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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 窃贼

    月光如银,铺洒在连片的荷塘中。犹如一片银色的沙滩,柔软,广阔。月亮掩映池水,微风袭过,池水晃动,水中月亮也跟着晃动,波光粼粼。

    河岸边种植着大片的荷花,有的正含苞,有的已盛放。大片的荷叶中,停靠着木制的小舟或竹筏。风吹过时,荷叶与小舟摩擦,哗哗声响。

    此时已是深夜,人们都已睡去,岸边本无人行走。然而此时,岸上却行来三个斗篷裹身的行人。

    三人到了岸边,其中一人解了岸上一小舟的绳子,率先跨了进去。

    小舟本就小巧轻盈,因为突来的重力,舟身晃了晃,舟上的人也跟着晃了晃。那人稳定身形后,伸出手向岸边,似是要扶着岸上的下来。

    岸上的人也伸手,搭在了舟上之人的手上,小心翼翼地上了小舟。而后回头对岸上最后一人不知说了什么,岸上的人微微点头,并没有移动。

    先上舟的人撑起竹篙,调转舟头,慢慢地往水中央划去,离岸边越来越远。竹篙在水中滑过的痕迹,荡起了一圈圈的水纹。

    舟山没有掌灯,但有月光照明,小舟行进得也很顺利。

    约摸过了两刻钟,小舟才靠岸。划舟的人收起竹篙,先上了案,固定好小舟后,这才转身将舟上的人扶上来。

    岸上已有人在等候,并不带着明火,容貌看得不真切。

    其中一人上前两步,微微躬身,抬手朝上岸的两人一礼,道:“参见永宁王。大人已等候多时,请永宁王随微臣来。”

    黑衣斗篷下,连琋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抬步跟着前面的人往前走去。

    此处是一片芦苇荡,四周全是长得高而密的芦苇。夜风吹过,芦苇摇摆,打到人的身上,虽然不疼,但却阻碍脚下的路。因而几人是一边拨开两边的芦苇,一边前行。

    走了小半刻钟,前面出现了一抹亮光。越是走近,那亮光越清晰。

    待近看了,才知道是两只挂在门前柱上的风灯。有几只飞蛾正围着风灯周围飞旋着,透过白色的纸糊,隐约能看见内里错综的灯笼架。

    有灯光亮着,连琋才看清了替他领路的人。“是你。”

    霍敬安回头恭敬道:“是臣。永宁王,好久不见。”

    连琋嘲讽,“我但愿永远不见你们。”

    当时岑家逼宫失败,身为北行军统帅的霍敬安带着岑家大公子逃脱,朝廷下发海浦文书,全国通缉,却始终没能找到。

    既然他出现在这里,那眼前屋子里的人,呼之欲出。

    眼前的草屋,芦苇做的墙芦苇做的顶。中间是木门,门两边是两扇窗,有微光闪烁着。窗框也用纸糊住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形,只能模糊看到窗户上映出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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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敬安走到门边,敲了五下,三长一短,而后道:“大人,人到了。”

    “进来。”屋内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

    霍敬安从外向内推开门,而后侧身看向身后站在几人中间的两人,恭敬道:“王爷,请进。”

    连琋提脚,正欲上前。随来的非白却担忧道:“王爷,属下先进。”

    “不必。”连琋淡淡道。

    对方如果要对他们做什么,这一路走来早就做了,没必要走那么远到这么荒凉的地来。

    进了门内,两人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况。屋内两侧站着二十来个渔民打扮的人,手持武器,面无表情。

    然而连琋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要见的人。

    霍敬安走到另一扇门前,这次不用通报,直接推开了门。像刚才一样,请他进去。“王爷请。”

    原来这屋子之内还有一道门,连接后面的另一间茅草屋。因为是晚上,从正面看以为只有一间屋子,但其实是一前一后的两间。

    连琋进入第二道门,这一次,霍敬安没有再跟进来。而是在他进去之后,顺手将门从外面关上。

    此屋内的人人数明显比外面的少很多,只有两个人。见他进来,忙从椅子上站起,各自行礼。

    “见过永宁王。”

    连琋看着屋内的两人,一个精瘦,一个斯文。淡淡道:“既然已经逃了,为何还要出现?”

    斯文男人上前一步,道:“舅舅当然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岑家啊!小五,你不知道舅舅这些日子以来过得有多苦,东躲西藏,暗无天日。我们岑家,世代荣耀,何曾落到这般田地?”

    “这不是你们咎由自取吗?”连琋抬手摘下头上的斗篷帽子,绕过他自行走到主位上坐下,抚着并不起皱的袖子道:“逼宫造反。你们既然干得出,就该想到这样的下场。”

    岑大公子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看着云淡风轻的少年,眼里满是惊讶。“小五,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可都是你的家人啊!我们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你,岑家家破人亡,你的其它舅舅姑姑,你的侄子侄女,你的所有族亲死的死卖的卖,下场凄惨。如今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觉得对得起我们?”

    连琋头也不抬,声音还是淡淡的。“你们当初可以不管我的。我也从未请求过你们助我登上皇位。

    其实说白了,你们看中的也不是我。你们不过是想通过我,让岑家从中获得更多的利益而已。

    说不定我真的坐上了那帝位,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如今你们败了,就把一切的根源都归咎到我的身上,我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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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大公子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即便是为了利益,永宁王和岑家本就是一体,是利益的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难道以为岑家没了,他就能好过吗?

    “呵,怎么的,他连城留你一命,你就感恩戴德,想要与我们划清界限了吗?”岑大公子嘲讽,“我告诉你,这界限你是怎么划也划不清的。”

    “我如果真的要跟你划清界限,现在的你已经被重兵包围了。”连琋抬起头来,看着他道,“舅舅,既然逃了,就永远的逃吧!不要再出现。否则到时连我也救不了你。”

    岑大公子嘲讽,“那我还真得要谢谢永宁王的仁慈,放了我一马啊!”

    猛然的他鼻子一个冷哼,咬牙切齿道:“但我也告诉你,我是要逃,但我不可能永远的逃。总有一天我会手刃连城那窃贼,为我岑家几百口人报仇。”

    连琋眉头一皱,抓住了岑大公子话里的字眼:“窃贼?”

    岑大公子邪邪一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连城的那个皇位,是怎么来的吧!”

    连琋桃花琉璃目里闪过一丝波澜。他不是没有过怀疑,可是找不到证据。

    不,不是找不到证据,是找不到理由。

    父皇驾崩的当晚,还宴请了宗亲,看起来气色不错。况且当时太医也说,父皇应该是还有几日可活的。

    但是那晚他却驾崩了,驾崩在永昌殿。当时殿内只有他和四哥。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四哥,但是他找不到四哥这么做的理由,也就只能相信四哥是清白的。

    父皇的圣旨里写得很明白,继位的是四哥,他名正言顺。况且父皇也没几日可活了,四哥没必要心急地下手。

    连琋站起身来,人就要往外走。“我没必要听你编故事。”

    岑大公子一步跨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凉凉道:“怎么的,不敢听吗?他连城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杀了方达?”

    连琋隐在袖中的手一抖,略微迟疑。

    便是在这一迟疑中,岑大公子看向屋内的那个精瘦男人,道:“还记得他吗?”爱看小说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rdww444或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