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击溃
史万通回头看着三人一马，心想这几个人从哪来的，是要进城吗？
“三师兄，”从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咋弄？”
“我饿了，你去问问吧。”白衣道人就地坐了下来，懒懒地说道：“问明白了，让他没事别在这待着。”
四爷开口了，“我和你一起。”翻身下马，将缰绳套在三师兄脖子上，笑道：“借用一下拴马桩。”
“去去去。”白道人一脸的嫌弃，但没有拒绝，伸手扯住了缰绳。
史万通见白衣道人坐在了地上，另外两个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一个双眉如雪，一个身材高大两鬓斑白。
从云走到近前，一抱拳说道：“朋友从哪来？”
史万通迟疑了一下，抱拳回礼，“从南边来。”
“在此有何贵干？”从云有些怀疑，从南边来大半夜到这里做什么。
旁边史万通大儿子史伯水上前说道：“我本想早些去城中观花灯，却不想遇到前方狼祸，在此等待官军救援。”
从云点点头，“既然要去城中，那便一道前去。”
史伯水愣了一下，“这位哥哥，我看不必了，以现在的时辰就算到了城中，也没花灯美景可看了。我等便回家罢。”
史万通心里松了口气，这三个人出现的突兀，很是可疑。
“几位朋友，住在哪个庄子？”四爷开口了。
呃…史万通几人一愣。
“在这里等什么人吗？”四爷再问。
史万通再一惊，如果他们不走，确实是在等人，等狼王回来。
“我猜，那人应该在前面。”四爷伸手一直史万通身后，林外的方向。
此时有喊杀声和群狼嚎叫声传来。
“谈谈吧。”四爷上前一伸手，拉住了史万通的手腕，往旁边大青石旁走去。
史叔山上前欲阻拦，被大哥史伯水一个眼神制止了。
“大哥，你没看到父亲被这人一招制住了吗？”史叔山低声说道。
“不要妄动，告诉老四，将残余的狼调回来，事情有变。”史伯水一边盯着从云的动作，一边吩咐史叔山去和老四史季明去调狼脱身。
“明白了，只要狼来，我们可趁乱脱身。”史叔山面露喜色。
“噤声，快去做。”史伯水神色严厉。
史叔山转身去找四弟去了，史伯水回头看到从云饶有兴趣地正看着他。
“这个，”史伯水挠挠头，露出憨厚的模样，“你看你同行的这位朋友正和我父交谈甚欢，你我也坐着聊会？”
“不必了，我喜欢站着等。”从云不想理会他。
“那，那好，你我在此等。”史伯水见从云这样，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和他相对而立，就这么杵着。
“老哥哥，”四爷擒住了史万通手腕关节，一脸的和善之色，笑呵呵地说道：“实不相瞒，我等三人也是来京要看花灯，不想路上遇到几只野狼袭击了我三人。险些把我那个朋友给叼了去。”
说着，拿嘴往三师兄那边一努。
三师兄正斜眼看着四爷。
“啊，可曾受伤？老哥这里还有些伤药。”史万通一脸的惊讶，就要往怀里探手。
四爷笑了，用力扯了一把史万通，“哎，我这朋友受了些皮肉伤，不碍事。”
史万通讪讪地将手放下，挤出个笑容说道：“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但是，”四爷的脸突然靠近，史万通能看清他脸上每一根胡须，“我一刀把那几只畜牲宰了，你猜怎么着？”
没等史万通答话，四爷自顾自说道：“我看到那狼的颈上和前爪上有勒痕。”
“你也猜到了吧，”四爷面露惊恐神色，“分明是有人圈养着此等凶兽，意图险恶啊。”
史万通尴尬地说道：“我等在此只听说前面有狼祸，所以不敢再往前走了。”
“对啊，老哥哥做的对啊。”四爷手上突然发力大声说道，吓了史万通一跳。
“这位朋友…”史万通要说些什么，被四爷打断了。
“你还不快走，等狼来了吃吗？”四爷压低了声音说着，“我听说，豢养的野性难驯，特别是狼。一旦有狼头呼唤，便会反噬其主。”
史万通闻言脸色大变，失声说道：“你所言是真？”
