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若琪（一）
1949年10月1日，B市，B医院内。
距离杨瑞芳进入产房已经10个小时了。
章启泰不敢待在产房外，他不想听到杨瑞芳痛苦的喊叫声，这简直令他心如刀割。
昏暗的楼道，阴暗的灯光，狭小的的空间，这些让章启泰本来就焦躁不安的心情又多了许多烦躁。
章启泰焦急的在楼道里来回徘徊踱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边念叨边点燃一根又一根香烟。
烟味充斥着整个楼道，他想通过这个来麻痹自己。
章启泰不知道产房里的杨瑞芳情况到底怎么样，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希望她和孩子都能平安。
走廊的另一头就是产房。
在经历了11小时的宫缩之后，杨瑞芳终于开到十指。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短暂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最痛苦的过程已经结束了。
“杨女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其中一位护士握住杨瑞芳的手，温柔的询问道。
“嗯~”
杨瑞芳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她的声音很低，几乎就要快被淹没。
从五指到十指，这几乎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在和章启泰追随红色印记的这么多年里，哪怕是嚼树皮，吃泥土，亦或是经历敌人的枪林弹雨，她从来没说过一个苦字。
但是此刻，她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额头上全是汗珠，她的身体也因为剧烈疼痛而颤抖着。
“啊......啊......”
伴随着一声声尖利刺耳的惨叫声，杨瑞芳的双手抓住床单，紧咬着牙关，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
在护士一遍又一遍悉心的教导下，杨瑞芳勉强用尽全力将双腿尽力叉开，忍受着肌肉撕裂的痛楚，紧咬住嘴唇，想向下用力。
但是，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再往下走了。
“出来…出来…快出来孩子…快…快…求求你快出来吧…”
说出这句话，几乎用掉了杨瑞芳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
她又努力了几次，但孩子似乎就像卡在那里了一样，不肯再下降一分。
杨瑞芳无助地哭泣着，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生下这个孩子了。
腹中的剧烈疼痛铺天盖地般地袭来，胎儿不断踢打着她的巨腹。
杨瑞芳感到眼冒金星，身上所有地方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每一次想摆脱的时候，胎儿的蠕动却让杨瑞芳更疼了，这今她饱受折磨。
好在，用力起了作用。
很快，胎儿的肩膀也几要出来了。
这时又是一阵剧痛，杨瑞芳混乱地用手打肚子，张开嘴巴想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直忍受着持续性宫缩的杨瑞芳已经没有几丝力气了。这时她已经喊不出来了。
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杨瑞芳直起身子，将身子压缩。
身子的收缩挤压了蠕动变形的肚子，配合着宫缩和产道的收缩推挤，一下就将孩子推出了产口。
“哦…哦哦…要出来了！！”
护士们开始尖叫，杨瑞芳沙哑着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一波波的宫缩中，孩子终于探出身来。
随着胎儿的降生，大量的血水、体液连着脐带、胎盘淌落出来。
第二产程很顺利，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是个男孩。
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间，章启泰就像发了疯似的飞奔到杨瑞芳的病床前跪下。
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几乎奄奄一息的杨瑞芳，章启泰的眼泪刷刷往下掉。
“瑞芳，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们，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我不好，一点忙都帮不上。”
“呜……呜……啊……”
章启泰大哭起来。
杨瑞芳费劲的用手摸了摸章启泰的头，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在她心里，她已经无怨无悔了。
……
八九十年代是一个风云变化的年代，s市是国家准备第一批发展的先行试验区之一，小渔村是其中的头号发展对象。
在商人眼中，s市遍地是黄金，处处是机遇。
在那个时代，稍微会做点生意的，只要去过s市，最后都成为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章建国是最早一批来到s市的人员之一。这都得益于他父亲的帮助。
当初章启泰是从政府部门退休的，在政协工作了大半辈子，现在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了，但是还保留了一个高级干部的职务，所以章家算是半官方的背景。
但章建国从小就喜欢玩闹，一点也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官场，长大后更是喜欢跟着别人瞎捣蛋。
而章启泰则希望他好好念书，以后能借着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样相互排斥的观点导致他们爷俩经常吵架，谁也不听谁的。
后来章启泰把目标瞄准了商业上，就找到下边的人，给章建国报了个学校，希望章建国能学点有关生意上的知识。
在这个学校里，章建国交友广泛，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这些朋友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没什么钱，但是都有一技傍身。章建国就是爱结交这样的朋友。
大学还没毕业，章建国就留在了章启泰身边，表面上说是方便照顾老人，实际上却是啃老，因为章建国不想努力。
故事还要从这时候说起。
1979年12月20日，章家内，晚饭后。
章启泰坐在轮椅上，戴着金丝老花镜，研究着手里的报纸。
“建国啊，你来一下。”
章启泰语重心长的说道。
“哦。”
章建国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走向章启泰。
