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除夕
青年者，人生之王，人生之春，人生之华也。——李大钊
大年三十，方磊早上六点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草草洗漱后，他拿出语文课本，背诵已经忘记的古诗词和文言文。
外面是各家各户的鞭炮齐鸣，房间里开启的空调也失了声，只有他洪亮深沉的诵读声无法毁尸灭迹。
六点半左右，方磊又翻开初三下册的英语课文，复习英语。一直到九点钟，他停下来休息。
方磊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自己这么拼干什么。明明以后不上大学也饿不死，他头悬梁锥刺股有什么意义？
他想着，还是有的。人不能一直带着功利性去读书，至少在解决了生存问题以后不要这么做。
前世，他读了一个普通的二本大学，浑浑噩噩四年。重来一次，他想见见不一样的风景。他想看看顶尖学府的当代青年是什么样的，是意气风发的，还是随波逐流的。
如果是前者，方磊会很高兴。他骨子里是个自私的人，做不到燃烧自己去照亮别人，可能也没那个能力。但不影响他佩服这样的人。
“砰砰砰！”
“谁呀？”听到突然想起的砸门声，方磊皱着眉大声问道。
“小方磊，姐姐来啦，快开门。”
方磊听出是徐妍的声音，摇摇头走过去打开门。
“坐。”他指着书桌前的凳子。
徐妍没听他的，蹦着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床单下铺的是棉被，可能有些硌屁股，她不动声色侧了侧身。
方磊笑而不语，又拿起语文课本默背课文。
“我刚刚敲门的声音是不是有些大了？”徐妍羞赧地低下头。
“是的。”方磊心想，你还知道啊。
“外面一直在放鞭炮，我怕你听不见嘛！我下次注意。”徐妍竖起三根手指，一脸认真说道。
“我这人大度，翻篇了。”方磊见状，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啦。
“你放假不会一直在学习吧？要考清北吗？”徐妍望着他书桌上放着的一摞书，好奇问道。
“我也没啥兴趣爱好，不学习干啥。当然，偶尔也看看影视剧什么的。”方磊脸色平静道。
“咱俩差不多，我在家电视都看腻了。实在无聊才来找你玩，瞅瞅你干嘛呢。”徐妍双臂张开，倒在方磊的床上。
“我想着过完年去市区看看，有没有专业一点的乐器辅导班，想学门乐器。”方磊沉吟着说道。
徐妍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忙问道：“学啥乐器？吉他？”
“我对西洋乐器不太感冒，可能会在民乐里选择一个。”方磊托着腮说道。
“唢呐？学这个以后肯定用得上。”徐妍双手放在方磊的肩上，一脸笑意说道。
“民乐又不是只有唢呐。琵琶、古筝不都是民乐？”方磊一把推开她的手。
“那你想学啥？”徐妍双手交叉，托着饱满的半圆。
“古琴吧，挺想学的，四艺之首嘛！我这人性格有些急躁，演奏古琴听说挺能修身养性的，想试试。”方磊眼睛里闪着光说道。
徐妍望着他面露渴望的样子，有些错愕，随后笑着鼓励他：“那就去学叭，我相信你可以的，学会了弹给我听。”
方磊闻言，点点头：“好。”
前世他上高一的时候，同桌放假学习了吉他，然后在元旦茶话会上表演吉他弹唱。那一幕，方磊很羡慕。
他也想学门乐器，可是没有钱。没有人会免费教他。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幻想自己在万人瞩目之下，光芒万丈演奏乐器聊以慰藉罢了。
“你说今年春晚会有哪些明星？”徐妍将手向后支撑，仰着头问道。
“不清楚，反正是没有赵苯山。”方磊想了想说道。
“你说他咋退出了呢，我们全家都爱看他的节目。”徐妍脸色郁闷。
“新闻上不是说身体原因吗？人家毕竟岁数大了，想要安享晚年也是可以理解的。”方磊说着瞎话。
“群众里有坏人啊，就不想让我们开开心心过个年！”徐妍鼓着小脸义愤填膺说道。
“别胡说，你觉得不好看可以不看嘛，说不定就有人喜欢这个调调呢？”方磊阴阳怪气说道。
“谁喜欢？你喜欢？”徐妍质问他。
