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琴
一直到初五，整个村子都弥漫着白蒙蒙的硝烟味。各家各户门前是支离破碎的鞭炮残渣，再凶猛的年兽怕是也要抱头鼠窜。
方磊初一去了下面村子给表姐家拜年。方文买了一推东西，让她埋怨好久，她自然知道方磊写书赚了钱，但是觉得没那个必要。
初二，爷俩又提着烟酒去给大姑家拜年，两家不是什么实在亲戚，但是以前大姑很照顾方磊家。
从大姑家回来，方磊不再出门走亲戚。年前寒假作业已经写完，他有更多时间花在英语上。
到了初五下午，方磊合上英语课本，心里松了口气。截止今天，他终于将初中英语全面复习了一遍，就算明天参加中考英语笔试，也能考个高分。
方磊站起来活动关节，可能是久坐的原因，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拉开窗帘，他望着天上厚薄不一的云彩，吐出口白气，像是卸下了千斤担。
学习不能绷得太紧，讲究一张一弛。方磊穿上羽绒服，踱步下楼，慢悠悠向徐妍家走去。
徐奶奶眯着眼坐在大门口晒太阳，斑白的鬓发随风飘动。远远瞧见方磊，乐呵呵招招手。
“小方磊快过来，奶奶给你压岁钱。”徐奶奶似缓实急掏着口袋。
方磊面色羞赧，连忙说道：“奶奶，我已经大了，不能再要压岁钱啦！”
徐奶奶有些不高兴，弓着身子说道：“你多大一点？小徐妍初一大早上就和我要压岁钱，你咋不要？嫌少？”
方磊无可奈何，看着徐奶奶摊开洗得褪色的手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抽出一张五十的，要塞进方磊的羽绒服口袋。
“奶奶，你给我五块钱就好，多了我也没有用的地方。”方磊哪敢要这么多，村里堂兄弟家的孩子还有给二十的呢。
看方磊态度坚决，徐奶奶不情不愿将五十块钱收回去，拿出一张崭新的五块给他。
方磊把钱揣进口袋，笑得喜滋滋。徐奶奶望着他的脸颊，也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小徐妍搁我屋里看电视咧，你去找她玩吧。”徐奶奶指着里屋。
方磊点头哈腰，随后也不敲门，径直走过去打开房门。
“颓废的年轻人，不思进取就知道看电视。我对你很失望。”方磊对着徐妍痛心疾首道。
徐妍美眸看了他一眼，一个表情也欠奉，回头继续看电视。
方磊也不尴尬，提臀坐她傍边，用胳膊撞她一下。
“你是小学生吗？”徐妍笑着斜觑他一眼。
“小学生有什么不好？无忧无虑，没心事可烦。”方磊强词夺理。
“这就是你行为幼稚的理由？”徐妍反讽他。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我明白了。果然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女人，你的名字叫做贪婪！”方磊神色落寞。
徐妍反手一个锁喉，掐住方磊的脖颈，将他按倒在床上。她转身跨坐在他腿上，神色戏谑。
“接着演啊，给你狂的。尔康附体了是吧？”
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徐妍没穿棉服，上身是一件衣领不高的毛衣。方磊的角度又比较刁钻，无心之下瞄见一片丰满的白腻，他狠狠咽了口口水。
徐妍见他一脸猪哥相，奇怪地低头望了一眼，俏脸“腾”一下变得红润。
她迅速翻身从他腿上下来，一套甄子单拳法“砰砰砰”招呼在方磊胸口，软绵绵的估计没练到家。
方磊见状连忙开口补救：“我啥也没看清，就晃过去白花花的影子。”
“……”
徐妍原本都打累了，听到这话，拳头又硬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双双精疲力尽瘫在床上。
“在家好无聊啊，想出去玩，又没有地方可去。好烦！”徐妍噘着嘴。
“明天去市里看《西游降魔》吧。上次晃点你，挺过意不去的。”方磊扭头对她说道。
“会不会有很多人啊，人挤人可没意思！”徐妍抿抿粉唇。
“明天初六了已经，人流量应该还好。当然，你要早点起，否则公交车上才叫人挤人。”方磊嘴角含笑。
“讨厌！”徐妍tui他一口。
……
第二天徐妍破天荒起个大早，和方磊到影院的时候，发现还是有很多人携老挈幼来看电影。幸好方磊提前在网上订了票，不然只能选热度一般的电影了。
电影散场，方磊拉着徐妍从影厅出来，身边孩子们闹哄哄的。
“孙悟空好丑哦！”徐妍笑着说。
“想拍出新意哪有那么容易，可不得另辟蹊径嘛！”方磊心不在焉回应。
徐妍白他一眼，幽兰轻吐：“还不松开？”
