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料理课
五月十三日，星期五。
今天下午是两节家政课，与A班合上。
原本小林丸和早园薰邀请自己组成一个小组，只是平清月拒绝了，向两人投去致歉的眼神，平清月和清水静衣同为一组。
“没人来邀请你吗？”平清月问她。
清水静衣在找搅拌器，“有，只是我拒绝了。”
平清月看了眼周围，很多人向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与清水家大小姐交谈，正是他们所渴望的。
“我大概懂了。”平清月点点头。
清水静衣找到搅拌器，她拿出几颗鸡蛋，准备将鸡蛋敲碎在碗里。
她身上穿着蓝色的围裙，戴着袖套，头顶似乎是烘培师的那种帽子，正专心致志地敲碎着鸡蛋。
“咔嚓——”鸡蛋裂出一道缝隙。
但因为用力不慎，蛋清从缝隙中流了出来，落在厨台上、她的手上到处都是。
拿起抹布擦拭干净厨台，将原先那颗鸡蛋扔进垃圾桶里，清水静衣又拿起第二颗鸡蛋，准备尝试。
只是这次，她更小心翼翼了。
仿佛感受到蛋壳清脆的声响，清水顺着那条细小的缝隙，轻易将蛋壳一分为二，而蛋液准确无误的落进碗里。
只是她又倒进垃圾桶里了。
“这样也太浪费了。”平清月指责她。
“可我要的只是蛋清。”清水静衣从拿出一枚鸡蛋，她盯着鸡蛋圆滑的外壳，正苦苦思索着，该怎么将蛋清与蛋黄分开。
“很简单！”
平清月同样拿起鸡蛋，娴熟地打碎在碗里，他右手捏着一柄勺子，巧妙地将蛋黄捞出来，与蛋清分离。
“是这样么......”清水静衣低着头有样学样，又敲碎一颗鸡蛋，只是没捞起来，无论她怎么尝试，蛋黄总会从勺沿溜走。
平清月看着她笨拙的举动，“你是笨蛋吗？”
“不，我只是不太擅长做饭而已。”清水静衣确信道，她看着面前已经发散的蛋黄，只好又将它给倒掉。
根据平清月的指导，在几番努力下，清水静衣终于将蛋黄分离。
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搅拌器，正疯狂的翻卷着碗里的蛋清，像雪白的泡沫，蛋清很快变成奶油状。
“做饼干的话，用不着这么多面粉。”平清月提醒她，如果自己不给出指导意见的话，估计清水静衣又会以失误而告终。
“请忙你自己的，平清月同学！”清水侧过身去，貌似想独立完成自己的作品，不需要平清月的插手。
“那好吧。”
平清月只好自己拿出面粉，动作很娴熟，将面粉倒进一只铁盆里，接上些许清水倒进去，放进搅拌机里，同时找出两袋牛奶。
打开牛奶盖，倒进面粉里，同时还有之前的蛋清。
合上顶端的盖子，平清月按下启动按钮，看着里面的搅拌器在高速旋转，细致的观察着面粉被搅拌均匀的程度。
“料理lv.4”
过了五分钟，平清月又将黄油倒了进去，以及一勺盐，继续搅拌，看着面粉继续在里面不停翻转。
现在可以预热烤箱了。
将预加热时间设定成九十分钟，里面昏黄的灯光亮起，气温逐渐升高，不断加热着冰冷的烤架。
而眼下，面粉搅拌也算大功告成了。
将面粉倒出来，搅拌均匀，拿来饼干模板，将面团压合进去，然后再从模板里将固定好形状的面团取出来。
整齐地摆放在烤盘上，平清月戴上厚棉手套，放进烤箱之后，开始执行原先设定好的时间。
等做完这些，平清月去看清水静衣的进度，才进行到搅拌面粉的地步。
虽然很想帮助清水静衣，但望见对方冰冷的眼神，平清月只好识趣地移开目光，往早园薰、小林丸那边走去。
