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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易泓生也知道了林舒的身份

    被人抱着,昏睡过去的林舒好像有些意识了。

    林舒听把她抱在怀里的人哑声大喊:“去智华山找毕山人开解毒之药,快、快去!”

    她真没力气了。任由那人抱着她。

    听他在她耳边说着话。

    “林舒,你不许有事,你亲口答应朕的,要留在朕的身边的!”

    “朕不许你有事,快醒过来!”

    “林舒,快醒醒!”

    “振作起来,死了朕也不会放你出宫!”

    林舒也试着想睁开眼睛,她想推开易泓生,或是给易泓生一记耳光,她昨晚那样难受他却对她不管不顾,抛下她就走,现在又来虚情假意,她才不稀罕!

    不稀罕!

    她想让他放开他,想试图去睁开眼睛,像痛痛快快的大骂易泓生,但身体已然没有一丝气力。

    ……

    易泓生没有想到,这慢性中毒会这样严重。此时抱着虚弱的林舒,看着她额角不断溢出的虚汗,擦了还有,擦干了又出,易泓生懵了。

    到此时,易泓生才觉得,他怀中抱着的是他的牵挂,她微弱的呼吸牵动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舒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都别想活命了!”易泓生看着跪了一地束手无策的太医,平静说出此话。

    但太医们却觉得自己直接被宣告了死刑。

    齐国年轻的天子,向来宽宥有加,从未对他们说出过如此重话,今日为个女人,彻底变了。

    平静话语下抵挡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

    易泓生后悔着。

    “皇上,秦侯爷求…求见!”太监进来传话,说到求的字眼上,不觉停了一下,其实哪里是求,分明是拿着剑要硬闯进来。

    “不见!”易泓生思考都没思考,回答的干脆,两个字掷地有声,如同在刑场发号施令:斩首!那样,果决又不容反抗。

    “是!”太监退了出去。

    易泓生抬眼看着太监的背影,“御前侍卫不是吃干饭的,这回不用顾念旁的,他要硬闯,可拔剑相向。”易泓生用很平常的语调吩咐着一件重任。

    他这一句话,决定着多少人的生死。

    饶秦挚饶是武艺再高强,在百名侍卫相拦之下,他就算长三头六臂也进不了宫。

    拔剑相对,血流成河。在以前,易泓生不想,所以秦挚一拿剑要见他,他便见他。

    只是今日,易泓生就要重新立立规矩。

    他是大齐国天子,应该有天子应有的魄力与威仪。

    “是!”太监听易泓生这话,脚下一僵,腿下意识就有些发颤,但又稳稳的答了一声。

    易泓生这话意味着什么,谁都明白。

    太监退了出去,易泓生便吩咐人给林舒拿新衣服换。

    宫女拿来衣服,手指刚触及到林舒,便被易泓生阻止住了。

    “朕来,你退下吧。”

    看着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林舒,易泓生心中便是愧疚。

    他伸手掀开盖在林舒身上的狐裘被子,低头去解林舒衣服上的系带。

    林舒的衣服都湿透了,又凉又湿,他褪下了她的外裙,又去解林舒中衣的扣子。

    将中衣脱下来一只袖子,易泓生小心的要替林舒翻过身子,去脱那一面,只是这一翻身,易泓生一下子愣住了。

    他僵在了那里,看着林舒白皙后背上的四颗红色小痣,排列成菱形格的形状。

    曾有多少个夜晚,他的手指,触摸过。

    他的手剧烈颤动着,想伸手去摸摸那红痣,但又是不敢。

    世间是得有多大的巧合,两个人能长一模一样的痣,位置一样,都长在了后背处,颜色一样,都是红色的,数量一样,都是四颗!

    易泓生因剧烈震颤声音都在发颤,他声音嘶哑着,对着林舒喊了声:“煦儿!”

    候在殿外的人听到不免大惊,这样的声音,还从没听人喊过,这要情感爆发到何种程度才能发出?

