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立体几何耽搁人生
李海老实站到墙角，沉默。
反正刚才已经痛快放过水，刚从浓烈味道的厕所出来时，李海本来还想逛逛这个大几十年都没有进过的校园，可才走到那个老破旧的操场，李海就止步了...算了，不想溜了，跟照镜子似的。自己的脚腕儿就是因为在这块儿操场上踢球，留下了习惯性崴脚...
说吧，上课咋捣蛋的？
李海没有理会。
我这儿还是第一次接待被刘老师赶出来的学生呢，孩子，你够有本事的啊。
李海继续沉默。
咋的，想被处分么？眼神犀利的中年人抛出核弹。
八零年代的处分可不是后来批发处分的时代，这话若搁在几十年前，能吓李海一溜跟头。
李海终于抬起头，回:老师，您让我说啥？说多了呢，您会判决我狡辩；说少了吧，您又说我态度不端正。所以，还是等刘踢车来了再说吧。
中年人听得愣了，这词儿整的，还判决呢...
嗯，不对劲儿，今儿的核弹咋还失灵了呢？不能够啊...
看这黢黑孩子的安静眼神，那可是老油条才有的，可...咋没见过呢？不得拜街坊么？
你还蛮有性格呢，中年人出言讥讽。
老师，我最怕您这句话了，所谓性格决定命运，若是我的性格不好，那未来的命运岂不是要悲剧？
中年犀利男抬手压了压自己张牙舞爪的乱发，心里竟突然觉得有些波澜泛起:自己不就是因为性格刚烈耿直，所以才迟迟不能再上一个台阶么？
靠，劳资竟然被一个孩子说得着相了，中年犀利男忍不住想笑。
这时，下课铃声突然刺耳的响起来，是那种质朴纯粹的电铃声，哪像后来，都是音乐之声。
又过了一会儿，刘班任才匆匆敲门进了政教。
中年犀利男瞅见一脸怒容的刘班任，终于笑了:刘老师，你班的这个孩子很有性格啊。
是的呢，刚才我让他滚，您猜怎么着，他竟然真的就滚出了教室...
那个年轻老师听罢捂嘴笑了:刘老师，您还真幽默。
小李，我幽默个锤子啊，全班学生都看见了...
刘老师，我错了，向您道歉，原本想通过大闹一场弄清真相的李海，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闹到高潮了，知道所谓的真相了，又有啥意义呢？
刘班任面色威严:李海，你哪儿错了？
李海主动走到刘班任面前鞠了个躬，脸上一副自己都悔死复生的模样:刘老师，刚才我认真反思了自己，发现自己是哪儿哪儿都错了...跟您这么说吧，我打出生时就开始不断范错，甚么不能严格要求自己，无组织无纪律等等...别的孩子虽然哭闹厉害，又拉又尿又散漫，却大体还听话。而我呢，头一天就对护士姐姐笑，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有，刚才经过整衣镜时，我只是不经意的瞅了一眼自己，就烦的慌了，觉得自己的长相都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学校，对不起高一二班...
所以，尊敬的刘老师，一会儿回班后，我会立即写万字以上的检查，从灵魂深处好好挖掘自己...
你打住，李海，听得头皮都有些麻的刘班任果断制止了李海的深刻剖析:你，立马从我眼前消失，立马回班...
谢谢刘老师，谢谢政教处的两位老师，李海礼貌鞠躬完，便转身走出了政教处。
政教的两位竟也站起来，等孩子走出去后，便又诧异的看更诧异的刘班任。
甭看我，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这孩子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夜之间，特么...特么成精了...
刘老师，您注意一下言词。
骚瑞，我师太了。
......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精了的李海悠然回到教室，坐下...
其实呢，他在楼道里往教室溜达时，就已经遭受到了众多目光的扫射。
这，这种感觉...咋说呢，反正李海重生前的人生从没感受到过这种瞩目...
嗯，有点儿爽。
更爽的是，班花的目光也悄然袭来...
同座儿，一个打初一就坐同桌老同学向晨，像不认识他似的用疑惑目光上下左右扫描了他许久，才张口试探着问:你今儿吃错药了吧？
嗯，这你都发现了？是不是搅得哥们今儿倍儿精神？
卧槽，给我来两颗。
小鬼，你自己个儿去安定医院拿...回答完，李海才想起这个年代，好像还没有安定医院之说。
果然，同桌儿继续探求:啥医院？
神经病院或者精神病院...
