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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遭威慑羞惭起口角

    说玄真等人灰溜溜沉默默下山去后,心有不甘地骑着马奔回客栈。

    到了客栈,已是将晚时分,个个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的。小厮早接过马,众人涌入店内,里头两三桌客人见势凶凶,忙都结账离开。

    玄真等人也各归各位坐下。早又有店小二跑上来,擦桌的擦桌,端茶的端茶,并问用些什么酒菜。众人多说“照旧”,小二们也有记住的,也有记不清的,也不敢多问,忙忙下去将好酒好菜、素面素菜操持了上来。所幸众人心思不在饭菜上,因此也没有计较是否照旧了。众小二倒也松了口气。

    曾顺灌了几口闷酒,一脚搭在板凳上,先打破了沉默,摇着头,冷笑着道:“还真是天外有天,呼啦啦地去了,又呼啦啦地回了,连架都没有打,也真是武林奇观。”说着又冲柜台那边大喊“掌柜”。

    那掌柜听喊,忙溜出身来,慌的上前俯首笑道:“客官吩咐。”

    曾顺道:“我且问你,上个月你这店里是否住进了两个少年,一人使箫,一人使剑,穿着黑色和绿色的衣服,还受了重伤。”

    那掌柜一听口气,并知是两拨人,不是要寻仇便是滋事。于是滋溜着眼睛略做寻思状,把眼往上一定,心里却暗想道:“这两边都得罪不起,若我据实交代了,别说事后被报复,就是现下打起来,我这店还开不开的下去?将来我也是必死。还是装糊涂好,料楼上那两人不会真的现身。想他们不过逗留,不会呆太久。”

    因此忙拿话搪塞,俯就低眉道:“若说好几个月前,好像倒有那么类似的,上个月——倒没有客官说的。”曾顺道:“可敢扯谎?”

    掌柜又笑道:“小的哪敢?这镇子虽小,却是个枢纽,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客人数不胜数。小的在此讨生活多年,虽孤陋寡闻,也知诸位是名门正派,岂有你问,我不老实托出的理?难道我还帮着别个人不成?那真是老糊涂了。”

    曾顺听了摆手让他下去。掌柜四面八方作揖笑道:“慢用,慢用。”且说且退。

    季炎见曾顺这般行事,得了数落的时机,也吃上两杯酒,苦笑几声道:“曾帮主好威风,什么妖魔鬼怪经得起你这大喊大叫的口气?早吓得魂飞魄散,无处找寻了。”果然,先赚得一班人附和起来。

    曾顺道:“哼!你家倒有神兵法器,抓个鬼来瞧瞧啊。说你稚嫩还不信,什么黑衣绿衣,使剑用箫,不过是他们搪塞之词,这么下三滥的谎言,我哈口气便暖破了。你问问在坐的谁信了他们那托辞?”此话一出,自也有一班人附和着曾顺。

    吴长流、白岐山等就道:“可不是?当时我便知道是托辞而已,定是他们临时反悔,才不认这信帖是他们的。”

    白岐山接着道:“按理说临时反悔也属正常,要知道这山经岂是凡物?他们小辈哪知,这山经本就是武林圣物,也不是须弥老人书写的,不过是须弥老人在须弥山发现的而已。你们说,这等神造之典籍岂能一家一派独享?可见他们可恶,霸占了这么多年。”

    季炎听了,道:“你也别托老,小辈小辈的叫,你也不过多吃几年饭而已。我几时说了我信了他们的托辞?只不过言行既出,总该合乎些情理。知道的说你曾帮主快人快语,不知道的只说你大声知会人呢。”

    说着,两班人吵得不可开交起来,几乎动了手。

    陆庆和见状,只在角落里大笑起来道:“有趣!有趣!窝里横起来能把天捅个大窟窿,出了门却哆嗦的脚也迈不开。以前倒是我对各大门派有些误解了。”

    众人一听,纷纷把怒火泼过来,指着角落喊:“你说什么,敢情不想活了?”

    陆庆和冷笑讥讽道:“这会儿倒人多势众,怒气冲天起来,早干嘛去了?”

    曾顺也冷冷笑道:“陆先生脸还疼着呢吧,快撒泡尿照照,印子还清楚着呢。”说的人都笑了。

    陆庆和道:“我就是撒泡尿照照也是体面的,总比一些没尿性的人好过百倍。就是传扬出去,谁不夸我挨了这两巴掌?总也不会有人笑话我说‘习武之人竟敢作敢为,遇强手而不畏,被扇了两巴掌,着实丢脸’吧?真是可以与虎谋皮,不可以与孬人共事。”

    说得曾顺、季炎等人气得青筋暴跳,哑口无言,纷纷指望着玄真、罗汉等人说几句话。玄真等却只顾着吃饭喝酒,默不作声。

    陆庆和饮了一杯,便起身对小二喊:“小二,酒菜送屋里去。”

    说着便带着两名手下欲上楼回屋。一只脚才踏上楼梯时,那玄真已飞身拦在半道,不由分说,化指为剑便朝陆庆和袭去。

    陆庆和忙的以右掌力接之,如何能敌?被玄真轻松压退出四五步来,跟在后面的手下皆被剑气震倒在地,两人强爬乱滚起来就要拔剑。陆庆和忙喝住:“退下。”又对玄真道:“道长何意?”

    玄真一发力又压上去。陆庆和双掌死撑着,整个人被逼退至顶梁柱那边。

    玄真背着左手道:“陆先生能说会道,说话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当真觉得我中原武林没人了?这倒也不与你计较了。信帖的事,别说你一无所知,也该与我们说道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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