“我喜欢，但是今晚可能要写寒假作业，所以没时间看了，甚是惋惜！”方磊装作唉声叹气的样子。
徐妍“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然后斜觑他一眼，说道：“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方磊微微一笑：“反正像以前一样熬夜是不可能了，年纪大了精力不济！”
“十三岁就步入中老年啦？”望着他一脸的胶原蛋白，徐妍有些哭笑不得。
高中以后，方磊再没看过春晚，今年的节目他就是没看过，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是那个人导演的。
“方磊……”楼下传来方文的呼喊。
“来啦！我下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方磊大声应了一句，又问向徐妍。
“你去吧，我用一下你电脑，没密码吧？”徐妍不在意地挥挥手，然后给放在书桌上的水果笔记本开机。
“你用吧，没密码。”方磊随口回答，之后下了楼。
到了楼下，发现方文正搬着鞭炮呢。满满的一三轮车，除了几挂大地红，还有四个冲天响和一些电光花。
“咋买这么多？往年不都是两挂大地红吗？”方磊目瞪口呆。
方文振振有词：“有钱谁不想放冲天响？今年家里宽裕了，当然要过个热闹年。”
方磊被老爸的豪气整得无言以对，有点穷人乍富的意思，富裕了感觉一定要摆摆阔才行。
和方文将烟花鞭炮搬下三轮车，方磊右眼皮狂跳，心里有些不安，脚步飞快上楼。
他打开门，发现徐妍正不知和谁聊着QQ呢，电脑时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
方磊见状松了口气，假装随意问道：“干啥呢？”
“没看你浏览器记录。”徐妍手上动作没停，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
方磊深吸一口气，心如死灰坐在床上，问道：“你是魔鬼吗？”
大年三十，方磊早上六点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草草洗漱后，他拿出语文课本，背诵已经忘记的古诗词和文言文。
外面是各家各户的鞭炮齐鸣，房间里开启的空调也失了声，只有他洪亮深沉的诵读声无法毁尸灭迹。
六点半左右，方磊又翻开初三下册的英语课文，复习英语。一直到九点钟，他停下来休息。
方磊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自己这么拼干什么。明明以后不上大学也饿不死，他头悬梁锥刺股有什么意义？
他想着，还是有的。人不能一直带着功利性去读书，至少在解决了生存问题以后不要这么做。
前世，他读了一个普通的二本大学，浑浑噩噩四年。重来一次，他想见见不一样的风景。他想看看顶尖学府的当代青年是什么样的，是意气风发的，还是随波逐流的。
如果是前者，方磊会很高兴。他骨子里是个自私的人，做不到燃烧自己去照亮别人，可能也没那个能力。但不影响他佩服这样的人。
“砰砰砰！”
“谁呀？”听到突然想起的砸门声，方磊皱着眉大声问道。
“小方磊，姐姐来啦，快开门。”
方磊听出是徐妍的声音，摇摇头走过去打开门。
“坐。”他指着书桌前的凳子。
徐妍没听他的，蹦着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床单下铺的是棉被，可能有些硌屁股，她不动声色侧了侧身。
方磊笑而不语，又拿起语文课本默背课文。
“我刚刚敲门的声音是不是有些大了？”徐妍羞赧地低下头。
“是的。”方磊心想，你还知道啊。
“外面一直在放鞭炮，我怕你听不见嘛！我下次注意。”徐妍竖起三根手指，一脸认真说道。
“我这人大度，翻篇了。”方磊见状，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啦。
“你放假不会一直在学习吧？要考清北吗？”徐妍望着他书桌上放着的一摞书，好奇问道。
“我也没啥兴趣爱好，不学习干啥。当然，偶尔也看看影视剧什么的。”方磊脸色平静道。
