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猜牌（上）
【张叟-第一次猜牌】
张叟指着文泽的第一张牌，缓缓开口：“2”。
文泽摇头。
张叟猜错，只能亮牌。他选择亮第一张牌，是“1”。
【文泽-第一次猜牌】
文泽已经拥有“鬼”、“2”、“5”、“7”。所以，张叟后面三张牌只能是“3”、“4”、“6”、“8”、“9”。
文泽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思考，不断擦汗，然后犹犹豫豫的。足足思索老半天，他才指着张叟的第四张牌，不确定地说道：“9”。
张叟摇摇头，回答错误。
文泽猜错，需要亮牌。他又是思考半天，然后亮出第四张牌：“7”。
【张叟-第二次猜牌】
张叟根本不经思考，直接指着文泽的第一张牌：“3”。
这一刻，宁向恒极度紧张，额头冒汗。他虽然是观战，却比对战中的文泽还要紧张。
文泽给人感觉就非常不靠谱，不仅消耗大量时间，而且根本没猜对牌。
现在，张叟猜牌后，文泽还在思索犹豫。
一共才4张牌，正常人瞟一眼就应该记住的。文泽竟然需要掀开盖牌，偷偷看一眼，然后才确认结果。
因为害怕被身后的观众看见，文泽看牌的过程很慢很小心。
所幸，结果是好的。
文泽确认底牌后，摇摇头。
张叟猜错啦。这是显而易见的，毕竟文泽的初始底牌是：“鬼”、“2”、“5”、“7”。
张叟猜错，只能继续亮牌。他选择亮自己的第四张牌：“8”。
亮牌一般都会选择两侧的牌。
宁向恒稍微舒一口气。不过，在宁向恒看来，两次猜牌错误，文泽的第一种牌是鬼牌，几乎是铁板上的事情。下一轮次，文泽大概率要被猜中的。
【文泽-第二次猜牌】
文泽的初始底牌是：“鬼”、“2”、“5”、“7”。张叟后面三张牌只能是“3”、“4”、“6”、“8”、“9”。
由于张叟的第四张牌是8，所以张叟剩下2张牌只能是34、36、46三种可能性。
同时，张叟已经猜过2和3。所以，理论上，张叟自己是没有2和3的。答案显而易见，张叟的牌大概率是4、6。
但是，张叟同样可能会故意说自己手中的牌，干扰对手的猜牌逻辑。
不知道是不是在考虑这些事情，这一次，文泽思考的时间更长。
由于文泽思考时间太久，观众们纷纷开始催促。
张叟倒是有耐心得很，淡定自若。
又是好几分钟，文泽终于露出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笑容，指着张叟的第三张牌，淡淡地说道：“6”。
然而，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张叟摇摇头，给出错误的回复。
所有人都有些无可奈何。没想到，文泽思考半天，结果还是错。
宁向恒实在不知道如何吐槽，觉得文泽当真太愚蠢。此前，文泽说自己是虚拟游戏的资深代练。现在看来，文泽哪怕真是代练，大概率也是无脑游戏的代练，简直毫无智慧可言。如果，宁向恒知道文泽的底牌，那会更加生气的。因为，正常人如果看见文泽的底牌，那不需要思考，就可以猜“6”的。
文泽挠挠眉毛，撇撇嘴，再次亮牌。
他选择亮自己的第一张牌：“鬼”。
对此，张叟没有意外。
到目前为止，彼此双方各猜2次，而且全都彼此猜错，全都亮2张牌。
轮次来到张叟。他只要可以连续猜中文泽的牌，就可以获胜。否则他大概率要落败的。
实际上，只要稍微思考下，在这一刻，观众虽然不知道张叟的牌。但对文泽而言，张叟的牌已经和透明没什么区别。毕竟，文泽可以看见自己的两张牌。
猜牌游戏就是这样的。到第三轮猜牌的时候，猜错而亮出的牌、自己的牌、猜对的牌、对方猜测的牌，四种信息加起来，双方彼此的牌基本已经透明，除非对方有鬼牌。
围观的所有人可以预见到，胜负即将分晓。
所以，每个人都不自觉紧张起来。宁向恒更是不敢言语一句话，睁大眼睛，心跳加速地看着。
