不太一样了。”
贾克斯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道：“我们没有恶意。”
“你们？”
贾克斯点头，“我们。
“我们没打算隐瞒你太久，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瑟提指了指还在散发着吸力的紫色光门，“那么，现在算是合适的机会吗？”
贾克斯走了过去，一脚将其跺了个稀巴烂。
神奇的是，随着紫色光门被破坏，地上堆积的群虫尸体也化作飞灰，跟着一起湮灭掉。
如果不是练习室还是一片混乱，坑坑洼洼的地板还有大把被腐蚀过的痕迹，没人会相信，这里曾出现过一群紫色怪物。
“它们是虚空生物，来自——”
“虚空生物，肯定就来自虚空了。”瑟提撇撇嘴，“那个能传送虫子过来的东西，该不会就叫虚空之门吧？”
贾克斯嘴角抽了抽，“嗯……对。”
“那虚空是什么？”
“虚空是个存在了很久远的位面，它存在了很久，说不定比符文之地还久，它是一个非常非常……”
“非常邪恶的地方。”瑟提一脸无奈，“哪个艾欧尼亚长大的孩子没听过这个童话故事？”
贾克斯沉默半晌，“什么童话，这些都是真的！”
“晚上不好好睡觉，虚空怪物就会在晚上把你叼走也是真的？”
“额……那倒是杜撰的。”
“掉了乳牙之后，把它放到枕头底下，晚上就会有善良的虚空仙子取走牙齿，再送一枚铜币给小朋友……这也是真的？”
“假的……没有善良的虚空生物！”
“那从前有一个放羊的孩子，因为太无聊就谎称‘虚空怪物来了’求救，第一次大人们来了，第二次大人们也来了，第三次大人们……”
“假的假的！这也是假的！”贾克斯气急败坏。
他把瑟提推搡出练习室，“我带你去见个人，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额……好吧。”
……
……
……
贾克斯有一辆挎斗摩托，相当于摩托车旁边加了一个带轮子的座。
瑟提吐槽它太丑，一直觉得这玩意儿太鸡肋，贾克斯也从没骑过。
但今天，这土里土气的挎斗摩托居然派上了用场，刚好载着瑟提、昏迷的知珉离开公司。
对此某红毛颇有微词，“老贾，咱带着知珉干什么？”
“不是老贾，是贾克斯。”
戴着复古头盔的贾克斯一脸无奈，“知珉看到过虚空生物——咱们不能让普通人知道这些，所以……”
“她还是个孩子，没必要吧？”瑟提皱了皱眉毛，“我的搏击场再残忍冷血，也不会让孩子上去白白送命。”
“你想哪里去了……”贾克斯抠抠脑袋，只被单手扶住的小挎斗开始略微偏移……
“焯，给爷专心驾驶！”
瑟提拍拍他的头盔，发出清脆的嗡鸣声，“我俩都没什么，知珉那小胳膊小腿的，可不经摔！”
“知道了……”贾克斯叹了口气，“真聒噪。”
“诶老贾，有没有人说过，你戴头盔的样子挺像冰球运动员？”
“不是老贾，是贾克斯。”
贾克斯无奈，“你是怎么做到把两个毫无关联的事情联系到一起的？我这头盔不是最时髦的复古头盔吗，哪像打冰球的？”
“只有你自己才觉得，那个挎斗摩托和头盔很时髦吧……”
“放屁，公司里的练习生都说，我的挎斗很靓！我骑车很靓仔！”
“不是吧，客套话也信啊！”
两人一边斗嘴，挎斗摩托一边驶进瑟提不认识的蜿蜒道路。
瑟提大概知道，这一片是管制很严格的富人区，稍微涉深一点，非熟面孔的行人都要被查身份。
不过坐着贾克斯滑稽的三轮挎斗，他们一路却畅通无阻。
穿过一个隧道，又往山上骑行，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座安保严密的庄园，贾克斯才逐渐减速。
宽敞的庄园道路尽头，散布着几座朴素典雅的府邸，但只有一栋钟楼样式的建筑还亮着灯光。
贾克斯在钟楼附近停下，让瑟提抱着知珉一起往里走。
“你带我见的人，住在钟楼里？”瑟提一愣。
贾克斯耸耸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
钟楼里很宽敞，除了天花板高得离谱，倒是和一般房屋没什么区别。
“随意坐，他一会就来。”
老贾做了表率，直接在一张高档的单人沙发上盘腿坐下，浑然不怕弄脏别人的家具。
他在装满精致点心的桌上摸索一阵，居然真找出一碗爱吃的。
典雅的陶瓷碗里没什么珍品，赫然是再普通不过的水煮蛋。
“看来你是常客。”
“没找到你之前，我就住旁边的屋子。”贾克斯慢条斯理剥起鸡蛋。
瑟提眼角抽了抽，“合着就我一来这边，过的全是苦日子是吧？”
老贾吭哧一笑，正要说什么，直通二楼的长梯上，有一扇门吱呀打开。
“他来了。”贾克斯说完，把圆润的鸡蛋一口扔进嘴里，大口咀嚼。
“不用太拘谨，他是我的老乡，也来自艾卡西亚。”嘴里有东西，老贾说得不清不楚。
“艾卡西亚？”红毛一愣。
“没错，艾卡西亚，一座早已被从地图上抹去的城邦。”
那人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沿着楼梯飘下来。
之所以用“飘”，是因为他的脚从始至终都不着地，一直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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