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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觑破都圣女浩烟

    从画中出来,一女子于半空中,翩翩起舞,舞姿与神态,似乎是画中走出来的仙娥,身上隐约有着溪水澄澈碧似天的气息在仙女图画中暗自叹息的那种离别的眷恋。

    看到本若他们,她慢慢从半空中下来,一袭柔顺的紫色薄纱裙,典雅素朴,腰间的花边让她的整体搭配更加玲珑有致,清新自然,毫不矫饰,纯真自然的双眸流露出了隽永明丽的情愫。

    本若看到她走进的时候,那如星空垂怜的表情,冷漠而黯淡,初见彼此,泪水却已经纵横流淌,就像春天的梨花带着雨珠。

    忍英和樊姬他们都诧然,为何这两人是这幅模样,但是早已经心知肚明的本若和这位讲究一情一红尘的觑破都圣女浩烟,心知肚明相遇为何因。

    浩烟的手放在了本若脸上,为他拭去泪水。

    本若道:“我们这是命运吗?”

    浩烟道:“对于已然相爱,却未曾相识的我们,那不是命运,仅仅只是成全。”

    不过这样的相遇,终究会给自己和她带来很多不可避免的难以忍受,本若总以为可以躲得开,可今日却在这里直接和她相见,第一次见面,欲望对这份情感的渴求,内心却想对这样的相爱逃避。

    浩烟牵起了本若的手,并且迎请他的朋友们一同进入了觑破都,觑破都是蕴含着好多个不同生活背景所掺杂的人性所焕发的俗世幽怨,世俗情思的地方。

    本若对于浩烟来说,是一种扑朔迷离的沉溺逐渐变成若即若离的依赖。

    对于此刻的白本若,她就像沙漠里拼命寻找海市蜃楼的人,猛然回首,发现自己的脚印留在蛮荒的沙漠里,或者就像疯子疯癫过后,以后还会丧失理智,他只求在眼前这一刻能够拥有平静、理智,可之后,却只能带着伤感和不安揽镜自照。

    来到觑破都的正厅宫殿,浩烟的父母亲看了本若,些许不太欢迎,眼神中总带着厌弃,而浩烟也是这世界数一数二容颜的人,与妖族九尾雪狐的女儿九尾粉狐,都是让所有世间男子爱而不得的存在。

    可浩烟的父母却知道遇到本若,也许会是女儿瘗玉埋香之时。

    执意要宴请本若,摆了一大桌酒席,浩烟欢喜致辞,然而本若却在这个时候提出,提供单独一间房间给无拘,让他静坐在里面,然后再找一个人一直点燃蠲息伏藏香,第一次见面,本来就对他有意见,但还是毅然决然忽略浩烟的存在,让她的父母极为厌恶。

    欲要发飙,却被浩烟制止:“就按照本若说的,立刻安排一间上好的房间。”

    觑破都国后道:“区区一凡夫俗子,还是被众世间人讨伐,居然还带着妖族和魔窟的孽障入我觑破都。”

    面对国后的疾言厉色,本若一声不吭,顾着自己喝水,其他人都被她震慑,静看着本若。

    浩烟道:“来人,给各位客人安排住宿,将本若带到我房间。”

    听到这话,那些仆人不敢上前,都看着国主和国后的神色。

    浩烟对着父母亲道:“很多人都说世间情为何物,我们觑破都不就是为了这个‘何物’存在的意义吗,您们的结合也是悟透了相同的情物,方结合在一起,我身为觑破都的公主,如若终其一生,不明情之真义,又有何意义。”

    说罢,拉着本若出了正厅。

    本若半途对她撒开了手,他现在已经积聚了一定的勇气,可一旦散失掉,他自己就会马上崩溃,毕竟现在还未能如同疆场上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将军,虽然声名远扬但却镇定自若,如果身负致命重伤,却已经能用手堵住血流如注的伤口,铿锵作战。

    试着坚强,有时候是最没用的选择。

    浩烟看着本若道:“如果注定的东西,能被抗拒,那何苦又要命运呢?”

    浓云掩蔽长空,一点星月也不见。

    四下里夜鸟蛰枝,草虫伏藏,平日的蝉鸣声也被本若的心跳和思想的萌动替代。

    浩烟本身是下知境界,因为与本若相爱,直接跨境成上净修行者,他知道浩烟是他走进更高层次的指引,但他依旧无法从中做出抉择,从青铜神树出来后,就一直渴望不跟她有任何联系,活在彼此的思念中。

    本若抬头看着夜空,不敢与她直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深爱之人的眼睛,可是世界上独存的风景。

    浩烟并一言不发望着他,看他衣衫单薄,低绾的发髻散开,罗袍也有了污迹,心疼他狼狈憔悴模样;看他两肩越显瘦削,脸庞也苍白;眼底氤氲,雾茫茫似笼上了烟霭:“先去我房间换上新衣裳,这可不是你风格。”

    再次牵起他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门一开,里面都是琳琅满目的衣服,浩烟道:“这是我在等你的时候,一点一滴给你准备的,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那些衣服,完全符合了本若的身弱,可内心现在还满是忧切,那羞怯的目光,顿时一呆,身影一晃,语声陡紧,“难看!”轻描淡写地过渡间,未曾流露本若的茫然失措,但他内心已经是辗转反侧了。

    浩烟手上了拿了一件衣服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今天就穿这一件吧。”

    本若推开了他,自己另外挑选了一身衣服,浩烟笑着道:“甚是骄傲。”

    不过,浩烟她凝视着本若的脸部,而本若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在她面前脱下了衣服,就像已经结婚多年的夫妻一般,无需避讳般自然而言地举动。

    浩烟坐在一旁,眼睛幕幕回转,居然仅是这男子他的笑,他的眼,他的清俊,周一切似也在他温柔目光里变得轻缓,彷如百花漫天。

    本若不经意抬眼,触上对宛如的目光。

    他在看她,虽只一瞬,那目光却惊电似的撞进他眼里,熟悉得让人纾缓。

    本若道:“你的情物是什么?”

    浩烟道:“淤泥!”

    本若道:“为何?”

    浩烟打开窗户,月光遍洒,前面的池塘,莲花盛开:“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情爱出欲望而不污浊,入尘世而不执,”

    莲花从淤泥而出,不染才能不妖;情爱亦应如此,从欲望而出,不执方能不浊,于己于人皆能有则安乐,无则自在!

    本若道:“那你怎么不选择无则自在。”

    浩烟道:“无中生有,自在安乐。”

    窗外,挂在枝头的白绢花轻盈的重叠在树枝上,似乎天宫仙界的神女携带着淡淡的胭脂来晕染这俏丽的树木,黄叶儿飘飘荡荡的,落到了爬满芳草的台阶上,霎时一片黄叶飘落在一莲小妮子得意翘起的眉梢间。

    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忍英对着樊姬道:“你说,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见面,就泪眼汪汪,第一次见到本若这么凝重的表情。”

    樊姬心里面有嘀咕,不情不愿道:“谁知道,就一招蜂引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