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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玄狐秘事

    “请先生吩咐,漓香一定会按照您的指示做好。”小羊从晏芝腿上跳下来,一本正经地坐在地上,等晏芝吩咐。

    晏芝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只漆木盒子,小羊聚精会神地看着晏芝打开盒子,盒子里规规整整地装着五颜六色的小瓶子,瓶子很细,像筷子一般粗细,晏芝从里面选了三只,分别是红色、黄色、绿色,里面装得像是液体,非常透明,漂亮。

    “先生,这是什么?”小羊好奇地问。

    “对付邪天锲卓的武器,你把这三个瓶子用丝线缠好固定在一起,装进这只白萝卜皮里,然后在外面用丝线将整个皮连缀在一起,缝合好,就像萝卜原来的模样。”晏芝交代完,就走到窗前的书桌前,拿起毛笔,晕染了一些绿色的墨汁,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了一些萝卜叶子,他画得很快,那些叶子的墨迹一干,晏芝就剪下来,对折成立体的模样,在远处看仿佛就像真的一样。

    小羊不敢耽搁时间,急忙找了针线,两只小蹄子,嘴巴牙齿齐上阵,她已经比刚出来的时候灵巧多了,特别是它柔软的小羊舌头,灵活地舔舐着丝线从针孔里穿过去的模样,就连晏芝看了都觉得好聪明,它聚精会神的一下穿过针孔,开始缝上萝卜两头端口。并仔细有力地在萝卜外皮上用白色的丝线小心地缠了几圈,咬断线头,叼着跑过来,晏芝拍拍小羊的头,赞许道:“不错,漓香。缝得挺好的。”晏芝将画好的萝卜茎叶用小钉子固定好,望着小羊道:“漓香,你可见过邪天锲卓露出真面目时的模样?”

    小羊摇摇头道:“他一直是以王上的形貌示人,他现出原形的那日,我没见过,先生已经将我救出玉漓宫了。”

    正在这时,就见乐逍遥、金鹧鸪、曾彤推门进来,只听,乐逍遥道:“晏芝先生,我跟金鹧鸪都见过,是个九头多臂怪兽,恐怖极了。”她接着说道:“晏芝先生,楼顶布控完毕,您确定我们不用调动缥缈国军队吗?秦钰、陈凡、乌金太古已经飞鸽传书,说丹枫王已经平安离开玉漓宫,邪天锲卓占领了王宫,并在明日下午准备率领十万大军进攻摘星楼逼迫缥缈国交出新月王妃跟圣羊,否则将踏平缥缈,让摘星楼灰飞烟灭。”

    晏芝道:“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大家都辛苦了,快坐下喝杯茶吧。”晏芝将萝卜放在桌子上,小羊早就叼着水壶生起了炉火,开始烧水煎茶,乐逍遥瞥了曾彤一眼,曾彤马上会意,忙过去道:“漓香公主,小人来煎茶,您休息。”

    小羊立刻放下茶杯,交给曾彤去做。她希望曾彤尽快融入晏芝先生的生活,晏芝见状也没说什么,跟乐逍遥、金鹧鸪、小羊围着茶炉而坐,曾彤伺候众人喝茶,手法优雅娴熟,气质如兰,小羊笑道:“曾彤泡的茶竟比钟离香柏还好许多,你们俩有空闲时,可以切磋一下,看看是玉漓国的尚书阁厉害,还是缥缈国的御史官博学。”

    “漓香公主说笑了,小人粗陋愚钝,怎能跟小柏哥相提并论,她博学广见,诗文俱佳,世间少有才女,乃恩师得意门生。”曾彤一向对钟离香柏的才华非常欣赏。

    “哈哈,钟离香柏大人的诗文,在下是没见过,可是她的易容术、傀儡术却是独步天下,我可算是见识过了。”金鹧鸪想到在玉漓国捉住她们的事情,那两个妙人可真是世间尤物。

    “金将军若是念念不忘司徒雅的拆骨鬼手,可要格外小心了,当今天下无人能解了。”晏芝喝着茶,笑着道。

    “先生·····”金鹧鸪窘迫的脸都红起来,心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也就是心里一想。