“平君！”小林丸求助似的看向他。
看着对方和稀泥似的面团，根本没有什么粘稠度，就像干巴巴的橡皮泥。
“你是准备烤法棍吗？”
“我以为做面包很容易的。”小林丸用食指戳戳坚硬的面团皮，“这样吃下去会不会引起消化不良？”
“甚至可能会定义为‘蓄意谋杀’。”
“快帮帮我，平君！”小林丸请求道。
“诶，这种事肯定要自己亲......”平清月原本推辞的说，只是小林丸一窍不通。
“算了，那就教教你。”
平清月拿玻璃杯接了些水，倒进面粉盆里，增加面粉的柔软度。
同时熟练地打碎鸡蛋，蛋清倾泻在面团上，蛋黄随着蛋清而流出来，但又及时阻止住，将蛋黄留在蛋壳内，蛋清却全然无遗的落进面粉盆里。
“现在就可以开始搅拌了。”平清月把搅拌器拿给他。
“好的。”
小林丸按下按钮，面团的确变得有些疏松，搅拌器搅得很卖力，逐渐变成浆糊状的东西。
过了几分钟，握住搅拌器的右手在不停颤抖，小林丸拿给平清月看：“现在可以了吗？”
平清月瞧了眼质量，“中筋面粉应该再疏松些，面粉里的水分也该搅拌均匀，如果现在停下的话，烘培出来的面包还是硬邦邦。”
“很有道理的样子。”
小林丸干劲十足，全神贯注控制着搅拌器，平清月偶尔加点水进去，稀释原本逐渐凝固的面粉。
大概来回几次，平清月示意小林丸可以停下，将面团倒进模具里，再取出放在预备好的烤盘上。
“外表再刷上一层糖色。”
拧开糖浆罐的罐盖，平清月拿起一柄刷子，像烧烤涂调料用的刷子，均匀地沾着糖浆，刷在面包胚的表面上。
等烘培出炉，面包的外表会呈现出焦黄色，外层口感轻脆，内部柔软轻薄，这正是平清月所把握的标准。
虽说从没烤过面包，但凭借“料理lv.4”，平清月有近乎可怕的直觉，面粉该搅拌到什么程度，该用多少度温度烘培面包，他只是大致扫一眼，便完全了解。
“平清月同学，能来帮帮我吗？”
远处有几位女同学向他招手，其实她们会做，只是故意弄成一团糟，争取和俊美少年在一起的时间，原本枯燥的料理课，也变得有趣起来。
小林丸自告奋勇，朝其他女孩举手，脸上堆满笑容的说道：
“刚刚平君也教会我了，我可以教各位，有不懂的问题，再请教平君。”
“——诶，好麻烦。”
“小林同学真没趣。”
“让平清月同学来的话，说不定过程会更轻松一些。”
“我也这么觉得。”
小林丸仿佛遭受一万点暴击，愤愤的看向平清月，凝视着对方俊美的脸庞，他不服气的争辩道：
“难道这世界上，全是颜值主义者吗？如果是的话，就请全部爆炸吧！”
“别这么自怨自艾。”
平清月轻拍他的肩膀，“即便是小林君，也会有与恋爱相遇的时候。”
“真的？”小林君满怀期待，目光紧盯着他的脸庞。
“嗯，大概......在角色扮演游戏里。”
平清月还是没忍心骗他。
“可恶，平君骗我，明明我这么满怀期待的说，就算是谎话，也请好好安抚我这个受伤的心灵！”
说着，小林丸向平清月使出连环拳，只是没有章法，也没用多大力气，从出拳速度来看，就像简洁版的承太郎。
平清月没过多理会他，侧过身轻易躲过招式，他往早园薰那里走去。
她正在做迷你蛋糕，定好型的蛋糕胚放进烤箱里，不断加热膨胀，发育至她满意的形状。
戴上厚棉手套，将烤盘从烤架上取出来，早园薰握着奶油枪，小心翼翼地给蛋糕填充上奶油。
偶尔没有控制好力度，原本是冰激凌的造型，但突然就坍塌下来。奶油挤得太多，也不容易修正。
“平清月同学，能请尝一下吗。”
她拿起一块迷你蛋糕，满怀期待的递给平清月，很想获得对方的评价。
他将蛋糕送进嘴巴里，松软的蛋糕胚与甜奶油混合，充斥在口腔里，味道与蛋糕店里的商品没什么差距。