“你听说过狼信任人么？狼只信强者，”四爷的眼神里充满忌惮，他指着林外说道：“同类的强者。”
“朋友…朋友…”心中所想被四爷一语点破，史万通明白了其中利害，他的语气惊恐，“我该如何做？”
“你听我的？”四爷面色严肃，开口问道。
“我听你的。”史万通忙点头说道。
四爷：“快回家，把狗撵出去，关门。”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走。”四爷松开了手。
史万通起身，有些茫然无措。
“听着，叫着你的人往南走，出了林子向东再向北，三日后回家可无忧。”四爷声音响起。
“是，是，我记住了。”史万通答应着，呼唤自己的徒弟和儿子们。
“史万通，”四爷叫他，“管住你的几个儿子，不成器的别再放出来。”
“是，是，我记得了。”
“好，那我们走了，有缘再见。半刻钟后你可以走了。”四爷拍了拍手，起身说道。
“是，慢走。”史万通没有行礼，呆呆现在原地发呆。
四爷对从云点点头，从云跑回去牵马。
“三师兄，走了。”见三师兄正闭目打坐，从云走到跟前轻轻叫道。
三师兄睁开眼睛，“哦，那走吧。”
从云接过缰绳，拍了拍马头。
“从云。”三师兄叫他。
“怎么了？”
“拉我一把，”三师兄面露尴尬，“腿麻了。”
从云答应一声，拉起三师兄，见他面露痛苦，不禁问道：“要不师兄骑马？”
三师兄抬头白了他一眼，用力跺了跺脚径自走了。
“老六，你牵着马，”四爷说道：“前边有狼，这黑厮会被吓坏的。”
大黑马打了个响鼻，发出不屑的声音。
“嘘，”三师兄在最前方走着，突然他猫下腰做了个手势示意。
四爷躬身快步走了过去，蹲在树后，“有多少狼？”
“黑压压一片，没有光亮我看不清有多少，”三师兄轻声说道，他看到狼群层层叠叠不在少数，“找到了，艮位上有一股气息很强。应该是狼头。”
“官军那边情况如何。”四爷问道。
“关于战阵我不清楚，你自己看。”三师兄看着列阵与狼群接战的明军，“这个阵法我没见过，无法判断交战是否占优。”
四爷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干枯的枝头上，远眺明军战阵，“此战法确是没有见过，采用叠阵来削弱狼群进攻态势，很有见地。”
三师兄听了一愣，“这是妖族第一次如此规模出现吧？竟有人有如此见地，能摆出相对的阵法？”
“显而易见，此阵克制了狼群的进攻天赋。你我都知道，凭借妖族实力，常人在野外遇到妖族只有被屠戮的下场。”四爷说道。
从云仰头问道：“听说江湖门派的弟子凭借本门功法可以与妖族周旋，甚至斩杀。”
“你说的可能是未化形的妖族，”三师兄冷冷说道：“化形后的妖人战力大大提升，凭借种族天赋，寻常的门派无法与敌。”
从云吃了一惊，“那前方有没有妖人存在？”
三师兄叹了口气，“有，有几百个。”
几百个能化形为人的妖族，足可以灭掉一个门派。
“不过我看布阵指挥的人有些灼见。”四爷认真地看着明军变阵，“章法有序，确实限制了狼群的进攻优势。”
第三队的包抄作战取得奇效，那些看到同伴连第一道防线都没有突破就被明军挥舞兵刃无情斩杀，于是不情愿进攻的野狼们，在第三队包围上来的时候，纷纷嚎叫着往后撤去，任凭那些狼人手中的皮鞭噼啪作响，也不愿上前与明军再度交手。
明军在鼓号声中再次变阵，他们喊着军号，像两翼靠拢，加强了侧翼的防守厚度。
二阵的李涪弓手部队显露出来。
“如果妖人成规模地参与进攻，”三师兄沉声说道。“你看狼群中有许多体型庞大的灰白色巨狼。狼族会不会有了骑兵？”
四爷从树上跳下，拍拍手说道：“那是肯定的，这个新狼王是个狠茬子，想必进攻京城的目的是为了立威，好让妖族立足于世。”
正说话间，狼族阵中响起悠扬的号角声，大约五百名手持黑刀的狼人在阵前列队。
“看来狼头发现正面接战部队是轻甲弓手，那些手持武器的狼人应该是狼族的精锐。”四爷沉声说道。
“就算能突入弓阵，两翼包抄上来的话，再强的精锐也无法逃脱。”三师兄看出了狼人意图的弊端。
“没错，弓手诱敌的话，这口袋可就捂住狼了。”从云神色激动，“包围之势形成，不需要正面强攻，用大盾推进围死，狼人纵然骁勇灵活，也只能引颈受戮。”
