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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一个半庄

    “好哇。”平清月说,毕竟是游戏而已,也没有往心里去。

    开始按照顺序摸牌,一共十三张牌,将牌序整理好,抬头看向坐在‘东’庄位上的清水见。

    他正与清水柳子交换着眼神,仿佛能拿着这两场半庄的胜利。

    “柳子,我们联手吧。”手指一一从麻将牌上抚过,清水见信心十足。

    清水柳子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有些卑鄙了。”平清月说,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把‘联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但自己的手牌也不算差,两张南两张白,没索牌,能做混一色。

    整理好思路,清水见也打出第一张牌。

    是一张九索,工整地摆放在自己面前,这里被称之为“牌河”,舍牌要整齐地逐一摆放。

    断九幺么?平清月暗自思衬。

    接着,清水柳子也打出一张南,像下围棋似的,三只手指捻住麻将牌,缓缓推向牌河左上角。

    “碰——!!!”

    平清月副露,将牌河中那张南拿过来,与手牌中的两张组成刻子。

    紧接着,他又打出一张六万。

    思路清晰,先把筒牌和字牌无关的牌打掉,虽然立直少一番,混一色副露也少一番,但追求的是速胡。

    清水静衣也打出一张九索。

    四人轮流出了四次牌,平清月的手牌组建完毕,在等一张一筒或者白。

    又过了两轮,想要的牌依旧没来,牌浪并不在自己这边。

    反而是清水静衣,就像汹涌的波浪般,在第十二巡的时候,舍出一张九万立直。

    “该不会是清一色吧?看来不能被捉炮了。”清水见看着她的牌河,不禁暗自咽了一把口水,切出了一张西。

    清水静衣面无表情,仿佛是一位王者,睥睨着牌山,仿佛下一巡就要一发自摸。

    清水柳子也跟着打出安全牌。

    就像安全上垒之后的跑手,转身去倒了点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平清月也跟着切出已经打过的牌,该死的一筒或白仍然没来,明明就差一张听牌。

    又三巡过去了,平清月终于摸到自己想要的白,切出一张六筒,默听一筒、七筒。

    下一刻,清水静衣自摸了。

    立直、门前清自摸、清一色、里宝牌1、一共九番三十符,要支付二万四千点。

    三家平分,但庄家要多支付原支付的一半。

    清水静衣顺位第一,一共四万九千点数,清水见倒数第一,一共才一万三点数;平清月与清水柳子居中,支付了六千点。

    但清水见心情很好,洗牌的时候吹着口哨,两条眉毛在额头上跳着舞。

    第二轮也跟着开始。

    由于清水见没能荣和,所以接下来的庄位继承给清水柳子。

    理牌、切牌、清水柳子一气呵成,这把抓牌比上把要好很多,甚至能看出七对子、两杯口的影子。

    “立直。”

    牌过七巡,清水柳子横摆出一张立直牌,给清水见喂了好几张牌,他也进入了默听状态。

    两人的牌河上,仿佛燃起了熊熊的战火,将立直棒放进凹槽里。

    清水静衣不动声色,默默切出安全牌防守。

    平清月也只能防守。

    但进张实在是差得离谱,很快,平清月手里就没有安全牌了——全是生张。

    不过一旁的清水静衣似乎看出窘境,也切出手里为数不多的生张一万。

    两人都没有荣和,看来安全哒!

    正当平清月也想跟着打一万的时候,突然瞥见清水静衣的眼神,原本要切出麻将牌的手停在半空中。

    迎面看向两位,清水见与清水柳子脸上全是‘快、快打下来’的表情。

    六筒。

    又是一张大生张,但没荣和。

    清水见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女儿,明明差点就捉住平清月的炮了,没想到居然给自己来上这么一手。

    “我可是你的父亲啊!静衣。”清水见拿牌的手在颤抖,“就这么出卖了我?”

    “抱歉父亲,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游戏。”清水静衣从手牌里横摆一张九万,清冷的宣布立直听牌。

    果不其然,清水见听得就是那张一万。

    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警惕之心,清水见只好切出那张一万,换一张八筒继续单吊默听。

    可恶,差一点就能直击到平清月桑了!

