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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咬上

    君悦找不到那几本春宫三十六计,等房氐走后,她便找来梨子问了问。

    梨子道:“王爷忘了,您把他们都带回广元殿去了呀,说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好好研究研究的。”

    君悦嘴巴就打了个结,饶是思想再开放也不由得微微不自在。

    她纳闷,“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梨子摇摇头,“这老奴就不记得了。”

    君悦顾自辩解,“所以你一定是记错了,我没说过这话。”

    “可老奴是亲自按着你的吩咐,把它们都拿回广元殿了呀!”

    君悦抚额,好吧!

    她走出书架后,往窗外看了看,见日头正当头,想着该吃午饭了。于是打算回了广元殿,顺便找找那几本书。

    她刚进了广元殿,就一头扎进了内室的书房,直直往书架后面而去。却不想被后面突兀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四目相对,两人都微微惊讶,看着彼此,竟一时忘了动作。她忘了再前进,而他正维持着翻手拿书的姿势。

    他住进这王宫也有一个月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这方寸小的天地间,近在咫尺。

    此时的他们都还是风华正茂,即便已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然而在容貌上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亦如年少时的模样。只是长得更高了,也更沉稳了。

    只是隔了几年,再见面时总有总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是奈何桥上遇到故人,揉不尽衷肠,诉不尽离殇,中有千千语,却相顾无言。就怕说完,就各自走向了自己的来世,相见再无望。

    君悦经常听宫里的人说,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色。她也想象过他穿着一身黑色会是什么样子,依旧淡漠疏离?还是神秘尊贵?还是诡谲阴郁?

    在她的印象里,他总是一身淡蓝色华服,高雅,尊贵,安静,干净。仿若远离俗沉的隐士,又像不食烟火的仙人。

    然而如今真真见到了他穿黑衣的样子,倒也与印象中穿淡蓝衣无甚区别,依旧优雅干净,天然雕琢。

    君悦叹了口气,所以电视剧里经常给反派角色配备的服装,要么是黑要么是红,也不尽然。

    你瞧眼前穿着黑衣的人,眼似琉璃唇红齿白,一脸的单纯清澈,人畜无害;你再看穿着红衣的公孙展,狐狸媚眼,一脸算计,可也是忠心耿耿,肱骨之臣。

    所以啊,这人好坏,与衣着五关。

    “王爷,那几本......”

    香雪听了梨子的吩咐,知道王爷除了回来吃午饭之外顺便找书,怕她找不到所以过来帮忙。却不想此处除了主子,竟还有外人在。

    “容公子?”她讶异,转身朝后面的门看了眼,“你怎么进来的?”

    为何这整个殿的人都没看见?

    当然没看见,因为所有人都被小尤子给带到墙角贿赂去了。

    君悦回过神来,状似随意道:“没事了,去传膳吧!”

    香雪“哦”了声,正准备离开时,又忽而记起了什么,道:“王爷,那几本书奴婢都给你放这了。您拿回来之后也没看,奴婢就放在这个格子上。”

    君悦顺着他指的格子看过去,那几本蓝皮书正好是放在最上面的地方,一眼瞟过去就正好能看到封面上大大的几个律体。

    前面的还好,不是什么贵妃与隔壁秀才的二三事,就是什么人鬼情未了,后面的简直不堪入目,什么春宫三十六式,秘戏大全,秘戏升级版...

    呃,就差没在封面上画上一个大大的香艳图,让人一目了然。

    君悦有点想捂脸走人。就算在开放的现代,就算她看过片片,也不会告诉自己的男朋友自己看过,更不会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看。

    她想,还好没有在这书的末尾写上:君悦所著。

    要不然,在男朋友面前,她脸也干脆别要了。

    “知道了知道了。”君悦不耐的挥手赶人,“去吧去吧!”

    香雪便退了出去。

    她一走,连琋便复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书卷。

    君悦转身面对着书架,刻意又随意的抽出另一格子的论语和两本春秋,盖住那几本刺目的春宫三十六式,秘戏大全。问:“你怎么来了?”

    连琋手中拿的是一卷竹简,竹简上传来淡淡的竹香,闻言回道:“想着也该是时候见见了,所以就过来了。”

    “我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本想...”