【张叟-第三次猜牌】
张叟深吸一口气，指着文泽的第二张牌：“2”。
文泽点点头，将第二张牌放出，确实是“2”。
文泽倒是表现得意外淡定。
宁向恒只觉得腿软。他闭上眼睛不敢继续看，只是竖起耳朵听着。
张叟没有立刻猜牌，似乎陷入思考。一直以来，张叟猜牌的速度都挺快的，却没想到会陷入思考之中。
大概三十秒后，张叟总算继续猜牌。他指着文泽最后一张牌，确信地说道：“3”。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文泽摇头，回答错误。
张叟微皱眉头。他猜错，只能继续亮牌。
这一次亮牌，张叟犹豫一会，然后缓缓将第三张牌亮出，是：“4”。
亮牌的时候，张叟一直盯着文泽。
【文泽-第三次猜牌】
再然后，没有任何悬念，张叟第一张牌是1，第三张牌是4，而文泽的第二张牌是2。所以，张叟的第二张牌只能是“3”。
然而，文泽仍然是考虑二三十秒，才开口猜牌。
他猜测正确，张叟输掉第一局的猜牌游戏。
【败者验牌】
按照规定，文泽作为胜者，需要亮牌，其第三张牌是“5”。然后，空置牌展示，分别是“6”、“9”。
文泽有一张盖牌，最终赢得1.5万寿元。此刻，文泽头上的寿元数达到4.5万，一下子增长50%。
【最初卡牌的回顾】
文泽的最初卡牌是：“鬼”、“2”、“5”、“7”。
张叟的最初卡牌，应该是：“1”、“3”、“4”、“8”。
令人诡异的地方在于，张叟明明自己拥有卡牌“3”，却不断地猜文泽的牌是“3”。
当然，在文泽眼中，这并不诡异。毕竟，今日的一切都在文泽计划中。
文泽很清楚，张叟的初始底牌绝对没有3。至于张叟的初始卡牌到底什么，文泽无法完全确定，可能性很多，也许是：1、4、8、9。
如果，张叟的初始底牌是“1、4、8、9”，一切都会变得合理。
……
第一局猜牌游戏获胜，文泽开心地笑起来，指着自己头上的寿元，冲着身后的宁向恒喊道：“看见没，5万寿元马上到手。”
他兴奋地冲着张叟继续道：“再来！”
“文泽，赢一局已经很不容易，别再继续。”
宁向恒见文泽居然要继续，赶忙阻止。他焦急万分，只觉得刚才的一局赢得万分侥幸。文泽明明拥有鬼牌，却依旧连连猜错，差点就输。
同时，宁向恒感慨时间太慢。明明，文泽刚才那样拖沓，竟然还有时间开始第二局。要知道，赌局一旦开始，共赌契约就会延续，直至赌局结束。
对于宁向恒的担忧，文泽完全不在乎。他不理会宁向恒，冲张叟催促道：“快些，我的时间不够用。”
文泽在第一局的时候，思考时间实在太长，眼下确实已经不剩下太多时间。
张叟毫不在意自己输掉第一局。毕竟，他拥有40多万寿元。
张叟露出笑容，善解人意地说道：“你思考时间太久，共赌契约的时间有限。接下来，你估计只能再来一局。要不，我们把底注提高至2万。每张盖牌的额外奖励提升至1万。如何？”
“可以，但是……”文泽略有犹豫。
“如果你愿意提高赌注，我可以维持先猜。”张叟应答道。
文泽刚才赢得胜利，其下一局自然是先手猜牌。考虑先手猜牌的劣势，任何人都会犹豫的。所以，张叟的提议非常具有诱惑性。
“好，这可是你说的。”文泽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宁向恒建议无果，在被赌场内的其他人阻拦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文泽继续猜牌，在一旁。
第二局猜牌游戏正式开始。
……
【选牌阶段】
这一次，文泽运气没有上一局好。他没有拿到鬼牌。文泽的初始卡牌是1、6、7、9。
不算鬼牌的情况下，张叟的卡牌应该是2、3、4、5、8。
实际上，张叟的初始底牌是：2、5、鬼、8。没错，张叟拿到鬼牌。拥有鬼牌，张叟自认为绝对不可能输。
因此，张叟第一局输掉的坏心情瞬间消散。
