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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叛逆期(1)

    公孙漫在与西华一起复习的日子里,两人的关系逐渐好转。

    这天,漫儿照时间表的安排,吃过饭就拿起课本往西华家跑去。

    “阿姨好。”

    正在前厅照顾花花草草的西华母亲看到公孙漫,立马高兴的上前迎接:“诶呀漫儿,好久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公孙漫脸上洋溢着尴尬的笑容,又问道:“西华……在吗?”

    好久不叫这个名字了……都快不会叫了。

    “在的在的,”西华母亲一看到漫儿,欢喜得不得了,笑盈盈的说道:“快进来,让阿姨好好看看。”漫儿被西华母亲热情的拉进来,她缓缓落座,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脸上仍有满满的胶原蛋白,白皙的脸蛋上不免点缀着一片斑点。淡淡的眉毛下攘括着一双细长的杏眼,坍塌的鼻梁下有一双樱桃小嘴。一身运动服也掩盖不了少女的活力。少女仍有些稚气,除了身高的变化没啥可变的。

    不过这样,西华母亲不减半分喜欢。

    “哎呀,”西华母亲感叹道,“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漫儿。”他站立在台阶上轻唤着,公孙漫转头看了西华一眼,立马和西华母亲告别了:“阿姨,我先走了。”

    “嗯,去吧。”西华母亲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少女来到西华的身边,西华看了自己母亲脸上那高兴的笑容啊,心里那个吃醋劲。

    妈,我才是亲生的好吧!!!

    公孙漫站在台阶下,一脸疑惑的看着西华,西华收回视线瞥到漫儿的疑惑的眼神,赶紧说道:“跟我来吧。”

    说完,走在前边带路。

    公孙漫小心翼翼地跟上西华,距离他们在一块走路的时候已是几年前的事了。

    漫儿边跟着边观察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

    来到一个大客厅,这里曾经是他们儿时在一块看电影的地方。漫儿缓缓走进,忍不住感叹:“这里变化好大。”

    “物是人非,何必纠结。”西华听得出,也看得见漫儿感慨的事情,冷不丁的泼了一桶冷水上去。

    公孙漫无语,坐在熟悉的沙发上又开始回忆过往。西华出去了几分钟后拿着几本书回来时,漫儿早已乖乖坐在办公桌上默写单词。少女认真的模样不禁让西华一惊,他静静的欣赏了几十秒,很快也入座了。

    他把一本书放在漫儿的面前,漫儿疑惑的抬头看西华问道:“这什么?”说着,就拿起来粗略的翻阅着。

    “作文选。”西华的目光跟随少女的目光落在她翻阅的那本书上,又说道:“这里面的作文很好,你可以看一下。”

    漫儿强颜欢笑回应道:“好。”开玩笑的好吧,姐姐我可是作文高手,牛都给你吹上天。

    看了几眼,漫儿放置在一旁,继续默写单词。西华也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沉闷的氛围,沉默的两人。

    端着水果盘的西华母亲来到门口,原本还想偷听一下二人聊天内容,结沉寂极了。

    西华母亲没吃到瓜的郁闷心情呆了几秒,很快又满面春风,笑盈盈的面对孩子们。

    “漫儿,西华,来吃点水果吧。”

    西华和漫儿纷纷抬头看着来人,漫儿礼貌的微笑回应道:“谢谢阿姨。”西华脸冒黑线,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母亲那副欢喜的神情。

    西华母亲瞥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忽略西华投来的白眼,热情的对漫儿说道:“不客气噢,等下还有炸鸡点心什么的,等下阿姨再拿上来。”

    “不用了阿姨,我吃不了这么多。”漫儿有点慌张,时隔几年阿姨的热情还是一丝不带减的。

    “没事,就当是夜宵了。”西华母亲容不得漫儿拒绝,笑盈盈的说道:“阿姨就先走了,你们好好复习。”

    漫儿仍保持着尴尬的笑容,西华目送她离开后,回身看到漫儿那僵硬的笑容,冷不丁的说了句:“真丑。”

    漫儿瞬间拉下脸,白了几眼西华。毫不客气地拿叉子插上切了块的苹果来吃,西华见状,也拿起另一个叉子插上西瓜来吃。

    “甜吗?”漫儿不由自主的问道。

    “嗯。“西华细细品尝说道:“甜。”

    二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自己有点多嘴,二人的关系渐变别扭,说不上来的别扭,当他们想要成为彼此之间最亲密的朋友时,总有一种尴尬而又害羞的念头涌出,分隔着二人的关系。

    漫儿收回视线,缓缓叉上一个西瓜入口就放下叉子就去看书了。

    西华若有所思的看着漫儿,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漫儿,当年的事是我的不对。这一直以来我还那样欺负你——”

    漫儿回忆过往,瞬间感到很委屈,她把头又低了低。西华又道:“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声对不起,可是我们……”

    漫儿弱弱的反问道:“你帮我复习功课,就是为了这件事?”

