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挣扎的蛇
冥魂之印？
李二仔细地看着自己右手手背上的那个淡淡的散发着幽绿色标志，出乎意料的是，它既不像狮子也不想牙齿，反而简单地就是一个孩子随意涂填的圆点，而且似乎是为了加重的关系，圆点并没有均匀地分布，而是有所侧重，这可以很容易地从圆点上幽绿色光芒的不同亮度看出来。
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只卧躺着的雄狮，老国王的身旁似乎又靠着一个纤细的身躯，看起来拉维斯并不习惯和李二相处。
李二耸耸肩走进了昏暗之中，火光似乎变得越发昏暗了，这应该不是错觉。
一个人的价值或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可没那么容易被一个人评判，对于他来说，拉维斯和陌生人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难道要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无意举动而妄自菲薄？太傻啦，就算有系统的存在，他也不敢将自己视之为主角，那些属于这个世界的、注定要成为英雄的那些存在才是，他或许只是某一位的故事中提不到名字的nobody。
走在这个奥斯塔里昂城中，李二感觉到的奇妙尤为明显。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刚刚进城的年轻人，已经见到了属于大城市的那种神奇和魔法，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种新奇感都不会消退，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发不同。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李二达到了某种高度之后，他也会冷眼看待这个神妙的世界，但是现在他仍然处在那种好奇的状态。魔法对他来说仍然意味着奇迹。
就算已经见过了白天和夜晚的奥斯塔里昂城，但走在这个阴影中的城市里仍然会让他感觉到惊奇。
从整体结构上来说，它们并无太大的不同，只会在偶尔的某处拐角出现通路，十字街头变成石墙……但那并不是使李二感觉到不同的主要原因。
那种感觉他并不清楚，但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弄明白。
光线昏暗，但足以看清楚城中的道路。
“是石板吧，一定是因为这个城市的地面没有铺设石板。”李二给了自己一个明知道错误的理由，但足够了。
李二慢慢地走着，不只是因为老国王告诉他的绝对安全，更是因为一种心理上的感觉，他就是知道，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候，他就应该以这个速度慢慢地走，黑暗里能包容很多东西，但一切都要慢慢地来。
右手上的幽绿色微光也随着他的脉搏而跳动，渐渐地变成李二呼吸的节奏。
前面难得地出现了一只更明亮些的火把，而且与这片昏暗中的安静不同的是，火把旁围绕着许许多多的人。
那些人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在李二看过去的第一秒，那里还只有一枝火把，在他眨过眼睛之后，火把下的影子分化开来，由一个变成了许多个，由瘦长变得臃肿，然后影子分散聚团，它们渐渐艰难地站立起来。
待到最后一个影子不耐烦地甩甩右手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他，它们也就变成了他们，一群围在火把旁的皮肤昏暗的人。
这很容易看出他们与一般人的不同，虽然也称不上是完全的黑白，但他们就像是几张失了真的照片里走出来的人物，模糊、晃动，但听不到声音。
李二能够看到他们身上哪怕最微小的肌肉牵动，但眨眼之后那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一般，他完全想不起自己上一秒记住的究竟是怎样的动作，甚至他也记不起自己记住的究竟是不是这样一个人。
他或是她，他们和上一秒闪动着的人形是同一个吗？
李二在心里轻声问着自己，但他慢慢地走了上去，既然他记不住他们，他们或许也根本就记不住李二。
果然，根本没有人哪怕回头看李二一眼，他们只是自己自顾自地欢呼、呐喊着——李二记不住他们的表情，但愤怒和悲伤不该是这样的动作，相比于表情和肌肉的收缩这样的微小信息，一个人的动作更容易记住。
再说得详细一点，李二记不住究竟是谁做出了怎样的动作，但他能够记得大致方位的某位做出某种动作之后的影响，他能记住那种心情。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一切都是近乎冷冰冰的，他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某个人做出某个动作的时候——感觉到了某种情绪，仿佛是隔着某种透明的东西观看一个人的哭泣。
他知道有个人哭了，他知道他感受到的应该是悲伤或痛苦，但他没有听到那个人哭泣的声音，所以一切就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当玻璃被帷幕遮上，一个疑问就会浮现在心头：真的有人哭了吗？那个帷幕之后的会不会是一面冷冰冰的墙壁，而那一切光线纠集起来的影像都是来自自己脑海中的战争。
在那火把下，在那群围绕着的人的中间是一个带着黑格的东西。
铁条交织起来的黑格，李二此前从未注意过这种东西。
李二走上前，没有人太过注意他，他也没有因此在意。他拨开人群，却看到一个类似下水道入口般的东西，铁线交织城的网格之中还探出了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它在无助地扭动着。
李二并不知道它的本体是什么，但他依稀有一种感觉：那或许是一条蛇，一条渴求光明的蛇，从代表着黑暗的网格之中挣出，但却只能无助地看着火把下仍然黑暗的世界。
是的，黑暗的世界，那条蛇扭动的频率越来越低，因为那群灰色的失真的人正在做着什么事。
李二无法直视他们，以为在下一瞬他就会完全忘记，仿佛他看到的是一片虚空。
于是他只好看着那条挣扎着的蛇，它在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
是因为自己未曾脱出的躯体被黑暗中的某个怪物紧紧地抓住了还是因为这黑暗外的世界让它感到恐惧？
李二更愿意相信第二点，因为那条蛇的附近有什么东西不停地掉落着，不是缓慢轻柔的自由落体，而是无情地快速地砸落。
“那群人在用什么东西砸它！”
这是李二心中闪过的那个念头，因为就连他们用来砸落的东西也恍惚不清。
莫名地，他感觉到了一阵悲哀。