张叟不得不承认，刚才的一局，对手的运气很好，不但有鬼牌，而且牌与牌之间的距离均衡。可惜，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可能再发生。因为鬼牌在张叟的手上。
张叟其实一直在观察对手。这是他的习惯，必要的习惯。
他总觉得对手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一直在擦汗，脸上沾染血渍，又被衣服盖住。张叟不论怎么看，都认不出来。
不过，这并不重要。
从对方后面的那个异乡人身上，张叟可以感觉到，眼前的对手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且狂妄的异乡人。
张叟确信，这一局，对方就会露出绝望的表情。他很喜欢看对手从喜悦到绝望的转变。尤其，对手这种狂妄无知的家伙，更是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在这样的想法中，张叟笑意盎然，没有半点第一局失利的苦恼。
【张叟-第一次猜牌】
张叟履行承诺，率先猜牌。
张叟的初始底牌是：2、5、鬼、8。所以，在张叟眼中，文泽的牌只能是：1、3、4、6、7、9。
张叟没有迟疑和犹豫，指着文泽的第一张牌：1。
这一刻，文泽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文泽脸上完全没有第一局的急促、慌张。他眯着眼睛，露出牙齿，笑嘻嘻地看着张叟。
他开口说话：“张叟，你是不是觉得，刚才那一局仅仅是我运气好。但我想和你说，这一局，我仍然会赢。百分之百会赢。”
说完，文泽非常坚定地摇摇头，表示张叟猜错牌。
他说得是如此确信，仿佛是真已经赢了一样。
宁向恒站在文泽身后，完全搞不清楚文泽到底是如何想的。一直以来，文泽给人印象都是坚韧乖巧的，就像班级里面的好学生。然而，今天，他显得太过疯狂。
直到此刻，文泽笑嘻嘻的模样总算是宁向恒所熟悉的。文泽突然的一番话，倒是点醒宁向恒。宁向恒开始意识到，所有的一切，文泽是故意为之。毕竟，文泽一直将寿元看作生命。文泽哪怕不怕死亡，却没必要草率地让自己死去。所以，文泽必然如其所言，有着绝对的获胜把握。
想到这里，宁向恒不免对文泽放心起来。尤其，文泽确实已经赢过一局。尤其，张叟开局又猜错。
同一时间，张叟看着文泽。黑色衣服遮盖脸庞，看不清样貌，但那眼神包含的坚毅确实令人吃惊。
张叟下意识地看向文泽身后的宁向恒。不知怎么回事，宁向恒刚才还要死要活，现在却好似很有信心。看起来，宁向恒对文泽似乎信心不小。
“你已经猜错牌，赶紧亮牌。”文泽催促，打断张叟的思考。
张叟皱眉，不满道：“你上一局每次都需要思考如此长时间，难道就不允许我思考吗？”
张叟不理会文泽的催促。他认真思索应该亮出的牌。一般而言，亮出的牌会影响其他的牌的判断。所以，亮出的牌从两侧亮是最合适的。
在“2”、“8”之间，张叟最终选择摊开第四张牌：“8”。因为“2”有“1”的保护伞。
想到这里，张叟忍不住露出笑意。
【文泽-第一次猜牌】
与上一局不同，这一次，文泽反应异常快。他根本没犹豫，直接指着张叟的第一张牌：“2”。
张叟笑意更浓。他淡定地摇摇头，回答错误。
是的，张叟在摇头。他底牌明明就是2，却选择摇头否认。因为，他可以变牌。他可以随意将两张牌的数字交换。这才是他的制胜之道。
灵牌闪闪发光，无法利用常规手段进行换牌作弊。但是，这灵牌本身就可以变幻。这种变幻对修行灵术的人而言，是一眼就可以看穿的。然而，普通凡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任何毛病。
所以，空置牌的两张牌在本质上完全是可以被张叟利用的。张叟唯一麻烦的点在于，他不能变幻对手的手牌。那样，他就被对手识别出作弊。在第一局猜牌游戏中，他之所以猜“3”，根本原因正是于此。