“挺好吃的。”平清月如实说道。
早园薰浮现满足的笑容，其他人听见，纷纷围过来，看着外观也无可挑剔的蛋糕，不禁全部表示赞赏，并且想要白嫖。
而早园薰只能保持着笑容，就像周末在喝下午茶的日常，其他同学一边尝着蛋糕，一边相互闲聊起来。
最后她吃到嘴里的，只有一块蛋糕而已，其余的都被别人瓜分消灭。
虽然辛苦做的蛋糕被白嫖，但早园薰仍然很开心，仿佛突然多出许多新朋友，这件事就能抵她在料理课上的努力。
“第一次做，还算不太娴熟呢。”她挠挠发丝，有些害羞的说道，听见其他人滔滔不绝的夸赞，心情如同东京七月般晴朗。
平清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许多女生来寻求自己的帮助，但自己只能微笑着，找借口搪塞过去，她们怀揣的目的绝非“做点心”如此简单，这一点，从她们望向自己的目光便能得知。
看向清水静衣那边，对方蹲在烤箱前，凝视着仅剩昏黄光亮的内部，能看见模糊的饼干轮廓。
烤箱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她等待着上面的走针走至零点的位置。
“还没烤好吗？”他问。
“没有。”她手上戴着厚棉手套，脸上面无表情，“早园同学的饼干挺好吃的。”
“你没吃你怎么知道？”平清月有些好奇的问。
清水静衣侧过脸，盯了自己一眼，脸上表情毫无波动，清冷的说道：
“我听你说的。”
有
“的确挺好吃的，跟面包店的商品差不多。”平清月如实评价说道。
“那就没问题。”
清水静衣侧过脸庞，没再多说什么，她盯着烤箱前的玻璃，平清月也蹲在旁边，自己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氛围。
有些奇怪的感觉。
到达加热预估的时间，平清月也戴上厚棉手套，拉开烤箱，烤盘上的温度透过厚厚的石棉，温热地传达到平清月的手掌上。
烤盘里，饼干呈现出金黄的色泽，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没有任何烤焦的痕迹。
脱下厚棉手套，平清月拿起一块饼干喂进嘴里，口感酥脆，味道带着淡淡的蛋香，先前加的一勺盐，刚好深刻了原本的味道。
“好香，是平君做的饼干吗？”
小林丸闻着味道，凑近在平清月的身旁，光看饼干表面的卖相，他觉得像出名的烘培师能做出的点心。
不仅画画，难道连做点心这方面，平君也同样很擅长？
小林丸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设定。
小林丸拿起一块饼干，为了证明平清月并非没有缺点的家伙，他将饼干塞进嘴巴里，用力地咀嚼着。
即便做得再好吃，但小林丸也会否认，抱定这种觉悟，小林丸犹如拥有崇高斗志的战士。
“一点也不——”
小林丸忍住想赞美的冲动，将饼干慢慢吞咽下去，他看向平清月，一脸迫真的说道：
“饼干太平庸了呢，平君。”
“看来，平君也非没有缺点的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林丸仍不自觉地去拿饼干，其他的女生围过来，也想尝一下饼干的味道。
“真好吃！”这是她们的一致评价。
“没想到小林丸会觉得难吃。”
“诶，是故意这样说的吧？”
“比我家的厨师做得还要棒，没想到平清月还有这样的才华。”
“.....”
