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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章 莫名其妙

    君悦一手撑在桌面上抵着太阳穴,一手摘下葡萄塞进嘴中,歪头看着连城在一众使臣中举杯相敬,彬彬有礼。一身青衣在万紫千红中,总是很容易的跃进人们的视线,清逸俊朗,游刃有余。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头对她浅浅一笑。

    君悦点点头,以作回应。

    这里歌舞升平,前面的元曦公主翩翩起舞,一旁的西蜀郡主抚琴和声,一片祥乐和平。

    可,事实真的如表面这般吗?

    想想昨天那些被当做活靶子的奴隶,他们是何其的卑微和凄惨。可在这些人的眼里,也不过是取悦君王的一道甜点罢了。

    在铺洒鲜血的地上起舞,在哀嚎声中歌唱,也许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是那么的毛骨悚然,难以接受。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最常见不过的场景。

    因为这个世界,阶级分明。

    所以很多人想当皇帝,因为皇帝就是这种阶级的制造者。

    可,皇帝只有一个啊!

    有些东西,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拥有,一生下来就有人挤破脑袋为他们取来;可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得到。

    就好比那把椅子,连琋即便不争,也有的是人为他争,他无可奈何的深陷其中。而连城则不同,他得亲身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的踏过去。

    连琋不喜争斗,一心向往逍遥自在;而连城,喜欢权术,野心勃勃。

    如若他们两人的身份互换,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可无论事实如何,结局如何,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终究她于他们两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他们将来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命运。至始至终,她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有任何关系。

    这个国,这座城,于她只是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终会离去。

    君悦站起身,走下高台,默默离去。这喜庆,这歌舞,这欢笑,不是她的。

    ---

    没走多远,进入御花园的一处假山时,君悦被一声唤声停住了脚步。

    “二公子。”

    君悦回头看去,见是她,微微皱眉。“四皇子妃。”

    除了初来那会,齐晴跟着连飞凤去芳华苑大闹一场之外,似乎两人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吧!怎么特意追了出来?

    齐晴笑道:“二公子怎么不继续饮酒赏舞,可是四皇子照顾不周?若是如此,本宫在此给二公子赔罪了,实在是四皇子要照顾各位使臣,忙不过来。”

    “你有事就实说吧!”她不想与她绕弯子。

    “二公子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实说了。”齐晴侧身踱步,“四皇子一生坎坷,皇上甚至差点忘了他。他能有今天,实属不易。

    所以,二公子若将四皇子当做朋友,以后还是不要与他有过多的交往为好。这对你和四皇子都是最好的选择。”

    君悦只觉得她这话莫名其妙。“虽然我不知道四皇子妃今日意欲何为,但我想四皇子妃可能误会了,君悦身份卑微,不敢与四皇子称兄道友。”

    “二公子不必否认。”

    关系不好,能抱在一起吗?

    关系一般,会在宴上眉目传情吗?

    别以为她没看见。元曦公主这么美的人在他面前,他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只盯着她丈夫瞅。

    齐晴继续道:“四皇子是做大事的人,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他。二公子,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你再不收手,别怪我不给情面。”

    她转身,对君悦微微一服,而后便施施然走了。

    君悦大脑有点赶不上节奏的慢了半拍,想不明白齐晴这一番威胁加恐吓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齐晴说收手,难不成是她在恒阳的所作所为被她发现了?

    可是如果她发现了情报网,不是应该告诉连城或者皇上吗?那为何这俩人一点声色也没有啊?

    “神经病。”

    君悦甩甩袖,继续往前走。还是桂花好,回去打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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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当她回到芳华苑,找那两尊门神打牌的时候,那两人居然摇头,说五皇子不允许他们跟她打牌,也不准跟她说话。

    君悦又再一次莫名其妙了一回。

    今天这是怎么了?

    先是齐晴莫名其妙跑来威胁恐吓,后又是连琋莫名其妙孤立她。这皇宫,能不能有个正常人?

    “公子,密信。”桂花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她。

    君悦接过,大致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昨天私自领着她去校场的那位德公公竟然是齐晴的人。

    齐晴可真是厉害,连皇后身边的人都敢收买。

    要杀她的,根本不是皇后,是齐晴。皇后反正也想她死,所以顺水推舟射了一箭罢了。

    可是,齐晴为何要对她下杀手?

    还有刚才御花园里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齐晴让她离开连城,为什么?

    她和连城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啊!

    “公子,刚才五皇子不知怎么的让人送来了一盒茶叶,我替您收下了。”

    “收就收了呗!他们皇宫难不成还缺一盒茶叶不成。”君悦坐在圈椅上,手放在圈椅把手上,有意无意的敲击。

    桂花凑过来,哈巴问道:“公子,这可是五皇子第一次对你示好耶!”

    君悦拍了一下他的脑壳,“想什么呢你,朋友间送个礼不是很正常吗?”

    桂花扶额。公子啊公子,人家是男人,男人送女人礼物这正常吗?

    公子不会是被关傻了,绝情绝爱了吧?

    君悦是真的觉得连琋的举动很正常,换位思考,如果她看到连琋一个质子每天只能喝白水,也会送包咖啡的。

    “桂花,你对四皇子妃可有印象?”

    桂花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记得了,奴才也就见过她两回,还是两年前的。”

    “你说,她有没有可能知道我是女人?”

    “啊!”桂花吓了一跳,“这…这要是四皇子妃知道您是…那该如何是好?她会不会告诉皇上,咱们会不会死啊?会不……”

    “唉唉行了,少给我嚎,哭也得流两滴眼泪才像样。”君悦烦躁制止道,“我只是猜测而已,还不确定呢!”

    思来想去,从女人的角度来看,也只有这个解释最说得通。

    齐晴知道她是女人,看上了她的丈夫。然后齐晴醋意大发,才跑过来恐吓她。

    可是桂花也说得对,如果齐晴知道她是女人,早就禀报皇上了,不可能只是恐吓一番。

    而且,她和齐晴的交往不多,根本上来说就没有交往。她又从哪知道她是女人。

    可是除了这个答案,君悦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解释齐晴对她的敌意。

    “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个女人。”

    这一回来,君悦就直接缩在了芳华苑里,不再理会外面的喧天闹地。

    齐帝很有良心的,给她加了个菜,还有一坛子酒。

    桂花吓了三跳,皇帝赐酒可不是什么好事,一般都是毒酒。于是银簪银针的试了又试,又壮胆的先喝了一杯,半个时辰过去了才得出结论:此物干净。

    君悦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脑袋缺根筋。

    齐帝现在不会动她,要杀也得等各国使臣走了再杀,不然不就留话柄了嘛!

    连赫肇好名声,可不会在天下人面前留下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