......
第二节是立体几何...
老师是位江南软语口音挺重的南方人，这口音，若搁到几十年后的普通话测试里，必折。
想上讲台挥洒，除非重生。
或许，立体几何才是李海上次人生的转弯点..
咋说呢，反正当这个清秀的南方老师第一天站在讲台上，软软的介绍自己是立体几何老师时，李海当时是无比自信。
初中几何，李海若是谦虚说自己个儿也就一般，那么学霸们，必须自觉在二班待着。
初中几何在李海的学习生涯里很可能算是唯一学通了的科目...这么说吧，凡碰到几何考试，那就只有一个选项，一百分。若有附加题那就必须是一百二，不存在什么马虎大意啦，计算错了等等情况。
几何这自信，还源于...
初中班里的学霸们也有一时找不到老师的时候，磨磨唧唧半天，只好屈身问李学渣:渣哥，这题咋做？
呵呵，这么简单都不会？你们上课难道不认真听讲么？你们对得起老师么？这样，这儿搁一条辅助线，那儿再架一条，搜衣贼！
可现在，立体几何，竟然，竟然听不明白了，打第一节课开始。
开始时，李海也没咋着急，哪怕后来几节课也听得稀里糊涂...可渐渐的，加上回家使劲儿后还模糊，且走向是更糊，他茫然了:都特么叫几何，为何一个天使，一个就魔鬼呢？
李海开天辟地的第一次主动找软语老师探索学习:咋回事呢？
这个嘛，李海童鞋，也许可能是你没有空间概念，要不你用纸等器物叠长方体立方体啥的试试...？
44944，叠，叠完若真能帮助到自己的几何，今后，叠，你就是干爹！
然...
再次求助老师，老师亦感到茫然了。他沉思了一会儿，问:你物理听得懂么？
一马平川。
啥？
老师，就是很好，没有听不懂的地方。
这就齐了怪了，高中阶段，一般都觉得物理难啊，你这孩子咋就...
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不是麻烦，孩子，是困惑。
反正刚才已经痛快放过水，刚从浓烈味道的厕所出来时，李海本来还想逛逛这个大几十年都没有进过的校园，可才走到那个老破旧的操场，李海就止步了...算了，不想溜了，跟照镜子似的。自己的脚腕儿就是因为在这块儿操场上踢球，留下了习惯性崴脚...
说吧，上课咋捣蛋的？
李海没有理会。
我这儿还是第一次接待被刘老师赶出来的学生呢，孩子，你够有本事的啊。
李海继续沉默。
咋的，想被处分么？眼神犀利的中年人抛出核弹。
八零年代的处分可不是后来批发处分的时代，这话若搁在几十年前，能吓李海一溜跟头。
李海终于抬起头，回:老师，您让我说啥？说多了呢，您会判决我狡辩；说少了吧，您又说我态度不端正。所以，还是等刘踢车来了再说吧。
中年人听得愣了，这词儿整的，还判决呢...
嗯，不对劲儿，今儿的核弹咋还失灵了呢？不能够啊...
看这黢黑孩子的安静眼神，那可是老油条才有的，可...咋没见过呢？不得拜街坊么？
你还蛮有性格呢，中年人出言讥讽。
老师，我最怕您这句话了，所谓性格决定命运，若是我的性格不好，那未来的命运岂不是要悲剧？
中年犀利男抬手压了压自己张牙舞爪的乱发，心里竟突然觉得有些波澜泛起:自己不就是因为性格刚烈耿直，所以才迟迟不能再上一个台阶么？
靠，劳资竟然被一个孩子说得着相了，中年犀利男忍不住想笑。
这时，下课铃声突然刺耳的响起来，是那种质朴纯粹的电铃声，哪像后来，都是音乐之声。
又过了一会儿，刘班任才匆匆敲门进了政教。
中年犀利男瞅见一脸怒容的刘班任，终于笑了:刘老师，你班的这个孩子很有性格啊。
是的呢，刚才我让他滚，您猜怎么着，他竟然真的就滚出了教室...