方磊装傻充愣：“什么？”
徐妍晃动两人黏合在一起的手，笑眯眯说道：“你说呢？”
方磊恍然大悟，神色自然松开她的手。后知后觉说道：“我说怎么手心暖乎乎的，你咋不提醒我？”
徐妍捂嘴，似乎十分惊讶他的厚脸皮，竟然倒打一耙。她气呼呼地闷头往前走，不想搭理他。
方磊笑着追上她，并肩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俩，方磊见她还在生闷气，轻轻撞她一下，徐妍不甘示弱还击。两人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成功破冰。
“接下来去哪？”徐妍眨眨眼睛。
方磊掏出手机看了看，望向她：“十一点多了，先去吃点吧，然后在附近转转。”
徐妍点点小脑袋，算是同意了。
“叮！”
两人出了电梯，在商场里找了家中餐厅吃饭。一顿饭吃了大半个小时。
“嗝！”吃完饭出来，徐妍绷着小脸打个饱嗝。
方磊望着她勾起嘴角，笑着说：“走吧，消消食。”
徐妍偷摸掏他一拳，脚步加快，走在前头。
两人在商业街东逛逛西瞧瞧，啥也不买，就是看。
方磊双手插兜跟在徐妍身后，不经意瞥见一家牌匾古色古香的琴行，上面写着“正微琴行”。
他踱步走进去，只见一名气质婉约的年轻女人，在一张红色书案上挥毫泼墨，神情专注心无旁骛。
方磊看着宣纸上的行草，不明觉厉。他环视一圈，发现店里的墙上挂着几张做工精美的古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此时女人刚好收笔，抬首望见站在书案前的方磊，神情有些错愕。
看着她不算秀丽的容貌，方磊却觉得心旷神怡，淡雅脱俗的气质太加分。
“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李嫣然满脸得意，手指着书案，自来熟说道。
方磊愕然望着她，随即装模作样上前端详，托腮说道：“嗯，好看。”
李嫣然也不在乎他的敷衍，笑着表示赞同。然后问道：“你要买琴吗？”
方磊面色迟疑，随后摇摇头：“我不会古琴，就是进来看看。”
“我这里可以教的嘛，你放心买。”李嫣然拍拍胸脯，打破了方磊的滤镜，气质女神沦为女神经。
看她面上不到30岁，方磊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李嫣然见他面露狐疑望着她，双手叉腰，瞪大眼睛说道：“姐姐只是长得年轻，已经三十岁了，教你一个新手还是没问题的好吗！”
方磊神色讪讪，摸摸狗头问道：“多少钱一节课？”
李嫣然沉思片刻，说道：“三百块一小时怎么样？两百块也行。”
“……”
“你可别小看我，我学习古琴十几年了，父亲是古琴名家，也算师出名门啦！一点都不贵！”她面色严肃，晃动食指。
方磊想起门口的牌匾，恍然大悟道：“您父亲是李正微先生？”
李正微是山阳市首屈一指的古琴名家，人称三绝才子。书法、武术、古琴，样样精通，为人所称道。
李嫣然眯着眼睛点点头，似乎觉得与有荣焉。
方磊有些纳罕，便问道：“您应该不缺学生吧？为什么授课这么便宜！”
“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学西洋乐器，传统民乐一点都不吃香。”李嫣然神色略显慌张，随后故作气愤地说道。
方磊面色古怪，不信她的鬼话。不过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是想试试。
“那您帮我选一架琴吧，我就在你这儿学了。”他面色淡然说道。
“好咧！初学的话，几百几千的没啥区别，演奏级别的古琴会贵一点。不过我这里没有几百的那种，你要是在这买，我可以算你便宜一些。”李嫣然娓娓道来。
方磊还是小农思想，想着控制试错成本，于是说道：“那就给我选一架最便宜的，先看看学习效果，以后再换好的。”
李嫣然满口答应，指着一架琴：“这架2298，你给1800好了，也是我父亲做的，就不忽悠你了。”
方磊不置可否，爽快刷卡付账。
“你住哪？我这里不提供上门服务的哦！”李嫣然俏皮地眨眨眼睛。
方磊嘴角抽搐，无语道：“我家在富陵有房子，周末可以过来学琴。”
“小朋友几年级呀？学习任务不重的话，过年期间最好天天过来，古琴还是挺难学的。”她双手抱胸说道。
方磊觉得也行，既定的学习任务已经完成，开学前这段时间可以拿来学琴。
“我明天就过来。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方磊背上木制琴盒，跟她告别。
