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收徒
李耀醒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铺着发潮的茅草。
他试图起身，一阵晕眩感让他无力地又躺下。
一声嗤笑传来。
李耀费力地仰头看去，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正抱着膀子看着他。
“你没死就算命大，”孩子冷冷说道：“我看了你的伤势，你的武功算是废了。”
李耀试着去运功提气，发现丹田空空如也，再没有一丝真气。
“武功被废，连寻常人都不如。”孩子的眼神里有一丝怜悯。
李耀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仰面笑道：“无妨，有这一身武功，也没能做个好官。”
“你不光没了这一身武功，你现在像一只剥了壳的蛋。”盛英问道：“你是当官的？”
李耀没有搭茬，伸手摸了摸头顶，果然空无一物。
“要是现在你能走出去的话，一定会有人问你是哪个庙里的师父。”盛英继续讥讽道。
“孩子，你还是好好待着吧，”角落里有人颤声说话。
李耀抬头看去，那人尖嘴猴腮双目透着红光，盘膝坐在地上，衣服湿答答的，在地上阴出一片水渍。
“真是无处不相逢啊，你说对不对，李大监军？”此人正是在聚英楼设计杀他的那个矮子。
矮子狠狠盯着李耀的眼睛，言语中充满怨毒，“看来我刀上的噬魂之毒没能杀了你。”
“显而易见，我还在和你说话。”李耀毫不示弱地回击，“比噬魂毒更毒的是你的用心，借山南之事，来刺杀我，想必你是那些大户富户派来的吧？”
如此境地，李耀首先清楚的是自己从昏迷到现在醒来，毒已经解了，并且和想杀自己的矮子同处一室，对方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都没有动手，想必矮子现在处在某种境地，根本无法出手，或者是有任何的动作。
矮子冷哼一声，“就凭你，我现在只需要走过去，一脚便能踏碎你的胸口，让你万般痛苦。”
李耀用力笑着，“来吧，矮子兄，来取我的命回去领赏。”
“留你一条狗命，自会有人来取。”矮子咬牙切齿地说着，也不知道是真的恨李耀没死，还是在冰冷的牢中身披湿衣所致。
“这条命等你随时来取，哈哈哈。”李耀用尽全力放声大笑。
矮子气得面色潮红，刚要开口回怼。
“要不我帮帮你们？”盛英缓缓抬起双手，抖动着手上的铁链，“我看你们都无法站起身来，不如我替你把他勒死，怎么样？和尚。”
李耀并不在意，那声大笑消耗了不少体力，他缓了缓说道：“多谢小兄弟了。”
“然后我再帮那个缺德玩意把你送归西天，毕竟他知道我父亲的去向。”盛英沉声说道。
“盛家小子，你先勒死他，我就告诉你，你父亲现在何处。”矮子转而看向盛英，双目中的赤色已经褪去。
盛英摇了摇头，“你这人太奸滑，我不能先满足你的条件。”
“那就等我恢复两成功力，亲手送你们上路。”矮子狞笑着，面目狰狞。
“当然，如果你能恢复的话，”盛英毫不留情地揭穿矮子色厉内茬的本质。
“走着瞧。”矮子狠狠撂下这句话，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骚乱的动静传来，三人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各怀心思。
盛英以为父亲来救他了。
矮子以为同伴来救他出去。
而李耀则认为，有人来救这两个人中的一个，顺便要宰了自己和剩下的那个。
三人诡异地沉默着，静静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惨叫声此起彼伏，牢前班房中传来桌椅破碎的声音，一股凛冽无比的杀意，竟透进牢中，矮子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帝子来了…”矮子哆哆嗦嗦说出这四个字，将头埋在了土里，浑身战栗不止。
李耀心中松了口气。
“帝子是谁？”盛英好奇地问道。
方才凶神恶煞嚷嚷着与李耀同归于尽的矮子，如今感受到那股气息，便跪地服诛的样子，仿佛班房中有十分可怖的东西。
“没错，就是他，”矮子惊慌失措，散乱的头发沾着黄土，好不狼狈，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帝子来了，帝子来了…”
