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潮汹涌
北凰都城二公主府上
月色如钩，女帝凤凝的御驾驾临二公主府上，来探望刚刚生产的女儿二公主凤瑛。二公主的父君昆山君在门口迎候。
刚刚诞育女儿的二公主凤瑛略显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襁褓中的女儿，却难掩兴奋。女帝被迎进来，摆摆手示意女儿不要多礼，忙走到床前，抱起小孙女，笑道：“批阅奏折就忘了时间，挨到这么晚才有时间来看你，瑛儿可不要怪母皇啊！”
凤瑛摇摇头，笑着对母皇道：“母皇哪里话，母皇能来看女儿，是女儿的无上荣光。”
“你刚生产完，可要注意身子。朝政上的事先放着吧，让封相把持着不会有问题的。你瞧这小家伙，长得多像你啊！”
昆山君在一旁看着，笑道：“臣下觉得，还是更像圣上多一些。”
女帝听了也只是笑笑，将孩子交给乳母，才对昆山君又说道：“你这些日子不必回宫了，就留在王府里，帮朕照顾瑛儿吧。”
昆山君闻言称是。女帝又看向一边凤瑛的驸马，说道：“你育嗣有功，朕已经拟旨对你进行恩赏。”
驸马卢文修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行礼谢恩。
凤瑛看了驸马一眼，挤出微笑说道：“母皇，儿臣觉得，驸马这些年长进不少，有些事也可以帮着儿臣一起做了。”
“瑛儿，母皇说过，该给你的母皇以后都会给你。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好了，早些休息吧，朕回宫了。”
女帝起身，在众人的恭送中上了御驾马车。
凤瑛见女帝离去，才收起笑容。冷哼一声，起身下了床，一旁的驸马忙拿出披风，披风在其身上。凤瑛挥挥手示意乳母抱着孩子退下，才冷声道：
“母皇这两年奇怪的很！从去年开始，她突然不许孤进殿议事，裁撤了孤许多朝廷里的亲信，你们说，要韬光养晦，先诞下后嗣以安母皇的心，好啊，如今孤孩子也生了，她还是不松口！连驸马做官她也不同意！”
“稍安勿躁！瑛儿，圣上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你是储君人选，且她自小把你带在身边教养，你出身又这么尊贵，普天之下谁还能跟你比呢？那个位置迟早是你的。”昆山君看着女儿，温声安慰道：“她是圣上，至高无上，她当然不喜欢身边有人随时盖过自己的锋芒，更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老了，需要你这个继承人了。所以对你母皇，你越恭敬越表现出谦卑越收敛锋芒，就越没错。”
驸马跟着附和道：“是啊公主，父君是最了解母皇的，我们听父君的总没错。”
凤瑛闻言皱着眉，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驸马只得向昆山君和公主行礼后退出，将门关上，却未曾离去，只倚门偷听着。
“父君还是早些回宫吧，多陪陪母皇培养感情也是好的。”
昆山君将凤瑛搀扶到床前躺下，轻声道：“回不回的，都一样。这些年，外人看我多风光，你母皇身边唯一的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只有我晓得，你母皇的心啊，从来不在我身上，她也不过把我当成展示给外人看的工具罢了，她惦念的，始终是那个贱民。”
“父君且宽心忍耐，情爱有什么的，只有手中的权力才是真的。等女儿继承皇位那一日，你我父女二人，就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
凤瑛露出野心勃勃地笑容，昆山君亦跟着点头，将一边矮桌上准备的汤饮递给女儿，说道：“对了，近日有那不长眼的上奏，弹劾你削减重门关的用度，对国不忠对长姐不慈等言，父君已经替你送那人上路了，你母皇也没看到奏折。不过瑛儿，父君也要提醒你一句，对那贱民的女儿，你也要多忍耐些。”
凤瑛接过汤饮，冷哼一声，道：“父君放心，我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管怎么说，凤昭手中有三万大军，若以后我继位，还需靠她辅助，只要她乖乖的待在边境，肯俯首称臣，我自然也不会为难她。”喝下一口汤，又道：“不过哪天她要是不乖了，孤也有的是法子要她的命。”
门外的驸马听完她父女二人对话，悄悄离去。
御驾马车慢慢行驶在宫道上，马车旁的随从跟着数十人，身后也有百名宫卫保护，暗处掠过一些人影，是暗影们在秘密保护出行的天子。女帝坐在马车里，身边只独留了多年的贴身卫婢青鸾伺候着。二人皆是五十多的年纪。青鸾看着主子不出声，自己也只默默陪着。
许久，女帝叹了口气，道：“瑛儿都有孩子了……”
青鸾看了主子一眼：“二公主是有福之人。”
女帝：“青鸾……昭儿今年有二十五了吗？”
“大公主已满二十六。”
女帝沉默半晌后，道：“传召回令，让凤昭回来述职。”
青鸾闻言，低头说道：“圣上，护国将军述职，总在年关。如今才五月，怕是不妥……”