“咱俩差不多，我在家电视都看腻了。实在无聊才来找你玩，瞅瞅你干嘛呢。”徐妍双臂张开，倒在方磊的床上。
“我想着过完年去市区看看，有没有专业一点的乐器辅导班，想学门乐器。”方磊沉吟着说道。
徐妍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忙问道：“学啥乐器？吉他？”
“我对西洋乐器不太感冒，可能会在民乐里选择一个。”方磊托着腮说道。
“唢呐？学这个以后肯定用得上。”徐妍双手放在方磊的肩上，一脸笑意说道。
“民乐又不是只有唢呐。琵琶、古筝不都是民乐？”方磊一把推开她的手。
“那你想学啥？”徐妍双手交叉，托着饱满的半圆。
“古琴吧，挺想学的，四艺之首嘛！我这人性格有些急躁，演奏古琴听说挺能修身养性的，想试试。”方磊眼睛里闪着光说道。
徐妍望着他面露渴望的样子，有些错愕，随后笑着鼓励他：“那就去学叭，我相信你可以的，学会了弹给我听。”
方磊闻言，点点头：“好。”
前世他上高一的时候，同桌放假学习了吉他，然后在元旦茶话会上表演吉他弹唱。那一幕，方磊很羡慕。
他也想学门乐器，可是没有钱。没有人会免费教他。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幻想自己在万人瞩目之下，光芒万丈演奏乐器聊以慰藉罢了。
“你说今年春晚会有哪些明星？”徐妍将手向后支撑，仰着头问道。
“不清楚，反正是没有赵苯山。”方磊想了想说道。
“你说他咋退出了呢，我们全家都爱看他的节目。”徐妍脸色郁闷。
“新闻上不是说身体原因吗？人家毕竟岁数大了，想要安享晚年也是可以理解的。”方磊说着瞎话。
“群众里有坏人啊，就不想让我们开开心心过个年！”徐妍鼓着小脸义愤填膺说道。
“别胡说，你觉得不好看可以不看嘛，说不定就有人喜欢这个调调呢？”方磊阴阳怪气说道。
“谁喜欢？你喜欢？”徐妍质问他。
“我喜欢，但是今晚可能要写寒假作业，所以没时间看了，甚是惋惜！”方磊装作唉声叹气的样子。
徐妍“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然后斜觑他一眼，说道：“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方磊微微一笑：“反正像以前一样熬夜是不可能了，年纪大了精力不济！”
“十三岁就步入中老年啦？”望着他一脸的胶原蛋白，徐妍有些哭笑不得。
高中以后，方磊再没看过春晚，今年的节目他就是没看过，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是那个人导演的。
“方磊……”楼下传来方文的呼喊。
“来啦！我下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方磊大声应了一句，又问向徐妍。
“你去吧，我用一下你电脑，没密码吧？”徐妍不在意地挥挥手，然后给放在书桌上的水果笔记本开机。
“你用吧，没密码。”方磊随口回答，之后下了楼。
到了楼下，发现方文正搬着鞭炮呢。满满的一三轮车，除了几挂大地红，还有四个冲天响和一些电光花。
“咋买这么多？往年不都是两挂大地红吗？”方磊目瞪口呆。
方文振振有词：“有钱谁不想放冲天响？今年家里宽裕了，当然要过个热闹年。”
方磊被老爸的豪气整得无言以对，有点穷人乍富的意思，富裕了感觉一定要摆摆阔才行。
和方文将烟花鞭炮搬下三轮车，方磊右眼皮狂跳，心里有些不安，脚步飞快上楼。
他打开门，发现徐妍正不知和谁聊着QQ呢，电脑时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
方磊见状松了口气，假装随意问道：“干啥呢？”
“没看你浏览器记录。”徐妍手上动作没停，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
方磊深吸一口气，心如死灰坐在床上，问道：“你是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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