在赌村，作弊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但前提是对方有证据证明自己作弊。
然而，张叟最开始，只会变幻自己手中的四张牌。比如，他现在的底牌是2、5、鬼、8。他可以将底牌变成：2、鬼、5、8。
只要没有将牌亮出，他就有操作的空间。最后，他再将明确的空置牌变幻就行。
至于什么是明确的空置牌，当然是对手的猜牌。对手的猜牌当然是对手手上没有的牌。
这是赌博，是赌上性命的战斗。没人会忽视自己的性命。乱猜牌，故意捣乱，看似聪明，却要付出亮牌的代价。亮牌等于暴露信息。
张叟可以利用换牌的方式，一直让对方猜错。如此一来，双方都错，都亮牌。到最后，乱猜牌等于是在浪费自己的轮次，毫无意义。而张叟却可以安心猜牌，排除错误答案。
每个错误答案又能成为明确的空置牌，成为张叟的保护伞。
这就是为什么，张叟总是会猜自己手上的牌。因为，那张牌最开始并不是在张叟的手上，而是在空置牌里。
如此一来，如果对手故意报手上的牌，那就是在等死。如果对手老老实实的，那其实同样是在告诉张叟有效信息。
唯一战胜张叟的可能性就是鬼牌+极致排序。毕竟，张叟习惯性地按照顺序去排错。
这是一个轮次的游戏。轮次一定站在张叟这边。
现在，张叟通过上一轮的猜错，可以确信，文泽手上没有1。因为，1如果有，就必须放在首位。张叟第一轮猜测，就不可能出错。这种情况下，他现在就将手中的2变成1。
出于稳健的习惯，他不会现在变，必要的时候，确保万一的时候再变来得及。
想到这里，张叟一边摇头否认，一边露出胜利喜悦。他看着眼前的文泽。
此刻，文泽在犹豫亮哪张牌，不再有刚才的嚣张。
看到这一幕，张叟确信，文泽其实在虚张声势。凡人是有局限的。一个凡人不可能敌得过灵牌。
“快点。”张叟催促道。
必要的催促，可以给对方压力。
文泽最终选择亮第四张牌“9”。
张叟指着文泽的第一张牌，缓缓开口：“2”。
文泽摇头。
张叟猜错，只能亮牌。他选择亮第一张牌，是“1”。
【文泽-第一次猜牌】
文泽已经拥有“鬼”、“2”、“5”、“7”。所以，张叟后面三张牌只能是“3”、“4”、“6”、“8”、“9”。
文泽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思考，不断擦汗，然后犹犹豫豫的。足足思索老半天，他才指着张叟的第四张牌，不确定地说道：“9”。
张叟摇摇头，回答错误。
文泽猜错，需要亮牌。他又是思考半天，然后亮出第四张牌：“7”。
【张叟-第二次猜牌】
张叟根本不经思考，直接指着文泽的第一张牌：“3”。
这一刻，宁向恒极度紧张，额头冒汗。他虽然是观战，却比对战中的文泽还要紧张。
文泽给人感觉就非常不靠谱，不仅消耗大量时间，而且根本没猜对牌。
现在，张叟猜牌后，文泽还在思索犹豫。
一共才4张牌，正常人瞟一眼就应该记住的。文泽竟然需要掀开盖牌，偷偷看一眼，然后才确认结果。
因为害怕被身后的观众看见，文泽看牌的过程很慢很小心。
所幸，结果是好的。
文泽确认底牌后，摇摇头。
张叟猜错啦。这是显而易见的，毕竟文泽的初始底牌是：“鬼”、“2”、“5”、“7”。
张叟猜错，只能继续亮牌。他选择亮自己的第四张牌：“8”。
亮牌一般都会选择两侧的牌。
宁向恒稍微舒一口气。不过，在宁向恒看来，两次猜牌错误，文泽的第一种牌是鬼牌，几乎是铁板上的事情。下一轮次，文泽大概率要被猜中的。
【文泽-第二次猜牌】
文泽的初始底牌是：“鬼”、“2”、“5”、“7”。张叟后面三张牌只能是“3”、“4”、“6”、“8”、“9”。
由于张叟的第四张牌是8，所以张叟剩下2张牌只能是34、36、46三种可能性。
同时，张叟已经猜过2和3。所以，理论上，张叟自己是没有2和3的。答案显而易见，张叟的牌大概率是4、6。
但是，张叟同样可能会故意说自己手中的牌，干扰对手的猜牌逻辑。
