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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王八怒杀枕边人 如意父母前缘尽

    王府,一处书房,书房密室中,一道身影,身披粉色纱衣,懒懒躺在五人大床上,嘴里似在说梦语:

    “你还是用点‘颤声娇’罢。”

    书桌前坐着一个身披纱衣的少年,嘴斜歪着,一双三角眼,半眯着。

    少年手中持着白玉茶杯,茶杯中,有粉色香气飘出,似在饮香茶。

    蓦地,床上那个道身影,双眼微微颤动,手指微微蜷缩,似有清醒迹象。

    “跋跋,你咋起这么早!”

    那道身影,尖尖嗓音,娘娘腔,似公鸭嗓一般。

    王跋缓缓饮下那杯粉气香茶,缓缓吐了一口气,眼角带着不厌烦,开口说道:

    “姛儿,别叫我‘跋跋’,说了多少次!”

    王跋嘴角邪笑,走向床上身影,嘴里“嘿嘿”冷笑:

    “我说了,不想听你叫,听清楚了吗!”

    姛儿表情痛苦,神色幽怨,尖声喊道:

    “跋爷,姛儿知道了!”

    王跋才缓缓起身,嘴里叫道:

    “我喜欢听话的,那些不听话的。”

    王跋顿了顿,脸色神色得意,“嘿嘿”阴笑:

    “呵呵,早就在我家后院当养料了!”

    床上那道身影,猛地一颤。

    蓦地,屋外一声敲门声响起,缓缓传来一道不知男女的声音:

    “少爷,马家马英才和孟寻卿女儿并上一个凡人,去了破庙,似乎去寻邹如意。”

    “邹如意父母的住处已经查明。”

    “孟寻卿似乎有意撮合马英才和孟寻卿之女。”

    屋外声音顿了顿,缓缓开口:

    “孟寻卿似是京都那边来人,豫府还是距离京都太远,消息不便。”

    “少年,是先杀哪个?”

    床上姛儿听到“杀”时,嘴中打了个冷战。

    王跋蓦地吃痛,冷冷说道:

    “要你有什么用!”

    说完,王跋嘴里粉气一吹。

    王跋左手扭住身影下巴,猛地向后一拧。

    “咔吧。”

    姛儿头无力垂下。

    “扑通。”

    身影摔下床去。

    王跋对着外面说道:

    “先去把邹如意的父母给杀了罢!”

    王跋顿了顿,说道:

    “派几个人,把我屋里打扫干净,丢到池塘喂喂我的‘粉莲’罢!”

    “嘿嘿,从安州移植过来,还没见过血呢。”

    屋外那道身影说道:

    “遵命少爷。”

    身影停顿了片刻,缓缓开口:

    “另外,家里老爷让少年尽快去祖宅,认了盗家门,也好早早去求盗家四阶层以后的法诀。”

    王跋不耐烦道:

    “知道了!”

    “呵呵,等我把常湘姒先。”

    “听说就只有我盗孟侯一脉,还遵守三戒。”

    “中阶以后不可再作妄事。”

    “其他盗门,盗孟臣,盗孟王好几脉都不在管了!”

    门外身影缓缓消逝。

    距离桃花镇大约有十几里地的一处高山上,半山腰处有一户寻常人家,茅草小院。

    院中有一条老黄狗,无力的卧在搭建的小草屋中,就是有风吹草动,它也不会似壮年那样狂叫不止,只会瞥上几眼,就有睡去,一日三餐,从不出窝。

    这一日,初夏晨朝,刚刚破晓,半山腰还有丝丝薄雾笼罩,隐隐约约,让人看不清楚。

    茅草小院中共有四间小屋,南北朝向的三个小屋,紧紧挨在一起,两侧小屋各有两个土炕,中间是一个堂屋。

    还有一个东西向小屋,那是住着一条老黄狗,老黄狗陪伴他们家十五零十一个月零二十六天。

    还有四天它就刚刚满十六年。

    西面小屋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咯吱咯吱”推开屋门。

    少妇,一身白色素衣,未施粉黛,便胜却人间无数庸脂俗粉,眉头微颦,脸色苍白,微微咳

    少妇走到老黄狗窝前,神色愈发落寞,嘴里喃喃自语:

    “老黄咧,不能陪你啦!”

    “过几日,我和守贞就走咧!”

    “到时候,你还是去陪陪如意儿罢,也算有个照应,免得他一个人在世上孤独。”

    说完,少妇有咳嗽几声。

    屋内有一个汉子声音传出,透露出关切,急急开口:

    “素贞,你近日咋咧,咋一直咳嗽!”

    “俺还是去下山拿些药来罢。”

    白衣少妇,蛾眉微皱,白云般的手臂,轻轻擦了擦脸颊热汗。

    “不碍事,再过几天就好了。”

    白衣少妇眼角带泪,声音愈发低沉,声音仅一人可以听见:

    “再过几日,呵呵,咱俩就可以一起下地狱。”

    白衣少妇说道“下地狱”,天空似乎有隐隐雷动。

    邹守贞伸了伸懒腰,就推开屋内,朝着姜素贞走去,边走边说:

    “素贞,俺看你这几日不开心,要不俺带你下山走走?”