“什么事？”
章建国问道。
“嗯！”
章启泰放下手里的报纸，然后看着章建国：
“这几天的会，你都了解了吧。”
章建国不耐烦地回答道：
“听外面人说过一点，怎么了？”
“这次的会呢，按照上面的意思，国家会在几个地方重点进行建设，这就意味着，那些地方的经济会迅速发展。我找人去那边打探过了，有不少人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再过去应该没什么机会了。”
章启泰耐心的说道。
“不过我还听说，s市是国家下一步的建设对象，这个消息暂时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你过去做生意，在我的帮助下，应该能做的很好。你好好收拾一下，尽快过去，别被别人抢占先机了。”
“国家建设什么地方，关我什么事？你爱去你去！我就在家，哪里也不去！”
章建国不屑一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向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上学也只是想远离父母的唠叨。
“你能一辈子靠我？啊？要不了几年我和你妈就走了，到时候想怎么办?你能怎么办？说你是为你好，动不动就发脾气，发给谁看？没有我，你在外面能算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
章启泰生气的说道。
章建国冷笑一声：“呵！你不用激将法了，这招对我不管用。我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你……”
章启泰顿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等死吧你！”
章启泰说完后直接推着轮椅往房间走。
“哼！你就是自己活腻歪了，才想害别人。”
章建国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
“混账东西，你给我站住！”
章启泰停止脚步，转过头来冲着章建国怒吼道。
“你喊什么？有本事，你就打断我的腿。”
章建国丝毫没有畏惧。
“停停停！能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对着吵架？你们爷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这样的日子过的有意思吗？”
杨瑞芳急匆匆的从厨房跑过来，这才又一次阻止了他们的争吵。
章建国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哎~你们两个真是的。”
杨瑞芳叹口气，摇着头走回厨房。
这段时间，因为爷俩的争吵，杨瑞芳没少操心。
每次提起章建国，杨瑞芳总是唉声叹气。她觉得章建国这样下去可不行，迟早要吃亏的。
时间过得很快。
终于，章建国从楼上下来了，此刻的他，脸色比昨天好多了。
“想通了？”
杨瑞芳笑呵呵的问道。
“想通什么？”
章建国皱了皱眉问道。
“想明白自己该干嘛了呗。”
章启泰拿着面包，喝着牛奶，边吃边说。
“我去s市也不是不可以。”
章建国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
章启泰直奔主题，没有一点多余的话：“车票已经订好了。”
“嗯！都买好了。”杨瑞芳点点头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章建国沉吟片刻说道。
“什么？说。”章启泰示意他继续说。
“500亩地皮、外加三百万，我要带着我的朋友一起。”
章建国慢悠悠的说道。
“你……”
章启泰差点喷了，这个兔崽子太狠了吧。
杨瑞芳也惊讶的张大嘴巴，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章建国见他们都不说话，便看着杨瑞芳说：
“妈，你看我现在这样了，就不要逼迫我出去打拼了。你儿子的脑袋瓜聪明，让我在家安静的养老也挺好的。”
“你……”
章启泰气的指着章建国说不出话来。
章建国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爸，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如果出去工作，我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一不小心就惹出祸端来。所以呢，我决定留在家陪陪你们，顺便享受一下养老生活。”
“你疯了！你简直就是胡闹！”章启泰拍案而起。
“我没疯！反正我就这样吧。不出去了，您要是愿意，你可以出去闯荡闯荡，要是嫌弃我碍眼呢，大可能别管我。”
章启泰听见这话后，脸色铁青，胸膛不住的起伏。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
“行。”
章启泰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要是做不出一番名堂，就别回来！”
章启泰知道，章建国要的这些东西几乎花掉了他家所有的财产，他们没有退路了。
就这样，章建国带着自己的朋友们踏上了开往s市的列车。
距离杨瑞芳进入产房已经10个小时了。
章启泰不敢待在产房外，他不想听到杨瑞芳痛苦的喊叫声，这简直令他心如刀割。
昏暗的楼道，阴暗的灯光，狭小的的空间，这些让章启泰本来就焦躁不安的心情又多了许多烦躁。
章启泰焦急的在楼道里来回徘徊踱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边念叨边点燃一根又一根香烟。
烟味充斥着整个楼道，他想通过这个来麻痹自己。
章启泰不知道产房里的杨瑞芳情况到底怎么样，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希望她和孩子都能平安。
走廊的另一头就是产房。
在经历了11小时的宫缩之后，杨瑞芳终于开到十指。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短暂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最痛苦的过程已经结束了。
“杨女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其中一位护士握住杨瑞芳的手，温柔的询问道。
“嗯~”
杨瑞芳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她的声音很低，几乎就要快被淹没。
从五指到十指，这几乎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在和章启泰追随红色印记的这么多年里，哪怕是嚼树皮，吃泥土，亦或是经历敌人的枪林弹雨，她从来没说过一个苦字。
但是此刻，她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额头上全是汗珠，她的身体也因为剧烈疼痛而颤抖着。
“啊......啊......”