四爷走了过来，拍了拍从云的肩头，“伤口怎么样了？”
从云晃了晃手臂，“好多了。”
“不错啊，能看出战法优劣来，”四爷微笑着，“我不在的时候，你没少去烦军师啊。”
“二师兄博学多智，教会我很多东西。”从云认真说道，“今夜原本二师兄与我暗中护卫圣驾，半途中遇到小师弟，二师兄便令我助小师弟一臂之力，不曾想那个鞑子太过强悍，哎，如果不是三师兄及时赶到…”
“六师弟，若不是你拼死追他，恐怕我也拿他不得，”三师兄走了过来，“我知道你在追人的时候，真气消耗过大，这里也不是静心恢复的地方。一会若是交战，你骑马由西往北门去，那里有我一个帮手，你若遇见，便让他来助我。”
从云也不推辞，两道白眉如刀，点头说道：“师兄放心。”
“吼—”狼人开始冲锋了。
“我王，近卫已向敌阵突击。”一名近卫单膝跪地，向狼王禀报。
“黎元，让八骨将狼骑聚拢起来，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出击。”狼王面露凶戾，狠声说道。
狼族勇士黎元奉命去寻八骨去，不久，狼族人特有的呼声响起，狼骑已集结完毕。
这时，狼族近卫的狼人们，没有钻进那口袋阵中，反而分成两队和阵口的明军来了个血肉横飞。
传斌大吼一声，一刀劈翻一名高大的狼人，一身污血顾不上擦拭，高声喊道：“长矛手，下三路。”
樊大友此时接管了长矛手的指挥，如林密集的长矛长枪，分散开来，专刺狼人铁甲遮不住的毛足和膝盖。
前排刀盾手再第一次碰撞中，受伤者不在少数，狼人的黑刀举起，竟在巨盾上劈开一道大口子，锋利的尖爪探进去，连甲带肉撕下血淋淋一片。
纵然有狼人被长矛贯穿了手脚，像是无痛感一般，继续向明军发起进攻，即使被砍断双腿，凭着粗壮的双臂匍匐着地，奋力前扑，一口獠牙亮出，铁盔如同破纸一般。
前阵的口子被越撕越大，这时狼骑开始缓缓前进，即将抵达冲锋地点。
狼王跃上一座高台，纵声狂笑。
狼人的凶残，正一步步蚕食着原本战意高涨的明军。
“三师兄，”从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咋弄？”
“我饿了，你去问问吧。”白衣道人就地坐了下来，懒懒地说道：“问明白了，让他没事别在这待着。”
四爷开口了，“我和你一起。”翻身下马，将缰绳套在三师兄脖子上，笑道：“借用一下拴马桩。”
“去去去。”白道人一脸的嫌弃，但没有拒绝，伸手扯住了缰绳。
史万通见白衣道人坐在了地上，另外两个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一个双眉如雪，一个身材高大两鬓斑白。
从云走到近前，一抱拳说道：“朋友从哪来？”
史万通迟疑了一下，抱拳回礼，“从南边来。”
“在此有何贵干？”从云有些怀疑，从南边来大半夜到这里做什么。
旁边史万通大儿子史伯水上前说道：“我本想早些去城中观花灯，却不想遇到前方狼祸，在此等待官军救援。”
从云点点头，“既然要去城中，那便一道前去。”
史伯水愣了一下，“这位哥哥，我看不必了，以现在的时辰就算到了城中，也没花灯美景可看了。我等便回家罢。”
史万通心里松了口气，这三个人出现的突兀，很是可疑。
“几位朋友，住在哪个庄子？”四爷开口了。
呃…史万通几人一愣。
“在这里等什么人吗？”四爷再问。
史万通再一惊，如果他们不走，确实是在等人，等狼王回来。
“我猜，那人应该在前面。”四爷伸手一直史万通身后，林外的方向。
此时有喊杀声和群狼嚎叫声传来。
“谈谈吧。”四爷上前一伸手，拉住了史万通的手腕，往旁边大青石旁走去。
史叔山上前欲阻拦，被大哥史伯水一个眼神制止了。
“大哥，你没看到父亲被这人一招制住了吗？”史叔山低声说道。
“不要妄动，告诉老四，将残余的狼调回来，事情有变。”史伯水一边盯着从云的动作，一边吩咐史叔山去和老四史季明去调狼脱身。
“明白了，只要狼来，我们可趁乱脱身。”史叔山面露喜色。
“噤声，快去做。”史伯水神色严厉。
史叔山转身去找四弟去了，史伯水回头看到从云饶有兴趣地正看着他。
