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是个哑巴
翌日清晨，在橘红督促下，白墨兮不得不又喝了一碗姜汤水。看着橘红满眼的焦急，白墨兮几度想告知她，自己不是染了风寒。可她还是选择了缄默，如今的西岭大陆对灵修之人太不友好了。倘若日后她的身份被揭穿，橘红势必会受到牵连。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甜辣的味道在唇齿间徘徊，刺激着她的味蕾。白墨兮将空碗还给橘红，“小橘红，我已经好了。你昨晚都没怎么睡，这会儿快回去补觉吧。”
橘红还是很不放心，拼命强调自己不困。可架不住白墨兮的威逼利诱，最终还是妥协了。
见橘红离开后，白墨兮将房门反锁，双腿盘膝坐在软榻上。
昨晚，她竟被一个没有灵根的臭小子算计了，简直太丢人了。看来，眼下当务之急是重修灵术。
然而，重修灵术并非易事，即便如今她灵根恢复了，可还是困难重重呢。
凝神静气，白墨兮很快入定。她试图凝聚灵力，让灵力在周身游走。
一切最初都很顺利。当气流流入檀中穴，白墨兮倏然觉得胸口胀满，蓦地一口鲜血喷出。登时，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仿佛被什么吸干了气力，她剧烈咳嗽着，每咳一下，胸口的胀满便加重一分。
紧接着第二口鲜血喷出。白墨兮立即收款内息，缓缓躺了下来。
看来她还是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以为灵根恢复了，她从前的灵力便可恢复。不成想，这具身体的根基太过薄弱，先祖虽说是白衣族旁支，可毕竟不是宗室，祖辈根基自然不稳。这些问题是她无法忽略的，看来若想恢复四百年前的修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小姐！该用午膳了。”橘红轻轻拍着门板。
“我没胃口，先不吃了。”看着自己呕出的鲜血，白墨兮心头泛着阵阵不甘。
道理她都懂，可真让她接受起来，却不那么容易了。白墨兮满脑子都是如何快速恢复灵力的事，完全听不进去橘红后絮叨。
“小姐，多少吃些吧。您今早才好些，可别……”许是觉得晦气，橘红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这儿有您最爱吃的百合糕和和蜜汁鸡翅。还有……”
就在橘红历数午饭样式之时，白墨兮快速处理好地面上的鲜血。
门打开的一瞬，橘红的笑容映入眼帘，“小姐，快闻闻，是不是很香？”
橘红身后跟着几名小丫鬟，丫鬟手里的托盘上放着格式菜品。见白墨兮肯出来，橘红立即将自己手中的一盘辣子鸡低到白墨兮身旁。
辣子鸡确实很香，闻上去与白家老宅后厨做得差不多。
“老夫人怕你吃不惯京城的饭菜，将后厨聋叔的那个哑巴儿子派了来。今天早上人刚到的。”橘红边说边指挥身后的小丫鬟将菜品放好。
白墨兮心里暖暖的，手指微微蜷缩。她一直都知道白家老夫人人很好，只是总觉得这位老人家脾气有些古怪，不好亲近。没想她还惦记自己，看来从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对了小姐，老夫人说了，让您快些将丹药还回去，否则她就告诉老爷，让老爷收拾您。”橘红观察着白墨兮的神色，试探着说道：“小姐，要不咱就还回去吧。”
“呃……小橘红，你忘了吗？一路上，咱们都卖掉了，怎么还？”白墨抿抿嘴，索性不去想这些，一屁股坐下来，头也不抬大模大样吃起来了。
辣子鸡的口味很正宗，只是微微觉得，似乎有些说不出的不大寻常。白墨兮没多想，继续往嘴里塞。
清炒藕片，这也是从前她的最爱。今天吃起来似乎味道也很怪。聋叔儿子做的饭，她也是吃过的，不是这个味道啊。
起初的不对劲，随着白墨兮细细咀嚼，被一点点放大。这个味道，太过很不寻常，可她就是说不出去哪儿不对劲。
“橘红，你去将穆泓叫来。”
聋叔本家姓穆，至于叫什么，早就没人知道了。大家都只知道，自从他们父子来到龙阳县，大家就都叫他聋叔，叫他儿子哑巴。
他那儿子身世更加离奇，有的说说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也有说他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是他在土地庙借住时捡到的。总之，这对父子一个聋一个哑，没人肯去细究他们家的底线。