李耀嗤笑道：“你办事不力，上面来人杀你了。矮子，想不到你也只是一枚棋子。”
“你给我闭嘴，”矮子如同困兽一般，面露疯狂之色，“老子就是死，也要先弄死你！”
说罢，矮子匍匐着向李耀爬了过来。
李耀没有动作，他也挪动不了，身体如同万斤之重。不过他面色坦然，就这么看着矮子狰狞的土脸。
杀意如潮水般退去，整座大牢死寂一般。
矮子停止了动作，现在他离李耀也就不足五尺。
“没动静了。”盛英轻轻说道，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惊愕的表情。
矮子回头看向班房通道，那扇厚重铁门挡住了视线，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李耀长出一口浊气，矮子疯狗一般地爬过来，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他心里不怕，但也不甘就这么耻辱般地任人宰割。
矮子喘着粗气，说实在话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指用力抠着夯实的地面，指间都有些血迹渗出。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矮子在呼哧呼哧地仰面喘息着。
盛英打破了宁静，“显然要闯进来的人不是我们三个任何一方的朋友。”
“不如这样说，那人是冲着矮子来的。”李耀讥笑着说道。
“矮子说那人是帝子，目的是来灭他的口。”盛英坐的位置离二人最远，他一半的身子在黑暗中，冷静地分析着，“而你是矮子要杀的人，你却没死。巧的是和矮子同处一个牢房，想必那位帝子进来看到你也在这里，应该会很惊喜。”
这孩子嘴里毫不留情，而他的见地一针见血。
李耀点头说道：“说的没错。你看矮子现在的样子，如同废人一般，哈哈哈。”笑了几声，李耀缓缓说道：“矮子，我也许会死，但无论你现在杀不杀了我，你肯定会死。”
矮子仰面躺着，盛英能看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补刀说道：“没错，我们都感觉到了那股杀气，分明是冲你来的。”
“所以，我现在不能杀你，是吗？”矮子稳定情绪，沉声说道：“不但不能杀，还要和你合作，对吗？”
矮子毕竟是一位老辣的杀手，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
“为了活下去，你得和我们一起想办法出去。”李耀说道。
锁链声响起，盛英带着手镣走了过来，昏黄的灯下，他从阴暗中走出来。
在两人不远处，盛英盘腿坐了下来。
“其实，那会子我挺害怕的。”他突然说道。
李耀和矮子被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盛英看向矮子，开口问道：“我就所知道的情况来说，帝子是非常残忍的人，对吧？”
矮子点点头，并不否认。
“那么只要他进来，我们都会死。这也对吧？”
“是。”
“你要杀这个和尚，”盛英下巴点了点李耀，转而看着矮子，缓缓说道：“帝子要杀你。”
“没错。”
“如果帝子看到我也在这里，也会杀我灭口。”
“是。”矮子回答道，他不明白盛英已经知道这个利害关系，为什么还要再问一次。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确定，那位帝子一定会杀我吗？”盛英冷冰冰地说。
李耀闻言打了个激灵。
矮子瞪大了眼睛，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指着盛英问道：“你…你想…你想杀了我们？”
盛英轻轻点了点头，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小小年纪，有如此狠毒之心。”李耀咬牙说道。
他心里清楚，现在自己连往一边侧身都无法做到，全力之下只能勉强抬起双手。从盛英走到两人近前的步伐来看，这孩子身上有些江湖功夫，而自己这手抬起来，也只能给他在宰了自己的时候拍掌叫好罢了。
“别妄想了，帝子是不会放过你的，见过他动手的人，都得死。”矮子说道。
“你俩是必死，如果用你俩的命，还我一条命。即便有一丝希望，我也会毫不犹豫去试试。”盛英的话越发的冰冷，“换言之，用你们两人的死，换我活下去，也是你们功德一件。”
外面出来金铁交击的声音，有人在低吼。
