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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仙鸿

    仙鸿

    自那霄空武的头颅离体之后,身体就失去了生机,奇怪的是也并未有鲜血流出,满天星辰汇聚的银河席卷着霄空武的尸体,随之便消失不见了,众人望着这一幕,无不是胆战心惊,这星辰殿中的威能如今却是见到了,与道器不相上下。

    曹丘坐于高堂之上,望着底下的众人,也不看向道门所在之处,而是先看到赵玄缪所在之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说道:“临危不乱,倒是做的不错。”

    赵玄缪不敢恭维,连连说了声不敢,才就此作罢,随后曹丘双指点出,那诸天星辰分离了出来,不似之前像是星系中的银河一般,这其中奥妙之处,倒也被不少人参悟了一二。

    姬古柍望着曹丘,知晓因霄空武刚才所做之事过了界,所以他才杀之,但眼下进退两难,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示了弱,便开口说道:“曹教主,你可知贵教的木之长老身在何处?可否请出一见?”

    曹丘并未理会,直接漠视,而是站起身来俯视黄涯,说道:“你可是乾明宫中的弟子?”黄涯不敢在这等人物下失了礼数,便对他行了一礼,说道:“正是,家师乃是乾明宫中的华云道人。”

    他早就在洞天之外中隐蔽,看着殿中的一切,见那黄涯着乾明宫中的衣饰,虽然年轻一辈,却有胆量能在那样的场面中为星溟教说话,倒是让他高看了一眼。

    “乾明宫倒也是有些福气,在这大道不显,悟道难的时代,还能出了你这样的一个弟子,你方才在殿中敢挺身而出,就让我惊讶了不少。”

    黄涯拱着手说道:“前辈谬赞了,晚辈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漏洞百出,所以才敢直言而出。”

    曹丘脸上有些笑意,摆了摆手,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倒是自谦了。”随后又看向了黄涯身旁的公孙云昊,说道:“你就是那清尘子门下的徒弟吧?记得之前我教中长老用天镜看了那场中州的仙会,你竟能与中州道子战成平手收场,倒也算惊才绝艳了。”

    姬古柍见曹丘竟然全然不理会他,让他脸上无光,失了面子,心中有些恼意,大声道:“曹道友,你,莫非是觉得以一人之力便能敌我等这些底蕴吗!?”

    殿中的众人感受到这股杀意之后,气氛冷落到了极点,只见姬古柍背后的玉如意青芒大盛,自古时的道威显化,震慑着殿中的众人,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敢复苏道器。

    曹丘身后便是星辰之力,面对他的道威毫无畏惧,哼道:“你等不知听何人谗言,竟污蔑我教中的木之长老的在天之灵,真当我星溟教好欺吗!?”

    太纵一听到此话之后,手中的折扇停在半空中,愕然的看着曹丘,一时之间,竟愣在了那里。

    姬古柍上前一步,指向了他,问道:“此话当真!?”

    曹丘甩袖道:“我堂堂一教之主,何须诓骗尔等?今日,你们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谁都走不出去这里!”

    那星辰之力在他身后如同银河一般,席卷着星辰殿中,这星辰之威不弱于那玉如意之中的道威,似是回到了中古时,道器传于世间,先祖留言,只可用于自保,不可轻易动之。

    可在宫渊眼中看来,如今的人族仙门世家已经全忘了这等事,自古记中写到,除了中古时,万族之乱中,各家道器尽出,为族中人争得一片太平盛世,自下古之后,便很少能见到道器出世了。

    如今自北洲起,这个先例就开了,周帝谷此刻也全无了刚才那懒散之意,看着场中央,皱着眉对叶韫说道:“待会儿,如若一旦动用道器打了起来,你就带着小师弟回到师父那儿去。”

    叶韫抬起头看着他,问道:“那四师兄你呢?”

    周帝谷看着黄涯身旁的公孙云昊,叹道:“今日这事,本就是他们昆仑的自家事,咱们三师兄不知道被这黄涯灌了什么迷魂汤,竟也参与了进去,我不能看着三师兄只身一人留在此地。”

    叶韫哪能听不懂这话是何意?他当即说道:“这不成,要走我们一起走。”

    周帝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在这儿逞什么英雄?小师弟还在这儿呢,若不是我们护着他,他如何能承受这里的道威?待会儿道器施展开来,他在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见叶韫还欲要开口,便严厉喝道:“你是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了吗!?”