    素贞望向眼前皮肤黝黑的汉子,一手纤手抚摩着他的脸庞,嘴里微微低吟:

    “守贞,我都依你。”

    邹守贞蓦地脸红,黑红黑红,嘴里结结巴巴:

    “素贞,你咋这一个月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得更白了。“

    “更温柔了。”

    邹守贞声音愈发低沉:

    “变得俺都不敢认你啦。”

    “你就像天仙一样,太美了,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

    “要不是你还是这般模样,俺总觉得不真实咧!”

    姜素贞,望着眼前的黝黑汉子,嘴里喃喃自语:

    “倒是和前世一般傻傻的。”

    白衣少妇,神色微微低沉,秀眉微颦,陷入回忆。

    天界。一处天宫。

    邹守贞原是天界一九品巡逻将,姜素贞原是天宫侍奉殿堂宴席,端茶送水的侍女。

    也是机缘巧合,也是前世注定,本有此姻缘。

    那日,天界千年一次的“蟠桃盛会”,邹守贞负责巡逻宝殿,防止有偷盗行为,邹母则在一旁负责侍奉酒水。

    一众神仙,杯觥交错,仙音袅袅,绕梁三日。嫦娥仙女,一曲霓裳舞,曼妙身姿,舞得众仙都道心不稳。

    邹守贞虽是一旁巡逻杂役,却正好守在殿门。目不斜视,只因妙音入耳,惹得他凡心触动。

    原来当日琴曲是一首《当年恋》,词曲是刚入天界的乐仙阮吉,有感人间往事,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是如过眼云烟,就作了这首词曲。

    乐曲旋律轻柔,似初恋情人那般,娓娓道来。

    随着阮吉仙琴演曲,不断弹奏。

    勾起天界众仙怅惘,思绪纷纷,陶醉其中。

    但是天上神仙都有个“静心咒”,稍微一念,凡念顿消,乐的长生逍遥。

    要知道天界三大戒律之一中第一条就是天界诸灵,皆不动情。

    违者轻则重入六道,重则投入地狱。

    不料却勾得邹守贞凡心萌动,那一日“蟠桃盛会”结束,邹守贞还沉浸在《当年恋》之中,恍恍惚惚。

    平日里,连巡逻之事都不在放心上。

    都说姻缘天注定,邹守贞一日巡逻在殿前,就看到姜素贞端着御酒琼浆,往大殿中去。

    姜素贞躲闪不急,御酒就要跌落,邹守贞急忙接住,免了姜素贞一场无妄之灾。

    姜素贞屈身谢了邹守贞,侧身就往殿内走去。

    不料,姜素贞急匆匆,却将腰间挂的粉红衣帕,飘飘然落在了邹守贞脚上。邹守贞正要叫住姜素贞,姜素贞走的也快,却也不知姓名,只得拾起衣帕。

    “暂时替她保管,他日再见到时,便还了去罢。”邹守贞如是想到。

    姻缘天注定,衣帕动凡心。

    好几日,邹守贞就故意在姜素贞负责的殿前巡逻,徘徊许久,就是不见姜素贞的面,急的他直跺脚。

    而邹守贞每日都看着这衣帕,就想起当天姜素贞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真算得上是“铁树开花”。

    邹守贞凡心一开,就已经是犯了天界戒律,不思悔改,念经焚香,驱除凡念,任由凡情滋蔓。

    人间都说神仙好,寿与天齐。

    却不知,动情一事,若是两情相悦,哪怕只有一时欢愉,就抵得上千千万万年的修行。

    一日,邹守贞巡逻,就看到姜素贞从远处走了,依然是手捧仙杯玉露,一身白衣,仙气飘飘。

    “这位仙子,慢些走。”邹守贞急切喊出声。

    姜素贞不知是在叫她,只顾捧杯前走。

    “仙子,慢走些。”

    “仙子”邹守贞连喊三声。

    姜素贞终于有所察觉,回头瞧了邹父一眼,缘分妙不可言,就这一眼定情。

    “哪里敢妄称仙子咧”姜素贞说道。

    “你在我心中,就是仙子。”

    邹守贞不知禁忌,急切切就喊出来了。

    姜素贞脸色一红,低低骂了一声。

    “是我唐突仙子,只因我那日巡逻,拾得仙帕一条,不知是仙子你否?”

    邹守贞语无伦次。

    都说神仙逍遥。

    可情之一字,到了跟前,却连话都说不清了,哪里来的逍遥?

    说完,邹守贞从怀中掏出一条衣帕,急切切就递给姜素贞。

    姜素贞却看到他从怀中掏出的动作,就觉得不喜,可见他日夜都在心怀中藏着衣帕。

    姜素贞一看,就是当日所丢衣帕,怪不得这几日寻它不得。

    可转念一想,这衣帕指不定都已经被这巡逻将,不知珍藏多久。

    姜素贞就不想再要了。

    她柳眉微颦,纤手微微轻抚酥胸,缓缓说道:

    “不似我的,我并无粉色帕子。”

    说完,姜素贞就捧仙杯进了殿门。

    一旁邹守贞,风中凌乱。

    人间。一处茅院。

    姜素贞缓缓收回目光,眼角带泪,捧着邹守贞的脸,喃喃自语:

    “你真傻!”

    茅草小院,一男一女,一夫一妻,女子梨花带雨,男子一脸傻笑。

    那一日,距离邹如意十六年岁,还有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