不知道是不是在考虑这些事情，这一次，文泽思考的时间更长。
由于文泽思考时间太久，观众们纷纷开始催促。
张叟倒是有耐心得很，淡定自若。
又是好几分钟，文泽终于露出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笑容，指着张叟的第三张牌，淡淡地说道：“6”。
然而，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张叟摇摇头，给出错误的回复。
所有人都有些无可奈何。没想到，文泽思考半天，结果还是错。
宁向恒实在不知道如何吐槽，觉得文泽当真太愚蠢。此前，文泽说自己是虚拟游戏的资深代练。现在看来，文泽哪怕真是代练，大概率也是无脑游戏的代练，简直毫无智慧可言。如果，宁向恒知道文泽的底牌，那会更加生气的。因为，正常人如果看见文泽的底牌，那不需要思考，就可以猜“6”的。
文泽挠挠眉毛，撇撇嘴，再次亮牌。
他选择亮自己的第一张牌：“鬼”。
对此，张叟没有意外。
到目前为止，彼此双方各猜2次，而且全都彼此猜错，全都亮2张牌。
轮次来到张叟。他只要可以连续猜中文泽的牌，就可以获胜。否则他大概率要落败的。
实际上，只要稍微思考下，在这一刻，观众虽然不知道张叟的牌。但对文泽而言，张叟的牌已经和透明没什么区别。毕竟，文泽可以看见自己的两张牌。
猜牌游戏就是这样的。到第三轮猜牌的时候，猜错而亮出的牌、自己的牌、猜对的牌、对方猜测的牌，四种信息加起来，双方彼此的牌基本已经透明，除非对方有鬼牌。
围观的所有人可以预见到，胜负即将分晓。
所以，每个人都不自觉紧张起来。宁向恒更是不敢言语一句话，睁大眼睛，心跳加速地看着。
【张叟-第三次猜牌】
张叟深吸一口气，指着文泽的第二张牌：“2”。
文泽点点头，将第二张牌放出，确实是“2”。
文泽倒是表现得意外淡定。
宁向恒只觉得腿软。他闭上眼睛不敢继续看，只是竖起耳朵听着。
张叟没有立刻猜牌，似乎陷入思考。一直以来，张叟猜牌的速度都挺快的，却没想到会陷入思考之中。
大概三十秒后，张叟总算继续猜牌。他指着文泽最后一张牌，确信地说道：“3”。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文泽摇头，回答错误。
张叟微皱眉头。他猜错，只能继续亮牌。
这一次亮牌，张叟犹豫一会，然后缓缓将第三张牌亮出，是：“4”。
亮牌的时候，张叟一直盯着文泽。
【文泽-第三次猜牌】
再然后，没有任何悬念，张叟第一张牌是1，第三张牌是4，而文泽的第二张牌是2。所以，张叟的第二张牌只能是“3”。
然而，文泽仍然是考虑二三十秒，才开口猜牌。
他猜测正确，张叟输掉第一局的猜牌游戏。
【败者验牌】
按照规定，文泽作为胜者，需要亮牌，其第三张牌是“5”。然后，空置牌展示，分别是“6”、“9”。
文泽有一张盖牌，最终赢得1.5万寿元。此刻，文泽头上的寿元数达到4.5万，一下子增长50%。
【最初卡牌的回顾】
文泽的最初卡牌是：“鬼”、“2”、“5”、“7”。
张叟的最初卡牌，应该是：“1”、“3”、“4”、“8”。
令人诡异的地方在于，张叟明明自己拥有卡牌“3”，却不断地猜文泽的牌是“3”。
当然，在文泽眼中，这并不诡异。毕竟，今日的一切都在文泽计划中。
文泽很清楚，张叟的初始底牌绝对没有3。至于张叟的初始卡牌到底什么，文泽无法完全确定，可能性很多，也许是：1、4、8、9。
如果，张叟的初始底牌是“1、4、8、9”，一切都会变得合理。
……
第一局猜牌游戏获胜，文泽开心地笑起来，指着自己头上的寿元，冲着身后的宁向恒喊道：“看见没，5万寿元马上到手。”
他兴奋地冲着张叟继续道：“再来！”
“文泽，赢一局已经很不容易，别再继续。”
宁向恒见文泽居然要继续，赶忙阻止。他焦急万分，只觉得刚才的一局赢得万分侥幸。文泽明明拥有鬼牌，却依旧连连猜错，差点就输。
