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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如何成长

    男子无奈摇头,“你也老大不小了,多跟你娘学学女红,女子要守规矩知礼数,整日这般上下窜跳,哪家的好儿郎能看得上你。

    还有咱们张氏一族的三通拳以后不可再练,,,,。”

    张晴儿将果子放入木盆清洗,敷衍道:“知道了啦,知道啦。”

    张定安,张氏族长,说是族长也不过是这七八户农夫的族领。

    在青林大陆广泛散布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族群,族群人数体量、实力强弱以等级划分。

    最弱为一级而后是二级三级依次延续。

    族中三十五人以上至少有两名武士坐镇,同时有自己充足的田产和自保能力者为一级领地。

    而张氏族户实说人口只有区区二十几人,武士也未有一个,领地建设简陋能力有限并没进入等级划分的资格。

    这种低微的族群在北野镇很常见,也是这边缘荒野众生挣扎的群体之一。

    森林多精兽腐尸,时常出没袭扰。农夫势弱常不受庇护,为了生存十户八户便组成一个族户,互相依存而生活。

    为入级的族户日常生计单一,多以种植为主,年景好时粮谷丰裕可衣食无忧,年景差时通常食不果腹库中无粮。

    然近年雨水增多,在林木深处汇聚成大面积坑湖,时日一长不见阳光的雨水腐变成浊,浊水侵蚀林木滋生腐气致使大批木林被侵蚀,腐林常年累月吸收腐气滋生了大批的腐木尸身的腐尸,每年尸潮涌动毁坏田谷袭扰族户。

    受天灾腐尸破坏,低级的族户常自保无暇日子并不好过。

    晴儿将清洗的果子放入竹盘,拿起一颗塞入母亲姜氏的嘴里,便飘出门外向着柴房走去。

    张定安卸下身上弩箭,在门口洗了手脸,这时桌子上张晴儿已自柴房端来谷饼与稀粥。

    谷饼烙的两面金光,旁边是一碟腌制的野菜和一壶自酿的果酒。

    张定安坐下,拿着巴掌大的谷饼就着野菜大口咀嚼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山里人劳作都是力气活,辛苦一天就是为了这口吃食。

    片刻手里的谷饼已然进肚,刚想伸手去拿下一个,手掌停在半空突然想到什么,粗糙的手掌又缩了回去。

    这一画面被晴儿留心看到,察觉有异,忙伸手抓起竹盘的饼子塞在张定安手里道,“爹,吃啊。”

    张定远微微一笑道抚着肚子道,“爹吃饱了,把这两块饼子收起来吧。”

    张晴儿知道爹每日在外劳作辛苦饭量很大,一顿敞开了吃七八个饼子才属正常。

    “爹你骗人,你是怕咱族余粮不多,接不上秋粮才自己饿肚子吧。

    你已经几天没吃饱了,这样下去怎行,明儿我跟你一起上山打猎。”

    “胡闹,族里的规矩你忘了?

    女人是不能进入深山山更不能独自去打猎。”

    张晴儿内心憋屈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讲这种迂腐的规矩。

    现下是如何弄到野物到集镇上换些谷物要紧。”

    “你听谁说族里余粮不足,我只是晚上不想吃太多。”张定安抚着肚子装做一副厌食的样子说道。

    “爹,你还要骗我不成,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咱们族的粮库已经快要见底了。”张晴儿提高嗓音语气中带着责备。

    “啊!老天爷呀,粮已经吃完了?秋粮接不上往后可咋活啊。”姜氏面上带着惊慌,六神无主的看着张定安。

    作为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姜氏一辈子在田间家里勤恳做活最怕听到这些不好的消息。

    昏灯被一阵自窗缝钻入的夜风袭扰摇曳晃动,低矮的屋子里黑暗仿佛一下子将三人的身影吞没。

    女儿责备,夫人愁嚷,张定安内心烦乱,搓了下厚实的手掌,仿佛手上粘有东西。

    “嚷什么!有我们男人在就有你们一口饭吃。”