“这个，”史伯水挠挠头，露出憨厚的模样，“你看你同行的这位朋友正和我父交谈甚欢，你我也坐着聊会？”
“不必了，我喜欢站着等。”从云不想理会他。
“那，那好，你我在此等。”史伯水见从云这样，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和他相对而立，就这么杵着。
“老哥哥，”四爷擒住了史万通手腕关节，一脸的和善之色，笑呵呵地说道：“实不相瞒，我等三人也是来京要看花灯，不想路上遇到几只野狼袭击了我三人。险些把我那个朋友给叼了去。”
说着，拿嘴往三师兄那边一努。
三师兄正斜眼看着四爷。
“啊，可曾受伤？老哥这里还有些伤药。”史万通一脸的惊讶，就要往怀里探手。
四爷笑了，用力扯了一把史万通，“哎，我这朋友受了些皮肉伤，不碍事。”
史万通讪讪地将手放下，挤出个笑容说道：“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但是，”四爷的脸突然靠近，史万通能看清他脸上每一根胡须，“我一刀把那几只畜牲宰了，你猜怎么着？”
没等史万通答话，四爷自顾自说道：“我看到那狼的颈上和前爪上有勒痕。”
“你也猜到了吧，”四爷面露惊恐神色，“分明是有人圈养着此等凶兽，意图险恶啊。”
史万通尴尬地说道：“我等在此只听说前面有狼祸，所以不敢再往前走了。”
“对啊，老哥哥做的对啊。”四爷手上突然发力大声说道，吓了史万通一跳。
“这位朋友…”史万通要说些什么，被四爷打断了。
“你还不快走，等狼来了吃吗？”四爷压低了声音说着，“我听说，豢养的野性难驯，特别是狼。一旦有狼头呼唤，便会反噬其主。”
史万通闻言脸色大变，失声说道：“你所言是真？”
“你听说过狼信任人么？狼只信强者，”四爷的眼神里充满忌惮，他指着林外说道：“同类的强者。”
“朋友…朋友…”心中所想被四爷一语点破，史万通明白了其中利害，他的语气惊恐，“我该如何做？”
“你听我的？”四爷面色严肃，开口问道。
“我听你的。”史万通忙点头说道。
四爷：“快回家，把狗撵出去，关门。”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走。”四爷松开了手。
史万通起身，有些茫然无措。
“听着，叫着你的人往南走，出了林子向东再向北，三日后回家可无忧。”四爷声音响起。
“是，是，我记住了。”史万通答应着，呼唤自己的徒弟和儿子们。
“史万通，”四爷叫他，“管住你的几个儿子，不成器的别再放出来。”
“是，是，我记得了。”
“好，那我们走了，有缘再见。半刻钟后你可以走了。”四爷拍了拍手，起身说道。
“是，慢走。”史万通没有行礼，呆呆现在原地发呆。
四爷对从云点点头，从云跑回去牵马。
“三师兄，走了。”见三师兄正闭目打坐，从云走到跟前轻轻叫道。
三师兄睁开眼睛，“哦，那走吧。”
从云接过缰绳，拍了拍马头。
“从云。”三师兄叫他。
“怎么了？”
“拉我一把，”三师兄面露尴尬，“腿麻了。”
从云答应一声，拉起三师兄，见他面露痛苦，不禁问道：“要不师兄骑马？”
三师兄抬头白了他一眼，用力跺了跺脚径自走了。
“老六，你牵着马，”四爷说道：“前边有狼，这黑厮会被吓坏的。”
大黑马打了个响鼻，发出不屑的声音。
“嘘，”三师兄在最前方走着，突然他猫下腰做了个手势示意。
四爷躬身快步走了过去，蹲在树后，“有多少狼？”
“黑压压一片，没有光亮我看不清有多少，”三师兄轻声说道，他看到狼群层层叠叠不在少数，“找到了，艮位上有一股气息很强。应该是狼头。”
“官军那边情况如何。”四爷问道。
“关于战阵我不清楚，你自己看。”三师兄看着列阵与狼群接战的明军，“这个阵法我没见过，无法判断交战是否占优。”
四爷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干枯的枝头上，远眺明军战阵，“此战法确是没有见过，采用叠阵来削弱狼群进攻态势，很有见地。”
