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交易
看到李二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国王有些不乐意了：“喂喂，虽然你是外来的旅人，但好歹也得对曾经的国王保持最基本的敬畏之心吧？”
见李二并没有反应，国王拖动自己有些笨拙的身体靠近了铁门，尽可能地装出一股恶狠狠地样子，瞪了几秒之后又泄气地说道：“算啦，您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曾是个颇受欢迎的国王啦，要说治理臣民的话我应该算是颇有心得的。不过嘛……”国王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话锋一转，“先生，不知道您相不相信和恶魔的交易呢？”
“和恶魔的交易？”
李二摇摇头，他并不怎么信任这个在两个世界里都名声不那么好的存在。或许恶魔这种生物本身并不能算是坏的，只是因为它们处在了人类的对立面，因此它们就被宣传为无恶不作的坏家伙，它们天生如此。
亦或者，恶魔在人类的文明之中代表的并不是单一的某个种族或是某种生物，而是所有不好的坏事的总和。
李二在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真正碰到过恶魔，他接触过的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在石堂城。
那些被称之为恶魔的生物的战斗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石堂城的士兵足以和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如果不是他们的援兵数量占据了优势的话，石堂城也不一定会沦陷。
相应的，如果不是特蕾丝汀突然的爆发斩杀了他们的首领的话，石堂城早已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废墟。
除此之外就是恶魔铁匠了。石堂城一战之后，名为奎斯的恶魔突然出现在已经颇为疲惫的特蕾丝汀面前，送给她两柄战刃，战刃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我相信恶魔的存在，也有幸见到过，但我并不信任那些名声不怎么好的家伙。”
国王“哈”了一声之后表示理解，“我曾经也是和您一样的想法。恶魔这种东西总是代表着厄运和一些糟糕的后果，一般人有可能的话都会尽量减少和它们的接触。但如果那种选择是如同命运一般无法逃避的话，您就会明白恶魔也同样具有那么一点点珍贵的品质。”
“那是一个平凡的早晨，我站在宫殿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情景，心中十分满足，当您做过一次国王，又像我一样活得稍微长一点的话就能明白啦！有时候子民们发自内心的一点点感谢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国王兴奋一整个造成，当时我正是处在这样一种兴奋的状态，可是一个声音就突然出现将我打回了原形……”
“自那以后我时常在想，宫殿之内是否应该撤除所有的火炉，但我已经没有机会啦，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办法以一个人类国王的身份去命令我曾经的仆人和子民啦！那个恶魔是从火炉中钻出来的。”
“以前时常会有一些商人经过奥斯塔里昂，他们故事里的恶魔往往浑身燃烧着火焰，蹄子经过的地方会留下一条燃烧之路。仿佛火焰之中存在着一道通向未知领域的门一般，恶魔扒拉开火堆中的积灰就像是随意地打开一扇供人进出的木门一般，积灰被挖出一个可供人钻出的洞口，恶魔就从那个地方慢慢钻了出来。”
“‘早上好呀，国王陛下。看起来您女儿的疾病并没有给您造成什么困扰呢！’，这正是属于恶魔的一种魔法，他们仿佛都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内心，面子上再怎么快乐的人都存在着一个无法跨过去的伤痛。我喜欢我的国民，我称呼他们为我的孩子，但我的孩子毕竟只有一个……”
国王说道这里叹了口气，连带着铁笼旁的火把也暗淡了一些。
“我的女儿，我美丽的女儿。如果她身体上的问题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来的话，那么我情愿让她只拥有普通的相貌。那个恶魔在我的房间里踱步，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四处观看。如果你见过他的话就很难相信故事中的恶魔竟然都有着锋利的爪子和蝙蝠的黑色翅膀，实际上，那个从火炉中钻出的恶魔和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子弟没有两样，他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长袍。”
“我起初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关于我女儿的事的，但后来的一些人解答了我的疑惑，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国王美丽的女儿突然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奥斯塔里昂最睿智的医生也找不出能够医治的办法。子民的爱戴确实能够给人带来片刻的欣慰，但这种欣慰在自己真正的孩子面前很容易就被击打得粉碎。”