    轮到平清月,目光扫了一眼手牌,手里的一万变成安全牌,其余全是生张。

    切出一万,轮到清水静衣切牌。

    她毫不犹豫地切出那张八筒,立直状态下,摸什么牌打什么牌(和牌除外)。

    清水见眼皮一跳一跳的,眼睛看向清水静衣,心说女儿你这是非要跟我作对啊。

    咬了咬牙,清水见决定依旧不和。

    虽然不和会变成同巡振听,但过一巡,振听(即不能再和同样牌)状态就会解除,也就是柳子出牌之后。

    一心要捉平清月的炮,但还没等自己切牌,就听见那位俊美少年的声音:

    “碰。”

    场上再没八筒,自己也就变成空听,清水见气得不禁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而经过这一碰,再切出一张牌,平清月也神奇般听牌了,虽然听得有些丑陋。

    下一巡,清水静衣切出九筒,点了平清月的炮。

    对对胡,共两千点。

    清水柳子惋惜地摊开她的手牌,果然是两杯口、七对子,甚至还混一色,听得是从来没出现过的发。

    “静衣,发在你的手里吧?”清水柳子说,盯着她那一排笔直立着的麻将牌。

    清水静衣用手背推倒三张牌,果然是自己听的发。

    “你居然能猜得到我听啥?”

    “你忘了吗?母亲,我能看出别人的想法......侧写我也懂一些。”清水静衣说道。

    清水见捶着胸口,十分痛恨的说道:“是外挂啊!这里禁止使用外挂。”

    重新洗牌,这次庄位来到平清月身上。

    理牌、切牌、瞧着非酋般的进张,刚刚切出一张七条,但下一巡又进张七条。

    而反观清水静衣那边,攻势异常凶猛,直到现在也没切出一张幺九牌。

    国、国士无双?清水见在心里惊疑不定,看了一眼手里的字牌与幺九牌,干脆切出一张八万。

    要真被自己女儿听牌成功,那自己就直接被击飞了,点数直接变成负数。

    清水柳子也采取相同的策略,弃和防守,手里囤积着幺九牌,防点炮。

    但平清月进张很快,在两人“摆烂”的状态下,他横摆一张六索宣布立直听牌。

    清一色、三暗刻、对对和、宝牌二,但可惜的是,两副对子均被打出,没法自摸四暗刻役满。

    立直听牌的风险很大。

    尤其是下家在追国士无双,手里摸到非所和的牌就必须切出,反而成了“自动点炮机”,一但不小心点了炮,那就是三万六千点直击。

    连过三巡,平清月都没摸到幺九牌,反而是另外两位的手里,堆积的幺九牌却越来越多。

    红中。

    清水静衣切出了第一张幺九牌,如同是对世界所宣告的战争信号。

    三人心中一凛,出牌更加小心翼翼。

    但好死不死的是,平清月摸到了一张白板,而且必须打出。

    看着清水静衣那十三张麻将牌,平清月也果断的切出白,心里做好被击飞的准备。

    柳子和见也一阵窃喜,要是平清月的点数变成负数的话,基本上他们就已经稳操胜券,第二个半庄只需要速和就行。

    清水静衣没和,看来还没听牌。

    但紧跟着,她又切出一张四索,极为扎眼地摆放在牌河中间。

    “和!”平清月推开手牌,清一色的索牌,更有三副暗刻。

    算了一下点数,清水静衣面无表情地掏出点棒给自己,共两万八千点。

    “静衣,你是故意的吧?!”清水见站起身来,想去翻开自己女儿的牌。

    柳子也想看,没阻拦。

    清水静衣坐在原位上,面无表情,任由自己的手牌被翻开。

    压根就没有听牌,距离国士无双还差上好几张幺九牌,七零八碎、东拼西凑。

    清水见露出一脸‘果然’的表情,切出红中的作用,也只是在吓唬住他们而已。

    清水静衣脸不红、心不跳,喝了一小口茶水,转头看向平清月那边。

    平清月总共四万七千点,顺位第一。

    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她柔顺的黑发,目光瞄向平清月那里,对方正用一种怪异的神色看过来。