李嫣然盯着方磊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方磊初一去了下面村子给表姐家拜年。方文买了一推东西，让她埋怨好久，她自然知道方磊写书赚了钱，但是觉得没那个必要。
初二，爷俩又提着烟酒去给大姑家拜年，两家不是什么实在亲戚，但是以前大姑很照顾方磊家。
从大姑家回来，方磊不再出门走亲戚。年前寒假作业已经写完，他有更多时间花在英语上。
到了初五下午，方磊合上英语课本，心里松了口气。截止今天，他终于将初中英语全面复习了一遍，就算明天参加中考英语笔试，也能考个高分。
方磊站起来活动关节，可能是久坐的原因，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拉开窗帘，他望着天上厚薄不一的云彩，吐出口白气，像是卸下了千斤担。
学习不能绷得太紧，讲究一张一弛。方磊穿上羽绒服，踱步下楼，慢悠悠向徐妍家走去。
徐奶奶眯着眼坐在大门口晒太阳，斑白的鬓发随风飘动。远远瞧见方磊，乐呵呵招招手。
“小方磊快过来，奶奶给你压岁钱。”徐奶奶似缓实急掏着口袋。
方磊面色羞赧，连忙说道：“奶奶，我已经大了，不能再要压岁钱啦！”
徐奶奶有些不高兴，弓着身子说道：“你多大一点？小徐妍初一大早上就和我要压岁钱，你咋不要？嫌少？”
方磊无可奈何，看着徐奶奶摊开洗得褪色的手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抽出一张五十的，要塞进方磊的羽绒服口袋。
“奶奶，你给我五块钱就好，多了我也没有用的地方。”方磊哪敢要这么多，村里堂兄弟家的孩子还有给二十的呢。
看方磊态度坚决，徐奶奶不情不愿将五十块钱收回去，拿出一张崭新的五块给他。
方磊把钱揣进口袋，笑得喜滋滋。徐奶奶望着他的脸颊，也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小徐妍搁我屋里看电视咧，你去找她玩吧。”徐奶奶指着里屋。
方磊点头哈腰，随后也不敲门，径直走过去打开房门。
“颓废的年轻人，不思进取就知道看电视。我对你很失望。”方磊对着徐妍痛心疾首道。
徐妍美眸看了他一眼，一个表情也欠奉，回头继续看电视。
方磊也不尴尬，提臀坐她傍边，用胳膊撞她一下。
“你是小学生吗？”徐妍笑着斜觑他一眼。
“小学生有什么不好？无忧无虑，没心事可烦。”方磊强词夺理。
“这就是你行为幼稚的理由？”徐妍反讽他。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我明白了。果然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女人，你的名字叫做贪婪！”方磊神色落寞。
徐妍反手一个锁喉，掐住方磊的脖颈，将他按倒在床上。她转身跨坐在他腿上，神色戏谑。
“接着演啊，给你狂的。尔康附体了是吧？”
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徐妍没穿棉服，上身是一件衣领不高的毛衣。方磊的角度又比较刁钻，无心之下瞄见一片丰满的白腻，他狠狠咽了口口水。
徐妍见他一脸猪哥相，奇怪地低头望了一眼，俏脸“腾”一下变得红润。
她迅速翻身从他腿上下来，一套甄子单拳法“砰砰砰”招呼在方磊胸口，软绵绵的估计没练到家。
方磊见状连忙开口补救：“我啥也没看清，就晃过去白花花的影子。”
“……”
徐妍原本都打累了，听到这话，拳头又硬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双双精疲力尽瘫在床上。
“在家好无聊啊，想出去玩，又没有地方可去。好烦！”徐妍噘着嘴。
“明天去市里看《西游降魔》吧。上次晃点你，挺过意不去的。”方磊扭头对她说道。
“会不会有很多人啊，人挤人可没意思！”徐妍抿抿粉唇。
“明天初六了已经，人流量应该还好。当然，你要早点起，否则公交车上才叫人挤人。”方磊嘴角含笑。
“讨厌！”徐妍tui他一口。
……
第二天徐妍破天荒起个大早，和方磊到影院的时候，发现还是有很多人携老挈幼来看电影。幸好方磊提前在网上订了票，不然只能选热度一般的电影了。
电影散场，方磊拉着徐妍从影厅出来，身边孩子们闹哄哄的。
“孙悟空好丑哦！”徐妍笑着说。
“想拍出新意哪有那么容易，可不得另辟蹊径嘛！”方磊心不在焉回应。
徐妍白他一眼，幽兰轻吐：“还不松开？”
方磊装傻充愣：“什么？”
徐妍晃动两人黏合在一起的手，笑眯眯说道：“你说呢？”
方磊恍然大悟，神色自然松开她的手。后知后觉说道：“我说怎么手心暖乎乎的，你咋不提醒我？”