打斗非常激烈，整座大牢都在簌簌掉土。
栅栏外，墙上油灯的火苗晃动着。
盛英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站起身来，“看来帝子被缠住了一会，正好我可以先解决掉你们，再向他求一条生路。”
他抖了抖手里的铁链，看着矮子说道：“要不，你先帮我按住和尚，我最后再杀你，给你一个痛快。”
矮子咬牙说道：“我虽是一名杀手，如你这般行径，我可做不出来。”
“那好，先杀了你，免得碍了小爷的事。”盛英走向矮子，步伐不快但很坚定，“你放心，帝子如此滥杀无辜，有朝一日，我会为你报仇的。”
“你怎么知道帝子不会杀了你？”矮子问道。
“因为我从你惧怕的表情中得知，你就算无过，帝子也想除掉你。”
“我这么识时务，他不会舍得杀我的。”盛英嘴角扬起，“反正你也是一死，就成全我吧。”
铁链一抖，缠上了矮子的脖颈，盛英一个转身，后背顶住双腿发力，竟将矮子仰面背了起来。
矮子比盛英高不了多少，此时双腿悬空，剧烈地挣扎着，脖子上的束缚越来越紧，本身功力全无的矮子，只有朝空中蹬腿的份了。
呼吸愈发地困难，矮子用力抠着脖子上的铁链，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低吼。
李耀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伸手想去抓盛英的小腿，被发现后盛英一脚将他手掌踏入土中。
矮子觉得眼前模糊，自己的生命正极速离体而去。
“吱—呀—咣当。”通道口进入大牢的铁门被推开了一道口子，一人迅速闪了进来。
那人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回身抵住铁门，拍着胸口说道：“好险，好险，差点被发现。”
盛英最先发现了来人，于是他松了松手中的铁链。
接着那人走到栅栏前，好奇地对牢中三人说道：“几位，忙着呢？”
是个道士打扮的人。
盛英松了手，矮子径直摔在地上，矮子还没被勒死，又差点背过气去。
“道…道士？”盛英有些恐惧，今夜他对道士有了很深的印象。
“诸位，聊聊？”道长也不见外，盘腿坐在牢门前，对三人说道。
“我叫贾湖刻。”
他试图起身，一阵晕眩感让他无力地又躺下。
一声嗤笑传来。
李耀费力地仰头看去，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正抱着膀子看着他。
“你没死就算命大，”孩子冷冷说道：“我看了你的伤势，你的武功算是废了。”
李耀试着去运功提气，发现丹田空空如也，再没有一丝真气。
“武功被废，连寻常人都不如。”孩子的眼神里有一丝怜悯。
李耀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仰面笑道：“无妨，有这一身武功，也没能做个好官。”
“你不光没了这一身武功，你现在像一只剥了壳的蛋。”盛英问道：“你是当官的？”
李耀没有搭茬，伸手摸了摸头顶，果然空无一物。
“要是现在你能走出去的话，一定会有人问你是哪个庙里的师父。”盛英继续讥讽道。
“孩子，你还是好好待着吧，”角落里有人颤声说话。
李耀抬头看去，那人尖嘴猴腮双目透着红光，盘膝坐在地上，衣服湿答答的，在地上阴出一片水渍。
“真是无处不相逢啊，你说对不对，李大监军？”此人正是在聚英楼设计杀他的那个矮子。
矮子狠狠盯着李耀的眼睛，言语中充满怨毒，“看来我刀上的噬魂之毒没能杀了你。”
“显而易见，我还在和你说话。”李耀毫不示弱地回击，“比噬魂毒更毒的是你的用心，借山南之事，来刺杀我，想必你是那些大户富户派来的吧？”
如此境地，李耀首先清楚的是自己从昏迷到现在醒来，毒已经解了，并且和想杀自己的矮子同处一室，对方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都没有动手，想必矮子现在处在某种境地，根本无法出手，或者是有任何的动作。
矮子冷哼一声，“就凭你，我现在只需要走过去，一脚便能踏碎你的胸口，让你万般痛苦。”
李耀用力笑着，“来吧，矮子兄，来取我的命回去领赏。”
“留你一条狗命，自会有人来取。”矮子咬牙切齿地说着，也不知道是真的恨李耀没死，还是在冰冷的牢中身披湿衣所致。
“这条命等你随时来取，哈哈哈。”李耀用尽全力放声大笑。
矮子气得面色潮红，刚要开口回怼。