    是那种兴奋到了极点才能发得出的。

    看着虚弱着躺在床上的林舒,易泓生双眼透红,眼睛里有激动的泪花,没错,他哭了,一个大男人哭了,大齐国的天子哭了。

    他曾以为,楚煦死了。他想她,念她,不想失去她,三年来深陷在失去她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可是三年之后,此时此刻,他竟意外发现,她没死,还活着,正躺在他的身边,这是什么心情,什么感觉,用语言形容不出。

    “来人,让秦挚进来!”

    易泓生朝外喊到,秦挚一定早知道了,对,秦挚一定早知道了林舒就是楚煦!

    要不然他怎么能对林舒如此关心。

    秦挚风风火火的进来,骂了易泓生一句:“你不是男人!”然后也顾不上和易泓生墨迹,直接推开易泓生,要去看林舒现下情况如何。

    眼见着林舒躺在床上,虚弱着,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呼吸也是微弱,比一个月前又瘦了,秦挚心里一疼,好像被人拿皮鞭子在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疼的他一滞,顿时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抱着林舒就走。

    事实上秦挚也是这样做的,俯身便将林舒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动作干净利落,好像怀中抱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他用尽一生都想要去保护的至宝,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他的命都重要。

    “放开她!”易泓生被秦挚推的老远,还没等他站稳,秦挚便不知使出什么样的速度将林舒抱在了怀里。

    秦挚面无表情,根本没听见易泓生的话,现下,他眼里没有旁的,只有林舒。谁的话都不重要,谁说什么也不重要。他要带林舒走,给她最好的保护,谁人也再伤害不了她。

    她进宫的这一个月以来,秦挚每日魂不守舍,不知道是怎样度过来的。

    见秦挚抱着林舒就要往外走,易泓生几乎是低呼着,又说一遍:“我让你放开她!”

    “你保护不了她,给不了她安全无虞的生活,那就让我来,我带她走!”秦挚不想和易泓生废话。

    “你口中的她是谁?”易泓生直视着秦挚眼睛,“是林舒还是…是楚煦?”虽然易泓生在心里面已经认出来了楚煦,但此时在向秦挚确认时,还是如此紧张。在等待秦挚回答时,易泓生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他紧攥着的手里都是冷汗。

    秦挚本也不打算瞒下去了,求易泓生林舒去找毕山人看病之前,秦挚就想好了,不瞒了,不再瞒易泓生了。

    在失明或是有生命危险与让林舒恢复记忆,重回当初的身份,重过当时的人生相较量,秦挚自作主张,替林舒选了后者。

    秦挚也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但想起林舒失明那几日,她的痛苦,秦挚不忍。

    恢复记忆比失明要好,对,是这样的,秦挚在心中安慰着他自己。

    “你既然能问出这话,想是心中已有七八成把握了吧!”秦挚瞟向易泓生说。

    “你是何时知晓的?”易泓生看着秦挚,冷笑笑问道。

    秦挚摇摇头,“煦儿现在都什么样子了,你还有心情追问我这些!”秦挚对易泓生更加不满了。

    “放开煦儿,我会治好她的病,我的女人,我自己能照顾好,不需要你秦挚来横插一脚!”在完全确认了林舒就是楚煦后,易泓生说话一下子硬气了起来。

    “你放屁!”秦挚被易泓生的话给惹怒了,他看了看怀中的林舒,然后用十分讽刺又挑衅的眼神问:“这就是你说的保护,你可真会照顾人呐,再经你手照顾,怕是楚煦本来没死的人,都要被你害死。”

    秦挚这话说的,易泓生没法辩驳。他也在懊悔。

    “放开她,煦儿经不起折腾。”易泓生走了过来,眼看着秦挚道。

    “我要说不呢?”秦挚冷冷的笑说。

    没想到,两人僵持不下已有一个时辰。

    易泓生派去问药方的侍卫,八百里加急已经赶了回来。

    为林舒看病要紧,熬药,为林舒喝药一气呵成。

    喂林舒喝完药好,看着林舒有些好转的躺在了床上,两人才稍稍放心。

    易泓生和秦挚皆恢复了理智。

    易泓生问秦挚:“她脑袋中怎会存有细针?”