“若年年如此，我们知道，敌人也会知道，总是要变化的。”女帝掩饰着自己，半晌后又说道：“凤昭也该是时候，挑个驸马了。可是……”
青鸾闻言，知道主子为难之处，便宽慰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您现在是国君，一切自然是您做主。”
女帝沉默不语，掀开马车窗上的帘布，看着外面清冷的月色，往事流转，那人那样决绝狠心的模样又重现在脑海里，再一次让她痛彻心扉。
次日饕餮楼厢房内
精致有序的厢房里，饕餮楼的女掌柜名唤云容，此刻正在梳妆。旁边婢子陈列，帮其挑选着首饰。只见女子年岁虽长，容貌却是一等一的精致。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将一支精美的红宝石珠钗斜插入发髻，就见下人传来一封密信。
云容接过打开，大为诧异：“现在就发了召回令？这是要做什么？近期都城内可有什么异动？”
一旁的婢子上前说道：“没有其他事情，只是二公主刚刚诞下一位小郡主，莫不是圣上因这事，想念大公主了？”
云容闻言冷哼一声，起身往外走去，一旁的婢子们忙掀起珠帘。云容边走边说：“可算了吧。她是个铁石心肠的，阿昭自小就被她丢进军营，那身上大伤小伤就没消停过。这是当娘的能干出来的事？她会想阿昭，打死我都不信！柔儿，你让咱们的人多打探打探，别让阿昭回来再有什么危险。”
被唤做柔儿的人行礼称是，又道：“那要不要……跟冯先生说一声？”
“说什么？那也是个面冷心更冷的！阿昭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有这么一对父母！”云容一提他更来气，心里又是委屈的紧，半晌后终于心里不忍的说道：“罢了，去知会一声。”
柔儿再一行礼，退出了房门。云容缓了一会儿才又换上笑容，打开门，朗声吩咐着众人：“小门子，你快贴昭示出去，下个月呀咱们停办一次饕餮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我留着！红儿，我又研制出几贴药膳房子，你去按方子给我把食材药材准备齐了。香儿，你得空多挑些好的绫罗绸缎，按我给你的尺码做好衣服来，记着，越多越好！婉儿，首饰就交给你了，去跟玲珑阁的妙掌柜说，下个月她那上新的货，我都包了！啊对了，珍珠米还有吗？”
众人闻言忙纷纷称是，云容又忙着跟别人确认事情，一早饕餮楼上下就忙活了起来。
月色如钩，女帝凤凝的御驾驾临二公主府上，来探望刚刚生产的女儿二公主凤瑛。二公主的父君昆山君在门口迎候。
刚刚诞育女儿的二公主凤瑛略显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襁褓中的女儿，却难掩兴奋。女帝被迎进来，摆摆手示意女儿不要多礼，忙走到床前，抱起小孙女，笑道：“批阅奏折就忘了时间，挨到这么晚才有时间来看你，瑛儿可不要怪母皇啊！”
凤瑛摇摇头，笑着对母皇道：“母皇哪里话，母皇能来看女儿，是女儿的无上荣光。”
“你刚生产完，可要注意身子。朝政上的事先放着吧，让封相把持着不会有问题的。你瞧这小家伙，长得多像你啊！”
昆山君在一旁看着，笑道：“臣下觉得，还是更像圣上多一些。”
女帝听了也只是笑笑，将孩子交给乳母，才对昆山君又说道：“你这些日子不必回宫了，就留在王府里，帮朕照顾瑛儿吧。”
昆山君闻言称是。女帝又看向一边凤瑛的驸马，说道：“你育嗣有功，朕已经拟旨对你进行恩赏。”
驸马卢文修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行礼谢恩。
凤瑛看了驸马一眼，挤出微笑说道：“母皇，儿臣觉得，驸马这些年长进不少，有些事也可以帮着儿臣一起做了。”
“瑛儿，母皇说过，该给你的母皇以后都会给你。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好了，早些休息吧，朕回宫了。”
女帝起身，在众人的恭送中上了御驾马车。
凤瑛见女帝离去，才收起笑容。冷哼一声，起身下了床，一旁的驸马忙拿出披风，披风在其身上。凤瑛挥挥手示意乳母抱着孩子退下，才冷声道：
“母皇这两年奇怪的很！从去年开始，她突然不许孤进殿议事，裁撤了孤许多朝廷里的亲信，你们说，要韬光养晦，先诞下后嗣以安母皇的心，好啊，如今孤孩子也生了，她还是不松口！连驸马做官她也不同意！”
“稍安勿躁！瑛儿，圣上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你是储君人选，且她自小把你带在身边教养，你出身又这么尊贵，普天之下谁还能跟你比呢？那个位置迟早是你的。”昆山君看着女儿，温声安慰道：“她是圣上，至高无上，她当然不喜欢身边有人随时盖过自己的锋芒，更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老了，需要你这个继承人了。所以对你母皇，你越恭敬越表现出谦卑越收敛锋芒，就越没错。”
