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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逃跑未遂

    听易泓生这话,林舒装傻充愣装不下去了。

    先将装栗子的牛皮纸包放在车上,然后没用人扶,也腿脚灵活的上了马车。

    上了车,见易泓生看都不看她一眼。林舒真想甩袖子走人,不伺候他了。

    但易泓生是皇上,她刚才逃出去一会,城中人流就堵了起来,经人一打听,林舒才知道,封城了,许进不许出。具体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说上头不让议论。

    别人不知道,但林舒心知肚明。想到易泓生抓住她的后果,心便砰砰的跳的厉害。最后买了包栗子,便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想往哪跑啊?”过了一会,易泓生把画了一半的画像抟成个团,掀开车帘子,像扔什么垃圾一样,愤怒的扔到了马车外。

    林舒在易泓生身后坐着,见他如此,一句话不敢说。

    她不答话,易泓生更是生气,但面无表情的忍着,依旧没有发作。

    “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易泓生明知故问。

    因为知道逃不掉,所以不得不回来了。

    林舒心里面敢说这话,但当着易泓生的面,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

    “平时不是伶牙俐齿的么,怎么现在成哑巴了?”易泓生有些不耐烦,转过身来,看着林舒质问。

    林舒本还想向平时那样,使出些女人家小计量蒙混过关的,但见易泓生眼睛发红,是真动怒了,她心里不免也感觉到了害怕。

    “泓…泓生,你怎么了?”林舒吓得向后挪了挪身子,讨好的叫他。

    “你叫朕什么?”

    林舒讨好的叫法没有发挥讨好易泓生的效果,反而让易泓生觉得厌恶。

    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在提醒易泓生,她先时是要跑的。至于怎么又回来了,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因为看见了官兵封城,她无处可逃,所以不得不回来了。

    “你想要打女人么……”见易泓生因咬牙面颊都动了几分,林舒真是后悔了。在易泓生眼皮子底下,她怎么能跑得了呢!

    刚才她怎么就那么蠢……

    “朕身为男人,不会打女人,就算是打,朕也只打自己的女人……但你是朕的女人么?”易泓生气愤之中也有试问。

    易泓生这话说完,林舒看了他好久。

    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

    林舒知道易泓生在等着她表态,林舒也心知肚明,她如何说,能让易泓生消气,但是…但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要此时妥协承认她是他的女人,是可暂时化解此刻危机,但以后呢,她再想出宫,就是不可能的了。

    两人相视了一会,最后易泓生耐心耗尽了,移开实现,不再看林舒,开始低头摆弄着林舒放在马车上的栗子。

    棕黄色的栗子被他拿在手里,白皙的手指和栗子的颜色有着强烈的视觉感。一颗表皮开了花的栗子周游与他的手指尖,他不断的转动手指,那颗栗子就跟着他手指,贴合的跳着舞蹈,林舒的眼睛也在跟着那栗子而动。

    看着看着,林舒陷了进去,她都忘了易泓生正在盛怒。

    “对于一个要逃跑的女人,你说朕如何处置呢,打入辛者库觉得太轻,充入军营为妓又觉没有意思,要不朕学学陈高宗?”

    易泓生最后一句话说完,林舒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先朝陈高宗的狠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坊间传闻,陈高宗爱妃红杏出墙于御前侍卫,陈高宗得知后暴怒,当场杀了侍卫不算,又派人将其爱妃父母、兄姊、姑侄十二人抓到天牢,在其爱妃面前,放十数条疯狗于牢中,将十二人活生生咬死,血腥场面不输于商纣王炮烙之刑。

    她父母双亡,只有弟弟,而她弟弟林锁住还未到弱冠之年!

    林舒想着,不觉毛骨悚然,来不及细思,一下子抓住易泓生的手,脱口便说:“皇上要打臣妾耳光么?”