李二仔细地看着自己右手手背上的那个淡淡的散发着幽绿色标志，出乎意料的是，它既不像狮子也不想牙齿，反而简单地就是一个孩子随意涂填的圆点，而且似乎是为了加重的关系，圆点并没有均匀地分布，而是有所侧重，这可以很容易地从圆点上幽绿色光芒的不同亮度看出来。
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只卧躺着的雄狮，老国王的身旁似乎又靠着一个纤细的身躯，看起来拉维斯并不习惯和李二相处。
李二耸耸肩走进了昏暗之中，火光似乎变得越发昏暗了，这应该不是错觉。
一个人的价值或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可没那么容易被一个人评判，对于他来说，拉维斯和陌生人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难道要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无意举动而妄自菲薄？太傻啦，就算有系统的存在，他也不敢将自己视之为主角，那些属于这个世界的、注定要成为英雄的那些存在才是，他或许只是某一位的故事中提不到名字的nobody。
走在这个奥斯塔里昂城中，李二感觉到的奇妙尤为明显。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刚刚进城的年轻人，已经见到了属于大城市的那种神奇和魔法，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种新奇感都不会消退，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发不同。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李二达到了某种高度之后，他也会冷眼看待这个神妙的世界，但是现在他仍然处在那种好奇的状态。魔法对他来说仍然意味着奇迹。
就算已经见过了白天和夜晚的奥斯塔里昂城，但走在这个阴影中的城市里仍然会让他感觉到惊奇。
从整体结构上来说，它们并无太大的不同，只会在偶尔的某处拐角出现通路，十字街头变成石墙……但那并不是使李二感觉到不同的主要原因。
那种感觉他并不清楚，但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弄明白。
光线昏暗，但足以看清楚城中的道路。
“是石板吧，一定是因为这个城市的地面没有铺设石板。”李二给了自己一个明知道错误的理由，但足够了。
李二慢慢地走着，不只是因为老国王告诉他的绝对安全，更是因为一种心理上的感觉，他就是知道，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候，他就应该以这个速度慢慢地走，黑暗里能包容很多东西，但一切都要慢慢地来。
右手上的幽绿色微光也随着他的脉搏而跳动，渐渐地变成李二呼吸的节奏。
前面难得地出现了一只更明亮些的火把，而且与这片昏暗中的安静不同的是，火把旁围绕着许许多多的人。
那些人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在李二看过去的第一秒，那里还只有一枝火把，在他眨过眼睛之后，火把下的影子分化开来，由一个变成了许多个，由瘦长变得臃肿，然后影子分散聚团，它们渐渐艰难地站立起来。
待到最后一个影子不耐烦地甩甩右手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他，它们也就变成了他们，一群围在火把旁的皮肤昏暗的人。
这很容易看出他们与一般人的不同，虽然也称不上是完全的黑白，但他们就像是几张失了真的照片里走出来的人物，模糊、晃动，但听不到声音。
李二能够看到他们身上哪怕最微小的肌肉牵动，但眨眼之后那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一般，他完全想不起自己上一秒记住的究竟是怎样的动作，甚至他也记不起自己记住的究竟是不是这样一个人。
他或是她，他们和上一秒闪动着的人形是同一个吗？
李二在心里轻声问着自己，但他慢慢地走了上去，既然他记不住他们，他们或许也根本就记不住李二。
果然，根本没有人哪怕回头看李二一眼，他们只是自己自顾自地欢呼、呐喊着——李二记不住他们的表情，但愤怒和悲伤不该是这样的动作，相比于表情和肌肉的收缩这样的微小信息，一个人的动作更容易记住。
再说得详细一点，李二记不住究竟是谁做出了怎样的动作，但他能够记得大致方位的某位做出某种动作之后的影响，他能记住那种心情。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一切都是近乎冷冰冰的，他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某个人做出某个动作的时候——感觉到了某种情绪，仿佛是隔着某种透明的东西观看一个人的哭泣。
他知道有个人哭了，他知道他感受到的应该是悲伤或痛苦，但他没有听到那个人哭泣的声音，所以一切就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当玻璃被帷幕遮上，一个疑问就会浮现在心头：真的有人哭了吗？那个帷幕之后的会不会是一面冷冰冰的墙壁，而那一切光线纠集起来的影像都是来自自己脑海中的战争。
在那火把下，在那群围绕着的人的中间是一个带着黑格的东西。
铁条交织起来的黑格，李二此前从未注意过这种东西。
李二走上前，没有人太过注意他，他也没有因此在意。他拨开人群，却看到一个类似下水道入口般的东西，铁线交织城的网格之中还探出了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它在无助地扭动着。
李二并不知道它的本体是什么，但他依稀有一种感觉：那或许是一条蛇，一条渴求光明的蛇，从代表着黑暗的网格之中挣出，但却只能无助地看着火把下仍然黑暗的世界。
是的，黑暗的世界，那条蛇扭动的频率越来越低，因为那群灰色的失真的人正在做着什么事。
李二无法直视他们，以为在下一瞬他就会完全忘记，仿佛他看到的是一片虚空。
于是他只好看着那条挣扎着的蛇，它在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
是因为自己未曾脱出的躯体被黑暗中的某个怪物紧紧地抓住了还是因为这黑暗外的世界让它感到恐惧？
李二更愿意相信第二点，因为那条蛇的附近有什么东西不停地掉落着，不是缓慢轻柔的自由落体，而是无情地快速地砸落。
“那群人在用什么东西砸它！”
这是李二心中闪过的那个念头，因为就连他们用来砸落的东西也恍惚不清。
莫名地，他感觉到了一阵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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