    这么多年张晴儿太了解她爹了,无论族里出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不好的事情,他一定会瞒着她娘俩,哪怕她是他女儿。

    张晴儿深吸一口气,带着心疼又有些恼怒的看着张定安,拿起一张饼子硬塞进张定安的手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许放下,拿着吃掉。”

    随后又将竹盘的果子一把推向这个家中顶风当雨的男人,“这果子虽甜,天天吃也腻,吃烦了,你吃了吧。”

    张定安手托着饼子看着自己的丫头一声苦笑,在某些地方这丫头太像自己了,倔强又心软。

    现下库中存粮不多,族中妇孺老幼定是要让她们吃饱,哪怕他张定安天天吃野菜也不能缺他们的口粮,这是他作为一个族领的责任。

    可怜让这母女跟着自己受苦了,他内心又是一声叹息。

    “果子留着你和你娘吃,这饼子我吃了。”张定安拿着饼子终于妥协了。

    晴儿露齿狡黠一笑,“好啊我吃。”

    说完拿起果子轻咬一口,竟又放入竹盘,随后又拿起一个轻咬一口再次放下,如此重复,竹盘中的果子每颗都印有她的牙印。

    让后她拍了拍手露出得意笑容道,“我吃完了,剩下的你吃,你若不吃明天就坏了。”

    张定安睁大眼睛看着盘中被自己姑娘祸害的鲜红果子一阵心疼,“哎呦,你这败家丫头,这是我费尽力气寻的不吃便不吃怎能如此霍霍,学塾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你都学到肚子里去了?”

    张晴儿歪着头道,“你不吃便扔了呗。”

    张定安不理会小丫头,吃完饼子,看着盘中被霍霍的果子无奈摇头,若是不吃明天就会坏掉只得拿起吃了。

    一旁的张氏看着父女俩斗嘴心思深沉的叹了口气,又埋头自忙着手里的针线。

    看着桌上的食物被爹爹吃完,张晴儿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无比。

    随后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近段时间,父亲总是带着族里的汉子去森林深处打猎,可每次收获总是寥寥。

    北野镇集市交易场最值钱的是黑狼和烈熊。但这两样凶兽除了一级以上的领地中武技高强的武士能够联手猎杀,常人是难以猎杀的。张定安他们多是种地的农夫,闲暇时才会进山打些山鸡野兔。对于猎杀那些行动敏捷的猎物和凶残的黑狼烈熊他们并没有优势。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神秘前辈。

    “他的功法真的可以让我修炼出内气吗?”

    夜已渐深张晴儿看着空荡荡的院落情绪陷入了一种无助之感。

    她的童年伴随着快乐和不安伴随着动荡与血腥逐渐长大。

    小时候与族中玩伴爬到树上掏鸟窝在林木间抓虫兽总能找到好玩的地方。

    七岁那年族中出了变故,临近的钟氏一族想要吞并张氏族,每当夜晚族领二爷爷和爹爹二叔大伯围着桌子商讨着什么,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凶厉与不屈,娘亲也跟着提心吊胆夜夜失眠。

    突然有一天爹爹和族里的叔伯满身血迹的回来,爹爹背着族领二爷爷,叔伯们互相搀扶着,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伤口。

    爹爹将二爷爷放在地上,二爷爷的背后插着一把猎刀,他双眼紧闭,血水浸湿了衣衫,二爷爷死了。

    她站在院角看着这幅画面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再后来爹爹当了族领整日忙碌。九岁那年,腐尸吞食田地中的谷粮,爹爹和众多族中强壮的汉子拼死抵抗,大哥拼死救下了族人而他却被两个腐尸拧断了头颅,至今那副画面都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后来爹爹将她和族户里另外两名少女送去了北野镇的学塾,在那里她认识了很多来自不同族户的同窗,也就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学塾里并不是平等学习的地方而是地位与实力交易的地方。