    小羊跟乐逍遥、曾彤都不知道缘由,晏芝也不道破,金鹧鸪更不会说,很快道:“先生,邪天锲卓来势汹汹,明日一战,我们人手这么少,鹧鸪甚是担忧。”

    “无需多虑,只要防控做得好,就能掌控局面,我们不能向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无论是玉漓国民,还是诸国联军,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我们只想在最合适的时机里,能抓住邪天锲卓的破绽,然后封印他。”晏芝望着乐逍遥、金鹧鸪,道:“你们都见过邪天锲卓真面貌,可知道他为何能够生出九个头,然后又有二十八条手臂?”

    “不知,还请先生开示。”乐逍遥、金鹧鸪道。

    晏芝道:“这还要从他的母亲玄狐女神说起,玄狐世界乃是远古最大的仙族之一,历代女王都是绝色佳人,智慧与美貌令整个法界的世界主青睐,都想与玄狐仙族联姻,而这玄狐王女当时正在修炼一种玄狐族的秘术,这种法术,是她的祖先都不曾触及,只存在于记载的秘术,据说,玄狐世界里不曾有人成功,但是却被历代推崇,并明令禁止修炼。

    玄狐女王天资聪慧,对此秘术甚为痴迷,在与筑梦老祖喜结婚盟前夜,广下英雄帖,邀请了九天王族,曾向她求婚的九个王子在同一日赴宴她的水晶宫,东方苍天、南方炎天、西方皓天、北方玄天、东北旻天,西北幽天、西南朱天,东南阳天,中央钧天。”

    “晏芝先生,鹧鸪这就不懂了,玄狐女王在大婚前夜,邀请了九个爱慕她的王子赴宴?这,这不是给筑梦老祖戴绿帽子吗?”金鹧鸪忍不住插言道。

    “金鹧鸪,你没听见,是大婚前夜吗?”乐逍遥扑哧一笑道:“莫非这邪天锲卓是玄狐女王跟九个王子的儿子,那筑梦老祖可亏大了,被她祸害到家破人亡呀。”

    晏芝道:“据说那夜玄狐女王设了二十八宿星君阵法,在水晶宫里变化出九个法身,一同歌舞,迷艳妖娆,惹得二十八宿星君震动摇晃,九天王子沦陷,不能自拔,宴会过后,还都迟迟不肯回家,玄狐女王许下承诺,若是日后秘法得成,必定再次相邀把酒言欢,但若失败,则相见无期,从此相忘于江湖。”

    “这是什么意思呀?”金鹧鸪道:“这不是个老淫婆吗?在大婚前夜跟这么多神仙鬼混,完事之后,还说成功了,兄弟们咱们继续约起来狂欢,没成功,那对不起了,谁也别记着谁了?她将筑梦老祖置于何地?她不喜欢人家,为何嫁给人家?答应了家人,又害人家,这是什么东西。”金鹧鸪是个直肠子,听到此处忍不住气愤地骂道:“难怪邪天锲卓这么坏,原来他老母就不是个好鸟。”

    “鹧鸪,注意你的言辞。”曾彤轻轻碰了一下金鹧鸪的胳膊,道:“咱们不能用凡人的眼光与标准去衡量另一个世界的世界主,这不适用的。何况,先生说了,玄狐女王广下英雄帖,邀请九天王子,应该是光明磊落,举世皆知之事。”

    晏芝唇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了一眼曾彤,这个男孩子的见解迥异常人,倒真不多见,接着说道:“是的,玄狐女王邀请诸天,也提前告知筑梦老祖,并且邀请筑梦老祖同往,筑梦老祖因筹备大婚没时间参加,特别写了贺信去祝贺玄狐宫盛宴。”

    “这也行啊!”金鹧鸪的脑袋一下就有西瓜那么大,望着晏芝道:“狐狸的世界很精彩,可是真的很难去理解。之后呢?玄狐女王真的嫁给筑梦老祖了吗?”

