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来，张嘴
又过得一会儿，方凡等人开始团团坐好，每个人都分到了不多的肉、汤、饭，开始吃了起来。
虽然不多，但对于身体被掏空的众人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正当方凡一边吃，一边和旁边的藤原道纲随意地低声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的时候，一声巨响打破了当前安宁祥和的氛围：
“咕~~~~~~！！！！！”
登时，在场五十多号人、甚至连上在外围担任守卫的妖兵们，全都将头转向了这巨大声音的来源——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开口：“啊，肚子饿了......”
“我怎么听说大江山妖怪是吃人的哟”“对啊对啊，据说它们每只妖怪一顿就要吃十个人”“别傻了，就那种吃法怎么可能够吃，明明是除了人还要吃妖怪。”“那大江山里岂不是天天都在同类互食？！”“就是说啊，据说还会用妖怪来酿酒。”
诸如此类的，没什么根据的谣言式讨论顿时此起彼伏，一时不绝。
茨木童子越听越是青筋暴起，当众人的讨论正往越来越是不堪的方向发展时，他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大喊出声：“没有啊！人类那么难吃，怎么可能吃人啊！！！”
这一嗓子，令众人这小小的简陋营地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说、说到底，你们还是吃过人咯？”一个胆小的阴阳师紧张地开了口，他眼神躲躲闪闪，似乎是怕一旦对上了眼神，就算此时已经妖力被封、能力与常人无异的茨木童子还能扑上来当场把他吃掉。
茨木童子哼了一声，也不否认，只是说：“大江山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过死掉的人类了，而活着来的，也都活着离开了。”
方凡饶有兴味地听着之前那些奇闻佚事一般的讨论，还有此时茨木童子那科普性质的回答，他喝了一口菜汤，询问道：“那你们平时吃啥？”
茨木童子无不自豪地回答：“当然是吃咱们自己种的粮食和自己养的牲畜啊！”
方凡接着问：“你们够吃吗？”
茨木童子此时脸上却带上了三分嘲弄：“你以为你能从我这里套出大江山的人数吗？人类！”
他特意强调了“人类”这个词，看来这个铁憨憨也并不傻，还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竟然会敏锐地保护情报。
“好好好，我不问了，那么换个话题......”方凡面不改色地换了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你此时肚子饿了，而我们所吃的烤肉和米饭，你也想来点儿？”
茨木童子没有回答，但他炽热的眼神和仍然轻声咕咕的肚子已经出卖了他。
他的确饿极了。
最终他只能点点头。
而方凡则一边扒着剩下的饭，将其送入口中，一边含混地说：“没有了哦~”
茨木童子当时就MMP了，如果不是现在力有不逮，他真的想跳起来锤爆这个贱兮兮的家伙。然而他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那，我记得你们人类是不吃猪血的吧......我看着米饭还有剩，给我来点儿呗？”
方凡声音甚至提高了八度：“谁~跟你说我们人类不吃猪血的？”说着，当即就从身后掏出了一盘东西——
只见那盘中主料是一块块暗红的方块，看起来晶莹透亮，想来口感滑嫩。盘中还有长条状的野菜混合其中。
这是方凡在汤锅煮汤之前炒出来的。
茨木童子当时就惊了：“这是啥？你跟我说这是猪血？”
他从未见过作为液体的血液变成这样，就算血液正常凝固，那也只是一滩不规则的干涸污迹而已。
从来没有听说过血液可以凝固得像现在这样......规则。
甚至还被炒成了菜。
“呀~真是想不到，这荒郊野岭的，竟然还能找到韭菜......”方凡脸上全是笑意“本来我想用这个来怀念一下家乡的味道呢......”
茨木童子就差整张脸变成一个“囧”字了，他至今还在纠结怎么血液能变成这样。
本着不懂就要问的诚实态度，茨木童子问了：“这真的是猪血？”他甚至用下巴遥指了一下一旁堆起来的猪骨“这头猪的血？”
方凡点点头：“对呀对呀。”
茨木童子满脸纠结之色：“它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方凡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是问为什么猪血会变成方块儿。他也不藏私：“很简单啊，杀猪的时候放出来的血收集在锅里然后加入水和盐巴拉巴拉......”