驸马跟着附和道：“是啊公主，父君是最了解母皇的，我们听父君的总没错。”
凤瑛闻言皱着眉，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驸马只得向昆山君和公主行礼后退出，将门关上，却未曾离去，只倚门偷听着。
“父君还是早些回宫吧，多陪陪母皇培养感情也是好的。”
昆山君将凤瑛搀扶到床前躺下，轻声道：“回不回的，都一样。这些年，外人看我多风光，你母皇身边唯一的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只有我晓得，你母皇的心啊，从来不在我身上，她也不过把我当成展示给外人看的工具罢了，她惦念的，始终是那个贱民。”
“父君且宽心忍耐，情爱有什么的，只有手中的权力才是真的。等女儿继承皇位那一日，你我父女二人，就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
凤瑛露出野心勃勃地笑容，昆山君亦跟着点头，将一边矮桌上准备的汤饮递给女儿，说道：“对了，近日有那不长眼的上奏，弹劾你削减重门关的用度，对国不忠对长姐不慈等言，父君已经替你送那人上路了，你母皇也没看到奏折。不过瑛儿，父君也要提醒你一句，对那贱民的女儿，你也要多忍耐些。”
凤瑛接过汤饮，冷哼一声，道：“父君放心，我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管怎么说，凤昭手中有三万大军，若以后我继位，还需靠她辅助，只要她乖乖的待在边境，肯俯首称臣，我自然也不会为难她。”喝下一口汤，又道：“不过哪天她要是不乖了，孤也有的是法子要她的命。”
门外的驸马听完她父女二人对话，悄悄离去。
御驾马车慢慢行驶在宫道上，马车旁的随从跟着数十人，身后也有百名宫卫保护，暗处掠过一些人影，是暗影们在秘密保护出行的天子。女帝坐在马车里，身边只独留了多年的贴身卫婢青鸾伺候着。二人皆是五十多的年纪。青鸾看着主子不出声，自己也只默默陪着。
许久，女帝叹了口气，道：“瑛儿都有孩子了……”
青鸾看了主子一眼：“二公主是有福之人。”
女帝：“青鸾……昭儿今年有二十五了吗？”
“大公主已满二十六。”
女帝沉默半晌后，道：“传召回令，让凤昭回来述职。”
青鸾闻言，低头说道：“圣上，护国将军述职，总在年关。如今才五月，怕是不妥……”
“若年年如此，我们知道，敌人也会知道，总是要变化的。”女帝掩饰着自己，半晌后又说道：“凤昭也该是时候，挑个驸马了。可是……”
青鸾闻言，知道主子为难之处，便宽慰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您现在是国君，一切自然是您做主。”
女帝沉默不语，掀开马车窗上的帘布，看着外面清冷的月色，往事流转，那人那样决绝狠心的模样又重现在脑海里，再一次让她痛彻心扉。
次日饕餮楼厢房内
精致有序的厢房里，饕餮楼的女掌柜名唤云容，此刻正在梳妆。旁边婢子陈列，帮其挑选着首饰。只见女子年岁虽长，容貌却是一等一的精致。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将一支精美的红宝石珠钗斜插入发髻，就见下人传来一封密信。
云容接过打开，大为诧异：“现在就发了召回令？这是要做什么？近期都城内可有什么异动？”
一旁的婢子上前说道：“没有其他事情，只是二公主刚刚诞下一位小郡主，莫不是圣上因这事，想念大公主了？”
云容闻言冷哼一声，起身往外走去，一旁的婢子们忙掀起珠帘。云容边走边说：“可算了吧。她是个铁石心肠的，阿昭自小就被她丢进军营，那身上大伤小伤就没消停过。这是当娘的能干出来的事？她会想阿昭，打死我都不信！柔儿，你让咱们的人多打探打探，别让阿昭回来再有什么危险。”
被唤做柔儿的人行礼称是，又道：“那要不要……跟冯先生说一声？”
“说什么？那也是个面冷心更冷的！阿昭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有这么一对父母！”云容一提他更来气，心里又是委屈的紧，半晌后终于心里不忍的说道：“罢了，去知会一声。”
柔儿再一行礼，退出了房门。云容缓了一会儿才又换上笑容，打开门，朗声吩咐着众人：“小门子，你快贴昭示出去，下个月呀咱们停办一次饕餮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我留着！红儿，我又研制出几贴药膳房子，你去按方子给我把食材药材准备齐了。香儿，你得空多挑些好的绫罗绸缎，按我给你的尺码做好衣服来，记着，越多越好！婉儿，首饰就交给你了，去跟玲珑阁的妙掌柜说，下个月她那上新的货，我都包了！啊对了，珍珠米还有吗？”
众人闻言忙纷纷称是，云容又忙着跟别人确认事情，一早饕餮楼上下就忙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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