    “难道,我们之间的见面也连这点借口都没有了吗?”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情谊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跟着逝去,好笑!!

    漫儿狠狠的抬起头看着西华,眼里泛着泪光,她皱眉不解的看着西华,西华慌忙辩解道:“这……我……”

    漫儿了然于心,点点头,麻利的收拾东西走人了,西华慌忙站起来拦住漫儿的去路,漫儿率先开口:“当年的事我们早就和解了,这些天你帮我复习功课,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请你以后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漫儿抬头生气的看着西华。

    “我……”西华久久组织不出语言,漫儿冷笑,扒开西华的手,自顾自的走了。

    漫儿气冲冲的下了楼,正扒墙角偷听的西华母亲立马走人,她站在台阶下来回踱步,感到十分的着急。

    漫儿见到西华母亲,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阿姨。”

    西华母亲赶忙说道:“诶漫儿这么快就走了?这炸鸡还没到呢。”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还是不吃了。”说完,直径走向门外。

    西华母亲看着漫儿离去的背影,着急的剁了跺脚,咬牙切齿的说道:

    “哎惹这个臭小子,连我宝贝女儿生气都不会哄一下!”跟他爸一个德行!

    说完,没好气的往上看了看。

    夜间,躺在床上熟睡的小人儿两手紧攥着被子,额角不停的冒出冷汗,嘴里念叨着:“不要丢下我,西华,不要丢我一个人,不要!”

    漫儿猛然坐起,从噩梦醒过之际缓了几口气,连忙侧着身子去打开床边的台灯。乌黑的环境里亮起了一盏灯,漫儿双手覆面,而后撑着额头沉思了一会,再者把额前凌乱的碎发往后捋捋。

    她竖起枕头,靠了上去,陷入了沉思。那雷电交加的晚上,公西华恶作剧丢下漫儿在一个黑暗的房子里,从此漫儿对黑暗的空间就产生了阴影。

    开学期间,人来人往,许多新生挤在公告栏查看自己的班级,漫儿看着乌泱泱的人群,瞬间就没了兴趣,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像是在看笑话似的。

    待人群渐渐消散,漫儿才不紧不慢的上前查看自己所在的班级,从头看到尾,一点一点的挪动步伐,忽然就撞上了人。漫儿的对那人说道:”抱歉。”又继续挪动脚步,视线紧紧的抓住名单,不曾离开。那个人温柔的看了漫儿几秒,就走了。

    终于,漫儿在“七班”找到了自己,漫儿大概浏览了一遍同班同学,嘀咕道“怎么都是男的。”漫儿从人群里挣脱出来就正好看见消失在教学楼路口的西华。漫儿的心情忽然就低落了许多,她悠悠的紧跟着西华的步伐,来到自己的班级。

    陌生的面庞,陌生的环境,让漫儿感觉到十分不自在,她随处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自己的新同桌也到来。身后随着几位小姐妹,她十分热情的朝漫儿打招呼:“你好,我叫苏夏,你叫什么?”

    漫儿抬头看着她以及她身后的小姐妹,有些羞怯道:“我叫公孙漫。”

    “公孙漫,那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苏夏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并招呼自己的姐们找位置,姐妹们纷纷朝漫儿礼貌的打招呼后便走了。

    “嗯。”漫儿有些害羞的点点头,气氛很快又回归沉静。

    “诺。”苏夏熟练的把糖果放在漫儿的桌子上,漫儿拿起,“谢谢。”蓝白相间的包装纸,漫儿感到有些惊喜:“是大白兔奶糖诶,你也喜欢吃这个吗?”苏苏点头,嘴里已经含上一颗糖了,她说道:“这不是大白兔,这是小白兔。”漫儿哭笑不得:“有什么区别吗?”

    “可有了,大白兔奶糖是大的,小白兔奶糖是小的……”

    黑暗处的某人看着漫儿那么快就和新同学打成一片,宠溺的笑了笑。

    身旁的同桌好奇的顺着西华的视线看去,是一个个子很小,满脸雀斑的女孩,调侃道:“诶兄弟,你干嘛老是盯着人看啊。”

    西华收回视线,冷冷的说道:“没有。”

    “没有你还盯着人家,你就承认了吧。”

    西华不语,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清高。

    西华的冷漠让那位傲岸不羁的少年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立马开腔:“嘿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此话一出,前边的女生们纷纷回头,而漫儿知道西华在那个方位,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继续和苏夏聊得不亦乐乎。

    周围与他熟悉的人立马调侃道:“罗零你没病吧?”

    “哪凉快哪呆着去,没看见我在忙吗?”

    “安静!”