    “是的,并且,她真的炼成了那种秘术,那是她跟筑梦老祖婚后的第二年,当时玄狐女王已经有了身孕,她跟筑梦老祖提出要兑现之前的承诺,邀请九天王子一起欢庆,筑梦老祖拒绝了她,将她关在筑梦宫里囚禁起来,斥责了她。”

    “太好了,就该这样,这样都不管还是爷们吗?”金鹧鸪这会听得解气了,一拍桌子,兴奋道。

    乐逍遥笑道:“金鹧鸪,你兴奋个什么劲呀,又不是你老婆。”

    小羊闻言,也笑起来,道:“想必是金将军最恨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吧,替筑梦老祖打抱不平呢。”

    “对,对,就是这样,还是漓香公主了解我。”金鹧鸪道:“晏芝先生,您快说说,这玄狐女王被夫君训斥了,就该老实了吧?”

    晏芝喝了一口茶,道:“若是从此无波澜,哪里还有后面这些麻烦。玄狐女王说一不二,乃是一个世界主,怎会听从筑梦老祖的教诲,当夜就施展秘术从筑梦老祖的宫殿离开,修书一封,大概的意思就是,相依不相惜,不如两相忘。”

    “啊!他们散伙了?”乐逍遥忍不住叫道,她望着晏芝,道:“这玄狐女王可真是太有个性了。”

    “是啊!玄狐女王回到自己的世界,即向九天王子发出邀请,本以为他们会欣喜若狂前来赴约,可是九天没有一个人去赴约,他们都顾忌着筑梦老祖的颜面,没人愿意背负骂名。这让玄狐女王大失所望,筑梦老祖看了玄狐女王的信件,也回了一封,只有四个字,善自珍重。”

    “玄狐女王都怀孕了,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吗?”小羊望着晏芝道:“我想玄狐女王一定特别后悔吧。”

    “或许有,又或许没有,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因为她的欢乐,妖娆、美艳,热情足以燃烧天际,在她通宵达旦的欢宴舞会上,各路神仙都沉醉不归,她的大门却唯独不向九天王子们敞开,筑梦老祖是不去,九天王子最后想去求和被拒,直到玄狐女王将要产子之际,才邀请筑梦老祖,言辞颇为凄凉,信笺上的字迹模糊,定是被泪水打湿过,上云:一生所系,唯梦而已。梦醒独自凄凉,邪天锲卓乃秘咒所成,九天为首,承天地灵气,手攀二十八宿条条可触天际,腹熔玄狐真身秘法藏匿,此子刑克双亲,烈焰缠身。玄狐才远离筑梦,而今即将生别,永世难见,请吾夫好自珍重,无论玄狐世界遭遇何等劫难,都切勿前来,玄狐拜上。”

    “没想到玄狐女王是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我真是误会她了。”金鹧鸪听到这里惭愧道。

    晏芝道:“剩下的故事就让逍遥给你们讲吧,她在藏书阁的邪天锲卓传里都看了。”

    乐逍遥摸摸脑袋道:“我·····我只看了一部分,书上记载,邪天锲卓一出生就火光冲天,将这个玄狐宫焚成灰烬,活活烧死了他的母亲,因为他带来的天火没有任何方法扑灭,他就是邪神降世,让一切靠近他的东西都死去。”

    “然后呢?”金鹧鸪道:“我想筑梦老祖一定是去玄狐世界,为何他不怕邪天锲卓的天火呢?”