同时，宁向恒感慨时间太慢。明明，文泽刚才那样拖沓，竟然还有时间开始第二局。要知道，赌局一旦开始，共赌契约就会延续，直至赌局结束。
对于宁向恒的担忧，文泽完全不在乎。他不理会宁向恒，冲张叟催促道：“快些，我的时间不够用。”
文泽在第一局的时候，思考时间实在太长，眼下确实已经不剩下太多时间。
张叟毫不在意自己输掉第一局。毕竟，他拥有40多万寿元。
张叟露出笑容，善解人意地说道：“你思考时间太久，共赌契约的时间有限。接下来，你估计只能再来一局。要不，我们把底注提高至2万。每张盖牌的额外奖励提升至1万。如何？”
“可以，但是……”文泽略有犹豫。
“如果你愿意提高赌注，我可以维持先猜。”张叟应答道。
文泽刚才赢得胜利，其下一局自然是先手猜牌。考虑先手猜牌的劣势，任何人都会犹豫的。所以，张叟的提议非常具有诱惑性。
“好，这可是你说的。”文泽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宁向恒建议无果，在被赌场内的其他人阻拦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文泽继续猜牌，在一旁。
第二局猜牌游戏正式开始。
……
【选牌阶段】
这一次，文泽运气没有上一局好。他没有拿到鬼牌。文泽的初始卡牌是1、6、7、9。
不算鬼牌的情况下，张叟的卡牌应该是2、3、4、5、8。
实际上，张叟的初始底牌是：2、5、鬼、8。没错，张叟拿到鬼牌。拥有鬼牌，张叟自认为绝对不可能输。
因此，张叟第一局输掉的坏心情瞬间消散。
张叟不得不承认，刚才的一局，对手的运气很好，不但有鬼牌，而且牌与牌之间的距离均衡。可惜，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可能再发生。因为鬼牌在张叟的手上。
张叟其实一直在观察对手。这是他的习惯，必要的习惯。
他总觉得对手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一直在擦汗，脸上沾染血渍，又被衣服盖住。张叟不论怎么看，都认不出来。
不过，这并不重要。
从对方后面的那个异乡人身上，张叟可以感觉到，眼前的对手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且狂妄的异乡人。
张叟确信，这一局，对方就会露出绝望的表情。他很喜欢看对手从喜悦到绝望的转变。尤其，对手这种狂妄无知的家伙，更是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在这样的想法中，张叟笑意盎然，没有半点第一局失利的苦恼。
【张叟-第一次猜牌】
张叟履行承诺，率先猜牌。
张叟的初始底牌是：2、5、鬼、8。所以，在张叟眼中，文泽的牌只能是：1、3、4、6、7、9。
张叟没有迟疑和犹豫，指着文泽的第一张牌：1。
这一刻，文泽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文泽脸上完全没有第一局的急促、慌张。他眯着眼睛，露出牙齿，笑嘻嘻地看着张叟。
他开口说话：“张叟，你是不是觉得，刚才那一局仅仅是我运气好。但我想和你说，这一局，我仍然会赢。百分之百会赢。”
说完，文泽非常坚定地摇摇头，表示张叟猜错牌。
他说得是如此确信，仿佛是真已经赢了一样。
宁向恒站在文泽身后，完全搞不清楚文泽到底是如何想的。一直以来，文泽给人印象都是坚韧乖巧的，就像班级里面的好学生。然而，今天，他显得太过疯狂。
直到此刻，文泽笑嘻嘻的模样总算是宁向恒所熟悉的。文泽突然的一番话，倒是点醒宁向恒。宁向恒开始意识到，所有的一切，文泽是故意为之。毕竟，文泽一直将寿元看作生命。文泽哪怕不怕死亡，却没必要草率地让自己死去。所以，文泽必然如其所言，有着绝对的获胜把握。