    过了一会儿,平清月说道:“谢谢。”

    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出清水静衣是故意的,虽然嘴上不说,但从刚刚的切牌与舍牌来看,已经明显读出自己要的是哪张。

    “说这种客套话,你是笨蛋吗?”清水静衣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下次会注意的。”

    清水见无力地靠着椅背上,看着两人组成的联盟,只觉得有些头疼。

    这场麻将游戏,清水见与清水柳子早有预谋,甚至,他们已经构思好接下来的局势,但女儿的横插一脚,让他们猝不及防。

    作为庄家的平清月和了牌,那么,庄位停留在自己身上,开始东三局第二场。

    这一次,清水见夫妻两人配合很默契,前几巡互相的吃碰杠,双方都已经进入默听状态。

    无法从牌河里读出有用信息,平清月切了一张三索,还是先组建自己的手牌要紧。

    四人正紧张锣鼓地开始着,凑够牌型的时候,平清月很摆一张七索,宣布立直。

    但紧接着,就被清水见捉炮。

    三色同顺、一杯口、混幺九,支付过点数之后,眼下半庄还剩最后一局——东四。

    接下来是清水静衣的庄位。

    第一局,捉炮清水柳子,宝牌三的平胡,让之前赢的点棒吐出来。

    第二局、三杠子,自摸。

    第三局、三色同刻加三暗刻,捉炮清水见。

    第四局,立直、岭上开花、河底捞鱼、门前清自摸。

    第五局,小三元、役牌发、役牌白、对对和,捉炮清水见。

    清水见被击飞,负下八千点数,而清水静衣位居第二,不断拉开彼此点数差距。

    第一个半场结束,中间休息。

    清水见吃了一点点心,看向柳子,不禁低声说道:“看来没办法实现计划了。”

    “没办法的事情。”

    “女儿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平时不是不玩麻将吗?”看着女仆新拿来的点数棒,清水静衣缓缓下定决心。

    “看来只能动用那一招了。”

    “你不是说......”妻子的目光有些迟疑。

    但清水见却大义禀然的说道:“没办法,想要胜利的话,也顾不上这么多。”

    犹豫了一会儿,清水柳子点点头。

    他们叫来星野小久,站在清水静衣他们那边,负责倒茶、给点数棒这类工作。

    庭院内的虫子欢快鸣叫着,仿若在讴歌着夏夜,蝉也在欢叫,藏在不知道的地方,尽情颂着凉快的晚风。

    稍微休息一下之后,第二轮半庄开始。

    南一局,清水见仿佛乘上牌浪般,五巡之后便宣布立直,而下一巡,更是直接自摸一发荣和。

    抹平欠下的八千点数,继续连庄。

    渐渐地,平清月仿佛感受到大魔王般的统治力,自己的想法如同木偶般被看穿。

    “和!”下一巡,直击作为第一的平清月,清水见的牌势仿佛不可抵挡。

    三连庄,匪夷所思般的强运。

    打出首张舍牌后,清水见仿佛很随意似的,瞄向站在平清月身后的星野小久。

    星野小久隐匿地动了动食指,然后再动了动小拇指,又立马收回手指。

    清水见再瞄向妻子一眼,右手放在牌桌下,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清水柳子立马会意。

    趁自己出牌的时候,放好舍牌,手指细微地拿走一张麻将牌,夹在掌心里。

    手自然地垂落下去,有着牌桌的遮挡,清水见也早已拿着一张麻将牌在等候。

    而他们身后的女仆,则把两位出千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平时威风堂堂的社长,居然也会有出千的时候。

    平清月并不知道,自己的手牌早已被看得透彻,听的牌,也在故意针对着自己来做。

    他扫了一眼牌河,从手牌里切出一张九索打出。

    清水见露出猎人似的笑容,推倒手牌,满心欢喜的说道:“和,纯全幺九、一杯口、立直、一发、宝牌三。”

    平清月从盒子里数着点棒,交给清水见,然后挠挠头,说道:

    “总觉得手牌像是被看穿似的......”

    “父亲,你没作弊吧?”清水静衣看着他,平静的问道。

    清水见心说完蛋,自己女儿能识破谎言,说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