    易泓生甩开易泓生的手,冷笑:“朕说过,要打女人,朕也只打自己女人。”

    “我不是么?”林舒嘴角扯出些笑来,强笑,这种时候,她怎么能笑的出来。

    “往后再不提出宫的话茬了,安心留在朕身边?”易泓生乘热打铁。

    林舒点头如捣蒜。

    “也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情了,再不逃了,嗯?”易泓生等着林舒回答。

    “我…我往哪里逃啊?”林舒死都不承认她刚才是逃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往哪里逃,哪里都在皇上的掌控范围之内,我又不是不知,刚才真的是去买栗子了……”

    话没说话,易泓生皱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也知道,要狡辩没人能比得过林舒。见林舒此时被他几句话就吓得面色苍白,额角有虚汗流出,他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林舒现在在他身边,再去和她争辩她先时是否是逃跑了,易泓生觉得没有意思。

    转头吩咐侍立在车外面的侍卫道:“打开城门放行吧!”

    见易泓生的语气缓和了,林舒在暗处才松了口气。

    易泓生抬眼看着林舒,拿袖角为林舒擦掉额头处的虚汗。

    林舒适时抓住易泓生的胳膊,看着他露出个笑来。

    “做什么?”易泓生问。

    林舒长得不是很美,没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但长得舒心,让人看着便觉舒服,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谢谢皇上。”

    “谢我?”易泓生不解问道。

    林舒听易泓生又自称的是我,知道他心情又好了许多,她说起话来也轻松了些:“谢你给我擦汗呐!”林舒顽皮的笑笑。

    “就谢这个?”易泓生看林舒,依旧在板着脸。

    林舒见状,凑过了身,轻声问:“总板着脸,皇上不累么?”然后在他面前放大脸上的笑容,“笑一笑十年少,看我笑的多好,皇上也笑一个呗!”

    “你是觉得我老了?”

    林舒做思考状,“传闻齐国天子二十有三,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啊?”

    “怎么?”

    “我十六岁,皇上二十三岁,皇上大我七岁呢!”这一算,林舒惊讶道。

    “所以你果真是嫌朕老了?”

    林舒不答话,反而说:“所以皇上应该笑笑,看我笑的多好,皇上笑笑呗!”

    “你笑的好,朕怎么觉得你笑的比哭都难看呢!”易泓生不仅推开林舒,还浇林舒冷水。

    “切,不笑就不笑么!”

    她刚刚逃跑未遂,回来后就想出各种办法讨好他,虽然很受用,但易泓生也不能马上就一点气不生林舒的。

    完全消气需要个过程,林舒也知道。

    她此时在心中无声呐喊,刚才为什么要逃跑,现在这样,都是她自找的!

    “笑一个呗……”

    “笑一个!”

    马车重新启程,林舒把易泓生哄好了。

    在车中,林舒靠在易泓生身上剥着栗子,一会往易泓生嘴边放上一颗。

    林舒将栗子放在易泓生嘴边,不许易泓生不吃。

    “快吃了,一会回生了就不好吃了!”

    “好吃么?”

    “甜吧!”

    就这样温馨的走到天黑,奔波了一天,林舒早已经乏了,靠在易泓生怀中,脑袋有些发昏。

    “皇上还没说要带我去哪里呢?”林舒声音弱弱的,只随口一说,并未期待易泓生能回答她。

    易泓生也果真没能回答她这一句,只轻拍她肩膀,将林舒搂得更紧了些,在林舒耳边轻轻说:“困了就睡吧……”

    “今晚还回去么?”林舒声音更轻了些。

    “不回去了。”

    “那明日早朝……”林舒困的不行,说出这些话几乎是在呓语。

    见林舒彻底闭上了眼睛,易泓生轻笑了笑,然后几不可闻的说:“秦挚放我一天假……”

    “嗯……”林舒随便应了一声,其实她根本未听见易泓生说的是什么。

    “所以说你是不是不识好歹,我为了你出来,你还没良心的要跑……”

    林舒稳稳的睡着了,最后一句话易泓生是在自己和自己对话。

    一夜睡眠,但却不是一夜好眠。

    这一晚上,林舒做了好些个梦。

    梦里又全是易泓生和秦挚。

    有她和秦挚的画面,也有她和易泓生的画面,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不知是梦,还是从前发生过的。