想到这里，宁向恒不免对文泽放心起来。尤其，文泽确实已经赢过一局。尤其，张叟开局又猜错。
同一时间，张叟看着文泽。黑色衣服遮盖脸庞，看不清样貌，但那眼神包含的坚毅确实令人吃惊。
张叟下意识地看向文泽身后的宁向恒。不知怎么回事，宁向恒刚才还要死要活，现在却好似很有信心。看起来，宁向恒对文泽似乎信心不小。
“你已经猜错牌，赶紧亮牌。”文泽催促，打断张叟的思考。
张叟皱眉，不满道：“你上一局每次都需要思考如此长时间，难道就不允许我思考吗？”
张叟不理会文泽的催促。他认真思索应该亮出的牌。一般而言，亮出的牌会影响其他的牌的判断。所以，亮出的牌从两侧亮是最合适的。
在“2”、“8”之间，张叟最终选择摊开第四张牌：“8”。因为“2”有“1”的保护伞。
想到这里，张叟忍不住露出笑意。
【文泽-第一次猜牌】
与上一局不同，这一次，文泽反应异常快。他根本没犹豫，直接指着张叟的第一张牌：“2”。
张叟笑意更浓。他淡定地摇摇头，回答错误。
是的，张叟在摇头。他底牌明明就是2，却选择摇头否认。因为，他可以变牌。他可以随意将两张牌的数字交换。这才是他的制胜之道。
灵牌闪闪发光，无法利用常规手段进行换牌作弊。但是，这灵牌本身就可以变幻。这种变幻对修行灵术的人而言，是一眼就可以看穿的。然而，普通凡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任何毛病。
所以，空置牌的两张牌在本质上完全是可以被张叟利用的。张叟唯一麻烦的点在于，他不能变幻对手的手牌。那样，他就被对手识别出作弊。在第一局猜牌游戏中，他之所以猜“3”，根本原因正是于此。
在赌村，作弊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但前提是对方有证据证明自己作弊。
然而，张叟最开始，只会变幻自己手中的四张牌。比如，他现在的底牌是2、5、鬼、8。他可以将底牌变成：2、鬼、5、8。
只要没有将牌亮出，他就有操作的空间。最后，他再将明确的空置牌变幻就行。
至于什么是明确的空置牌，当然是对手的猜牌。对手的猜牌当然是对手手上没有的牌。
这是赌博，是赌上性命的战斗。没人会忽视自己的性命。乱猜牌，故意捣乱，看似聪明，却要付出亮牌的代价。亮牌等于暴露信息。
张叟可以利用换牌的方式，一直让对方猜错。如此一来，双方都错，都亮牌。到最后，乱猜牌等于是在浪费自己的轮次，毫无意义。而张叟却可以安心猜牌，排除错误答案。
每个错误答案又能成为明确的空置牌，成为张叟的保护伞。
这就是为什么，张叟总是会猜自己手上的牌。因为，那张牌最开始并不是在张叟的手上，而是在空置牌里。
如此一来，如果对手故意报手上的牌，那就是在等死。如果对手老老实实的，那其实同样是在告诉张叟有效信息。
唯一战胜张叟的可能性就是鬼牌+极致排序。毕竟，张叟习惯性地按照顺序去排错。
这是一个轮次的游戏。轮次一定站在张叟这边。
现在，张叟通过上一轮的猜错，可以确信，文泽手上没有1。因为，1如果有，就必须放在首位。张叟第一轮猜测，就不可能出错。这种情况下，他现在就将手中的2变成1。
出于稳健的习惯，他不会现在变，必要的时候，确保万一的时候再变来得及。
想到这里，张叟一边摇头否认，一边露出胜利喜悦。他看着眼前的文泽。
此刻，文泽在犹豫亮哪张牌，不再有刚才的嚣张。
看到这一幕，张叟确信，文泽其实在虚张声势。凡人是有局限的。一个凡人不可能敌得过灵牌。
“快点。”张叟催促道。
必要的催促，可以给对方压力。
文泽最终选择亮第四张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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