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何谓圆满
南疆不忍，若是她害颜丽失去唯一，害她失了依靠，那岂不是又要颜丽再次体会失去？
南疆生来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不曾体会过拥有后又失去的感受。
可颜丽不同，她拥有过，也失去过。
幼年时，双亲就是她的天，可天塌了，她定是在绝望无助中尝尽了苦楚。
而今暒歌是她情感的依靠，可依靠没了，她定是痛入心脾。
心情沉重的南疆朝暒歌看了看，吱呜道：“兰花，颜丽…颜丽可是孤儿？”
见南疆神情有些黯然，暒歌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怎么了？”
暒歌虽未直面回答，南疆已然确定颜丽就是孤儿：“可否与我出去走走？想与你说说话。”
暒歌愣了愣，放下手边的事务出了案台。
“南疆，你怎么了？”
没有说话的南疆扭头朝殿外走去，茫然不解的暒歌跟着南疆一道出了宫，沿着七彩云海方向走去。
走了片刻，愁眉不展的南疆依然默不作声。
“南疆，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么？”
停下步子的南疆看着虚空周遭斑斓气云星尘，娓娓说道：“你看这些奇幻星云，飘移星尘，只有发光它才是美的，若没有光，星尘只是一块暗淡的石头，那些梦幻星云也只是惨淡无华的尘烟而已，而能让它们发光发热的是这无垠虚空。
只有虚空才能让她光彩照人，若没有了虚空，她将失去所有绚彩。于气云星尘而言虚空就是她唯一能释放斑斓光辉的地方，虚空就是她的一切。”
暒歌很是不解南疆为何对这斑斓星尘生出了感慨与忧伤。
星辉本就没有永恒，它的能量终将消耗殆尽，南疆一定是懂得这样的道理。
暒歌也抬头看着周遭多姿多彩的星云景致：“即使异彩消失，可它绚丽的样子依然在我们的记忆中。”
“可，让她失去颜色的，是虚空。”
“这…”暒歌顿了顿，犹豫道“若没有虚空，它也无法拥有如梦如幻让我们去记住的绚烂色彩，是虚空给了它色彩光辉。”
“为何给了她美丽的光芒，最后又要让她的光芒消失？”
“……”
难不成南疆要与我说的话是讨论虚空万象？
暒歌轻拂了拂袖，轻叹道：“是啊！主宰万象的虚空，居然留不住一颗星尘的光辉。”
“你若想留，是可以留下的。”
“……”
暒歌很是茫然的看着南疆，心想，说什么傻话呢？我又不是操控万象的虚空。
况，虚空万物各有命数，就算虚空想留，也留不住。
暒歌微微笑了笑：“南疆，我不需要有操控虚空万象的本事，只想有留住你的能力。”
这样的情话若在平素说来，南疆定是羞的说不出话来。
而眼下她只感到心扉难过，想把暒歌还给颜丽。
“兰花，那些斑斓星尘是不是很像颜丽？而你就像这无垠虚空，是你给了她绚彩夺目的光亮，她若失去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暒歌登时明白过来，原来拿虚空星尘说事是为后来的话作铺垫，根本要说的事是关于颜丽！
“她叫你来说的？”
“不是，是我自己，你于颜丽而言就是整个虚空，是她唯一能发光发热的地方，她若失去你，她就变得暗淡无彩，一无所有。”
没想到颜丽的经历竟让南疆对她生了怜悯，要用暒歌去弥补成全。
说到底，还是因那莫须有的夺人所爱。
“那你是何意？为了那莫须有的夺人所爱，你要放弃我？”
“颜丽已经失去太多，我不忍再去伤害她，她痴心于你千万年，她只有你了。”
“你要为了那可笑的夺人所爱而放弃我，去成全你的心安？”
“不是为了我的心安，颜丽已经失去了亲人的圆满，我不忍见她再次失去情感的圆满，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暒歌苦笑了笑，从未听说过若有人心系你，你就必须也要心系于她，简直荒唐。
此时，南疆真是令暒歌又生气又失望。