徐妍捂嘴，似乎十分惊讶他的厚脸皮，竟然倒打一耙。她气呼呼地闷头往前走，不想搭理他。
方磊笑着追上她，并肩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俩，方磊见她还在生闷气，轻轻撞她一下，徐妍不甘示弱还击。两人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成功破冰。
“接下来去哪？”徐妍眨眨眼睛。
方磊掏出手机看了看，望向她：“十一点多了，先去吃点吧，然后在附近转转。”
徐妍点点小脑袋，算是同意了。
“叮！”
两人出了电梯，在商场里找了家中餐厅吃饭。一顿饭吃了大半个小时。
“嗝！”吃完饭出来，徐妍绷着小脸打个饱嗝。
方磊望着她勾起嘴角，笑着说：“走吧，消消食。”
徐妍偷摸掏他一拳，脚步加快，走在前头。
两人在商业街东逛逛西瞧瞧，啥也不买，就是看。
方磊双手插兜跟在徐妍身后，不经意瞥见一家牌匾古色古香的琴行，上面写着“正微琴行”。
他踱步走进去，只见一名气质婉约的年轻女人，在一张红色书案上挥毫泼墨，神情专注心无旁骛。
方磊看着宣纸上的行草，不明觉厉。他环视一圈，发现店里的墙上挂着几张做工精美的古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此时女人刚好收笔，抬首望见站在书案前的方磊，神情有些错愕。
看着她不算秀丽的容貌，方磊却觉得心旷神怡，淡雅脱俗的气质太加分。
“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李嫣然满脸得意，手指着书案，自来熟说道。
方磊愕然望着她，随即装模作样上前端详，托腮说道：“嗯，好看。”
李嫣然也不在乎他的敷衍，笑着表示赞同。然后问道：“你要买琴吗？”
方磊面色迟疑，随后摇摇头：“我不会古琴，就是进来看看。”
“我这里可以教的嘛，你放心买。”李嫣然拍拍胸脯，打破了方磊的滤镜，气质女神沦为女神经。
看她面上不到30岁，方磊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李嫣然见他面露狐疑望着她，双手叉腰，瞪大眼睛说道：“姐姐只是长得年轻，已经三十岁了，教你一个新手还是没问题的好吗！”
方磊神色讪讪，摸摸狗头问道：“多少钱一节课？”
李嫣然沉思片刻，说道：“三百块一小时怎么样？两百块也行。”
“……”
“你可别小看我，我学习古琴十几年了，父亲是古琴名家，也算师出名门啦！一点都不贵！”她面色严肃，晃动食指。
方磊想起门口的牌匾，恍然大悟道：“您父亲是李正微先生？”
李正微是山阳市首屈一指的古琴名家，人称三绝才子。书法、武术、古琴，样样精通，为人所称道。
李嫣然眯着眼睛点点头，似乎觉得与有荣焉。
方磊有些纳罕，便问道：“您应该不缺学生吧？为什么授课这么便宜！”
“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学西洋乐器，传统民乐一点都不吃香。”李嫣然神色略显慌张，随后故作气愤地说道。
方磊面色古怪，不信她的鬼话。不过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是想试试。
“那您帮我选一架琴吧，我就在你这儿学了。”他面色淡然说道。
“好咧！初学的话，几百几千的没啥区别，演奏级别的古琴会贵一点。不过我这里没有几百的那种，你要是在这买，我可以算你便宜一些。”李嫣然娓娓道来。
方磊还是小农思想，想着控制试错成本，于是说道：“那就给我选一架最便宜的，先看看学习效果，以后再换好的。”
李嫣然满口答应，指着一架琴：“这架2298，你给1800好了，也是我父亲做的，就不忽悠你了。”
方磊不置可否，爽快刷卡付账。
“你住哪？我这里不提供上门服务的哦！”李嫣然俏皮地眨眨眼睛。
方磊嘴角抽搐，无语道：“我家在富陵有房子，周末可以过来学琴。”
“小朋友几年级呀？学习任务不重的话，过年期间最好天天过来，古琴还是挺难学的。”她双手抱胸说道。
方磊觉得也行，既定的学习任务已经完成，开学前这段时间可以拿来学琴。
“我明天就过来。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方磊背上木制琴盒，跟她告别。
李嫣然盯着方磊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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