“要不我帮帮你们？”盛英缓缓抬起双手，抖动着手上的铁链，“我看你们都无法站起身来，不如我替你把他勒死，怎么样？和尚。”
李耀并不在意，那声大笑消耗了不少体力，他缓了缓说道：“多谢小兄弟了。”
“然后我再帮那个缺德玩意把你送归西天，毕竟他知道我父亲的去向。”盛英沉声说道。
“盛家小子，你先勒死他，我就告诉你，你父亲现在何处。”矮子转而看向盛英，双目中的赤色已经褪去。
盛英摇了摇头，“你这人太奸滑，我不能先满足你的条件。”
“那就等我恢复两成功力，亲手送你们上路。”矮子狞笑着，面目狰狞。
“当然，如果你能恢复的话，”盛英毫不留情地揭穿矮子色厉内茬的本质。
“走着瞧。”矮子狠狠撂下这句话，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骚乱的动静传来，三人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各怀心思。
盛英以为父亲来救他了。
矮子以为同伴来救他出去。
而李耀则认为，有人来救这两个人中的一个，顺便要宰了自己和剩下的那个。
三人诡异地沉默着，静静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惨叫声此起彼伏，牢前班房中传来桌椅破碎的声音，一股凛冽无比的杀意，竟透进牢中，矮子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帝子来了…”矮子哆哆嗦嗦说出这四个字，将头埋在了土里，浑身战栗不止。
李耀心中松了口气。
“帝子是谁？”盛英好奇地问道。
方才凶神恶煞嚷嚷着与李耀同归于尽的矮子，如今感受到那股气息，便跪地服诛的样子，仿佛班房中有十分可怖的东西。
“没错，就是他，”矮子惊慌失措，散乱的头发沾着黄土，好不狼狈，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帝子来了，帝子来了…”
李耀嗤笑道：“你办事不力，上面来人杀你了。矮子，想不到你也只是一枚棋子。”
“你给我闭嘴，”矮子如同困兽一般，面露疯狂之色，“老子就是死，也要先弄死你！”
说罢，矮子匍匐着向李耀爬了过来。
李耀没有动作，他也挪动不了，身体如同万斤之重。不过他面色坦然，就这么看着矮子狰狞的土脸。
杀意如潮水般退去，整座大牢死寂一般。
矮子停止了动作，现在他离李耀也就不足五尺。
“没动静了。”盛英轻轻说道，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惊愕的表情。
矮子回头看向班房通道，那扇厚重铁门挡住了视线，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李耀长出一口浊气，矮子疯狗一般地爬过来，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他心里不怕，但也不甘就这么耻辱般地任人宰割。
矮子喘着粗气，说实在话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指用力抠着夯实的地面，指间都有些血迹渗出。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矮子在呼哧呼哧地仰面喘息着。
盛英打破了宁静，“显然要闯进来的人不是我们三个任何一方的朋友。”
“不如这样说，那人是冲着矮子来的。”李耀讥笑着说道。
“矮子说那人是帝子，目的是来灭他的口。”盛英坐的位置离二人最远，他一半的身子在黑暗中，冷静地分析着，“而你是矮子要杀的人，你却没死。巧的是和矮子同处一个牢房，想必那位帝子进来看到你也在这里，应该会很惊喜。”
这孩子嘴里毫不留情，而他的见地一针见血。
李耀点头说道：“说的没错。你看矮子现在的样子，如同废人一般，哈哈哈。”笑了几声，李耀缓缓说道：“矮子，我也许会死，但无论你现在杀不杀了我，你肯定会死。”
矮子仰面躺着，盛英能看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补刀说道：“没错，我们都感觉到了那股杀气，分明是冲你来的。”
“所以，我现在不能杀你，是吗？”矮子稳定情绪，沉声说道：“不但不能杀，还要和你合作，对吗？”
矮子毕竟是一位老辣的杀手，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