“旅人，你或许曾经听到过我的女儿是如何有智慧地拒绝一个年轻国王的示爱，但在那个国王的弥留之际仍然有尊严地满足了对方最后的请求。人们常常以这种故事来渲染我美丽女儿的高贵。但很少人会知道这个故事的后续，那是个并不愉快的故事。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个故事只需要保留足够快乐的情节就够啦，但我们经历的可是生活呀！”
“那个国家篡位的新王可没有他的前任那么守规矩。我的女儿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了陌生人的心，那个陌生人采取了一些非常的措施。”
“那你为什么不把美丽公主藏起来呢？我是说美丽并不是公主的错，她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美而遭受一些不公正的待遇呢？”李二忍不住问道。
国王叹了口气：“这正是我既骄傲又担忧的地方，孩子的美是藏不住的，就算我将她从小关在宫殿之中，她也会时不时地偷跑出去。这是孩子的天性，这是挡不住的。”
“那个新王并没有诉诸武力，奥斯塔里昂的军队并不惧怕任何一个国家的敌人，他花费了大量的财力求助一位修炼已久的巫婆——可我哪知那竟是恶魔假扮的？那个恶毒的国王以大量国民的生命为代价诅咒公主的美丽，除非嫁给他，否则公主注定死去。”
“我那骄傲固执的孩子哟！她哪肯低下天鹅般的头颅，她甚至公开宣称，她已经是死去新王的妻子，再也不会嫁给任何人，唉……看着孩子一天天这样衰弱下去，我天天向神灵祈祷，可是谁能想到最先回应我的倒是令人畏惧的魔鬼？”
“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我的女儿。在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我和魔鬼做了交易。究竟赌上了哪些东西我也记不清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是那个恶魔笑起来时候露出的牙齿……唉……”
“等到我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我成了这样的怪物，我的女儿也不知所踪，但我能感觉得到她还活着。这也就够了吧……”
老国王的语气唏嘘不已，李二在火把下的昏暗地面坐下，如果按照人的标准的话，老国王无疑是趴着的，李二无法自然地趴倒在地，坐着的高度能够让他感觉双方处在一种相对平等的状态。
见李二并没有反应，国王拖动自己有些笨拙的身体靠近了铁门，尽可能地装出一股恶狠狠地样子，瞪了几秒之后又泄气地说道：“算啦，您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曾是个颇受欢迎的国王啦，要说治理臣民的话我应该算是颇有心得的。不过嘛……”国王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话锋一转，“先生，不知道您相不相信和恶魔的交易呢？”
“和恶魔的交易？”
李二摇摇头，他并不怎么信任这个在两个世界里都名声不那么好的存在。或许恶魔这种生物本身并不能算是坏的，只是因为它们处在了人类的对立面，因此它们就被宣传为无恶不作的坏家伙，它们天生如此。
亦或者，恶魔在人类的文明之中代表的并不是单一的某个种族或是某种生物，而是所有不好的坏事的总和。
李二在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真正碰到过恶魔，他接触过的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在石堂城。
那些被称之为恶魔的生物的战斗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石堂城的士兵足以和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如果不是他们的援兵数量占据了优势的话，石堂城也不一定会沦陷。
相应的，如果不是特蕾丝汀突然的爆发斩杀了他们的首领的话，石堂城早已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废墟。
除此之外就是恶魔铁匠了。石堂城一战之后，名为奎斯的恶魔突然出现在已经颇为疲惫的特蕾丝汀面前，送给她两柄战刃，战刃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我相信恶魔的存在，也有幸见到过，但我并不信任那些名声不怎么好的家伙。”
国王“哈”了一声之后表示理解，“我曾经也是和您一样的想法。恶魔这种东西总是代表着厄运和一些糟糕的后果，一般人有可能的话都会尽量减少和它们的接触。但如果那种选择是如同命运一般无法逃避的话，您就会明白恶魔也同样具有那么一点点珍贵的品质。”
“那是一个平凡的早晨，我站在宫殿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情景，心中十分满足，当您做过一次国王，又像我一样活得稍微长一点的话就能明白啦！有时候子民们发自内心的一点点感谢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国王兴奋一整个造成，当时我正是处在这样一种兴奋的状态，可是一个声音就突然出现将我打回了原形……”
