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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白费心机

    说罢,暒歌幻成一缕金色雾气消失在安之国的大殿之上,留下虚惊一场的敬猎与安儿面面相视。

    已飞出安之国地界的暒歌将将穿过一团儿奇幻星云,忽从侧面传来颜丽的声音“君上。”

    暒歌朝四周的星云浩渺看了看,前方不远处一朵橙色的星云花之上站着的正是颜丽。

    “你为何在此地?”说话间,暒歌也停在颜丽对面一朵绚丽的云团儿上。

    “颜丽得知君上去了安之国,因不知君上几时归,恐与您错过,故在此等候君上。”

    “等我?可是宫里出了何事?”

    兀颜丽顿了顿:“宫里一切安好,君上这是要回宫?”

    暒歌轻点了点头,听闻宫里一切都好这才放下心来,只因离宫前南疆梦呓的话始终让他放心不下。

    “君上可有找到医治南疆的法子?”

    暒歌侧身看向眼前的斑斓星云,答案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颜丽一看便知,并未寻得医治的法子,心中忍不住有几分庆幸。

    “回宫吧!”

    见暒歌转身就要飞走,颜丽喊道:“君上,何不换个方向回彤华宫?”

    “为何?”

    “医治南疆要紧,安之国既无药可寻,我们还可去裘国寻医问药。”

    此话可不是真的为了寻医问药,实是为了暒歌。

    指不定从安之国回猎桑国的必经之路上已有叱云珩的伏兵正等暒歌自投罗网。

    颜丽可以为了暒歌去害别人,但绝不允许别人去害暒歌。

    “裘国?此去裘国甚远,要去也是从我猎桑国境内去裘国较近。”

    恐暒歌执意从此方向回猎桑国,飞到暒歌身前的颜丽拉过暒歌手就往裘国方向飞去,并故意激将道:“君上如此在意南疆,这些距离与南疆想比不重要吧?况,回到猎桑国君上定还会作停留,颜丽认为早日寻到法子医治南疆才是紧要。”

    连兀颜丽都能分清轻重缓急,而我却还在意这区区距离,暒歌顿时自责不已,真真儿是大不该。

    正在半道上堵截暒歌的叱云珩一众埋伏在形状各异星辉斑斓的星云里,左等右等均不见暒歌的身影飞来。

    “怎还不见暒歌途经此处?本帅手都痒痒了。”地不容小声嘀咕道。

    “许是君上要在安之国住上几日也未必。”另一将士接话道。

    地不容斜眼瞪着那将士:“君上?”

    将士见状,很是识趣的纠正道:“属下知罪,是暒歌!”

    地不容冷哼一声,探出半个脑袋在星云外朝前方的深邃虚空看去,吩咐道:“你等在此守着,本帅去去就来。”说罢,蹿出云团朝后方叱云珩的埋伏之处飞去。

    同样埋伏于星云里的叱云珩见地不容忽然钻进云团儿,问道:“可是暒歌出现了?”

    “并未,末将正是为此事而来,这都等了近十个时辰了,暒歌怎还未经过此地?”

    叱云珩抬手转着玉扳指思忖良久后,说道:“暒歌此去安之国是为寻医问药,若安之国无药可寻,是定不作拖延的。若是寻得医药更是如此,再等等,他定会经过此处的。”

    叱云珩是下定决心要在此地诛灭孤身一人的暒歌,自是不愿错过此等良机。

    不过,怕是处心积虑的谋划,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算叱云珩在此等个上百年也是堵不到暒歌的。

    这还多亏了颜丽先叱云珩一步去安之国边界处等着暒歌,只要暒歌出安之国边界,兀颜丽就能见到暒歌。

    叱云珩一众贼子应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兀颜丽会带着暒歌往裘国方向绕道回猎桑国。

    眼看已快到裘国境内,兀颜丽深知去裘国也将是一无所获,当初叱云珩说过丧灵枯无药可解,不过是想带着暒歌绕道回彤华宫罢了。

    可眼下又该如何终止暒歌去面见裘国国君,正在犯难的颜丽忽然灵机一动,能让暒歌打消去裘国的念头唯有南疆。

    颜丽便假装想起一桩要紧事来的神色,惊道:“君上,君上,颜丽忽然想起一紧要事来。”

    “是何紧要之事?”

    兀颜丽稳了稳神,她不知若暒歌得知在他离宫后南疆就跑了出去会作何反应。

    “在您离宫后,南疆就跑了出去。”

    暒歌一听登时停在虚空上,正色道:“你方才为何不说?”

    花容失色的兀颜丽嗫嚅道:“颜丽…颜丽愚笨,方才未想……”

    还未等颜丽把话说完,暒歌就幻为一缕黄色雾气消失在她眼前,兀颜丽紧着也幻为一缕银雾跟了上去。

    心急的暒歌施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现身在彤华宫门前,首先想问问无象到底是如何看护的南疆。

    值守宫门的无象见暒歌蓦地出现在跟前,吓得心中“哐”的一声,一派兴师问罪的气势逼的无象直冒冷汗。

    “南疆可在宫里?”暒歌强压心中怒气问道。

    “君…君上…南疆…南疆她…”

    无象的吞吞吐吐令暒歌以为是南疆跑出去已找不着人,盛怒道:“说!”

    无象吓得身姿一颤,紧忙“扑通”跪地,额上汗珠直冒的胆颤道:“末将失职,在君上离宫那日,南疆就跟着追了出去,一路跑去了宣尘宫。

    末将本想将南疆强行带回,可二殿下不允,南疆也不愿随末将回宫,末将有罪,请君上责罚!”惶恐的无象语速极快,似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说来。

    一听南疆在宣尘宫,暒歌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要南疆安然无恙的还在猎桑国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南疆离开猎桑国一个人不知会流落到玄域何处,在这无垠鸿濛,若是南疆不知所踪,又该去哪里寻?

    心下反倒因南疆在宣尘宫而感到庆幸,也深知无象是断断不能与旻玄起争执的,黄律不允,权力不允。

    随后现身的兀颜丽见无象惊慌失色的跪在暒歌面前,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无象虽与暒歌不是总角之交,至少也有金兰情谊在,却因南疆离宫之事而对无象动怒。

    若是君上得知陷害南疆的是我颜丽,是否不顾与我两小无猜之情意而起雷霆之怒将我灰飞烟灭?

    想着将来可能遭受的刑罚比这凄惨百倍千倍,顿生几分悲戚的颜丽求情道:“君上,想必无象将军是无心之失,您就宽恕他吧!”

    暒歌阴沉着脸说道:“罚你在此跪满五个时辰。”说罢,转身进了大殿。

    白鱼/赤乌见暒歌阴沉着脸进殿,二人是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喘。

    暒歌瞥了一眼赤乌白鱼,心里是对赤乌二人有埋怨的,埋怨他们看不住一个南疆。

    “我离宫的时日可有人前来?”

    赤乌拱手道:“回君上,地面的水苏将军呈来贡品,是一株万年不谢的红景花。”

    “只有水苏将军?”

    “是,水苏将军还说此株红景花是他的小女红景培育出来的,故而取名叫红景花。”

    暒歌斜了一眼案上多出的一株花叶厚实浓密,顶端托着一朵颜色火红花瓣紧密的盆景。

    红景花确实好看,不禁让暒歌想起颜色正红的曼殊沙华,冷道:“你何时见过本君的案台上摆放过花草?”

    白鱼见状,立马过去端起那盆红景花退了出去。

    然,那株红景花却让颜丽心生不爽,水苏将军演的这一出献花戏无非是想他的小女能攀上未娶的一国之君相中红景而迎娶进玄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