“我是君，她是臣，其次，我是兄长，她是妹妹，这便是我与颜丽间的圆满。”
“可她对你的弥天倾慕，你是知道的啊！”
“依你所说，只要有人倾心于你，即便那人非你心动之人，你也会与那人起并蒂之意？”
“呃，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
气场强大的暒歌压得南疆有些心发慌：“你，我…我就是觉得一个女子如此深情执着，是值得被温柔以待的”
“执着一个无心于她的人，‘温柔’反倒成了‘丑恶’，本君做不来那龌蹉行径。”
南疆怔怔的看着暒歌，实未想到他竟是这般能言善辩，且说来的话也经得起琢磨，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
有些失了底气的南疆，小声道：“那你…你对颜丽就没有……”
料定南疆接下来要说什么，暒歌朝南疆近了两步，截话道：“从未有过。”
“呃，你…”
南疆慌忙向后退了两步：“没有就没有，你…你发哪门子脾气啊？”
见南疆有些惊慌失措，暒歌方才的失望与生气消失了一大半。
转身看向如梦如幻的星云美景，暗道：“你倒是心善，可惜心善用错了地方。”
很不认同南疆方才的善心泛滥之言：“南疆，所谓的情感圆满是两情相悦，绝不是一厢情愿。”
南疆轻抿了抿薄唇，面对暒歌这略微语重心长的话，顿感犯了错似的。
也许暒歌说的对，是南疆想要心安，才……
不能因为颜丽倾心暒歌，而暒歌就必须要与颜丽心心相印。
更不能因此就对颜丽无尽温柔，让她活在希望里，假象里。
这才是无耻的，变相的在伤害颜丽。
不能因为对颜丽的内疚以及同情她的遭遇，就把不爱她的暒歌推向她。
若是如此，南疆承受难过不说，暒歌也不快乐。
且不说暒歌接受颜丽与否，假使暒歌听了南疆的话，那如愿得到暒歌的颜丽面对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许是也会经年的郁郁寡欢。
到头来，谁也没有得到圆满。
南疆生来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不曾体会过拥有后又失去的感受。
可颜丽不同，她拥有过，也失去过。
幼年时，双亲就是她的天，可天塌了，她定是在绝望无助中尝尽了苦楚。
而今暒歌是她情感的依靠，可依靠没了，她定是痛入心脾。
心情沉重的南疆朝暒歌看了看，吱呜道：“兰花，颜丽…颜丽可是孤儿？”
见南疆神情有些黯然，暒歌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怎么了？”
暒歌虽未直面回答，南疆已然确定颜丽就是孤儿：“可否与我出去走走？想与你说说话。”
暒歌愣了愣，放下手边的事务出了案台。
“南疆，你怎么了？”
没有说话的南疆扭头朝殿外走去，茫然不解的暒歌跟着南疆一道出了宫，沿着七彩云海方向走去。
走了片刻，愁眉不展的南疆依然默不作声。
“南疆，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么？”
停下步子的南疆看着虚空周遭斑斓气云星尘，娓娓说道：“你看这些奇幻星云，飘移星尘，只有发光它才是美的，若没有光，星尘只是一块暗淡的石头，那些梦幻星云也只是惨淡无华的尘烟而已，而能让它们发光发热的是这无垠虚空。
只有虚空才能让她光彩照人，若没有了虚空，她将失去所有绚彩。于气云星尘而言虚空就是她唯一能释放斑斓光辉的地方，虚空就是她的一切。”
暒歌很是不解南疆为何对这斑斓星尘生出了感慨与忧伤。
星辉本就没有永恒，它的能量终将消耗殆尽，南疆一定是懂得这样的道理。
暒歌也抬头看着周遭多姿多彩的星云景致：“即使异彩消失，可它绚丽的样子依然在我们的记忆中。”
“可，让她失去颜色的，是虚空。”
“这…”暒歌顿了顿，犹豫道“若没有虚空，它也无法拥有如梦如幻让我们去记住的绚烂色彩，是虚空给了它色彩光辉。”
“为何给了她美丽的光芒，最后又要让她的光芒消失？”
“……”
