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惩罚
翌日清晨张晴儿悠悠醒来，整夜守在床边的姜氏疲惫憔悴的面容露出欣喜之色。她抓起张晴儿冰凉的手垂泪说道，
“死丫头你可吓死娘了，是不是饿了，院子里还有一只山鸡，娘这就去给你炖了。”
张晴儿如笔锋勾勒的唇角嘴露出笑容，“谢谢娘！”
姜氏走后张定安走到床前，阴沉着脸道：“今天先养伤，族中的规矩你晓得，偷练拳法独闯深林两罪并罚，自明天起你和成材禁闭三日抄写族规五十遍。”
对于这个惩罚张晴儿似乎早已料到，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反应，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张定安道，“爹，向北八里进入碗口谷的方向有片云杉树，在一处歪脖树下有两匹灰狼应该是死了，你赶快差人过去将它们驮回来。”
张定安本想发作痛骂张晴儿一顿，看她虚弱的样子终究是忍住了，“碗口谷你知不知道下面藏着腐尸？
小小年纪胆大包天，你和外人一起进入深林，这个人是谁？”
“爹你说什么呢，没有谁！”
“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能在狼群中脱险？”
张定安狩猎经验丰富，灰狼虽然是很常见的野兽，它们在林中出没狡猾异常。他自认为凭张晴儿一个女流之辈不可能猎杀灰狼更不可能安全返回。
张晴儿急道，“爹你赶快去，晚了要被野兽叼走的。”
两匹灰狼再不济也能拿到镇上换两担粮食。
在这青黄不结的季节，谷粮显得尤为重要。
眼下食物紧缺，张定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了。
张定安并没有让狩猎经验丰富的张定远和周平丘等人去，而是派了周成材带着两名少年张锦牛周齐木去了。其中那两个少年打开春正式跟着长辈们学习狩猎，这种事情正是锻炼他们的时候。
临近晌午周成材和张锦牛两名后生各自驮着一匹灰狼自院外走来。
张晴儿说是两匹灰狼，想来另一匹灰狼因为中箭后失血过多在附近被周成材给发现了。
院子里妇人们和孩儿在清洗野菜并将其晾晒在竹筐中。
孩童们见了野狼欢喜的围了上去，大叫道，“成材哥哥好棒，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张定安几人虽然时常进山打猎，因为收获不多，打来的猎物多半拿去镇上换取谷米和钱财来支撑族中日常生活，族人吃肉反而并不是那么频繁。
“娘，三娘你看这次大丰收三匹灰狼，还有一匹狼王呢。”
狼王个头很大，此时奄奄一息还没死透，周成材抗在身上很是吃力。
二娘周氏是周成材的母亲，三娘王氏是张定远媳妇也是张玲月他娘，两妇人看着这大好的收获脸上乐开了花，赶忙的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帮忙。
“成材，锦牛，齐木你们三个小子现在出息了，没有你们叔伯带着也能独进山打猎。”
“是啊，这说明他们出师了，应付狼群你叔伯他们也不能这般轻松猎杀回来。”
周成材羞愧的摸了摸后脑勺道，“这狼不是我们猎回来了，是晴儿昨天给打死的。”
张三娘的笑容顿时凝固，难以置信的重复着周成材的话，“晴儿昨天打死的？她一个人杀死三匹狼？”
周二娘也跟着一脸震惊，“晴儿什么时候有这本事？”
张锦牛个头有些瘦弱，大概十五岁的样子，他一脸佩服的说道，“确实是晴儿姐猎杀的，不然怎么解释？没想到晴儿姐有这等身手，改天一定要问问她是如何猎杀灰狼的。”
周成材三人以周成材年龄最大，他身材健壮身手也是后辈们最好的，狩猎经验虽然比不上父辈们，却已是后辈们学习的榜样了。
此时听到众人都在夸张晴儿，他身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心里难免生出一丝微妙的情绪。
若说是张晴儿没有外人帮助，独自猎杀三匹灰狼，其中还有一匹凶悍的狼王他周成材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晴儿运气着实好，定是遇见了林中狩猎的高手，不但护送她安全回来还白捡了三匹灰狼。那高人真是侠义心肠。”周成材将心中的推断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女人哪里有这本事，平时看见狼便吓得要死，晴儿这丫头也忒胆大了，还好有高人相救。”王氏有些责备的说道。
在她们的观念里女人从不会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若有女人真做了这等事情，她们也不会羡慕反而觉得这样的做法太过莽撞。
周成材自小跟张晴儿一块厮混，他知道张晴儿虽然身手敏捷却没有能力杀死灰狼，他好奇的是谁帮她从狼群中脱困而出的。
但不管怎么样张晴儿猎杀三匹灰狼这事在族中传了开来，虽然大家伙都有疑惑，眼下张晴儿虚弱卧床也不好过去打扰询问。
张定远高兴的套上牛车，将两匹灰狼放在车上。