那个年轻老师听罢捂嘴笑了:刘老师，您还真幽默。
小李，我幽默个锤子啊，全班学生都看见了...
刘老师，我错了，向您道歉，原本想通过大闹一场弄清真相的李海，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闹到高潮了，知道所谓的真相了，又有啥意义呢？
刘班任面色威严:李海，你哪儿错了？
李海主动走到刘班任面前鞠了个躬，脸上一副自己都悔死复生的模样:刘老师，刚才我认真反思了自己，发现自己是哪儿哪儿都错了...跟您这么说吧，我打出生时就开始不断范错，甚么不能严格要求自己，无组织无纪律等等...别的孩子虽然哭闹厉害，又拉又尿又散漫，却大体还听话。而我呢，头一天就对护士姐姐笑，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有，刚才经过整衣镜时，我只是不经意的瞅了一眼自己，就烦的慌了，觉得自己的长相都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学校，对不起高一二班...
所以，尊敬的刘老师，一会儿回班后，我会立即写万字以上的检查，从灵魂深处好好挖掘自己...
你打住，李海，听得头皮都有些麻的刘班任果断制止了李海的深刻剖析:你，立马从我眼前消失，立马回班...
谢谢刘老师，谢谢政教处的两位老师，李海礼貌鞠躬完，便转身走出了政教处。
政教的两位竟也站起来，等孩子走出去后，便又诧异的看更诧异的刘班任。
甭看我，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这孩子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夜之间，特么...特么成精了...
刘老师，您注意一下言词。
骚瑞，我师太了。
......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精了的李海悠然回到教室，坐下...
其实呢，他在楼道里往教室溜达时，就已经遭受到了众多目光的扫射。
这，这种感觉...咋说呢，反正李海重生前的人生从没感受到过这种瞩目...
嗯，有点儿爽。
更爽的是，班花的目光也悄然袭来...
同座儿，一个打初一就坐同桌老同学向晨，像不认识他似的用疑惑目光上下左右扫描了他许久，才张口试探着问:你今儿吃错药了吧？
嗯，这你都发现了？是不是搅得哥们今儿倍儿精神？
卧槽，给我来两颗。
小鬼，你自己个儿去安定医院拿...回答完，李海才想起这个年代，好像还没有安定医院之说。
果然，同桌儿继续探求:啥医院？
神经病院或者精神病院...
......
第二节是立体几何...
老师是位江南软语口音挺重的南方人，这口音，若搁到几十年后的普通话测试里，必折。
想上讲台挥洒，除非重生。
或许，立体几何才是李海上次人生的转弯点..
咋说呢，反正当这个清秀的南方老师第一天站在讲台上，软软的介绍自己是立体几何老师时，李海当时是无比自信。
初中几何，李海若是谦虚说自己个儿也就一般，那么学霸们，必须自觉在二班待着。
初中几何在李海的学习生涯里很可能算是唯一学通了的科目...这么说吧，凡碰到几何考试，那就只有一个选项，一百分。若有附加题那就必须是一百二，不存在什么马虎大意啦，计算错了等等情况。
几何这自信，还源于...
初中班里的学霸们也有一时找不到老师的时候，磨磨唧唧半天，只好屈身问李学渣:渣哥，这题咋做？
呵呵，这么简单都不会？你们上课难道不认真听讲么？你们对得起老师么？这样，这儿搁一条辅助线，那儿再架一条，搜衣贼！
可现在，立体几何，竟然，竟然听不明白了，打第一节课开始。
开始时，李海也没咋着急，哪怕后来几节课也听得稀里糊涂...可渐渐的，加上回家使劲儿后还模糊，且走向是更糊，他茫然了:都特么叫几何，为何一个天使，一个就魔鬼呢？
李海开天辟地的第一次主动找软语老师探索学习:咋回事呢？
这个嘛，李海童鞋，也许可能是你没有空间概念，要不你用纸等器物叠长方体立方体啥的试试...？
44944，叠，叠完若真能帮助到自己的几何，今后，叠，你就是干爹！
然...
再次求助老师，老师亦感到茫然了。他沉思了一会儿，问:你物理听得懂么？
一马平川。
啥？
老师，就是很好，没有听不懂的地方。
这就齐了怪了，高中阶段，一般都觉得物理难啊，你这孩子咋就...
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不是麻烦，孩子，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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