    “被阴氏小人所算计了!”

    “什么?”易泓生担心的问。

    “当初煦儿一心想逃离这里,错信了阴子骁,阴子骁封闭了煦儿的记忆,但却在煦儿昏迷时在煦儿脑中埋入了银针,预设三年之后发作,今年正好是第三年。”

    “也就是说煦儿的记忆只会被封闭三年,今年就是她开始恢复记忆的时刻?”

    秦挚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什么,又冷笑了声:“怎么,害怕了?”

    易泓生低头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林舒,无言。

    秦挚接着冷笑道:“害怕等煦儿恢复记忆了,没法面对她?”

    确实是这样,秦挚和易泓生都心知肚明。当初她就是为了逃避开这里,才选择易容,变声,失忆,到与世无争的地方,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易泓生略微抬起头,带有一丝哀伤的说:“我怕她醒后,接受不了她自己……”

    和易泓生说了半日的话,秦挚突然反应过来:“她接受不接受得了她自己,也再和你没有关系,今日我势必要带她出宫!”

    “她是人不是东西,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是去是留要她醒后自己决定,你无权做决定。”

    易泓生此话说的秦挚片刻无语。是去是留是要看她自己,何况他自己现在已娶了……

    秦挚心里揪得难受,心疼!

    易泓生仿佛能看清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说出了秦挚在心里想的话:“何况你现在娶了林姝钰,有了夫妻之实,你敢保证,林舒还会和你走么?”

    这话说到了秦挚的痛点上。

    秦挚双手攥拳,眼睛瞬间猩红一片,看着易泓生,也一字一顿的说,话语残忍:“你不也是么?后宫佳丽三千,你再洁身自好,敢说后宫女子你一个没碰过!”

    说完,秦挚无语,易泓生也无语。

    缓了一会,易泓生说:“所以我们都没有资格决定她的去留,让她醒后自己选择……”

    秦挚也笑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说话:“为何命运如此不公,我秦挚为楚煦付出了百倍千倍的好,临到最后,做了一件傻事。”

    那事是娶了林姝钰,并且有了夫妻之实。那晚是他所无意识的,也是林姝钰所无意识的。

    本来娶了妻也不要紧,他还可以休妻。但是就怕生米煮成熟饭,他是个男人,他得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负责。

    当日在得知他和林姝钰在一起之后,他也羞赧愤怒过,他甚至亲手端去了避孕汤。

    林姝钰想嫁给他已经多年,本以为要让她喝下这汤药会费上一番口舌,不得已还要逼迫。

    但没想到,林姝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汤药,脸上一愣,缓过神来,嘴角微微一笑,问他:“是避孕的汤药?”

    他只无情又干脆的答了一个字:“是。”

    林姝钰听后点了下头,然后一笑,那笑如此绝尘,笑得他心里一颤,手里拿着的药碗都跟着颤了一下。这样的笑他曾见到过,在楚煦的脸上,三年前楚煦直视他的眼睛问他:我父亲是你和易泓生联手杀死的么?

    他躲避开视线,点了下头。

    在不经意抬头时,他便看到了这样的笑,此刻林姝钰脸上也是那种笑容,心应该是悲觉到了极点。

    笑过后,林姝钰就一下拿过了他手上的药碗,眼看着汤药,没有一丝犹豫的喝了下去。

    她喝下去的仿佛不是避孕汤药,而是绝情散。

    她身子本来就弱,当初对花粉敏感,被林舒调理好了。林舒所用药中的一味与那日服用避孕汤中的一味相反应,致使林姝钰又犯了病,卧床不起已是一个月有余。

    期间郎中请了不少,药也每日溜着,比饭吃的都多,但就是不见好。

    郎中们都说,只能慢慢养着,实病好治,心病难医。

    秦春阳不日里就来侯府里闹,林姝钰不好,他见秦挚就像见到了仇人一般。

    秦夫人心中也堵着一口气,已连续十数日不肯见秦挚。秦挚去她房中请安,秦夫人都让丫鬟给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