这次收获三匹灰狼，张晴儿特意嘱咐留下一匹让大家伙解馋，剩下两匹拿去集镇上换取谷米。
虽然张晴儿违反族规受到了惩罚，猎物却是她打死的，她的这个安排张定远等人也没异议。对他来说有收获，族人不缺吃穿才是最重要的。
狼王健壮个头也大，灰狼肉相对于麋鹿黄羊价值要低一些，在集镇上也能换几旦谷粮。
两匹灰狼对应换取两旦谷米，但这匹狼王溢价自然要高，张定远内心估摸着看能不能换三旦半谷米，也够族中吃上好几天了。
次日张定安将管事的张定远周平丘等人招来，宣布对张晴儿和周成材的惩罚。
大伙儿没有异议，张定远和周平丘将两人关进粮库旁的两间杂物房中。
临走时周平丘叹气，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好好反省，如今族中内忧外患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族长此番惩罚也是为你们好。”
待张定远二人走后，张晴儿透过墙板对周成材内疚的说道，“成才哥这次连累你了。”
周成材道，“你以后学乖些我这次的禁闭就值了。”
“难道你也认为我不应该去森林狩猎？”
“女孩家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这是族中规定历来如此。”
张晴儿沉默，也许除了师父他老人家没有人能懂自己。
过了半晌张晴儿道，“成材哥我记得三通拳的后半部分你已经修炼娴熟，能不能给我讲讲。”
对面传来周成材生冷的声音，“晴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这情分胜过兄妹，不过以后我不会再教你拳法了，作为女孩你应当自重些。”
听到此话张晴儿一怔，她没想到自小一起的玩伴却也不能够理解她，而她更不能理解众人的想法，“我就不明白，刚才叔父都说眼下内忧外患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一些事情男女都可做，为何要区别对待呢。”
对面传来周成材的声音，“晴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那灰狼打死，这次侥幸有人帮你，下次呢？
你要遵守族中的规矩，跟着小桃学学织秀不好么。”
张晴儿沉默，虽然她确实依靠自己将狼王猎杀，并且她已真正晋升为武士境，也是张氏族除了她哥张峰岳之外唯一一个进阶武士境的人。
碍于族人对女人不得习武的思想观念，这些她不能说。
“死丫头你可吓死娘了，是不是饿了，院子里还有一只山鸡，娘这就去给你炖了。”
张晴儿如笔锋勾勒的唇角嘴露出笑容，“谢谢娘！”
姜氏走后张定安走到床前，阴沉着脸道：“今天先养伤，族中的规矩你晓得，偷练拳法独闯深林两罪并罚，自明天起你和成材禁闭三日抄写族规五十遍。”
对于这个惩罚张晴儿似乎早已料到，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反应，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张定安道，“爹，向北八里进入碗口谷的方向有片云杉树，在一处歪脖树下有两匹灰狼应该是死了，你赶快差人过去将它们驮回来。”
张定安本想发作痛骂张晴儿一顿，看她虚弱的样子终究是忍住了，“碗口谷你知不知道下面藏着腐尸？
小小年纪胆大包天，你和外人一起进入深林，这个人是谁？”
“爹你说什么呢，没有谁！”
“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能在狼群中脱险？”
张定安狩猎经验丰富，灰狼虽然是很常见的野兽，它们在林中出没狡猾异常。他自认为凭张晴儿一个女流之辈不可能猎杀灰狼更不可能安全返回。
张晴儿急道，“爹你赶快去，晚了要被野兽叼走的。”
两匹灰狼再不济也能拿到镇上换两担粮食。
在这青黄不结的季节，谷粮显得尤为重要。
眼下食物紧缺，张定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了。
张定安并没有让狩猎经验丰富的张定远和周平丘等人去，而是派了周成材带着两名少年张锦牛周齐木去了。其中那两个少年打开春正式跟着长辈们学习狩猎，这种事情正是锻炼他们的时候。
临近晌午周成材和张锦牛两名后生各自驮着一匹灰狼自院外走来。
张晴儿说是两匹灰狼，想来另一匹灰狼因为中箭后失血过多在附近被周成材给发现了。
院子里妇人们和孩儿在清洗野菜并将其晾晒在竹筐中。
孩童们见了野狼欢喜的围了上去，大叫道，“成材哥哥好棒，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张定安几人虽然时常进山打猎，因为收获不多，打来的猎物多半拿去镇上换取谷米和钱财来支撑族中日常生活，族人吃肉反而并不是那么频繁。
“娘，三娘你看这次大丰收三匹灰狼，还有一匹狼王呢。”
狼王个头很大，此时奄奄一息还没死透，周成材抗在身上很是吃力。