因为内容太复杂所以后面茨木童子就没在听了。
总之，他见到了一盘形状看起来像豆腐一样的猪血。
等他回过神来时，方凡已经是第三次问他了：“喂，要不要吃？你不要我就吃了！”
茨木童子忙不迭地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要吃要吃要吃。”
然而他又想起了自己现在的造型：五花大绑，绑的超紧。
他又说了：“我手被绑住了，吃不了啊。”
方凡想了想，接了这句话：“那，我喂你啊~”说着，一手接过道纲递过来的、刚刚盛好的饭，另一手用一双新筷子托起一小团饭，伸到了茨木童子嘴边。
“来，张嘴~啊~”
总之，一直到妖兵们将火灭了，将锅洗了，茨木童子还是一脸的愤懑，一脸的生无可恋。
此时众人正按原来的分配乘在车上行进着。
茨木童子仍然五花大绑，坐在首车中的角落里。
其余车内的阴阳师们都已睡得东倒西歪。
而方凡也在牛车的颠簸中进入了梦乡。
整个车队只剩藤原道纲于茨木童子还醒着。前者本来就没参与战斗，所以还撑得住，况且此行也正是他在给妖兵们下令。
而茨木童子，刚刚恢复理智，并且还在不久前经历了一段他完全不愿意去回忆的、极度毁三观的小插曲。
所以他清醒得很，甚至清醒得有点想打人。
“这是个很奇妙的人吧？”道纲开口了，而此时整个车厢中只有道纲与茨木童子是清醒的，故而这话自然也是对茨木童子说的。
“哼！”回应道纲的，是一声冷哼。然而一两息之后，又传来的低声的咕哝：“那个猪血味道是不错......”
道纲轻笑，特别是想起刚才那个画面，他更是想露出放肆而不礼貌的开怀大笑，但是顾及到一边儿的茨木童子总是会恢复力量的，为了自己以后不被大妖怪吊起来打，所以他还是忍住了。
夜色渐沉，一行人于静谧的黑暗中，去往大江山。
虽然不多，但对于身体被掏空的众人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正当方凡一边吃，一边和旁边的藤原道纲随意地低声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的时候，一声巨响打破了当前安宁祥和的氛围：
“咕~~~~~~！！！！！”
登时，在场五十多号人、甚至连上在外围担任守卫的妖兵们，全都将头转向了这巨大声音的来源——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开口：“啊，肚子饿了......”
“我怎么听说大江山妖怪是吃人的哟”“对啊对啊，据说它们每只妖怪一顿就要吃十个人”“别傻了，就那种吃法怎么可能够吃，明明是除了人还要吃妖怪。”“那大江山里岂不是天天都在同类互食？！”“就是说啊，据说还会用妖怪来酿酒。”
诸如此类的，没什么根据的谣言式讨论顿时此起彼伏，一时不绝。
茨木童子越听越是青筋暴起，当众人的讨论正往越来越是不堪的方向发展时，他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大喊出声：“没有啊！人类那么难吃，怎么可能吃人啊！！！”
这一嗓子，令众人这小小的简陋营地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说、说到底，你们还是吃过人咯？”一个胆小的阴阳师紧张地开了口，他眼神躲躲闪闪，似乎是怕一旦对上了眼神，就算此时已经妖力被封、能力与常人无异的茨木童子还能扑上来当场把他吃掉。
茨木童子哼了一声，也不否认，只是说：“大江山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过死掉的人类了，而活着来的，也都活着离开了。”
方凡饶有兴味地听着之前那些奇闻佚事一般的讨论，还有此时茨木童子那科普性质的回答，他喝了一口菜汤，询问道：“那你们平时吃啥？”
茨木童子无不自豪地回答：“当然是吃咱们自己种的粮食和自己养的牲畜啊！”
方凡接着问：“你们够吃吗？”
茨木童子此时脸上却带上了三分嘲弄：“你以为你能从我这里套出大江山的人数吗？人类！”
他特意强调了“人类”这个词，看来这个铁憨憨也并不傻，还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竟然会敏锐地保护情报。