小林丸薄纸般的谎言，瞬间便分崩离析了，只是他也没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一股脑地往嘴里塞着饼干。
比起争辩什么的，小林丸还是觉得美味的饼干来得实在。
等其他人回到自己的厨台，烤盘上的饼干所剩无几，清水静衣略显孤单的站在她的厨台上，等待着自己饼干的烤熟。
“要品尝一点吗？”将烤盘推向清水静衣这边，平清月凑近清水静衣身边。
“好。”
清水静衣拿起饼干，认真的在品尝，慢慢地咽下去，她评价道：
“味道还不错。”
自己母亲做的点心，大概也就这种档次，因为学校的材料并不多，味道也比较单调，但并不能否认它的美味。
“清水同学的还没烘培好？”平清月咬着饼干，看着低沉轰鸣的烤箱。
今天下午是两节家政课，与A班合上。
原本小林丸和早园薰邀请自己组成一个小组，只是平清月拒绝了，向两人投去致歉的眼神，平清月和清水静衣同为一组。
“没人来邀请你吗？”平清月问她。
清水静衣在找搅拌器，“有，只是我拒绝了。”
平清月看了眼周围，很多人向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与清水家大小姐交谈，正是他们所渴望的。
“我大概懂了。”平清月点点头。
清水静衣找到搅拌器，她拿出几颗鸡蛋，准备将鸡蛋敲碎在碗里。
她身上穿着蓝色的围裙，戴着袖套，头顶似乎是烘培师的那种帽子，正专心致志地敲碎着鸡蛋。
“咔嚓——”鸡蛋裂出一道缝隙。
但因为用力不慎，蛋清从缝隙中流了出来，落在厨台上、她的手上到处都是。
拿起抹布擦拭干净厨台，将原先那颗鸡蛋扔进垃圾桶里，清水静衣又拿起第二颗鸡蛋，准备尝试。
只是这次，她更小心翼翼了。
仿佛感受到蛋壳清脆的声响，清水顺着那条细小的缝隙，轻易将蛋壳一分为二，而蛋液准确无误的落进碗里。
只是她又倒进垃圾桶里了。
“这样也太浪费了。”平清月指责她。
“可我要的只是蛋清。”清水静衣从拿出一枚鸡蛋，她盯着鸡蛋圆滑的外壳，正苦苦思索着，该怎么将蛋清与蛋黄分开。
“很简单！”
平清月同样拿起鸡蛋，娴熟地打碎在碗里，他右手捏着一柄勺子，巧妙地将蛋黄捞出来，与蛋清分离。
“是这样么......”清水静衣低着头有样学样，又敲碎一颗鸡蛋，只是没捞起来，无论她怎么尝试，蛋黄总会从勺沿溜走。
平清月看着她笨拙的举动，“你是笨蛋吗？”
“不，我只是不太擅长做饭而已。”清水静衣确信道，她看着面前已经发散的蛋黄，只好又将它给倒掉。
根据平清月的指导，在几番努力下，清水静衣终于将蛋黄分离。
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搅拌器，正疯狂的翻卷着碗里的蛋清，像雪白的泡沫，蛋清很快变成奶油状。
“做饼干的话，用不着这么多面粉。”平清月提醒她，如果自己不给出指导意见的话，估计清水静衣又会以失误而告终。
“请忙你自己的，平清月同学！”清水侧过身去，貌似想独立完成自己的作品，不需要平清月的插手。
“那好吧。”
平清月只好自己拿出面粉，动作很娴熟，将面粉倒进一只铁盆里，接上些许清水倒进去，放进搅拌机里，同时找出两袋牛奶。
打开牛奶盖，倒进面粉里，同时还有之前的蛋清。
合上顶端的盖子，平清月按下启动按钮，看着里面的搅拌器在高速旋转，细致的观察着面粉被搅拌均匀的程度。
“料理lv.4”
过了五分钟，平清月又将黄油倒了进去，以及一勺盐，继续搅拌，看着面粉继续在里面不停翻转。
现在可以预热烤箱了。
将预加热时间设定成九十分钟，里面昏黄的灯光亮起，气温逐渐升高，不断加热着冰冷的烤架。
而眼下，面粉搅拌也算大功告成了。
将面粉倒出来，搅拌均匀，拿来饼干模板，将面团压合进去，然后再从模板里将固定好形状的面团取出来。
整齐地摆放在烤盘上，平清月戴上厚棉手套，放进烤箱之后，开始执行原先设定好的时间。
等做完这些，平清月去看清水静衣的进度，才进行到搅拌面粉的地步。
虽然很想帮助清水静衣，但望见对方冰冷的眼神，平清月只好识趣地移开目光，往早园薰、小林丸那边走去。
