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盘算
沈莲夺下女儿手中的剑，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屋内。
刚走到门边便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眼皮跳了两下。
很快便恢复镇定，漠然扭头吩咐身后下人：“拖出去处理了。”
“是。”
立马出来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将丫鬟尸体抬出去，被吓到腿软的丫鬟也被其他丫鬟扶走。
最后一个出门的丫鬟还不忘替她们将门掩上。
沈莲将带血的剑随意往桌上一扔：“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招惹到那个小贱人了？”
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她是陆峥的平妻，因此陆纾儿虽说比起大房那两位不足一些，可终究也是嫡女。
自然心气高，见了那陆棠少不了挖苦几句。
因此，她们啊还指不定是谁先动的手。
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陆棠那个小贱人竟有如此本事。
小看了她了，想来她怕不是在随州遇到什么高人指点了吧。
陆纾儿被说中，有些难堪：“娘～我们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可是要我们的命啊！”
她被毁容，陆宝珠的断手，还有陆迟，他那一剑被刺的极深，这些日子天材地宝成堆的往房里送，可这会儿都还没醒呢。
沈莲暗自思忖片刻：“陆迟能不能挺过去还未可知，这事儿老家主也已经认定是刺客所为，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陆纾儿一听她娘竟让她忍气吞声，一向要风得风要雨的雨的千金小姐哪里忍得下这口恶气。
“娘，您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我都被她毁容了。”
沈莲看着女儿脸上的纱布，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你莫要冲动！”
“娘已经在外给你寻治脸的方子了，管叫你脸上留不了疤。”
听到这儿，陆纾儿才稍稍安心了些，可眼底的恨意还是止不住翻涌。
“难道就这么放过陆棠了？”
沈莲抓着她的两只手，紧了紧：“放过？怎么可能？”
“她把你害成这样，娘怎么可能轻饶了她？”
“过几日娘打算跟你爹提提，把她挂到我名下。”
陆纾儿彻底懵圈了：“娘，您糊涂了？不是说要帮我报仇吗？怎么还把她挂到您名下？”
陆棠若是挂到沈莲名下，那不就和她一样成嫡女了吗？
沈莲自是有一番自己的考量在的，她冷冷一笑，吐出一句：“纾儿，娘是为了你好。”
她声音不自觉放轻：“你二姐如今病入膏肓，怕是等不到嫁进谢府那日了。”
陆惜君这些年在大房的运作下博了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
可空有名头也掩盖不了她是个病秧子的事实。
陆惜君此次前往慈恩寺烧香拜佛，其实就是强撑着病体去求神拜佛祈求多活两日罢了。
沈莲已经收到了消息，说是如今陆惜君连下床走动都难了。
她死了不打紧，但是陆家和谢家的联姻还得继续。
陆家一共就这么几个女儿。
能和谢家联姻的只能是嫡女，不是陆惜君那便是陆纾儿。
谢锦行事孟浪，花名在外，早前打死了几个姬妾的消息早在一众世家贵族中传开了。
不过碍于他是太后的亲侄儿，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谢锦混账，谢老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沈莲怎么可能让自己女儿受这等委屈，她都盘算好了，对外就称陆纾儿脸伤未愈，再将陆棠挂在她名下，日后顺势便让陆棠替嫁过去。
管她是何牛鬼蛇神，进了谢府，嫁了谢锦，摊上这种夫婿往后有她好受的。
*
国舅府。
谢锦喝的酩酊大醉被下人从西园抬了回来。
下人立即赶到后院儿禀明了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一身雍容华服被丫鬟搀扶着急急赶来，她虎口处捻着一串玉质念珠，鬓间不少发丝染上了白，眉间是化不开的忧虑，满头珠翠都掩饰不住的衰老憔悴。
想来也是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没少操心。
她在丫鬟婢女的搀扶下到了谢锦的房间。
差使着下人侍奉谢锦。
“少爷这是又去哪儿喝的这么醉？”
一直跟着谢锦的小厮当即跪在她面前，恭敬道：“少爷今日去了西园听戏，和陆家的陆将军一起。”
陆游？
谢老夫人脸色略缓和了些，摒退小厮，上前亲自给儿子掖了掖被褥。
正打算离开，岂料床上的谢锦却突然睁开眼，一开口满是酒气。