伴随着一声声尖利刺耳的惨叫声，杨瑞芳的双手抓住床单，紧咬着牙关，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
在护士一遍又一遍悉心的教导下，杨瑞芳勉强用尽全力将双腿尽力叉开，忍受着肌肉撕裂的痛楚，紧咬住嘴唇，想向下用力。
但是，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再往下走了。
“出来…出来…快出来孩子…快…快…求求你快出来吧…”
说出这句话，几乎用掉了杨瑞芳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
她又努力了几次，但孩子似乎就像卡在那里了一样，不肯再下降一分。
杨瑞芳无助地哭泣着，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生下这个孩子了。
腹中的剧烈疼痛铺天盖地般地袭来，胎儿不断踢打着她的巨腹。
杨瑞芳感到眼冒金星，身上所有地方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每一次想摆脱的时候，胎儿的蠕动却让杨瑞芳更疼了，这今她饱受折磨。
好在，用力起了作用。
很快，胎儿的肩膀也几要出来了。
这时又是一阵剧痛，杨瑞芳混乱地用手打肚子，张开嘴巴想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直忍受着持续性宫缩的杨瑞芳已经没有几丝力气了。这时她已经喊不出来了。
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杨瑞芳直起身子，将身子压缩。
身子的收缩挤压了蠕动变形的肚子，配合着宫缩和产道的收缩推挤，一下就将孩子推出了产口。
“哦…哦哦…要出来了！！”
护士们开始尖叫，杨瑞芳沙哑着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一波波的宫缩中，孩子终于探出身来。
随着胎儿的降生，大量的血水、体液连着脐带、胎盘淌落出来。
第二产程很顺利，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是个男孩。
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间，章启泰就像发了疯似的飞奔到杨瑞芳的病床前跪下。
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几乎奄奄一息的杨瑞芳，章启泰的眼泪刷刷往下掉。
“瑞芳，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们，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我不好，一点忙都帮不上。”
“呜……呜……啊……”
章启泰大哭起来。
杨瑞芳费劲的用手摸了摸章启泰的头，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在她心里，她已经无怨无悔了。
……
八九十年代是一个风云变化的年代，s市是国家准备第一批发展的先行试验区之一，小渔村是其中的头号发展对象。
在商人眼中，s市遍地是黄金，处处是机遇。
在那个时代，稍微会做点生意的，只要去过s市，最后都成为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章建国是最早一批来到s市的人员之一。这都得益于他父亲的帮助。
当初章启泰是从政府部门退休的，在政协工作了大半辈子，现在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了，但是还保留了一个高级干部的职务，所以章家算是半官方的背景。
但章建国从小就喜欢玩闹，一点也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官场，长大后更是喜欢跟着别人瞎捣蛋。
而章启泰则希望他好好念书，以后能借着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样相互排斥的观点导致他们爷俩经常吵架，谁也不听谁的。
后来章启泰把目标瞄准了商业上，就找到下边的人，给章建国报了个学校，希望章建国能学点有关生意上的知识。
在这个学校里，章建国交友广泛，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这些朋友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没什么钱，但是都有一技傍身。章建国就是爱结交这样的朋友。
大学还没毕业，章建国就留在了章启泰身边，表面上说是方便照顾老人，实际上却是啃老，因为章建国不想努力。
故事还要从这时候说起。
1979年12月20日，章家内，晚饭后。
章启泰坐在轮椅上，戴着金丝老花镜，研究着手里的报纸。
“建国啊，你来一下。”
章启泰语重心长的说道。
“哦。”
章建国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走向章启泰。
“什么事？”
章建国问道。
“嗯！”
章启泰放下手里的报纸，然后看着章建国：
“这几天的会，你都了解了吧。”
章建国不耐烦地回答道：
