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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各查各的

    婉儿说了半天,李贤都摇头否决,不给她丝毫机会。

    这真是……让人气的牙痒痒。婉儿在心里埋怨了他几句,也不敢当面吐槽,道了句:“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是需要信息,我可以分享给你。”当下便打算好,反正他不让她参与进去,大不了她自己查便是。

    人是她自己的,谁也管不着谁。

    而后觉得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便抬脚要回府。

    李贤本来是半句不想接她的话茬,听她要走才起身看她,说夜黑风高可以送送她

    想到沈君谅派人盯她府上,婉儿喜悦的心一下浇灭了,道:“别了别了,万一又被沈君谅看见了,还指不定说我怎么勾引太子爷呢。”

    白日把崔湜说成那个样子,他不解释也就算了,可却费了她好多口水。所以,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不能让他讨厌自己。

    正好觉得没什么事情了,婉儿跟他道别,踩着落叶,走在路上,寻思着,这么早回去也是无所事事。

    便当下决定去喝酒,月光下一身夜行衣的人儿正欢快地穿梭在林中。

    望雀楼,灯火通明,痛快畅饮几杯,也忘了明日早朝的事情。

    可能是打斗之后格外疲惫,没饮完一壶酒,就醉倒在酒桌。她强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往上官府邸走去,结果才走到大门口,她就撑不住了,坐在门口抱着那个大狮子说今日月亮多圆,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李贤刚好要去宰相那里,好像刚才没见过她一样,神色复杂,见她搂着大狮子,嘴里嘟噜什么,脸上带着少许无奈,转身将马车里的裘披拿了出来,轻轻给她盖在身上。

    婉儿睡得很香,秋夜里本事凉的,或许是裘披的缘故,她觉得格外舒服,后半夜被出门找她的豆蔻发现,叫醒了。迷迷糊糊觉得身上压着东西,摸起来柔软丝滑很厚实。再去打量那是什么,原来是一个白色的裘披,不过不像真的,应该是仿雪貂裘披。绒毛更像是人一针一针绣上去的,与真的没有什么差别,真真假假,很难分辨。

    不过单看做工,极为精致……她也不知道这是谁给她的,不过看这裘披应该是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

    于是不知道谁半夜发了善心,给她盖一盖,想了想,让豆蔻保管好,等哪天再寻它的主人。

    所以婉儿白天上朝迟到,夜里跑出去调查蛛丝马迹,接连几日都没有半点线索,早朝也上的不顺利。就有些人又开始八婆起来,婉儿这早朝都敢对皇上大不敬了。也有人跟着一唱一和,说既然被沈宰相撞破了事情,现在直接光明正大了。

    然而士郎的身份也不是摆设,他现在被委以重任,早就离京了。崔湜不在,婉儿心下知道闹不出什么花样来,后来见婉儿依旧脸皮厚地上朝,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这八卦甚至都还没有吹到武曌的耳朵里。

    婉儿不曾当回事,只当是有人喝多了胡言,拿她那点破事找茬罢了。殊不知上官夫人经常伴在武曌身边,凭她吹耳旁风的能力,不好说会不会一句话就位置不保了。

    每次上朝豆蔻都在门外等她,眉头舒展不开,总觉得小姐早晚得出乱子,便左右游说她放弃调查的事情,与其找线索不如做好她的女官。

    然而人一旦入了局,又怎么能逃脱,一入此局便是局中人。

    直到今日,总算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

    原本的三派开始重新分裂了;沈君谅突然站在太子那边,这不对劲。她记得,三皇子明明说过沈君谅提议废太子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掂量了会儿,决定找个同僚问一下原因。那人偷偷告诉她,听说三皇子出事了,在房顶上掉下来摔伤了。

    婉儿一听,吓了一跳,寻思这三皇子是不是挑衅沈君谅去了?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爬房顶上去了!

    碍于已经是朋友关系,下朝后她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三皇子住的偏殿。

    原本她不想去的,毕竟孤男寡女的不合适。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进去,后来还是李显殿里的一个宫女眼神好,悄悄进去通报了。

    婉儿见到宫女的时候还很惊讶,不由得感叹果然宫内的宫女眼神都不一样,会看眼色行事。不像他们从街上买来的丫鬟,木那不懂你来我往,也不像她身边的豆蔻太过亲切。冷冷清清,尊卑分别明确,看似只是个普通的宫女,然而看她步伐急而稳,脚面上没有脏,婉儿心里暗道此人会武功。一个三皇子,身边却有一个武功不低的高手做宫女,她的身子轻盈,却很是低调,能甘愿做一个宫女的人,应该有一个很厉害的主子,那人肯定不会是三皇子。

    里面正有太医走出来,擦擦头上的汗脚步匆匆,见到婉儿略微诧异,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作揖,又匆匆提着药箱离去。

    太医这时竟然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他摔得还挺厉害。婉儿看了看站在门口低头不语的宫女,若非看出来她是个高手,如何也想象不出三皇子竟然有如此的贴身护卫,婉儿对她笑了笑,才走了进去。

    李显果然摔得挺厉害,四肢都包扎起来,躺在床上一阵一阵地鬼哭狼嚎,不忘婉儿还在旁边喊道“你来了啊”,还想坐起来接待她。

    婉儿看不下去,赶忙制止道:“行了行了,我自己坐下,你就躺着说吧。”说着坐下毫不客气地说道。

    李显一脸纠结,墨迹了半天,仿佛下定了决心,骂了句脏话。

    “你这挺好啊,怎么搞成这样?”婉儿眼神示意他身上的伤,“说实话,你是不是一个人去找沈君谅的事了?”

    “气死我了。”李显说话就忿忿不平,忘了受伤,身子一动就鬼叫几声,“上次不是说治他吗,我寻思你不敢那我敢,我是三皇子,谁敢和我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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