“娘～”
他憨笑了两下。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奈：“锦儿，你如今也不小了，何时才能懂事？”
“你再这般胡闹下去，如何担得起大任啊？”
谢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谆谆教诲，就像是打进了棉花里，她没少念可谢锦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翻身抱住谢老夫人的大腿，宛如孩童一般：“娘，我不想娶陆惜君了。”
谢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往他背上挥了几下：“你在胡说什么？”
似是饮了酒的缘故，谢锦说起来话来更加发诨“那个陆惜君有什么好的？什么京城第一美人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还是个病秧子，我可不想为她担上个鳏夫的名头，多晦气啊。”
谢锦脑海里浮现出与陆惜君仅有的几次会面，好看是好看，但是走两步就咳一咳，喘一喘，弱柳扶风。
任谁愿意娶这样一个病秧子啊？
谢锦不愿，可他爹为了拉拢陆家非要把这病秧子塞给他。
原本他想着，凑合凑合也行。
可如今他见到了陆棠，同样是陆家的姑娘，这个陆棠姿色毫不逊色陆惜君，最主要她身体康健。
凭什么就一定要他娶那个病怏怏的？
“娘，我想改娶陆家的六小姐。我今日见过她了。”
谢锦露出一脸痴相，咂巴了一下：“妙不可言～娘，我想娶她。”
谢老夫人怒目：“你与陆惜君婚事已定，今秋便要迎她过门了，你这个时候犯什么糊涂？”
“你可别忘了，你要成大事少不了陆家的助力，陆惜君是嫡出的大小姐，父母姐弟皆在朝中任要职，陆棠算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废物，她能帮你什么？”
谢锦打了个酒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真的听进去谢老夫人的话了。
片刻后，他又道：“可我想要她。”
“娘，您会帮儿子的吧？”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她膝下仅谢锦这一条血脉，还是老来得子，自是宠着惯着，自小溺爱着。
他苦苦哀求，谢老夫人终是招架不住，只得无奈道：“你想要也不是不行，不过正室的位置她坐不了，改日我去陆府坐坐，看看能不能顺便将她一起给纳了吧！”
刚走到门边便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眼皮跳了两下。
很快便恢复镇定，漠然扭头吩咐身后下人：“拖出去处理了。”
“是。”
立马出来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将丫鬟尸体抬出去，被吓到腿软的丫鬟也被其他丫鬟扶走。
最后一个出门的丫鬟还不忘替她们将门掩上。
沈莲将带血的剑随意往桌上一扔：“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招惹到那个小贱人了？”
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她是陆峥的平妻，因此陆纾儿虽说比起大房那两位不足一些，可终究也是嫡女。
自然心气高，见了那陆棠少不了挖苦几句。
因此，她们啊还指不定是谁先动的手。
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陆棠那个小贱人竟有如此本事。
小看了她了，想来她怕不是在随州遇到什么高人指点了吧。
陆纾儿被说中，有些难堪：“娘～我们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可是要我们的命啊！”
她被毁容，陆宝珠的断手，还有陆迟，他那一剑被刺的极深，这些日子天材地宝成堆的往房里送，可这会儿都还没醒呢。
沈莲暗自思忖片刻：“陆迟能不能挺过去还未可知，这事儿老家主也已经认定是刺客所为，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陆纾儿一听她娘竟让她忍气吞声，一向要风得风要雨的雨的千金小姐哪里忍得下这口恶气。
“娘，您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我都被她毁容了。”
沈莲看着女儿脸上的纱布，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你莫要冲动！”
“娘已经在外给你寻治脸的方子了，管叫你脸上留不了疤。”
听到这儿，陆纾儿才稍稍安心了些，可眼底的恨意还是止不住翻涌。
“难道就这么放过陆棠了？”
沈莲抓着她的两只手，紧了紧：“放过？怎么可能？”
“她把你害成这样，娘怎么可能轻饶了她？”
“过几日娘打算跟你爹提提，把她挂到我名下。”