“平君！”小林丸求助似的看向他。
看着对方和稀泥似的面团，根本没有什么粘稠度，就像干巴巴的橡皮泥。
“你是准备烤法棍吗？”
“我以为做面包很容易的。”小林丸用食指戳戳坚硬的面团皮，“这样吃下去会不会引起消化不良？”
“甚至可能会定义为‘蓄意谋杀’。”
“快帮帮我，平君！”小林丸请求道。
“诶，这种事肯定要自己亲......”平清月原本推辞的说，只是小林丸一窍不通。
“算了，那就教教你。”
平清月拿玻璃杯接了些水，倒进面粉盆里，增加面粉的柔软度。
同时熟练地打碎鸡蛋，蛋清倾泻在面团上，蛋黄随着蛋清而流出来，但又及时阻止住，将蛋黄留在蛋壳内，蛋清却全然无遗的落进面粉盆里。
“现在就可以开始搅拌了。”平清月把搅拌器拿给他。
“好的。”
小林丸按下按钮，面团的确变得有些疏松，搅拌器搅得很卖力，逐渐变成浆糊状的东西。
过了几分钟，握住搅拌器的右手在不停颤抖，小林丸拿给平清月看：“现在可以了吗？”
平清月瞧了眼质量，“中筋面粉应该再疏松些，面粉里的水分也该搅拌均匀，如果现在停下的话，烘培出来的面包还是硬邦邦。”
“很有道理的样子。”
小林丸干劲十足，全神贯注控制着搅拌器，平清月偶尔加点水进去，稀释原本逐渐凝固的面粉。
大概来回几次，平清月示意小林丸可以停下，将面团倒进模具里，再取出放在预备好的烤盘上。
“外表再刷上一层糖色。”
拧开糖浆罐的罐盖，平清月拿起一柄刷子，像烧烤涂调料用的刷子，均匀地沾着糖浆，刷在面包胚的表面上。
等烘培出炉，面包的外表会呈现出焦黄色，外层口感轻脆，内部柔软轻薄，这正是平清月所把握的标准。
虽说从没烤过面包，但凭借“料理lv.4”，平清月有近乎可怕的直觉，面粉该搅拌到什么程度，该用多少度温度烘培面包，他只是大致扫一眼，便完全了解。
“平清月同学，能来帮帮我吗？”
远处有几位女同学向他招手，其实她们会做，只是故意弄成一团糟，争取和俊美少年在一起的时间，原本枯燥的料理课，也变得有趣起来。
小林丸自告奋勇，朝其他女孩举手，脸上堆满笑容的说道：
“刚刚平君也教会我了，我可以教各位，有不懂的问题，再请教平君。”
“——诶，好麻烦。”
“小林同学真没趣。”
“让平清月同学来的话，说不定过程会更轻松一些。”
“我也这么觉得。”
小林丸仿佛遭受一万点暴击，愤愤的看向平清月，凝视着对方俊美的脸庞，他不服气的争辩道：
“难道这世界上，全是颜值主义者吗？如果是的话，就请全部爆炸吧！”
“别这么自怨自艾。”
平清月轻拍他的肩膀，“即便是小林君，也会有与恋爱相遇的时候。”
“真的？”小林君满怀期待，目光紧盯着他的脸庞。
“嗯，大概......在角色扮演游戏里。”
平清月还是没忍心骗他。
“可恶，平君骗我，明明我这么满怀期待的说，就算是谎话，也请好好安抚我这个受伤的心灵！”
说着，小林丸向平清月使出连环拳，只是没有章法，也没用多大力气，从出拳速度来看，就像简洁版的承太郎。
平清月没过多理会他，侧过身轻易躲过招式，他往早园薰那里走去。
她正在做迷你蛋糕，定好型的蛋糕胚放进烤箱里，不断加热膨胀，发育至她满意的形状。
戴上厚棉手套，将烤盘从烤架上取出来，早园薰握着奶油枪，小心翼翼地给蛋糕填充上奶油。
偶尔没有控制好力度，原本是冰激凌的造型，但突然就坍塌下来。奶油挤得太多，也不容易修正。
“平清月同学，能请尝一下吗。”
她拿起一块迷你蛋糕，满怀期待的递给平清月，很想获得对方的评价。
他将蛋糕送进嘴巴里，松软的蛋糕胚与甜奶油混合，充斥在口腔里，味道与蛋糕店里的商品没什么差距。
“挺好吃的。”平清月如实说道。
早园薰浮现满足的笑容，其他人听见，纷纷围过来，看着外观也无可挑剔的蛋糕，不禁全部表示赞赏，并且想要白嫖。
而早园薰只能保持着笑容，就像周末在喝下午茶的日常，其他同学一边尝着蛋糕，一边相互闲聊起来。
最后她吃到嘴里的，只有一块蛋糕而已，其余的都被别人瓜分消灭。
虽然辛苦做的蛋糕被白嫖，但早园薰仍然很开心，仿佛突然多出许多新朋友，这件事就能抵她在料理课上的努力。