既然没人知道聋叔的名字，他儿子又怎么可能有名字？大家也都习惯称呼他哑巴。
白墨兮却记得他的名字叫穆泓，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名字是她取的。
当时白墨兮才五岁，却成了白府上下公认的混不吝。嘴馋的小孩最喜欢光顾后厨，以至于整个后厨，见到白墨兮便如临大敌。
当时穆泓也就七岁，第一次跟着父亲在后厨帮忙。见到白墨兮偷吃，拿起柴火就打了过去。二人大打出手，将整个后厨闹得鸡飞蛋打。以至于，合府上下那天，谁都都没吃上午饭。
也正因如此，二人成了玩伴。白墨兮见他没名字，便不见外的大笔一挥，在地上写了个泓字。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白墨兮的理由是笔画多显得有学问。无论怎样，哑巴总算有了名字。
可自从白墨兮渐渐长大，二人的交集越来越少了。主要是，穆泓性子太过温顺，做不来上发揭瓦的营生。
穆泓低垂着头走进揽竹轩，一副恭顺的模样。到了白墨兮近前，他也没抬头，直接跪地拜了拜。
看着昔日的玩伴给自己叩首，白墨兮心里多少不是滋味，虚扶了一下，用手语笔画道：这儿没外人，你不必如此。
穆泓起身，头却还是低垂着。自顾自比划着那句：小姐万安。
白墨兮吞了吞口水，比划着问道：“这些饭菜可还你做的？”
穆泓重重点头，抬起的头颅很快又垂下去。
白墨兮想问他，这饭菜里加了什么，为何味道怪怪的，可又怕穆泓多心。只得先将他的厨艺赞叹一番，再以探讨厨艺为名，向他询问做菜流程。
听着每一道菜的工艺，白墨兮的心沉了下来。一切看似毫无破绽，可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味道的敏感度总归是有的。思忖片刻，白墨兮兀自颔首，“你先退下吧。”
许是一时疏忽，白墨兮这次没有用手语，而是直接说了话。
原本低着头的穆泓，竟扭头朝门口走去。
他能听见？这怎么可能？小的时候，她求过白老夫人给穆泓请大夫。大夫来了都是摇头的，说这孩子不但哑巴还是个聋子。
白墨兮抬头盯穆泓的背影，又喊了一嗓子，“穆泓，去年你送我的蝈蝈笼子我很喜欢，赶明儿再给我弄一个吧。”
穆泓脚步顿住，扭过头露出狰狞的笑容，“好聪明，居然识破了。”
这声音，除了尘凡不会有别人。
白墨兮一把将橘红拉到身后，对她说道：“进房间去，我不叫你别出来。”
“小妹妹别走啊，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尘凡贱兮兮的朝橘红招了招手。
“让我猜猜。我想白老夫人一定真的给我送来个厨子，你应该将人扣下了。说，那个人如今在哪儿？”
“你肯跟我们合作，我就将人放回来。”
“做梦！真打起来你未必是我对手。”白墨兮说这话多少有些不自量力。先不说她刚回复灵根没多久想，就刚才她呕了两大口鲜血，此刻也没有跟尘凡交手的底气。
许是上一世，性格带给她的力量。她总觉得，敌人交战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圣女，您可是认真的？”尘凡不屑地撇撇嘴，又道：“饭菜可还可口？你就不想知道我加了什么？”
“总不会是散灵水吧。”白墨兮满眼透着不屑。散灵水是可以杀死灵修之人的良药。可那东西很少有人用的起，主要是成本太高。价格也就算了，它的性能还不稳定，容易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这个意外，或好或坏，一切都是随机。
“那倒不至于，我们小门小户哪儿有那东西。不过是些尸虫罢了。您应该知道，中了尸毒会怎样吧。那小的就不赘述了。想要解药，就跟我们我们合作，否则……”
尘凡没说下去，直接仰天大笑跃上树梢，扭头看向白墨兮，“对了，白老夫人给您送来的，是个哑巴。我见他什么都不肯说，就将他绑在西山那颗老槐树上。你说一会儿若是刮场大风，他会不会被摔死？
白墨兮顾不上多谢，直接飞身跃上房檐着，直奔西山而去。
甜辣的味道在唇齿间徘徊，刺激着她的味蕾。白墨兮将空碗还给橘红，“小橘红，我已经好了。你昨晚都没怎么睡，这会儿快回去补觉吧。”
橘红还是很不放心，拼命强调自己不困。可架不住白墨兮的威逼利诱，最终还是妥协了。
见橘红离开后，白墨兮将房门反锁，双腿盘膝坐在软榻上。
昨晚，她竟被一个没有灵根的臭小子算计了，简直太丢人了。看来，眼下当务之急是重修灵术。
然而，重修灵术并非易事，即便如今她灵根恢复了，可还是困难重重呢。
凝神静气，白墨兮很快入定。她试图凝聚灵力，让灵力在周身游走。
