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主角的弱体质

    您看，我就说嘛，一准儿是他惹您了，还挖坑...

    边老师摇摇头，苦笑:不是，这孩子问了个问题，把我给整蒙圈了...

    刘班任听罢，真有些惊讶了:咋可能？您的历史造纸...

    老刘，我不会造纸啊，您是不是想说造诣？

    对对，读岔劈了，甭说别的，这造纸，唉，又顺嘴了，是造诣，造诣！在本区，您要是谦虚说自己第二，谁敢舔脸说自己第一？所以，老边，我是一百个不信！您咋可能被一个不学习的问题孩子给问住喽？

    老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机关枪头，叹息:刘老师，您谬赞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历史老师而已，又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专家...唉，虽然如此，但在孩子问问题前，我对自己个儿还是相当自信的！

    咋说呢，不是问题有多难，而是这孩子问的问题，角度实在是太刁钻...让我颇有些猝不及防！

    刘班任听愣了:那我倒是有些兴趣了，这个小黑小子问的啥？

    唉，这会儿不是正进行古希腊罗马文化的单元复习么？对了，老刘，你教外语的，这个你应该懂一些吧？

    刘班任心说我懂个毛线啊，可他面上却毫无波澜，说自己一点儿不知道？那肯定不行。所以，他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懂就好，省得我多解释了。我原本是想让这走神孩子把神儿聚到课上，所以就突袭提问他亚里士多德的贡献是啥？

    这孩子倒是轻松答出来了，可他却话锋一转，回问起了我:老师，古希腊罗马文化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我自然是脱口而出，废话嘛，我现在讲的就是这个，那还假的了？

    问题是...这孩子顿了一下，瞅了我一眼，又继续深入:就说那个最著名的亚里士多德吧，他横跨多学科，成就可谓十分突出！他的著作起码也得有百万字以上吧？边老师，我就想问您一句哈，他的那些字儿都写在哪儿了？

    写在羊皮卷上了呗，我仍然直接回。

    刘老师，讲真，我虽然回答孩子了，可在我心里，竟然也升起了疑云...

    也就是说，这个小黑小子一下子就把我给问困惑了。

    问题是这小家伙儿还没完呢，竟开始反驳我:边老师，那时还是野蛮落后的奴隶制吧，哪有那么多羊皮供写字儿？又何况这时代的著名学者可是出了一大堆，还个个能写能辩...

    说起来大约同时代的中国文化就可信多了，也比较符合逻辑。比如老子的《道德经》，多伟大的著作，就五千字儿！为啥？写刻困难啊，若在竹筒上废话连篇，无病呻吟...刻字师傅会杀人！

    唉，刘老师，平时光在教材和试卷上较劲儿了，我哪里会往这儿琢磨？

    刘班任也愣了，问:那...您究竟咋看这个小黑小子的问题？

    还不知道呢，我得回去查一下资料，说罢，边老师摇摇头，走了...边走还边唠叨:唉，好久没查这些玩意了...

    ......

    体育课。

    这个体育老师，李海可老熟老“恨”了。

    刚上初一那会儿，就是这个代了他一个多月体育课的老师，在几个项目的体育测验中，直接给他扒拉到女生里:唉，李海啊，你这身子骨也太...估计是想说太次了，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这样，60米跑，你去女生组比吧，唉，按女生测试的成绩算，你都够呛能及格。算了，不打击你了，你肯定不及格。

    ...800米，你还去女生那儿，只要不被第一名的女生套圈，我就给你及格，怎样？老师厚道吧。

    ...这样，这投手榴弹，铅球...你也去女生那儿，若再及不了格，我也没办法了...

    跳箱，你也去...算了，你甭跳了，我都怕你撞坏箱子...

    及格没？

    没有。

    没办法，初中李海的身体就弱到这种程度。

    至于小学李海，唉，那更是将弱不禁风演绎到黛玉见了都甘拜下风的程度，都想给他买带鱼补补...

    按李海姐姐的说法就是:你小时候啊，姐都怕你活不过来，你是下雨就感冒，刮风必发烧...

    那时候，李海压根儿不懂进女生队伍的快乐...

    不仅不懂，当时他心里还倍儿有气儿，对这个老师的“照顾”。

    能不气么？在课桌儿中间都要划线的时代...真的是，都各玩各的。

    在李海的记忆中，整个初中阶段，他和女生说话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百句吧？其中最多的还是课代表（女生）找他咆哮作业...

    高中阶段，在他内心深处，倒是想多说，问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黑学渣，谁理他啊...

    唉，惭愧了！

    ...

    李海后来体质的脱胎换骨，和自己比哈，必须感谢...足球！

    或许还真有命运之说...

    那个时代，没有一个年级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班之说。四个，基本就是年级标配。

    哪像后世全国的一中，一个年级就恨不得往百位数字奔...

    除了李海的那个班，三班，喜欢足球，其余仨儿班，竟似乎都只迷篮球。

    李海自己个儿假设过，如果自己的那个班也追篮球，那自己必然将弱不禁风下去！

    屁大点儿的场子，高对抗，即要求个子，又要求身体...唉，偏偏这都不是那时的李海能拥有的。

    足球可就不一样了，大场子不说，比赛稍正式的话，那就得上二十多个人...那时的班容量就四十多个儿，刨掉女生后，得，基本上就需人人上了。

    多说一句，初中的孩子，虽然是干啥啥不行，但其认真劲儿，却令人发指。

    踢个球，若人数不足，一拨儿少几个踢着玩儿，不挺好么？别的阶段基本可以，但初中不行，那必须是每拨儿十一个，那必须是照当时的流行阵型排阵...

    李海那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足球场上驰骋！

    先是被班里的足球带头人刘石页生拉硬拽扯上场:李海，你这小身子骨，必须练！要不李老师又得把你塞进女生队伍里去..

    这样，你就先守门，也不用你瞎跑，可以吧？

    这个刘石页，现在仍是他高中班的体委。

    不行，李海干脆回答:长这么大都没摸过球，无论大的，小的...

    你确定？刘石页一脸诧异。

    这...李海的内心虽然突然滚过一阵羞涩，但他还是坚定点头:如果玻璃球不算的话...

    求你了，行不？

    行啊，一根儿奶油冰棍儿估计能击破我的坚定。

    这...好吧，算你狠！

    就这样，小学连操场都很少上的李海被迫成了守门员...

    那时，没有任何装备可言，连脚下鞋都是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