    “你不用解释。”他淡淡的卷了手中的竹简,放回原位。而后侧身越过她离开了书房,倒也听不出他这话里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他人总是淡淡的,语声也总是淡淡的。

    君悦看着他放在原处的竹简,再看看自己眼前盖住的书册,顿觉得多余。

    他来了这么久,该看见的也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偷偷看小黄书被发现还不好意思。

    矫情。

    君悦甩甩头出来。

    饭桌前,香雪已经步好了两副碗筷。君悦挥了挥手,她会意的领着所有人出去了,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连琋很讲究,自小养成的贵气并没有随着国破家亡而丢弃。坐得端端正正规规矩矩,腰杆挺直。饭前仔细的洗手,然后仔细的插手,然后先喝汤,然后先吃一口菜,再吃饭。一切都像是规划好的,一步一步进行。

    君悦就随性多了,坐没坐相吃没吃相。也并没有因为面前做的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而有所收敛。

    然而她看着桌上的菜式时,有些不好意思道:“姜离偏湿,所以炒菜的时候会放点辣椒。你不曾说你要来,所以他们并没有准备些清淡的。”

    恒阳地处北方,一年四季一半冷一半热,冷时是干冷,热时也是干热,所以一般不吃辣的。君悦跟连琋在一起呆了两年,自是知道他的口味。

    连琋倒是没在意,“没事,来姜离快一年了,现在也能吃些。”

    君悦也没有问他这一年都住在哪里干些什么,这些暗中叫人查了知道了就好。

    有些事情,于今地今时,于两人来说都是敏感,索性不问。

    “旁阙楼住着可还习惯?”她岔开了话题去。

    连琋道:“还好,倒挺符合我的喜好。想来再过一月,楼前的玉兰花就都开了吧!”

    那楼里的设计,本就是她之前按照他的喜好而布置的,能不符合吗?!

    君悦囫囵着碗里的饭菜,抬眼偷偷瞟他,见他还是淡淡的低眉,好像很认真的在吃饭。然而这菜对于他来说,或许真的有点辣,他本就红润的双唇更加的娇艳欲滴,仿佛是抹了层胭脂红。

    “你看我做什么?”

    他没看她,却能准确无误的捕抓到了她的视线。

    被发现了,君悦索性抬起头来一点,大大方方的看他,笑道:“你这比女人还要娇艳如血的嘴唇,我真想咬一口。”

    连琋这回终于抬眼看向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端起手边的汤碗,一勺一勺的喝着,道:“那你是要走过来咬,还是隔着桌子咬,可想好要用三十六式里的哪一式咬?”

    君悦一口饭差点喷过去。

    她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果然是已经发现了。

    君悦手中的筷子指着他道:“连琋,你学坏了。”

    连琋悠哉悠哉的喝着汤,喝了有半碗,嘴里的辣劲总算是冲淡了些。

    他笑道:“若这在你眼里便是学坏,那你可能还不算太了解以前的我,这种事我不仅在书上看过也真正见识过。便是不知道胆大包天的姜离王,看也看了学也学了,可真正实践过?”

    君悦啧啧摇头,“连琋你不仅学坏了,而且脸皮也厚了。那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容公子,你实践过没有啊?”

    连琋放下汤碗,重新拿了筷子吃菜,提议;“那不如改天我们一起出宫去看看?”

    亲自去看还不去亲自做,君悦心里如是想。然而看着他一身黑,到底没说出来。

    她道:“你要是好奇,可以自己去看看啊!这宫里宫外你进出自由,我不限制你的行动啊!”

    “可我想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我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呢!再说,”君悦筷子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咱俩一起去观摩,很奇怪耶!”

    连琋微凝了神色,“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见他神情不对,君悦立马狗尾巴的答应。“我家连琋想跟我去逛青楼,我当然要去啊!天大的事,也得一边靠着去。”

    其实,他的意思她懂,可她觉得没必要。这俗话说秀恩爱死得快,她还是更喜欢低调点。

    这边君悦刚答应完,那边连琋便已经放下碗筷,拿着桌上的茶漱了漱口,再洗手,再擦干净手,而后起身。“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然后,出去了。

    君悦不满地朝他背后无声的骂了几个嘴型。

    还没骂完,连琋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猛地转过身来,正好把她一脸忿忿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淡淡一笑,道:“我晚上要吃蛋羹。”

    说完,再转身,这会是真走了,连个回头也没有。

    君悦这回是真的骂出了声来,“臭小子,一来就使唤我,臭毛病一点都没变。”

    香雪见人出去了,以为是两人都吃好了,要进来伺候。然而进到殿内时,却见君悦还在大口大口吃着,桌上的饭菜刚吃了一点点。

    香雪纳闷,“您和容公子吵架了?”

    “没有啊!”君悦道。

    “那他怎么走了?”

    “不走难道还留下来陪我吃一桌子的辣椒啊!”

    香雪恍然过来,“容公子不吃辣。”

    “你吩咐厨房,我以后的膳食里,就多加两道不辣的菜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