三师兄听了一愣，“这是妖族第一次如此规模出现吧？竟有人有如此见地，能摆出相对的阵法？”
“显而易见，此阵克制了狼群的进攻天赋。你我都知道，凭借妖族实力，常人在野外遇到妖族只有被屠戮的下场。”四爷说道。
从云仰头问道：“听说江湖门派的弟子凭借本门功法可以与妖族周旋，甚至斩杀。”
“你说的可能是未化形的妖族，”三师兄冷冷说道：“化形后的妖人战力大大提升，凭借种族天赋，寻常的门派无法与敌。”
从云吃了一惊，“那前方有没有妖人存在？”
三师兄叹了口气，“有，有几百个。”
几百个能化形为人的妖族，足可以灭掉一个门派。
“不过我看布阵指挥的人有些灼见。”四爷认真地看着明军变阵，“章法有序，确实限制了狼群的进攻优势。”
第三队的包抄作战取得奇效，那些看到同伴连第一道防线都没有突破就被明军挥舞兵刃无情斩杀，于是不情愿进攻的野狼们，在第三队包围上来的时候，纷纷嚎叫着往后撤去，任凭那些狼人手中的皮鞭噼啪作响，也不愿上前与明军再度交手。
明军在鼓号声中再次变阵，他们喊着军号，像两翼靠拢，加强了侧翼的防守厚度。
二阵的李涪弓手部队显露出来。
“如果妖人成规模地参与进攻，”三师兄沉声说道。“你看狼群中有许多体型庞大的灰白色巨狼。狼族会不会有了骑兵？”
四爷从树上跳下，拍拍手说道：“那是肯定的，这个新狼王是个狠茬子，想必进攻京城的目的是为了立威，好让妖族立足于世。”
正说话间，狼族阵中响起悠扬的号角声，大约五百名手持黑刀的狼人在阵前列队。
“看来狼头发现正面接战部队是轻甲弓手，那些手持武器的狼人应该是狼族的精锐。”四爷沉声说道。
“就算能突入弓阵，两翼包抄上来的话，再强的精锐也无法逃脱。”三师兄看出了狼人意图的弊端。
“没错，弓手诱敌的话，这口袋可就捂住狼了。”从云神色激动，“包围之势形成，不需要正面强攻，用大盾推进围死，狼人纵然骁勇灵活，也只能引颈受戮。”
四爷走了过来，拍了拍从云的肩头，“伤口怎么样了？”
从云晃了晃手臂，“好多了。”
“不错啊，能看出战法优劣来，”四爷微笑着，“我不在的时候，你没少去烦军师啊。”
“二师兄博学多智，教会我很多东西。”从云认真说道，“今夜原本二师兄与我暗中护卫圣驾，半途中遇到小师弟，二师兄便令我助小师弟一臂之力，不曾想那个鞑子太过强悍，哎，如果不是三师兄及时赶到…”
“六师弟，若不是你拼死追他，恐怕我也拿他不得，”三师兄走了过来，“我知道你在追人的时候，真气消耗过大，这里也不是静心恢复的地方。一会若是交战，你骑马由西往北门去，那里有我一个帮手，你若遇见，便让他来助我。”
从云也不推辞，两道白眉如刀，点头说道：“师兄放心。”
“吼—”狼人开始冲锋了。
“我王，近卫已向敌阵突击。”一名近卫单膝跪地，向狼王禀报。
“黎元，让八骨将狼骑聚拢起来，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出击。”狼王面露凶戾，狠声说道。
狼族勇士黎元奉命去寻八骨去，不久，狼族人特有的呼声响起，狼骑已集结完毕。
这时，狼族近卫的狼人们，没有钻进那口袋阵中，反而分成两队和阵口的明军来了个血肉横飞。
传斌大吼一声，一刀劈翻一名高大的狼人，一身污血顾不上擦拭，高声喊道：“长矛手，下三路。”
樊大友此时接管了长矛手的指挥，如林密集的长矛长枪，分散开来，专刺狼人铁甲遮不住的毛足和膝盖。
前排刀盾手再第一次碰撞中，受伤者不在少数，狼人的黑刀举起，竟在巨盾上劈开一道大口子，锋利的尖爪探进去，连甲带肉撕下血淋淋一片。
纵然有狼人被长矛贯穿了手脚，像是无痛感一般，继续向明军发起进攻，即使被砍断双腿，凭着粗壮的双臂匍匐着地，奋力前扑，一口獠牙亮出，铁盔如同破纸一般。
前阵的口子被越撕越大，这时狼骑开始缓缓前进，即将抵达冲锋地点。
狼王跃上一座高台，纵声狂笑。
狼人的凶残，正一步步蚕食着原本战意高涨的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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