    自那场和钟氏族户的争斗以后几年里,张氏一族连年衰落,没有更多强壮的族人守护田里的谷米,每年都要遭受腐尸掠食。以至于现在粮库空空新粮难续,每日依靠族里青壮族员辛苦外出狩猎度日。只是林子周边多年被附近农夫围猎,已经鲜少有兔子山鸡,猪羊这等上好的食物了。

    想及此处张晴儿转头看着屋里那个宽大的背影,眼睛出现了一股冷意和坚定。

    回到自己房间张晴儿躺在床上,帐幔外露出两只秀气的小脚,想着今天遇到的奇怪事情。

    且不管今天遇到的那人到底是谁,他有何目的?

    那人对修炼上的见解非常独到,传授的那套不知名的功法也是平生仅见,相比族中的三通拳不知要高明多少。

    至于他传授的内功心法是不是骗人的一试便知,想到这里她抬身坐起,将鞋子和外衫脱了,盘腿坐在床上,依着对方传授的呼吸法门缓缓闭上眼睛。

    一心专注修习忘我,直至午夜子时才收功一身疲惫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众人早已起床在院子里忙活张晴儿还在呼呼大睡。

    “晴儿起床了,晴儿!

    你这姑娘今天怎么回事,太阳都晒屁股了。”姜氏早饭道

    “喔,是嘛娘。”张晴儿头发凌乱的出了闺房。

    “你的眼睛怎么肿了,熬夜了?”

    “额,,,昨晚练习女红来着,很晚才睡。”

    张晴儿转动眼珠低头躲避回道。

    “呵呵,那就好,女孩就应该学学你玲月姐,她的女红是族里最好的。”姜氏喜笑颜开,觉得女儿终于懂事了。

    张晴儿一番梳妆洗漱后,一边心不在焉的吃饭一边内心嘀咕,

    “这个前辈害得我昨天熬夜修炼,丹田处却什么也没感觉到,若是五日后没有动静看他怎么向我交代。”

    内心有事,吃饭也便随意应付着。

    。。。。。。。。。。

    清晨凉意侵体,李真命哆哆嗦嗦的被冻醒。

    一整夜的修养体内能量回复了一些,看了几眼周围白色的晨雾弥散在林野间。

    两天的时间李真命的身高又长高了一点,目测有两厘米的样子。

    两片叶瓣也由嫩绿变为深绿。

    夜晚他能明显感受自己根部在缓缓吸取地下养分。

    根部获取的营养越多他的躯干就越强壮,而李真命的灵魂是寄宿在这棵植物上面,他所需的能量更多的部分需要躯干营养来供给,能量池的能量增多,他的精神也能好很多。

    一整个上午他都在闭目养神,仿若迟暮老翁。

    那女孩果然没有出现,现下时间紧急,自己必须赶快恢复更多的体内能量来温养灵魂。

    待得中午阳光透过浓厚的枝叶照射在他的身上才令他浑身舒服一些,躯干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显感觉体内能量恢复的更快。

    “一天时间才长高一厘米,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到三十米。”

    李真命下看自己牙签一样的植物躯干思考着这个问题。

    预规之术只是预设了一个通往从塑肉身的道路和方向。它并不能为自己提供任何关于如何成长的方法。

    如今目标有了,如何实现却是一个大问题。

    李真命绞尽脑汁搜刮脑袋里在上个世界记忆的功法要诀。

    思来想去还是得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在上个世纪所有术法失去效用,唯一能修习的是一套精神力的术法。

    他发现唯独这部功法能让自己的精神增强很多,精神力增强灵魂也跟着变强。

    灵观内视是一项精神力增强后初级显现出来能力,也是就是精神力即将凝结成神识的前兆。

    所谓灵观内视是能感知和自查身体内部情况的能力,它就像一只眼睛可以查看身体每个部位的运行状态。

    上个世界由于功力失效,他修炼停滞,如今来到这个世界他要从长计议了。

    而想要修炼就必须让自己尽快成长,聚集更多的能量,想到此时他再次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