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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 还不是时候

    赋城出现了伙巨盗,盗了三大世族所有的钱财,惹得三家大怒,发誓要寻回之时,也要把那伙盗贼千刀万剐。首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刑司大牢里的那伙细作。

    可是三家轮流审讯了那伙细作半天,什么大刑都用过了,一无所获。于是,不得不另想他法。

    于是,赋城内鸡飞狗跳,每条街每条巷子都有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

    查了两天没查到,于是又带着箕箥铲子,打算掘地三尺。

    消息四处散去时,赋城内一时间又多出来一批陌生人,都在打听有关那批钱财的下落,打算据为己有。三家的钱财聚在一起,那可以说是一座山呐!

    消息传到恒阳的时候,永宁王不以为意,因为事不关己。

    信安王只是笑笑,“她的胃口,还真是大。”

    齐帝只疑惑:“他们三家的银子,这么好偷?”

    芸贵妃伺候着他用药,闻言笑说:“这事臣妾也听说了,应该是这伙盗贼太张狂太聪明了。”

    “朕只是疑惑,这么多银子,他是怎么搬出城去不引人注意的?”

    “陛下的意思是,银子还在赋城内?”

    “不。”齐帝摇头,“三家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出来,银子肯定已经出城了。朕要是找到了这批银子,对咱们齐国来说也是一笔财富。”

    芸贵妃聪明的没有接话,这是国事。后宫不得干政。

    她道:“陛下,臣妾去小厨房看看,莲子羹应该熬好了。”

    齐帝点头,“去吧!”

    女人不能太笨,但也不能太聪明,恰到好处才最美最可爱。

    芸贵妃走后,内殿只剩下一个帝王和一个年老的太监方达,安静无声。

    “咕噜”一声,太清宫书房内的书架转动了一下,从书架后走出一人来,书架在那人出来后又自动的恢复到原位。

    方达识趣的退到了门口去把风,那人到齐帝跟前单膝跪地,汇报道:“启禀陛下,信安王府和永宁王府暂时还没有动静。”

    齐帝喃喃道:“还没有动静吗?”

    是都太能忍,还是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

    “各路兵马可有动静?”

    跪着的人道:“西奉和北行两营将领频繁进出岑府。”

    “又是他。”齐帝冷笑,“还没两个小孩沉得住气。下去吧!继续监视。”

    跪着的人应声是,起身又走到书架前,不知摁了什么东西,书架又缓缓转动,人侧身进去后,又恢复到了原位。

    正此时,芸贵妃端了莲子羹进来,味道飘香,美人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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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表面上虽然还是井然有序一片平静,然背下里却已经谣言四起。

    陛下已经很久没上朝了。

    陛下已经很久没露面了。

    陛下病得很重。

    陛下是不是快不行了?

    谁会成为新帝?

    信安王府中,连城安静的悠闲的坐在圈椅内看书,不急不慌。

    身为幕僚的慕廷珂却是心急如焚。“王爷,都这么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坐得住。”

    连城头也不抬,翻过一页纸张,道:“为何坐不住?”

    “岑家那边都已经动了,岑阁老每天都在和各大臣商议。西奉和北行两营羽林军将领近日频繁进出恒阳,咱们若是再不动,可就落于被动了。”

    连城清冷的嘴角勾了勾,道:“他们动是他们的事,我们就是不动。”

    “可是......”

    “下去吧!”连城抬眸看他,笑道,“我心里有数,还不是时候。”

    慕廷珂真是无奈的哎叹了口气,王爷当真是沉得住气。可这气万一沉过了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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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王府中,也依旧很平静。

    连琋一如既往的弹着他的山有木兮,小尤子站在身后都懒得嫌弃了。

    莫昀站在一旁汇报着岑府的动静:“西奉营和北行营将领都是岑阁老的人,近日频繁进京出入岑府,朝中各大臣也是走动频繁。后宫有皇后娘娘坐镇,不会让一个宫人逃了去。陛下如果立您为新帝自然万事顺利,如若不是......”

    只怕是要硬抢了。

    莫昀继续道:“岑阁老的意思是您什么也不用做,由他们来安排就好。若事成,您便是新帝。若失败,也与你毫无关系。”

    连琋指尖拨弄着琴弦,六月的玉兰俏丽枝头,衬托了一双温柔似水的桃花琉璃目。

    “随便他们。”他淡淡道。

    莫昀语噎,什么叫随便他们,这难道不也是你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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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十,姚千逊应君悦的要求,回赋城暂代户司副司一职。

    承运殿上自然人人不看好,然他却是寒门子弟看齐的标杆。看,总有一天,寒门子弟再不必站在远处瞻仰,而是站在君王面前,共商国是。

    散会后,君悦单独留下他,两人一同走在后花园中。

    夏天的花园花团锦簇,绿中点红,一步一景,端是赏心悦目。

    五静亭中,君悦与他对面而作,中间石桌上有点心有茶。宫人避退,亭中只剩君臣二人。

    “上次一别,咱们有一年未见了吧!”君悦率先道。

    姚千逊恭敬道:“王爷说的是,快一年了。”

    “时间过得真是慢,发生了这么多事,没想只过去一年而已。”

    姚千逊点头,这一年里,的确发生太多事了。

    赈灾,矿山,龙江,封世子,袭王位,还有赋城内发生大大小小的他不知道的事。

    当年初见时以为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牛犊,如今已经是姜离的掌控者,少年已变得沉稳霸气了。

    君悦道:“赋城与梅县不同。当初任你做梅县县官时我便说过,那是一件很艰难很凶险的事,而赋城,只会比梅县更凶险,有可能会丢掉性命。你想好了吗?”

    姚千逊看着他,没有回答。

    君悦也不责怪,生命是自己的,生死该由自己决定。

    她道:“你是承运殿上惟一一个寒门,以你的聪明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提拔你不代表我能庇护你,这一路来惊险不小吧!”

    姚千逊一怔,“难道那些人是王爷派去的?”

    从梅县到赋城,遭遇了几次刺杀,但关键时刻总有人出现救了他。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却没往王爷身上想。

    君悦微微点头道:“所以如果你现在拒绝做这个代副司还来得及,我会为你安排其它合适的职位。”

    姚千逊起身,撩官袍缓缓跪下,叩了一首,起身时抬手郑重道:“臣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臣何德何能能得王爷看中,给臣以施展抱负的机会,臣铭感于心,今后定当鞠躬尽瘁,以报君恩。”

    “你真的想好了吗?”

    “但凭王爷吩咐。”

    君悦虚扶了一把,“起来吧!”

    人有的时候真是难以琢磨,明明告诉你了这件事的危险系数很高,你却还要一头扎进去,为的是什么?

    名声?家族?

    还是所谓的大义?恩情?忠诚?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