陆纾儿彻底懵圈了：“娘，您糊涂了？不是说要帮我报仇吗？怎么还把她挂到您名下？”
陆棠若是挂到沈莲名下，那不就和她一样成嫡女了吗？
沈莲自是有一番自己的考量在的，她冷冷一笑，吐出一句：“纾儿，娘是为了你好。”
她声音不自觉放轻：“你二姐如今病入膏肓，怕是等不到嫁进谢府那日了。”
陆惜君这些年在大房的运作下博了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
可空有名头也掩盖不了她是个病秧子的事实。
陆惜君此次前往慈恩寺烧香拜佛，其实就是强撑着病体去求神拜佛祈求多活两日罢了。
沈莲已经收到了消息，说是如今陆惜君连下床走动都难了。
她死了不打紧，但是陆家和谢家的联姻还得继续。
陆家一共就这么几个女儿。
能和谢家联姻的只能是嫡女，不是陆惜君那便是陆纾儿。
谢锦行事孟浪，花名在外，早前打死了几个姬妾的消息早在一众世家贵族中传开了。
不过碍于他是太后的亲侄儿，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谢锦混账，谢老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沈莲怎么可能让自己女儿受这等委屈，她都盘算好了，对外就称陆纾儿脸伤未愈，再将陆棠挂在她名下，日后顺势便让陆棠替嫁过去。
管她是何牛鬼蛇神，进了谢府，嫁了谢锦，摊上这种夫婿往后有她好受的。
*
国舅府。
谢锦喝的酩酊大醉被下人从西园抬了回来。
下人立即赶到后院儿禀明了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一身雍容华服被丫鬟搀扶着急急赶来，她虎口处捻着一串玉质念珠，鬓间不少发丝染上了白，眉间是化不开的忧虑，满头珠翠都掩饰不住的衰老憔悴。
想来也是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没少操心。
她在丫鬟婢女的搀扶下到了谢锦的房间。
差使着下人侍奉谢锦。
“少爷这是又去哪儿喝的这么醉？”
一直跟着谢锦的小厮当即跪在她面前，恭敬道：“少爷今日去了西园听戏，和陆家的陆将军一起。”
陆游？
谢老夫人脸色略缓和了些，摒退小厮，上前亲自给儿子掖了掖被褥。
正打算离开，岂料床上的谢锦却突然睁开眼，一开口满是酒气。
“娘～”
他憨笑了两下。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奈：“锦儿，你如今也不小了，何时才能懂事？”
“你再这般胡闹下去，如何担得起大任啊？”
谢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谆谆教诲，就像是打进了棉花里，她没少念可谢锦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翻身抱住谢老夫人的大腿，宛如孩童一般：“娘，我不想娶陆惜君了。”
谢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往他背上挥了几下：“你在胡说什么？”
似是饮了酒的缘故，谢锦说起来话来更加发诨“那个陆惜君有什么好的？什么京城第一美人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还是个病秧子，我可不想为她担上个鳏夫的名头，多晦气啊。”
谢锦脑海里浮现出与陆惜君仅有的几次会面，好看是好看，但是走两步就咳一咳，喘一喘，弱柳扶风。
任谁愿意娶这样一个病秧子啊？
谢锦不愿，可他爹为了拉拢陆家非要把这病秧子塞给他。
原本他想着，凑合凑合也行。
可如今他见到了陆棠，同样是陆家的姑娘，这个陆棠姿色毫不逊色陆惜君，最主要她身体康健。
凭什么就一定要他娶那个病怏怏的？
“娘，我想改娶陆家的六小姐。我今日见过她了。”
谢锦露出一脸痴相，咂巴了一下：“妙不可言～娘，我想娶她。”
谢老夫人怒目：“你与陆惜君婚事已定，今秋便要迎她过门了，你这个时候犯什么糊涂？”
“你可别忘了，你要成大事少不了陆家的助力，陆惜君是嫡出的大小姐，父母姐弟皆在朝中任要职，陆棠算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废物，她能帮你什么？”
谢锦打了个酒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真的听进去谢老夫人的话了。
片刻后，他又道：“可我想要她。”
“娘，您会帮儿子的吧？”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她膝下仅谢锦这一条血脉，还是老来得子，自是宠着惯着，自小溺爱着。
他苦苦哀求，谢老夫人终是招架不住，只得无奈道：“你想要也不是不行，不过正室的位置她坐不了，改日我去陆府坐坐，看看能不能顺便将她一起给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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