    叶韫看了眼宫渊,心中再三权衡下,只好说道:“我知道了,那四师兄你千万要小心行事。”

    周帝谷点头示意,又向他挥了挥手道:“行了,为兄自有分寸,你先带着小师弟离开此地吧,以免多出事端。”

    星溟殿中央的众人却是形成了三大派系,一派则是拥护星溟教的,另一派则是以姬古柍等人为首来问罪于星溟教的,剩下的那一派自然是中立看戏的人。

    姬古柍确实不知那星溟教中的木之长老早已殡天的消息,还以为是曹丘诓骗于他,可观之神情,又不像是作假,见他要动用星溟殿中的星辰之力,又急忙说道:“曹道友,此事倒是我等唐突了,你要问一交代,除了那枚令牌,自然是有所证之物。”

    曹丘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也想见他所说到底是什么东西,说道:“你若有,便早早呈现,若无,那就别怪我不留仙门情面了!”

    姬古柍御用那玉如意,在上空青芒大盛,缓缓而来的则是当日之景映在了星溟殿中。

    所有人都盯着那玉如意所映出的画面,只见一着黑袍男子在姬古柍面前,只不过遮住了脸庞与气息,并不知晓他事何身份。

    他交于令牌与姬古柍,并告之与他,听其声音却是显得有些年轻,不像苍老之辈,随后,说完便乘风而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画面至此,便已展完,随后之事,就已经知晓了,他联系于其他州的道门长老,携道器而来,以防不测。

    曹丘看着那玉如意所映出来的场景,轻蔑一笑,说道:“那这么说来,我们也能随便找个人寻一信物,再去魔域沾染些魔气,并用道器所记录在其中,去你等宗门随意妄为?”

    姬古柍听之,心中着急,向他说道:“曹道友,我等无意寻衅滋事,只是此事有关魔族,不可轻易处之,所以我等只是为求真相而来。”

    见姬古柍眼神暗示,太纵一向前了一步,说道:“姬道友说的正是,我等无意冒犯贵教,但自上古时,人族圣贤为我后世子孙争来的一片太平盛世不易,事关魔族,还望曹道友理解一番。”

    姜识身后道剑悬浮于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道威自其中而发,许多实力不济的人便被震的跪在地上,其心不可承受之。

    他拧着眉头,满脸威严,喝道:“你等之人,怕他作甚?我等身为天下仙门之典,为化魔之事而来,难道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帝阳子点头示意,说道:“姜兄言之有理,不过,听曹道友刚刚所言,他星溟教中木之长老早已坐化,既如此,那我等也不必深究了。”

    而在蒲团上坐着的宫渊看在眼中,忽见叶韫突然离席而来,不解问道:“五师兄,可是发生了何事?”

    叶韫见到宫渊眉心中出现了一道细如毛发的银线印在其上,疑惑地问道:“小师弟,你觉得自身可有不适?”

    宫渊摇头道:“并无,师兄何出此言?”

    叶韫想到了应是和他眉心中的那仙光有所关联,又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异象显化,但见那些道门中的长老动用道器,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便不敢在此逗留,开口说道:“没事,只是收到师父的信笺,让咱们两个过去。”

    宫渊站起身来看着叶韫,问道:“那三师兄和四师兄他们呢?”

    叶韫微微摇头,道:“这个到没有提及,你收拾一下,咱们准备走吧。”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星辰殿中央的众人却还在对峙中,本是在席间饮酒一言不发的月谛却走了出来,说道:“诸位道兄,都冷静一下,你们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吗?”

    姬古柍回过头来看向他,问道:“月道友觉得此事何处不对?”

    月谛环向四周,来回踱步,良久,说道:“只是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了些,先是那男子找上了姬道友,却不说何原因,又不明这令牌从何得之,我等只是收到了姬道友的信笺,言明你星溟教中底蕴长老入魔之事,其次,我等今日全在,但那男子并未来到此处,诸位,可能明白一二?”

    姬古柍悬于头上的玉如意的青芒暗淡了些,曹丘倒是轻蔑一笑,刚想开口呵斥他,却见自己门下的弟子自殿外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些什么,曹丘听之过后,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问道:“你此言可当真?”却听那弟子恭敬的说道:“不敢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