    乐逍遥道:“筑梦老祖确实去了玄狐宫,将邪天锲卓收在他的如意瓶里,那天火自己就熄灭了,他将邪天锲卓带回筑梦世界,一关就是一千五百年,邪天锲卓日日哭泣,筑梦老祖日夜难安,带着对亡妻的思念,虽知邪天锲卓会刑克他,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可还是放他出来了。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当时已经没有时间阅读,只能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一个叫做梦玄的密盒是唯一可以收服邪天锲卓的法器,就出来了。这中间的事情,一概不知,晏芝先生,您给我们讲讲吧?”乐逍遥不好意思地望着晏芝。

    “你的时间很充裕的,都去看了什么?”晏芝很温和地说,并没有训责她的意思,乐逍遥却是垂下了头,脸都红了,若是平日,早就一句,“你管我呢?我看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可现在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晏芝道:“这个叫做梦玄的密盒,是筑梦老祖送给玄狐女神的定情之物,玄狐视如珍宝,极其喜爱,将毕生心血都藏在此盒中,包括她不惜性命练就玄狐秘术,她借助九天王子跟二十八宿的灵气用自己的一根肋骨,练就了一支九头权杖,这权杖秉承九天之灵气,无生无灭,无限轮回,二十八星宿的星光穿梭在九头之间,日夜不息。

    若是玄狐女王能够顺利生下邪天锲卓,这支跟随邪天一同降世的权杖就大功告成,可是,玄狐女王在生产前忧思过度,心中十分思念筑梦老祖,饮用了过量的玄狐仙露,此酒性热,跟邪天锲卓内体的天火真气,权杖的烈焰之气融二为一,玄狐女王感觉腹中、胸膛都被燃烧起来,即到邪天锲卓一出生,那权杖根本没有现行,若是玄狐女王不等权杖降世,也就不会被活活烧死,她不知道权杖去了哪里,但她确信,它已经炼成,就在她的身体里,直到活活被烧死,也没见到她辛苦一生锻造练就的法宝。

    其间如果玄狐女王想要自救,绝对可以逃生,只要她将邪天锲卓收起在梦寻密盒里,那些天火就会熄灭,可是,她要等权杖一起降世,就不能熄灭天火,于是悲剧就这样诞生了。

    乐逍遥费解道:“先生,既然玄狐女王确定自己练成权杖,为何又没有降世呢?”

    晏芝道:“我也想了很久,直到邪天锲卓这次重生,我才想明白,那权杖不是没有降世,而是早就跟邪天锲卓融为一体,在玄狐女王腹中之时,邪天锲卓就开始将权杖一点点吞噬,化为己有,他是个灵胎,在母亲腹中就已经学会了她的全部秘咒,一出生就要置她于死地。”

    “怎么这样呢?这天下没有不爱惜子女的父母,也没有不心疼自己母亲的儿女才是,怎么能够忍心杀害自己的母亲呢?就是畜生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啊。”小羊感叹道。

    “这世间万般因缘都有因果,有善缘、有恶缘,若是不幸被恶缘缠身牵绊,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会向你痛下杀手,根本无需理由。”晏芝接过曾彤奉上的茶,喝了一口,道:“这邪天锲卓一成胎,就被玄狐女王身体里的权杖渗透控制,渐渐融为了一体。这是玄狐女王跟筑梦老祖都没有料到的事情。

    那时,玄狐世界又发生了外族入侵事件,赤霞蛇作为玄狐世界唯一幸存者,浑身是伤地带着密盒投奔筑梦老祖,老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亲率三千弟子去玄狐国驱逐外敌,一番惨烈激战,最后只剩下几十人回到筑梦宫。

    从此,筑梦老祖闭关修炼,其间他仔细研究了玄狐女神关于九头权杖的记载,忽然想到其中的原因,恍然大悟,为何玄狐神女当初是那样迷恋这个秘法,原来是那本秘法书籍被下了秘咒,翻阅之人会中邪似的追逐这个秘法,变得不能自持,历代玄狐都曾有一段时间放浪形骸,就跟这秘法有关,后来她们因为自制力强悍,就克制住对着九头权杖的研究,将其视为秘书,禁止后代研习。

    但每个女王都有权利翻阅它,所以,此书流毒屡禁不止,玄狐当然也不能例外,她比任何一代都更痴迷,她迷恋上那金光通天彻地,光芒万丈的九头权杖传说,一头栽进去就出不来了。

    于是,不惜用自己的肋骨做载体,用自己的灵气血脉来滋养它,可是这个权杖,却是一个天大的谎言,欺骗了历代玄狐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