    ……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在驿站里。

    “咳咳……”林舒胸口发闷,咳嗽了两声,又张大了鼻孔,往胸腔中吸了吸空气。

    不知是谁在这屋里熬药了,空气里全是苦汤药的味道,闻着十分难受,胃中翻滚,恶心想吐。

    林舒见周围是黑暗的,她的心就没来由的慌。那次失明,就是她一醒来,见周围都是昏黑的,没有光亮。当时她还以为是夜晚,屋中没有亮灯,后来才知道,她失明了。

    失眠不到十天,林舒感觉像过了三年那样漫长。在没有光明的黑暗人生中,度日如年,她再不想了。

    所以此时见室内也是暗的,林舒便慌了。

    她慌张的便要起来,直到易泓生吩咐丫鬟点上蜡烛,室内亮了起来。她看见了易泓生那略显疲惫的脸,她才安了。

    没失明。

    刚才起的急,林舒连鞋都没有穿,此时顺势瘫坐在了地上,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她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一会火辣辣的疼,一会又鼓涨涨的,一股酸水涌了上来,林舒站起来就要往房外奔。

    边跑边询问:“茅房在哪?”

    来来回回蒸腾几趟茅房,林舒都没有吐出来。她只是有那种想吐的感觉,但要吐还吐不出来。

    易泓生很反常的坐在原处,对于林舒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屋里屋外的折腾,他仿佛没有瞧见一样,置若罔闻。

    最后一躺出去,林舒还是没吐出来,回来后她便完全虚脱的前趴在了床上,一动不动。其实她还想吐,但经过几次的折腾,她知道要出去吐也吐不出来,还不如省些力气,不动了。

    躺在那里,林舒自己给自己探脉,脉象如常,她心想着难道是吃坏了东西,可是她也没吃什么啊!

    她吃的东西,易泓生也吃了。可易泓生没事,就证明了不是食物的问题。

    那她这是怎么了?

    林舒不免疑惑的看了看一旁对于林舒这样折腾也无动于衷的易泓生,“我们这是在哪里?”

    “官设驿站。”

    易泓生只回答了这四个字。

    林舒胃里又是一阵难受,想起来,但身上没有力气,也便不动了。

    易泓生还是平静的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林舒一个人趴在床上折腾。

    隔了一会,易泓生冷冷的道:“一会回宫。”

    “这里离皇宫有多远?”林舒的言外之意是她都这样折腾了,能不能等明天她好了再回去。

    但易泓生说:“朕得赶在上早朝时回去!”

    林舒难受得没有力气,她本一时气愤,想说:那你自己回去吧,不不回去夜晚疾行,我这半条命恐怕要没了!

    只是她想到了白天易泓生提起的陈高宗来。

    易泓生能不能有陈高宗那样狠,林舒不知道。

    就算是易泓生没有陈高宗那样狠绝,伸伸手指头对她和林锁住怎样,也够两人喝一壶的。

    林舒躺在床上装死,易泓生还坐在哪里不说话。

    驿站中气氛尴尬。

    隔了有一会,易泓生突然间站了起来,朝床这边走来。

    林舒趴在床上,感觉易泓生带风过来。

    “所以在未进宫之前,你便和秦挚……”话说到这里,易泓生咬牙,还是隐忍住了,将要说后话给咽回去了。

    易泓生要说的是:所以在未进宫之前,你便和秦挚睡过。

    昨日,山中高人要取她脑中银针,为避免疼痛,便要喂她服用昏睡之药。

    昏睡药有两种,一种是特为少女所用的,一种是为已婚女子所用的,两者药方不同,但药效相同,且不能混用。

    在用药前,高人特意解释过,妇女所用之药可用于少女,但少女所用之药不可用于妇女身上。

    易泓生说用前者。

    并且有询问,如果妇女误用了少女所用之药会怎样。

    高人答:轻度中毒,需服用解毒汤药。

    最终,易泓生还是选择了给林舒服用少女所用之药。

    只是…只是林舒真没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