二娘周氏是周成材的母亲，三娘王氏是张定远媳妇也是张玲月他娘，两妇人看着这大好的收获脸上乐开了花，赶忙的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帮忙。
“成材，锦牛，齐木你们三个小子现在出息了，没有你们叔伯带着也能独进山打猎。”
“是啊，这说明他们出师了，应付狼群你叔伯他们也不能这般轻松猎杀回来。”
周成材羞愧的摸了摸后脑勺道，“这狼不是我们猎回来了，是晴儿昨天给打死的。”
张三娘的笑容顿时凝固，难以置信的重复着周成材的话，“晴儿昨天打死的？她一个人杀死三匹狼？”
周二娘也跟着一脸震惊，“晴儿什么时候有这本事？”
张锦牛个头有些瘦弱，大概十五岁的样子，他一脸佩服的说道，“确实是晴儿姐猎杀的，不然怎么解释？没想到晴儿姐有这等身手，改天一定要问问她是如何猎杀灰狼的。”
周成材三人以周成材年龄最大，他身材健壮身手也是后辈们最好的，狩猎经验虽然比不上父辈们，却已是后辈们学习的榜样了。
此时听到众人都在夸张晴儿，他身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心里难免生出一丝微妙的情绪。
若说是张晴儿没有外人帮助，独自猎杀三匹灰狼，其中还有一匹凶悍的狼王他周成材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晴儿运气着实好，定是遇见了林中狩猎的高手，不但护送她安全回来还白捡了三匹灰狼。那高人真是侠义心肠。”周成材将心中的推断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女人哪里有这本事，平时看见狼便吓得要死，晴儿这丫头也忒胆大了，还好有高人相救。”王氏有些责备的说道。
在她们的观念里女人从不会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若有女人真做了这等事情，她们也不会羡慕反而觉得这样的做法太过莽撞。
周成材自小跟张晴儿一块厮混，他知道张晴儿虽然身手敏捷却没有能力杀死灰狼，他好奇的是谁帮她从狼群中脱困而出的。
但不管怎么样张晴儿猎杀三匹灰狼这事在族中传了开来，虽然大家伙都有疑惑，眼下张晴儿虚弱卧床也不好过去打扰询问。
张定远高兴的套上牛车，将两匹灰狼放在车上。
这次收获三匹灰狼，张晴儿特意嘱咐留下一匹让大家伙解馋，剩下两匹拿去集镇上换取谷米。
虽然张晴儿违反族规受到了惩罚，猎物却是她打死的，她的这个安排张定远等人也没异议。对他来说有收获，族人不缺吃穿才是最重要的。
狼王健壮个头也大，灰狼肉相对于麋鹿黄羊价值要低一些，在集镇上也能换几旦谷粮。
两匹灰狼对应换取两旦谷米，但这匹狼王溢价自然要高，张定远内心估摸着看能不能换三旦半谷米，也够族中吃上好几天了。
次日张定安将管事的张定远周平丘等人招来，宣布对张晴儿和周成材的惩罚。
大伙儿没有异议，张定远和周平丘将两人关进粮库旁的两间杂物房中。
临走时周平丘叹气，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好好反省，如今族中内忧外患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族长此番惩罚也是为你们好。”
待张定远二人走后，张晴儿透过墙板对周成材内疚的说道，“成才哥这次连累你了。”
周成材道，“你以后学乖些我这次的禁闭就值了。”
“难道你也认为我不应该去森林狩猎？”
“女孩家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这是族中规定历来如此。”
张晴儿沉默，也许除了师父他老人家没有人能懂自己。
过了半晌张晴儿道，“成材哥我记得三通拳的后半部分你已经修炼娴熟，能不能给我讲讲。”
对面传来周成材生冷的声音，“晴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这情分胜过兄妹，不过以后我不会再教你拳法了，作为女孩你应当自重些。”
听到此话张晴儿一怔，她没想到自小一起的玩伴却也不能够理解她，而她更不能理解众人的想法，“我就不明白，刚才叔父都说眼下内忧外患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一些事情男女都可做，为何要区别对待呢。”
对面传来周成材的声音，“晴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那灰狼打死，这次侥幸有人帮你，下次呢？
你要遵守族中的规矩，跟着小桃学学织秀不好么。”
张晴儿沉默，虽然她确实依靠自己将狼王猎杀，并且她已真正晋升为武士境，也是张氏族除了她哥张峰岳之外唯一一个进阶武士境的人。
碍于族人对女人不得习武的思想观念，这些她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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