“自那以后我时常在想，宫殿之内是否应该撤除所有的火炉，但我已经没有机会啦，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办法以一个人类国王的身份去命令我曾经的仆人和子民啦！那个恶魔是从火炉中钻出来的。”
“以前时常会有一些商人经过奥斯塔里昂，他们故事里的恶魔往往浑身燃烧着火焰，蹄子经过的地方会留下一条燃烧之路。仿佛火焰之中存在着一道通向未知领域的门一般，恶魔扒拉开火堆中的积灰就像是随意地打开一扇供人进出的木门一般，积灰被挖出一个可供人钻出的洞口，恶魔就从那个地方慢慢钻了出来。”
“‘早上好呀，国王陛下。看起来您女儿的疾病并没有给您造成什么困扰呢！’，这正是属于恶魔的一种魔法，他们仿佛都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内心，面子上再怎么快乐的人都存在着一个无法跨过去的伤痛。我喜欢我的国民，我称呼他们为我的孩子，但我的孩子毕竟只有一个……”
国王说道这里叹了口气，连带着铁笼旁的火把也暗淡了一些。
“我的女儿，我美丽的女儿。如果她身体上的问题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来的话，那么我情愿让她只拥有普通的相貌。那个恶魔在我的房间里踱步，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四处观看。如果你见过他的话就很难相信故事中的恶魔竟然都有着锋利的爪子和蝙蝠的黑色翅膀，实际上，那个从火炉中钻出的恶魔和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子弟没有两样，他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长袍。”
“我起初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关于我女儿的事的，但后来的一些人解答了我的疑惑，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国王美丽的女儿突然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奥斯塔里昂最睿智的医生也找不出能够医治的办法。子民的爱戴确实能够给人带来片刻的欣慰，但这种欣慰在自己真正的孩子面前很容易就被击打得粉碎。”
“旅人，你或许曾经听到过我的女儿是如何有智慧地拒绝一个年轻国王的示爱，但在那个国王的弥留之际仍然有尊严地满足了对方最后的请求。人们常常以这种故事来渲染我美丽女儿的高贵。但很少人会知道这个故事的后续，那是个并不愉快的故事。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个故事只需要保留足够快乐的情节就够啦，但我们经历的可是生活呀！”
“那个国家篡位的新王可没有他的前任那么守规矩。我的女儿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了陌生人的心，那个陌生人采取了一些非常的措施。”
“那你为什么不把美丽公主藏起来呢？我是说美丽并不是公主的错，她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美而遭受一些不公正的待遇呢？”李二忍不住问道。
国王叹了口气：“这正是我既骄傲又担忧的地方，孩子的美是藏不住的，就算我将她从小关在宫殿之中，她也会时不时地偷跑出去。这是孩子的天性，这是挡不住的。”
“那个新王并没有诉诸武力，奥斯塔里昂的军队并不惧怕任何一个国家的敌人，他花费了大量的财力求助一位修炼已久的巫婆——可我哪知那竟是恶魔假扮的？那个恶毒的国王以大量国民的生命为代价诅咒公主的美丽，除非嫁给他，否则公主注定死去。”
“我那骄傲固执的孩子哟！她哪肯低下天鹅般的头颅，她甚至公开宣称，她已经是死去新王的妻子，再也不会嫁给任何人，唉……看着孩子一天天这样衰弱下去，我天天向神灵祈祷，可是谁能想到最先回应我的倒是令人畏惧的魔鬼？”
“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我的女儿。在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我和魔鬼做了交易。究竟赌上了哪些东西我也记不清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是那个恶魔笑起来时候露出的牙齿……唉……”
“等到我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我成了这样的怪物，我的女儿也不知所踪，但我能感觉得到她还活着。这也就够了吧……”
老国王的语气唏嘘不已，李二在火把下的昏暗地面坐下，如果按照人的标准的话，老国王无疑是趴着的，李二无法自然地趴倒在地，坐着的高度能够让他感觉双方处在一种相对平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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