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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风在吼,马在叫,预备开始,叫……

    王皓接到一张纸条,是找白短短的,好奇害死猫,他竟然趁着醉意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纸条。白短短从厕所出来,被告知有人找,白短短按照地点寻了过去,还一直打着手电筒。

    她一眼就认出了在秋千上飘飘荡荡的萧竹,决定捉弄他一番,“你快下来,白天这里的老板和我们说,这个秋千在加固呢,前几天刚摔了人。”

    萧竹立马停下来,朝着白短短跑过来,躲在她身后。

    白短短立马坐上去,得意洋洋的看着萧竹。

    萧竹闪躲开白短短的眼神,向远处看去。

    白短短跺了跺脚,提醒萧竹,这还坐着一个大活人呢。

    萧竹回过头:“说点正经的,你刚才是怎么认出我的?”

    白短短:“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就是怎么认出你的?”

    萧竹若无其事得在那解释着,总是词不达意。白短短有些着急,实在忍不住吐槽:“你语言表达能力这么差,编剧写的台词你都理解吗?怪不得不红!”

    萧竹一把把白短短从秋千上拽下来,揪住她的衣领:“怎么说话呢?说谁不红呢!”

    白短短求饶:“红,在我心里红行了吧,我觉得你红!”

    萧竹这才放开她:“这还差不多!”

    白短短跑开了,一边回头一边说:“我诅咒你,你要是能红,我免费给你写100篇稿子!”

    萧竹:“我要是能红,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们俩像小学生吵架一样,丝毫不顾及职场身份。白短短依旧像小时候一样,霸道不讲理,萧竹也一样,收拾残局,作为白短短的“候补队员”。

    白短短停下来:“三件,十件都不是事儿!”白短短也不知道那时候她为什么如此笃定,萧竹就是红不了。

    萧竹望着白短短的背影,心想:“回头就能看到,转身就能撞到,转角就能遇到,红不红又有什么关系,好好活着就行了。”

    那天,钟鼓在睡梦中见到了白短短以及那颗有着几百年寿龄的腊树,钟鼓站在腊树下,抬头看了看,腊树上挂满了红绸,密密麻麻,有的已经褪了颜色,有的鲜艳夺目。按照朱帅的迷信的说法,那是一颗好几百年的情侣树了。白短短脸颊微红,眼神迷离,钟鼓担心她摔倒,双手提着她的胳膊:“怎么喝了这么多?”

    白短短笑笑,摆摆手:“没喝多,才没喝多!”

    钟鼓揽过白短短的腰,拥她入怀,趴在她耳边:“真没喝多吗?”

    白短短红着脸,有点喘不上气,也使不上力,慢慢闭上了眼。

    钟鼓抱着白短短,轻轻拍了拍她。他背着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他听得见她的呼吸声,感受着她的体温。可是到了酒店门口,白短短就像变了一个人,面目可憎,追着钟鼓打,好像谁钟鼓欠了她的钱。

    钟鼓一下子惊醒,打开旁边的读书灯,喝了一口水,打开了手机,显示6:10,关了手机,紧闭双眼。他想哪怕是梦,如果能继续梦到白短短就好了,他翻了个身,却感到一双手紧紧保住自己,伴随着鼾声。他推开这双胖手,拎起被子,躺在另外一张床上。

    萧竹带着愧疚连夜开车赶回去,免不了受到表弟的诘问。韩西本来为萧竹准备了厚礼,作为给吴南留下深刻印象的敲门砖。这可是韩西求爷爷告奶奶才得到的吴南的行踪,却被自己搞砸了。他一路都在盘算怎么和韩西解释,故而把自己唱的歌《再见的那一天》点开,一边听着,一边纠结着。最后,他只能把这个锅扣在白短短头上,这是唯一可以转移韩西注意力的事情。他见到韩西的时候,上演了一出大戏。

    那天晚上,萧竹在酒店大堂坐着,百无聊赖,拿着手机,打起了游戏。忽然有一个阿姨走过来和他说,“萧竹先生,吴总要见你!”

    他高兴的忘乎所以,差点忘记拿礼品,兴冲冲跑上楼,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却听到白短短被点名,他下意识放下礼品,决定替她上场。

    大概从小时候开始,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白短短犯了错,陈君问责的时候,白短短一双大眼睛就盯着萧竹看,陈君自然而然就朝着萧竹责骂起来。在学校也是一样,白短短上课吃东西,老师的粉笔头砸过来的时候,他都主动站起来罚站。

    可是这次,白短短竟然冲到萧竹前面,丝毫不怯场的和大家说,“大家好,我是白短短,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台下欢呼着,唱歌,相声,跳舞……

    萧竹捂着眼睛,他可不希望白短短即兴来一段舞蹈,那样他就直接冲上去把她领下台。

    白短短掏出一副扑克牌:“是简单的魔术表演!”

    台下鼓着掌,钟鼓推开了门,站在观众外围,确保能看到白短短。

    扑克牌一张张连在一起,任白短短如何挥动,54张拍像是白短短的武器一样,和她融为一体,仿佛在那一刻都有了灵魂,旋转,转圈,一张张错落有秩的落在她的右手上。

    台下的观众欢呼着,钟鼓不知觉的像人群靠近。

    白短短右手一挥,扑克牌悬在空中,如行云流水一般,一张张汇聚到一起,形成孔雀开屏之式,挡住了白短短的脸。白短短从中间冲出一张牌,扑克牌又像失去灵魂一样,一张张散落,又一张张飞起。

    钟鼓看着白短短笑着,转身离开了。

    台下鼓着掌,王皓和代宇以及左迟迟一脸期待的看着白短短。白短短拿出一副扑克牌,怯生生的站在舞台中央,吸了一口气。

    萧竹在心里喊了一声:“加油啊,白短短!”