“为了活下去，你得和我们一起想办法出去。”李耀说道。
锁链声响起，盛英带着手镣走了过来，昏黄的灯下，他从阴暗中走出来。
在两人不远处，盛英盘腿坐了下来。
“其实，那会子我挺害怕的。”他突然说道。
李耀和矮子被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盛英看向矮子，开口问道：“我就所知道的情况来说，帝子是非常残忍的人，对吧？”
矮子点点头，并不否认。
“那么只要他进来，我们都会死。这也对吧？”
“是。”
“你要杀这个和尚，”盛英下巴点了点李耀，转而看着矮子，缓缓说道：“帝子要杀你。”
“没错。”
“如果帝子看到我也在这里，也会杀我灭口。”
“是。”矮子回答道，他不明白盛英已经知道这个利害关系，为什么还要再问一次。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确定，那位帝子一定会杀我吗？”盛英冷冰冰地说。
李耀闻言打了个激灵。
矮子瞪大了眼睛，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指着盛英问道：“你…你想…你想杀了我们？”
盛英轻轻点了点头，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小小年纪，有如此狠毒之心。”李耀咬牙说道。
他心里清楚，现在自己连往一边侧身都无法做到，全力之下只能勉强抬起双手。从盛英走到两人近前的步伐来看，这孩子身上有些江湖功夫，而自己这手抬起来，也只能给他在宰了自己的时候拍掌叫好罢了。
“别妄想了，帝子是不会放过你的，见过他动手的人，都得死。”矮子说道。
“你俩是必死，如果用你俩的命，还我一条命。即便有一丝希望，我也会毫不犹豫去试试。”盛英的话越发的冰冷，“换言之，用你们两人的死，换我活下去，也是你们功德一件。”
外面出来金铁交击的声音，有人在低吼。
打斗非常激烈，整座大牢都在簌簌掉土。
栅栏外，墙上油灯的火苗晃动着。
盛英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站起身来，“看来帝子被缠住了一会，正好我可以先解决掉你们，再向他求一条生路。”
他抖了抖手里的铁链，看着矮子说道：“要不，你先帮我按住和尚，我最后再杀你，给你一个痛快。”
矮子咬牙说道：“我虽是一名杀手，如你这般行径，我可做不出来。”
“那好，先杀了你，免得碍了小爷的事。”盛英走向矮子，步伐不快但很坚定，“你放心，帝子如此滥杀无辜，有朝一日，我会为你报仇的。”
“你怎么知道帝子不会杀了你？”矮子问道。
“因为我从你惧怕的表情中得知，你就算无过，帝子也想除掉你。”
“我这么识时务，他不会舍得杀我的。”盛英嘴角扬起，“反正你也是一死，就成全我吧。”
铁链一抖，缠上了矮子的脖颈，盛英一个转身，后背顶住双腿发力，竟将矮子仰面背了起来。
矮子比盛英高不了多少，此时双腿悬空，剧烈地挣扎着，脖子上的束缚越来越紧，本身功力全无的矮子，只有朝空中蹬腿的份了。
呼吸愈发地困难，矮子用力抠着脖子上的铁链，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低吼。
李耀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伸手想去抓盛英的小腿，被发现后盛英一脚将他手掌踏入土中。
矮子觉得眼前模糊，自己的生命正极速离体而去。
“吱—呀—咣当。”通道口进入大牢的铁门被推开了一道口子，一人迅速闪了进来。
那人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回身抵住铁门，拍着胸口说道：“好险，好险，差点被发现。”
盛英最先发现了来人，于是他松了松手中的铁链。
接着那人走到栅栏前，好奇地对牢中三人说道：“几位，忙着呢？”
是个道士打扮的人。
盛英松了手，矮子径直摔在地上，矮子还没被勒死，又差点背过气去。
“道…道士？”盛英有些恐惧，今夜他对道士有了很深的印象。
“诸位，聊聊？”道长也不见外，盘腿坐在牢门前，对三人说道。
“我叫贾湖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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