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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潜修

    潜修

    众人回到乾明宫中,又待了些时日,清尘子和华云道人在谈经论道,门下的徒弟又怎能闲得住?

    公孙云昊拉着黄涯一起把酒言欢,周帝谷则是带着叶韫和宫渊出门去了,不过历经此事,也变得慎重了起来,就在这昆仑山上行走,以防那黑袍人故技重施。

    之前,有许多仙门弟子利用这昆仑之雪来修行,不过在那七件道器显化之后,就被门中长辈禁足了,本就是为躲这道劫避世不出,如今又遇此事,只好先等这场风波过去,再开山门,让门下弟子去凡尘历练。

    只是不知等这件事传开之后,会不会又引得其他异族来犯?这座仙山早已在天地初开之时便存在了,来头不小,若不是之前有人族高手在此坐镇,只怕也保不住了。

    但那珷汲似是与那一脉有关,竟将两件镇族的底蕴交给了他,不仅如此,还有传说中仙兽麒麟的尸骨,实在是匪夷所思,这等之物,魔族是怎么寻到的?

    在人族杜撰的古记中有记载过,仙兽曾在世间显化,只是也无人知道其踪影,只当是传说,或是不存在的,因其神通之广大,可与古仙匹敌。

    周帝谷带着两位师弟在这昆仑山上走了走,想到了前些日子炼丹失败的那位弟子,只道是那弟子是修为不够,对灵力的掌控不能做到极致,于是他也想在这昆仑山巅上炼丹,看看是否可以成功,叶韫和宫渊退到一旁,瞧着周帝谷,只等他开始炼丹。

    只见周帝谷袖口中一丹炉飞出,在空中悬浮,他双指点出,那丹炉开始旋转了起来,又是以从怀中掏出几味药材,扔了进去。

    他控制着丹炉,逐渐变得通红了起来,尤其是沾染上了这昆仑山上的雪,尤为明显,可相比之前的那位弟子,他的神情自然是没那么凝重。

    良久,他收回了丹炉,取出了其中的丹药,有六枚白丹在他手中,他看向叶韫和宫渊说道:“只是些凝神的丹药,不过比往常时精纯了许多。”

    宫渊将白丹接了过来,丹药之中,有几处道纹,虽是普通的凝神丹,但也到了上乘之品。

    在清渊山上周帝谷也曾炼丹过,不过品质却没有那么高,借助这昆仑山上纯净的灵力,方有此品质。

    之后三人又前往星溟教中,去拜访曹丘教主,不过因珷汲之事过后,他事务繁忙,不得脱身,只得由赵玄缪来带他们参观星溟教中的秘境,因之前在星溟殿中,公孙云昊曾出手帮忙过,赵玄缪看在眼中,自然也是十分待见他的。

    又过了几日,清尘子与华云道人出关之后,便要带领门下徒弟回到清渊山中去了,公孙云昊这几日也将在剑道上的领悟说与黄涯听,黄涯也将自己所走之道说与他听,二者皆是有所收获,临走之时又赠与公孙云昊他们几朵雪莲,有温养仙府的功效,公孙云昊只得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热痛割爱的给了他,又对华云道人行了一礼,师徒们便腾云飞去了。

    在路上,一向懒散又话多的周帝谷,在清尘子身后也收回了以往的姿态,不敢再言语,按照他的话来说,他本就是一个无拘无束的人,他的道亦是如此,虽修为不似三位师兄那么高,但身在凡尘中,他也如同古仙一样逍遥。

    叶韫见到宫渊眉心间的那道银色的印记,只是放不下心来,之前还曾怀疑过是那黑袍人下的咒印,但宫渊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还有清尘子也检查了一番,并无异样,他仍有些疑问,莫非自己这师弟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在昆仑长眠的圣者传承?

    可又不像,也并无异象现世,只道是奇怪至极,不过见宫渊还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无事发生,只好将这些疑虑放在心里,被他的清天镜照过,也断然不会是那等鬼灵附身的手段。

    宫渊在昆仑一行中看了很多同辈之间的,他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与那些人一样,连他的那尊大印都是清尘子所祭炼之物,让他防身之用,之前清尘子总说自己在凡尘中仍有些缘没有斩断,所以修为也进展缓慢,但却没有对他言明,修炼不了道决的原因在哪儿?他也没有追问清尘子,只好先如此修行。

    自始至终,在他心中,都觉得是有人在算计他,从下山的那一刻,背后似是有双眼睛在盯着他,无论是北洲一行,或是在这次昆仑山上,即便都是那黑袍人所为,但这种感觉还没有消失。