“好好好，我不问了，那么换个话题......”方凡面不改色地换了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你此时肚子饿了，而我们所吃的烤肉和米饭，你也想来点儿？”
茨木童子没有回答，但他炽热的眼神和仍然轻声咕咕的肚子已经出卖了他。
他的确饿极了。
最终他只能点点头。
而方凡则一边扒着剩下的饭，将其送入口中，一边含混地说：“没有了哦~”
茨木童子当时就MMP了，如果不是现在力有不逮，他真的想跳起来锤爆这个贱兮兮的家伙。然而他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那，我记得你们人类是不吃猪血的吧......我看着米饭还有剩，给我来点儿呗？”
方凡声音甚至提高了八度：“谁~跟你说我们人类不吃猪血的？”说着，当即就从身后掏出了一盘东西——
只见那盘中主料是一块块暗红的方块，看起来晶莹透亮，想来口感滑嫩。盘中还有长条状的野菜混合其中。
这是方凡在汤锅煮汤之前炒出来的。
茨木童子当时就惊了：“这是啥？你跟我说这是猪血？”
他从未见过作为液体的血液变成这样，就算血液正常凝固，那也只是一滩不规则的干涸污迹而已。
从来没有听说过血液可以凝固得像现在这样......规则。
甚至还被炒成了菜。
“呀~真是想不到，这荒郊野岭的，竟然还能找到韭菜......”方凡脸上全是笑意“本来我想用这个来怀念一下家乡的味道呢......”
茨木童子就差整张脸变成一个“囧”字了，他至今还在纠结怎么血液能变成这样。
本着不懂就要问的诚实态度，茨木童子问了：“这真的是猪血？”他甚至用下巴遥指了一下一旁堆起来的猪骨“这头猪的血？”
方凡点点头：“对呀对呀。”
茨木童子满脸纠结之色：“它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方凡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是问为什么猪血会变成方块儿。他也不藏私：“很简单啊，杀猪的时候放出来的血收集在锅里然后加入水和盐巴拉巴拉......”
因为内容太复杂所以后面茨木童子就没在听了。
总之，他见到了一盘形状看起来像豆腐一样的猪血。
等他回过神来时，方凡已经是第三次问他了：“喂，要不要吃？你不要我就吃了！”
茨木童子忙不迭地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要吃要吃要吃。”
然而他又想起了自己现在的造型：五花大绑，绑的超紧。
他又说了：“我手被绑住了，吃不了啊。”
方凡想了想，接了这句话：“那，我喂你啊~”说着，一手接过道纲递过来的、刚刚盛好的饭，另一手用一双新筷子托起一小团饭，伸到了茨木童子嘴边。
“来，张嘴~啊~”
总之，一直到妖兵们将火灭了，将锅洗了，茨木童子还是一脸的愤懑，一脸的生无可恋。
此时众人正按原来的分配乘在车上行进着。
茨木童子仍然五花大绑，坐在首车中的角落里。
其余车内的阴阳师们都已睡得东倒西歪。
而方凡也在牛车的颠簸中进入了梦乡。
整个车队只剩藤原道纲于茨木童子还醒着。前者本来就没参与战斗，所以还撑得住，况且此行也正是他在给妖兵们下令。
而茨木童子，刚刚恢复理智，并且还在不久前经历了一段他完全不愿意去回忆的、极度毁三观的小插曲。
所以他清醒得很，甚至清醒得有点想打人。
“这是个很奇妙的人吧？”道纲开口了，而此时整个车厢中只有道纲与茨木童子是清醒的，故而这话自然也是对茨木童子说的。
“哼！”回应道纲的，是一声冷哼。然而一两息之后，又传来的低声的咕哝：“那个猪血味道是不错......”
道纲轻笑，特别是想起刚才那个画面，他更是想露出放肆而不礼貌的开怀大笑，但是顾及到一边儿的茨木童子总是会恢复力量的，为了自己以后不被大妖怪吊起来打，所以他还是忍住了。
夜色渐沉，一行人于静谧的黑暗中，去往大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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