“听外面人说过一点，怎么了？”
“这次的会呢，按照上面的意思，国家会在几个地方重点进行建设，这就意味着，那些地方的经济会迅速发展。我找人去那边打探过了，有不少人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再过去应该没什么机会了。”
章启泰耐心的说道。
“不过我还听说，s市是国家下一步的建设对象，这个消息暂时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你过去做生意，在我的帮助下，应该能做的很好。你好好收拾一下，尽快过去，别被别人抢占先机了。”
“国家建设什么地方，关我什么事？你爱去你去！我就在家，哪里也不去！”
章建国不屑一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向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上学也只是想远离父母的唠叨。
“你能一辈子靠我？啊？要不了几年我和你妈就走了，到时候想怎么办?你能怎么办？说你是为你好，动不动就发脾气，发给谁看？没有我，你在外面能算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
章启泰生气的说道。
章建国冷笑一声：“呵！你不用激将法了，这招对我不管用。我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你……”
章启泰顿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等死吧你！”
章启泰说完后直接推着轮椅往房间走。
“哼！你就是自己活腻歪了，才想害别人。”
章建国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
“混账东西，你给我站住！”
章启泰停止脚步，转过头来冲着章建国怒吼道。
“你喊什么？有本事，你就打断我的腿。”
章建国丝毫没有畏惧。
“停停停！能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对着吵架？你们爷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这样的日子过的有意思吗？”
杨瑞芳急匆匆的从厨房跑过来，这才又一次阻止了他们的争吵。
章建国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哎~你们两个真是的。”
杨瑞芳叹口气，摇着头走回厨房。
这段时间，因为爷俩的争吵，杨瑞芳没少操心。
每次提起章建国，杨瑞芳总是唉声叹气。她觉得章建国这样下去可不行，迟早要吃亏的。
时间过得很快。
终于，章建国从楼上下来了，此刻的他，脸色比昨天好多了。
“想通了？”
杨瑞芳笑呵呵的问道。
“想通什么？”
章建国皱了皱眉问道。
“想明白自己该干嘛了呗。”
章启泰拿着面包，喝着牛奶，边吃边说。
“我去s市也不是不可以。”
章建国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
章启泰直奔主题，没有一点多余的话：“车票已经订好了。”
“嗯！都买好了。”杨瑞芳点点头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章建国沉吟片刻说道。
“什么？说。”章启泰示意他继续说。
“500亩地皮、外加三百万，我要带着我的朋友一起。”
章建国慢悠悠的说道。
“你……”
章启泰差点喷了，这个兔崽子太狠了吧。
杨瑞芳也惊讶的张大嘴巴，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章建国见他们都不说话，便看着杨瑞芳说：
“妈，你看我现在这样了，就不要逼迫我出去打拼了。你儿子的脑袋瓜聪明，让我在家安静的养老也挺好的。”
“你……”
章启泰气的指着章建国说不出话来。
章建国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爸，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如果出去工作，我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一不小心就惹出祸端来。所以呢，我决定留在家陪陪你们，顺便享受一下养老生活。”
“你疯了！你简直就是胡闹！”章启泰拍案而起。
“我没疯！反正我就这样吧。不出去了，您要是愿意，你可以出去闯荡闯荡，要是嫌弃我碍眼呢，大可能别管我。”
章启泰听见这话后，脸色铁青，胸膛不住的起伏。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
“行。”
章启泰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要是做不出一番名堂，就别回来！”
章启泰知道，章建国要的这些东西几乎花掉了他家所有的财产，他们没有退路了。
就这样，章建国带着自己的朋友们踏上了开往s市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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