    同时见到七件道器在世间显化,那种道威让人至今难忘,尤其是珷汲之勇,竟以一己之力,独对众人,还未落败,像极了上古时的魔帝在现,只不过他手中的那杆长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但见那珷汲似是年轻一辈,灵力仍是霸道至极,不像是那等变化了容貌的老妖怪,还有那头仙兽麒麟,那可是传说中与古仙匹敌的存在,是谁有那么大的威能可将它杀死,它的尸骨,又怎会被魔族所寻到,这等之物又不知被何手段所祭炼,还能显化世间,面对这惊天动地的道威,丝毫无损。

    又是以对众人封锁虚空的禁制,从容离去,竟让这魔獠给跑了,若非如此,那魔獠定命丧在昆仑,之前珷汲本有机会走的,谁也没有料到他会逞匹夫之勇,还要与众多仙门的长老一战,其天赋血脉,都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吗?

    纵观人族的年轻一辈中,或许只有那道门中的道子可以一战了,之前在清渊山中,曾听公孙云昊讲起过中州仙会的事,他当日与那道子一战,虽是平手,可他却说,不是那道子的真身在此,而是化身,这让他如何不惊讶,这等秘闻,也不曾说出去过。

    跟在清尘子的身后腾云飞着,散了禁制,众人又进入到清渊山中,周帝谷看见这熟悉的地方,伸了下懒腰,淡淡道:“还是这里自在些。”

    清尘子与他们嘱托了几句,便又回到秘境中修行了,说是经此一战,有所收获,诸位弟子只好行了一礼,恭送清尘子离去。

    他们四个则是回到了山中,清尘子离去之后,周帝谷又似是像换了个人似的,见到宫冰青和长孙桐之后,开始兴奋的说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早早回到山中,却不知昆仑发生了何事啊?真是难得一见这等场面。”

    宫冰青和长孙桐被清尘子下了命,让他们回到山中,自然是不知道昆仑之上发生了何事,只见长孙桐微微皱着眉,问道:“是何事还能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宫冰青看着他,笑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说来与我们听听。”

    周帝谷坐在石凳上,侃侃而谈,将当日之战描述的有声有色,说那珷汲如何之勇猛,以两件道器独对五件道器,又是骑着仙兽麒麟踏空而去。

    长孙桐皱着眉,看着他说道:“你说什么胡话,莫不是在凡尘中待久了,将民间所传得故事说与我听?”

    周帝谷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道:“我可没说假话,不信你问问五师弟和六师弟。”

    长孙桐又将目光看向了叶韫和宫渊,见后者点头之后,便坐不住了,却被宫冰青拉着他的臂膀,却听他说道:“那可真是有些遗憾,不过你们没出事就好,我就觉得北洲之行,甚是蹊跷,果不其然,是那魔族中的生灵在算计。”

    周帝谷拍了拍叶韫的肩膀,对众人说道:“这等场面,又怎能让两位师兄错过呢?我早就让五师弟用清天镜记录下了。”

    叶韫祭出清天镜,让其悬浮在空中,随后双指点出,只见镜中有光芒在闪烁,随后一道画面映照在众人眼前,正是那珷汲大战仙门众多长老的场面。

    良久,宫冰青和长孙桐看完之后,没有作声,却听周帝谷问道:“两位师兄觉得这魔獠实力如何?”

    宫冰青脑中回想起这场画面,淡淡道:“若是不动用道器来战的话,我对上他,也不易取胜,这魔獠手段之多,不可想之。”长孙桐没有言语,只不过他与宫冰青之间,尚有些差距,更别提珷汲了。

    叶韫见气氛凝重了起来,只好说道:“诸位师兄,切莫如此想,那魔獠许是魔帝的血脉,又有血脉和寿元的优势,一时之间,我等又怎会是他的敌手?”

    宫渊接下话来,说道:“正是如此,诸位师兄,过些时日,明悟大道之后,他又怎会是师兄们的敌手?”

    宫冰青微微笑道:“行了,在你们眼中,师兄道心就这么脆弱吗?任他在强,师兄也不会惧之。”

    长孙桐见宫渊脸上有些异样,只是方才看向了周帝谷,却没注意到宫渊眉心间多了一道银色的印记,甚是古怪,问道:“师弟,你眉心间何时多了一道印记?”

    宫渊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说道:“我也不知,出了那星溟殿后就有了,只是也并无不适之处,师父看过之后,也没说有什么异样,我也消不了这道印记,只好就此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