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骑马

    昨夜。

    耿平的逃走让梧桐很生气，服下那枚东西后他变得非常兴奋，许多以前很难完成或是早就失传了的戏现在他可以信手拈来。他明显地意识到他要成为真正的百戏之王了。

    “这个好消息，我得告诉小武他们，嘿嘿……”

    他赤脚趟过大厅里的瓜田，鲜红的瓜瓤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街上空无一人，门口拴着一匹马，也许是耿平的，马盯着梧桐看，梧桐也在端详着马。梧桐上马，马儿轻快地向前走。

    街道上响起欢快的小曲，明月悬在头顶，梧桐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他感觉自己现在充满了力量，实在是嗨的不行了。他的指甲变得很长，伸手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指甲痕，疼痛转瞬即逝，快感从腹腔内喷涌而出。

    他骑马在街上逛，看着周遭低矮的建筑，要不是深夜，他一定会放声大叫出来的。

    “力量！哈哈……力量！”梧桐粗暴地扯下血迹斑斑的戏服，露出肌肉紧密的上半身，他的身体在发热，热气从他身体脱离，在月的照耀下凝结成雾，汗水顺着肌肉纹理汇到背部的深沟，长发被他连根揪下，随意地丢在青砖上，他两脚使劲一夹马肚，马儿受了惊，两只前蹄高高跃起，随后便在街上狂奔！

    街景在梧桐面前闪过，他倒觉得还不够快，于是便施展开戏法里的“柔”字，只听“硌崩硌崩”几声脆响，他的双腿就似面条一样变得柔软细长缠在马肚子上，俊马受到刺激只能拼命狂奔。

    那马已有些累了，飘逸的毛发里析出白花花的盐粒，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马的速度渐渐变慢，现在的梧桐双腿几乎垂地，身上的汗液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要是在场还有别人，他们一定会认为梧桐是个被淹死的水鬼。

    梧桐低下身，胸膛贴在马背上，人和马的汗液交织，似雪花般的盐粒涂了梧桐满面，粗砺的盐在梧桐光滑的脸上刻下独特的痕迹，梧桐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棕红色的森林，他这才意识到这匹马是棕红色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传闻里的‘赤兔’”。他心想。

    “不过是不是最后的结果也没不一样，小马小马，你最好快一点，我赶时间。”他自言自语，枣红马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嘶鸣。

    “吼……你这么短时间就累了啊……那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呢？”梧桐长长指甲沿着马背向上摸：“哈哈哈哈哈哈……力量！你们畜牲也会畏惧力量吗？现在的我充满了力量！哈哈哈哈哈哈哈！”梧桐双腿发力，马的双蹄高高仰起，它发出一声绝不类似任何马叫的哀嚎。

    可怜的马被梧桐紧紧箍住，马的腹部因为受力而产生凹陷，马摇晃地跌倒在地，可梧桐没有放过它，梧桐见马倒地后，于是顺势坐在上面，举起青紫色的拳头，狠狠地砸下去，每砸一拳，马的哀嚎就减弱一分，梧桐快感就增强一分。

    明晃晃的街上有着一人一马，马儿被虐待得半死，人也看起来不像一个人：梧桐现在的样子绝对没法算是一个人。

    马儿终于死掉了，带着屈辱和疼痛死掉了，死在了一个平静的夜里，死在一个可怖的人的手里，死得没有一点尊严。

    发泄过后的梧桐觉得还是好热，所幸把衣服全部脱光，赤脚走在街上，他的身体完全被雾气笼罩，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直至完全看不见，他倒是不慌，多年做戏炼成的感官带着他走到了小武的家门口。

    周身的青雾更浓，而梧桐的杀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