    一个身材虽然矮小,气场却十分强大的女教师走了进来,一声令下,嘈杂的声音纷纷落下。

    她提了提眼睛框,眼镜片亮的能反光。她雄鹰般的眼睛扫一眼底下的同学们,说道:“hollow,everbody,goodevening。我是你们的临时班主任,我叫闭桂笙。同时呢也担任这个英语教师一职哈。现在你们所在的班级也是临时的啊,等过了一周学校会组织一次考试,然后按照成绩排班。相信大家初来乍到,可能会有点兴奋和好奇,这我很能理解啊,我也是个很随和的人。不过呢我有个毛病,我一进到这个教室你们就给我安静下来,不管你们聊的有多起劲,Areyouunderstand?!“

    “yesMrB“同学们纷纷附和,气氛暖和了不少。

    闭老师听到同学们给他起的昵称,不忍直视的做出痛苦的表情,最好摆摆手,无奈地说:“随便了随便了,叫什么都行,只要不是SB.“

    惹得一阵哄堂大笑,同学们越来越喜欢这位闭老师

    “噢对了,最后再强调一点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希望不要出现闹事的人啊。”说着还看向了方才试图闹事的人群。

    一群人立马开起了小会,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关于这位“苏夏”的女孩。

    “不会的老师,你放心吧。”苏夏坦然一笑,正面直接回答道。

    闭老师很欣赏她的勇敢,满意的点头道:“那就好。在此期间就由你来担任这个临时班的临时班长吧。”

    “谢谢老师。”说完,用挑衅的眼神扫了一眼议事的人。

    “你叫什么?噢苏夏是吧?”

    “嗯。”苏夏回神,淡淡的嗯了一句。

    “好,我记得了,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就在隔壁。”说完,刚要走,就瞧见那些开小会的人儿,立马停下脚步,双手抱胸一脸不爽的看着她们,道:“怎么,我刚刚说的都忘记了吗?我这还没走呢!谁给你们开的小会?”

    那几个开小会的人儿连忙闭嘴乖乖坐好低下头不敢看老师威严的样子。

    老师白了她门一眼,嘀咕了句:“什么人呐。”

    说完,立刻走了。这一走,同学们就放纵的嘲笑,不认识的认识的也都在笑。有的甚至还模仿闭桂笙方才的语气:什么人呐。更是让人哄笑一堂。

    公孙漫笑咯咯的看着闹剧,苏夏也跟着笑了几回,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好了,差不多就安静了啊。”

    “得列苏姐。”

    “顽皮!”

    公孙漫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一脸天真的问道:“她们为什么叫你苏姐啊?你们认识?”

    苏夏听到这句话,稍微愣了一下。他看着公孙漫那纯洁的眼神和那天真的面庞。“额……”苏夏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么个单纯的人,立马想到个由头哄骗着:“是啊,我们之前同一所学校,都是很熟很熟的老同学了。”

    苏夏说着自己都不自信了,看着漫儿那一脸纯真的样子,他怕再看下去就忍不住说真话了,立马向旁边的姐妹求助:“你说是吧,阿珍?”

    莫名其妙被自己的大姐点名,抬头就看见苏夏眼神示意,立马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这一大群人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噢。”

    公孙漫不语,只是乖乖的点头。

    苏夏强颜欢笑的看到公孙漫不再追问才肯松懈,她朝着姐妹打手语。大概意思是:

    这人也太可爱了吧,单纯的我都不忍心欺骗她!!

    这就是典型的SB,长的也丑,看那一脸黑斑。

    比划着还做出呕吐的样子。

    苏夏略微生气,小声的反驳道:“你懂什么?这才是典型的中国风好吧。”

    那姐妹立马妥协,连忙喊道:“OKOK.“

    “魔幻了你啊,不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吗?”

    “没有,我就是就事论事,客观评价嘛。”

    “咋了苏姐,跟小珍争论啥呢?”

    一个黑影走了进来,教室里其他嘈杂的声音都停止了,只剩下苏夏和那一群人的争论,漫儿心惊胆战的扯了扯苏夏的衣角,苏夏没有反应,再次扯了扯。

    “吵什么吵什么?”

    此话一出,止住了所有的吵闹声。苏夏连忙回身,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漫儿悄悄的收回了手。苏夏小声的质问漫儿:“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漫儿小声得回答道“我提了,你没有注意。”那无辜得眼神令苏夏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苏夏,刚刚我怎么说的?我这出去还没个几分钟呢!啊?”

    苏夏不语,低着头被训话。

    “看来我的话你们是左耳进右耳出了吧?你们两个都给我站起来!”

    苏夏和他的小姐妹虽然很不服,但是还是缓缓的站了起来。

    “老虎不发威,你们真就当我不发威啊?觉得我很随和很好讲话吗?”

    “你们两个就站着,站到下课才能坐下!”

    “真是一天天的,我一个临时班主任为你们忙前忙后的,我说的话还不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真是一帮小兔崽子,不知感恩。”

    说了几句,老师也累了,呆了一会又走了。

    “阿珍,我同意你的说法。他就是个SB!“

    苏夏转头和小姐妹说话,眼神里尽是不爽。

    阿珍笑笑道:“我就说吧,纯是真的很蠢。”

    公孙漫坐在,握着笔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她知道她们说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