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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火神庙听音搜史牍

    这史牍武功虽高,但终究重伤未愈,又突然攻进来这么多人,且都不是三罗汉那波人。因此不敢久斗,忙忙飞上屋顶逃之夭夭。

    见人跑了,为首的两人忙过来向惊雪、青竹行礼打招呼:“在下金翎卫丁子旺,二位姑娘受惊了。”另一位道:“在下云门镖局沈州青。”

    惊雪、青竹忙还礼答谢,又说厢房里有百姓。丁子旺忙命手下开门救人。惊雪二人也不顾许多,奔向正屋,果见江岸正躺在床上,脸色暗黑,二人急忙唤他,江岸只微微睁动了下眼,便又昏死了过去。

    雪儿忙给他诊脉,却见他手臂上有好几道伤口,只用粗布简单绑着,还渗着鲜血。姐妹二人见此形状,实在惨不忍睹,眼泪早就滚在眼眶里。

    丁、沈两人也进屋来,又叫被救的主人进来把灯都点上。丁子旺问道:“姑娘,这人怎么样了?”

    这时蒙之恩等人也赶到,外面的人见他是神医姑娘的朋友,便放了他们进来。青竹听声忙跑出去迎接,说道:“人找到了,只是不大好。”

    蒙之恩等见是青竹都道:“你们怎么出来了。”一面说,一面匆匆进了屋,见江岸不省人事,忙也问情况。

    惊雪道:“受了很重的内伤,还中了毒。”蒙之恩气愤道:“这个天杀史牍。”惊雪道:“蒙大哥,各位大侠,你们屋外守着,我与青竹在这里就好。我给他行针疗伤。”众人听了都出门去等着,青竹且把门关上。

    惊雪先取了一粒血铃兰丹化了水给江岸喂下,又取了银针在他左右手的心脉要穴上施了几针,然后扶他起来,坐到他身后准备运功给他疗伤。

    这惊雪自那次运功助陈是拔针之后,就时常学习如何运功给人疗伤,虽还未精到,但只能一试,否则江岸怕也是难保。

    因此盘膝而坐,运功行气,内力从指尖出,从江岸中枢穴入,连绵不绝地灌进江岸体内。惊雪驱使这内力游走他周身经络,打通他任督二脉,护他五脏六腑。一时也顾不上许多,内力越运越足,屋里灯火摇曳不止,青竹忙去护着灯,灭了一盏便点一盏。屋外的人更是听见里头有“嗡嗡”之音,都问情况,青竹边护着灯边喊道:“没事没事,我碰倒了东西,正施针呢,有事再叫你们。”

    过来好一会儿,莹莹绕绕之气将他二人包围成一体,惊雪的内力也变成了江岸的内力一般。这时,只见江岸吐了口黑血出来。惊雪再为他灌了会儿内力后方渐渐收了。

    青竹忙跑来扶着江岸,惊雪下床来替江岸收了针。青竹方放他躺平,问:“怎么样了?”惊雪边诊脉边道:“暂时保住了条命。帮他擦一下嘴上的黑血。”

    青竹道:“我不要,你用你的手帕给他擦。”说着扭头去倒水。惊雪只好掏手帕替他擦掉嘴唇的黑血,又擦了擦他衣服上的血迹。青竹端了杯水来雪儿喝了,雪儿道:“让蒙大哥他们进来吧。”

    于是青竹方去开门,蒙之恩等进来问了情况。惊雪又道:“咱们回客栈去吧。”蒙之恩忙命小田来背江岸。

    那家主人忙道:“不如在此将养着,我也好谢谢诸位救命之恩。”

    惊雪道:“就不打扰大叔了,还要带他回去处理伤口。那恶人应该不敢再来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若有亲戚朋友,暂时躲出去几天也好。”那主人忙就跪下磕头,众人将他扶起。

    小田背上江岸,小杰、书生左右护着,一行人便回客栈去,惊雪让蒙之恩等先上楼,自己在门外对丁、沈二人道:“今日多谢救命之恩。”

    丁子旺道:“我们原是官门中人,保护百姓是分内之事,姑娘不必言谢。”

    沈州青道:“我也是奉少门主命保护姑娘。”

    惊雪心想:“他们跟了一路,既非敌意,只怕有所求。”因此说道:“其实我知道二位一直跟着我们,只是我们姑娘家的被人这样跟着总是不自在。既是友非敌,依我看,不如二位留下门贴,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岂不好?”