    白短短把扑克牌铺开,红桃,方片,黑桃,梅花在眼前一晃,朝着观众纷至沓来。白短短又一一将他们拽回。

    萧竹笑场了。

    韩西追问:“那么好笑吗?”

    萧竹一边吃着面一边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白短短在KTV跳小苹果那次,她还有一绝,你见过海底捞扯面吧,她可比扯面师傅厉害多了。”

    韩西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萧竹:“那还用问!”

    扑克牌就像失控了一样,在聚光灯下,一张张砸在白短短的脸上,白短短低着头,任凭场面一度失控。

    王皓捂着代宇的眼睛,代宇捂着左迟迟的耳朵,左迟迟摘下面具,沉默着。

    萧竹笑到模糊,完全忘了现场带着面具的观众们。

    记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班级里排练《保卫黄河》,白短短作为领唱。

    白短短:“风在吼,马在叫,预备开始,叫……!”

    大家捧腹大笑,白短短一脸蒙圈的看着大家,老师回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拉着白短短的手,把她拽到队伍的一角,然后让萧竹领唱。

    有好几次比赛现场,他都不敢看白短短的眼睛,怕自己笑场。这个笑话支撑了他整个人生的至暗时刻,每次想起来都能笑出声。

    他期待白短短能够记起那时候的自己,又害怕她记起。回忆悠长,可抵那些无聊和难过的时光。

    钟鼓在酒店门口,直到白短短拎着行李箱走出来,他故意走进。在同一个旋转门下,她出他进,终究难以相遇。

    短暂的团建之旅已经结束了,吴南总因为临时有事,自驾离开了。这对于大多数来说,回程就变得幸福无比。车窗半开,暖风徐徐吹进来,掀起额头的碎发,白短短看着窗外的群山,花丛,红砖青瓦……烟火,牛羊群……

    左迟迟靠在白短短的肩上:“总算结束了,比上班还累。”

    白短短拍了拍左迟迟:“也上不了几天了!”

    左迟迟:“瞎说什么大实话,睡觉,到了还得干活呢!”

    白短短:“你这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精神真不错!”

    左迟迟:“睡醒再说嘛!”

    钟鼓的车紧紧跟在大巴车后面,他想问问,昨晚白短短有没有去过腊树下,有没有喝酒。

    代宇作为公司的剪辑包装,一点没有剪辑熬夜失眠的样子,反而像一个富二代,每天无所事事,什么话都敢说,在团建聚餐上,他一直很照顾左迟迟。到了公司,他买了咖啡放在白短短和左迟迟的桌子上,看着白短短忍不住笑,但是出于对同事的尊重,还是憋了回去。白短短心里知道,是那天晚上扑克牌魔术的事,这样想来,离职也好,省的丢人。这么大的BJ,还愁找不到工作。她立马充满干劲儿,草草吃了几个小笼包,开始干活。

    王颖拿着大喇叭,用街上摆地摊的嗓音喊着,“大家好好搞卫生,一个小时后,我以部门为单位进行检查,先做完提前找我确认。”

    白短短忍不住和左迟迟吐槽:“你听,像不像高中时候的宿管阿姨,大学时候的军训教练!”

    左迟迟翻箱倒柜,完全没在意白短短说什么,继续翻找着。

    白短短回头看着左迟迟:“你找什么呢?”

    左迟迟:“就是一些装修电话和一些需要买的东西之类的,走之前花一下午整理的。”

    白短短:“你看看垃圾桶。”

    左迟迟趴到桌子底下,够垃圾桶。

    白短短:“对了,为啥这么着急打扫卫生,你知道不?”

    左迟迟:“不知道啊!又犯什么中二病了吧!”

    代宇走过来:“你想知道啊!”

    左迟迟吓得一愣,头一下子撞到桌子上:“啊!”

    白短短下意识摸自己的头,对着代宇:“完了,你完了!”

    代宇把左迟迟拉出来,把垃圾桶拿出来,龇牙咧嘴:“挺疼吧!”

    左迟迟疼出眼泪:“带鱼,你是猫嘛,走路没声的?”

    白短短赶紧跑过去:“你别介意啊,这是她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代表你已经是她的人了。”代宇惊讶的一脸蒙圈。

    左迟迟一脸无语的看着白短短。

    白短短抱住左迟迟的头:“我表达失误,就是我们都是一个阵营的人了。”

    代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很高兴加入组织。”

    据代宇说,有一位美女老板要空降,级别和吴南总不相上下。所以大家猜测吴南总着急回京,是早做准备,随时应战。

    白短短整理归纳着杂志和书本,也有意无意找那张写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生日快乐。”的字条。保洁张玉秀走过来,放下桶,开始擦隔断面。

    王皓拿着抹布走过来:你们俩怎么样了。

    张玉秀猛地回头,又赶紧低下头,藏到桌子底下,去擦电脑主机。

    左迟迟:“你来了,我们俩都搞得差不多了,您先验收一下。”

    王皓慌张走开:“哎,你看我这记性,我还一点活没干完。”

    左迟迟叫住王皓,以杂志和旧书太多为由,让王皓帮着张玉秀抬一抬。

    王皓舒了一口气,转过身,低头去拎书。王皓在和张玉秀拉扯的过程中,书本散落在地。

    白短短和左迟迟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四个人围在一起赶紧收拾起来。

    那天的王皓很反常,一向温柔细心的他竟然显得局促不安,甚至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