难不成南疆要与我说的话是讨论虚空万象？
暒歌轻拂了拂袖，轻叹道：“是啊！主宰万象的虚空，居然留不住一颗星尘的光辉。”
“你若想留，是可以留下的。”
“……”
暒歌很是茫然的看着南疆，心想，说什么傻话呢？我又不是操控万象的虚空。
况，虚空万物各有命数，就算虚空想留，也留不住。
暒歌微微笑了笑：“南疆，我不需要有操控虚空万象的本事，只想有留住你的能力。”
这样的情话若在平素说来，南疆定是羞的说不出话来。
而眼下她只感到心扉难过，想把暒歌还给颜丽。
“兰花，那些斑斓星尘是不是很像颜丽？而你就像这无垠虚空，是你给了她绚彩夺目的光亮，她若失去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暒歌登时明白过来，原来拿虚空星尘说事是为后来的话作铺垫，根本要说的事是关于颜丽！
“她叫你来说的？”
“不是，是我自己，你于颜丽而言就是整个虚空，是她唯一能发光发热的地方，她若失去你，她就变得暗淡无彩，一无所有。”
没想到颜丽的经历竟让南疆对她生了怜悯，要用暒歌去弥补成全。
说到底，还是因那莫须有的夺人所爱。
“那你是何意？为了那莫须有的夺人所爱，你要放弃我？”
“颜丽已经失去太多，我不忍再去伤害她，她痴心于你千万年，她只有你了。”
“你要为了那可笑的夺人所爱而放弃我，去成全你的心安？”
“不是为了我的心安，颜丽已经失去了亲人的圆满，我不忍见她再次失去情感的圆满，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暒歌苦笑了笑，从未听说过若有人心系你，你就必须也要心系于她，简直荒唐。
此时，南疆真是令暒歌又生气又失望。
“我是君，她是臣，其次，我是兄长，她是妹妹，这便是我与颜丽间的圆满。”
“可她对你的弥天倾慕，你是知道的啊！”
“依你所说，只要有人倾心于你，即便那人非你心动之人，你也会与那人起并蒂之意？”
“呃，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
气场强大的暒歌压得南疆有些心发慌：“你，我…我就是觉得一个女子如此深情执着，是值得被温柔以待的”
“执着一个无心于她的人，‘温柔’反倒成了‘丑恶’，本君做不来那龌蹉行径。”
南疆怔怔的看着暒歌，实未想到他竟是这般能言善辩，且说来的话也经得起琢磨，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
有些失了底气的南疆，小声道：“那你…你对颜丽就没有……”
料定南疆接下来要说什么，暒歌朝南疆近了两步，截话道：“从未有过。”
“呃，你…”
南疆慌忙向后退了两步：“没有就没有，你…你发哪门子脾气啊？”
见南疆有些惊慌失措，暒歌方才的失望与生气消失了一大半。
转身看向如梦如幻的星云美景，暗道：“你倒是心善，可惜心善用错了地方。”
很不认同南疆方才的善心泛滥之言：“南疆，所谓的情感圆满是两情相悦，绝不是一厢情愿。”
南疆轻抿了抿薄唇，面对暒歌这略微语重心长的话，顿感犯了错似的。
也许暒歌说的对，是南疆想要心安，才……
不能因为颜丽倾心暒歌，而暒歌就必须要与颜丽心心相印。
更不能因此就对颜丽无尽温柔，让她活在希望里，假象里。
这才是无耻的，变相的在伤害颜丽。
不能因为对颜丽的内疚以及同情她的遭遇，就把不爱她的暒歌推向她。
若是如此，南疆承受难过不说，暒歌也不快乐。
且不说暒歌接受颜丽与否，假使暒歌听了南疆的话，那如愿得到暒歌的颜丽面对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许是也会经年的郁郁寡欢。
到头来，谁也没有得到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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