    他二人听她如此说,心下欢喜,也担心一直跟着适得其反,如今也算是结交上了,故此都道好,便进客栈写了贴子后告辞了去。

    江岸被救下安顿在同福缘客栈,一直就昏迷着。蒙之恩等问青竹是如何发现的他,青竹便将过程说了。

    惊雪上楼来,又给江岸手上的伤口重新做了处理。小田道:“天也快亮了,大家回去歇息吧,我一个人在此守着,天亮后小杰再换我,要是有什么情况我再叫你们。”于是大伙方回屋歇下。

    惊雪洗净了手帕,只在床上打坐,卯时叫醒青竹,又唤了伙计打热水来,二人洗漱后到江岸这边来,小田开门见是她俩,道:“怎么不多睡会,天还没亮呢。”

    惊雪道:“再过来看看他,他可醒过?”小田摇头道:“没有。”惊雪给诊了脉说道:“小田哥你外头守着,我再给他施回针。”小田应了出去,将门带上。

    青竹问:“他怎么还没醒?”惊雪道:“伤得太重。”说着仍旧扶坐起来,为他运功疗伤。约摸一刻,江岸又吐了小口黑血,略微睁了睁眼,便又昏睡过去。青竹忙取架子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血迹。

    疗完伤后,青竹仍旧问了一回,惊雪道:“比先好多了,还要养些时日。若当时再晚一时半刻,只怕⋯⋯这史牍真是害人不浅,怎么会有人拿人血练功?”正愤怒之间,猛地眼前一黑,晕乎乎地站不住脚。

    青竹见状吓了一跳,忙紧紧抱住,惊雪让她别喊,只道:“我没事,太累了而已,坐一会就好。”于是青竹扶她凳子上坐下,方开门去,却见蒙之恩几人也都起来了,小田道:“我料二位姑娘一会要走,所以我把大伙都叫醒了。”

    书生道:“当真一会就走?”惊雪点点头。

    蒙之恩问:“他怎么样了?还没有醒?”惊雪道:“好多了,养一段时间可见好了。”

    因就要离开,见蒙之恩等人又是一般可交知己,因此也说了面具之事,便都卸了妆来相见。大家欢喜。惊雪笑道:“等东方大哥和李大哥来了,蒙大哥替我们道个歉吧,以后还有相见之日,再赔不是。”

    蒙之恩笑道:“不必客气。不是什么大事。”

    惊雪又道:“你们且等一等,我们回屋开个方子给他。”说着,两人回屋去,写了方子,又留了一封信给江心。再装饰好面具,收拾好了东西复到江岸这边来。

    几人见都带上了包袱,便道:“天还没亮呢,再去歇会再动身。”

    惊雪道:“怕误了时辰。蒙大哥,这瓶血铃兰丹和这封信还有方子替我转给江心。江岸就托你们照顾着,若江心没来⋯⋯”

    蒙之恩道:“放心,我保准把他送回家去,小事一桩。”

    惊雪便又说了地址,又道:“天大亮后取一粒丹药化水给他服下,一日一粒。方子也劳大哥替我们抓了药,早晚给他一服。另外,李大哥东方大哥到了,也替我们谢谢。”蒙之恩等答应道:“放心。”

    青竹道:“等我们办完事,到时到这小子家,咱们在河边支愣起炊具,让他下河抓鱼给咱们下酒。很开心遇见你们,我看以后我们每年元宵都可以约定在此聚一聚,这客栈名就很好,你们觉得如何?”

    蒙之恩等听了皆欢喜赞同。青竹又捧着金叶盒道:“这些金叶,我和雪儿用不着,就留给大家吧,也是我们的心意。说着放桌子上。”蒙之恩道:“这如何使得的,你们姑娘家出门更要多带些钱傍身。快快都带上。”

    青竹道:“我们那么会挣钱,蒙大哥就别担心了,还怕没钱花?这小子也是要用钱的,就不推托了。”

    蒙之恩道:“用不着多少,他的事只管放心包我身上,小田,你去找伙计要个小袋子,把金叶装好,不用这木盒,木盒她们带着不方便。”惊雪、青竹忙拦住。

    书生道:“依书生注意,刚刚青竹姑娘说,往后我们每年元宵都再此相聚,可是这店未必长久,不如就用这些钱盘了这店,依然叫这些人打理着,挣不挣钱倒无所谓,只要长久,这样岂不好?剩下的就给江心吧,看他这样子估计要花不少钱养着。”

    大家一听,喜道:“如此甚好。”蒙之恩道:“既这样,这事就交给你书生操办可好?”

    书生忙道:“不可不可,交给小田哥俩,店就盘在他们名下。我是个乐逍遥的人。”说的大伙都笑了,蒙之恩便命小田、小杰来办此事不在话下。

    惊雪、青竹再看过江岸后,一行人便送下楼来,取了车马便告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