“第一次做，还算不太娴熟呢。”她挠挠发丝，有些害羞的说道，听见其他人滔滔不绝的夸赞，心情如同东京七月般晴朗。
平清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许多女生来寻求自己的帮助，但自己只能微笑着，找借口搪塞过去，她们怀揣的目的绝非“做点心”如此简单，这一点，从她们望向自己的目光便能得知。
看向清水静衣那边，对方蹲在烤箱前，凝视着仅剩昏黄光亮的内部，能看见模糊的饼干轮廓。
烤箱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她等待着上面的走针走至零点的位置。
“还没烤好吗？”他问。
“没有。”她手上戴着厚棉手套，脸上面无表情，“早园同学的饼干挺好吃的。”
“你没吃你怎么知道？”平清月有些好奇的问。
清水静衣侧过脸，盯了自己一眼，脸上表情毫无波动，清冷的说道：
“我听你说的。”
有
“的确挺好吃的，跟面包店的商品差不多。”平清月如实评价说道。
“那就没问题。”
清水静衣侧过脸庞，没再多说什么，她盯着烤箱前的玻璃，平清月也蹲在旁边，自己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氛围。
有些奇怪的感觉。
到达加热预估的时间，平清月也戴上厚棉手套，拉开烤箱，烤盘上的温度透过厚厚的石棉，温热地传达到平清月的手掌上。
烤盘里，饼干呈现出金黄的色泽，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没有任何烤焦的痕迹。
脱下厚棉手套，平清月拿起一块饼干喂进嘴里，口感酥脆，味道带着淡淡的蛋香，先前加的一勺盐，刚好深刻了原本的味道。
“好香，是平君做的饼干吗？”
小林丸闻着味道，凑近在平清月的身旁，光看饼干表面的卖相，他觉得像出名的烘培师能做出的点心。
不仅画画，难道连做点心这方面，平君也同样很擅长？
小林丸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设定。
小林丸拿起一块饼干，为了证明平清月并非没有缺点的家伙，他将饼干塞进嘴巴里，用力地咀嚼着。
即便做得再好吃，但小林丸也会否认，抱定这种觉悟，小林丸犹如拥有崇高斗志的战士。
“一点也不——”
小林丸忍住想赞美的冲动，将饼干慢慢吞咽下去，他看向平清月，一脸迫真的说道：
“饼干太平庸了呢，平君。”
“看来，平君也非没有缺点的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林丸仍不自觉地去拿饼干，其他的女生围过来，也想尝一下饼干的味道。
“真好吃！”这是她们的一致评价。
“没想到小林丸会觉得难吃。”
“诶，是故意这样说的吧？”
“比我家的厨师做得还要棒，没想到平清月还有这样的才华。”
“.....”
小林丸薄纸般的谎言，瞬间便分崩离析了，只是他也没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一股脑地往嘴里塞着饼干。
比起争辩什么的，小林丸还是觉得美味的饼干来得实在。
等其他人回到自己的厨台，烤盘上的饼干所剩无几，清水静衣略显孤单的站在她的厨台上，等待着自己饼干的烤熟。
“要品尝一点吗？”将烤盘推向清水静衣这边，平清月凑近清水静衣身边。
“好。”
清水静衣拿起饼干，认真的在品尝，慢慢地咽下去，她评价道：
“味道还不错。”
自己母亲做的点心，大概也就这种档次，因为学校的材料并不多，味道也比较单调，但并不能否认它的美味。
“清水同学的还没烘培好？”平清月咬着饼干，看着低沉轰鸣的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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