一切最初都很顺利。当气流流入檀中穴，白墨兮倏然觉得胸口胀满，蓦地一口鲜血喷出。登时，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仿佛被什么吸干了气力，她剧烈咳嗽着，每咳一下，胸口的胀满便加重一分。
紧接着第二口鲜血喷出。白墨兮立即收款内息，缓缓躺了下来。
看来她还是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以为灵根恢复了，她从前的灵力便可恢复。不成想，这具身体的根基太过薄弱，先祖虽说是白衣族旁支，可毕竟不是宗室，祖辈根基自然不稳。这些问题是她无法忽略的，看来若想恢复四百年前的修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小姐！该用午膳了。”橘红轻轻拍着门板。
“我没胃口，先不吃了。”看着自己呕出的鲜血，白墨兮心头泛着阵阵不甘。
道理她都懂，可真让她接受起来，却不那么容易了。白墨兮满脑子都是如何快速恢复灵力的事，完全听不进去橘红后絮叨。
“小姐，多少吃些吧。您今早才好些，可别……”许是觉得晦气，橘红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这儿有您最爱吃的百合糕和和蜜汁鸡翅。还有……”
就在橘红历数午饭样式之时，白墨兮快速处理好地面上的鲜血。
门打开的一瞬，橘红的笑容映入眼帘，“小姐，快闻闻，是不是很香？”
橘红身后跟着几名小丫鬟，丫鬟手里的托盘上放着格式菜品。见白墨兮肯出来，橘红立即将自己手中的一盘辣子鸡低到白墨兮身旁。
辣子鸡确实很香，闻上去与白家老宅后厨做得差不多。
“老夫人怕你吃不惯京城的饭菜，将后厨聋叔的那个哑巴儿子派了来。今天早上人刚到的。”橘红边说边指挥身后的小丫鬟将菜品放好。
白墨兮心里暖暖的，手指微微蜷缩。她一直都知道白家老夫人人很好，只是总觉得这位老人家脾气有些古怪，不好亲近。没想她还惦记自己，看来从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对了小姐，老夫人说了，让您快些将丹药还回去，否则她就告诉老爷，让老爷收拾您。”橘红观察着白墨兮的神色，试探着说道：“小姐，要不咱就还回去吧。”
“呃……小橘红，你忘了吗？一路上，咱们都卖掉了，怎么还？”白墨抿抿嘴，索性不去想这些，一屁股坐下来，头也不抬大模大样吃起来了。
辣子鸡的口味很正宗，只是微微觉得，似乎有些说不出的不大寻常。白墨兮没多想，继续往嘴里塞。
清炒藕片，这也是从前她的最爱。今天吃起来似乎味道也很怪。聋叔儿子做的饭，她也是吃过的，不是这个味道啊。
起初的不对劲，随着白墨兮细细咀嚼，被一点点放大。这个味道，太过很不寻常，可她就是说不出去哪儿不对劲。
“橘红，你去将穆泓叫来。”
聋叔本家姓穆，至于叫什么，早就没人知道了。大家都只知道，自从他们父子来到龙阳县，大家就都叫他聋叔，叫他儿子哑巴。
他那儿子身世更加离奇，有的说说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也有说他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是他在土地庙借住时捡到的。总之，这对父子一个聋一个哑，没人肯去细究他们家的底线。
既然没人知道聋叔的名字，他儿子又怎么可能有名字？大家也都习惯称呼他哑巴。
白墨兮却记得他的名字叫穆泓，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名字是她取的。
当时白墨兮才五岁，却成了白府上下公认的混不吝。嘴馋的小孩最喜欢光顾后厨，以至于整个后厨，见到白墨兮便如临大敌。
当时穆泓也就七岁，第一次跟着父亲在后厨帮忙。见到白墨兮偷吃，拿起柴火就打了过去。二人大打出手，将整个后厨闹得鸡飞蛋打。以至于，合府上下那天，谁都都没吃上午饭。
也正因如此，二人成了玩伴。白墨兮见他没名字，便不见外的大笔一挥，在地上写了个泓字。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白墨兮的理由是笔画多显得有学问。无论怎样，哑巴总算有了名字。
可自从白墨兮渐渐长大，二人的交集越来越少了。主要是，穆泓性子太过温顺，做不来上发揭瓦的营生。
穆泓低垂着头走进揽竹轩，一副恭顺的模样。到了白墨兮近前，他也没抬头，直接跪地拜了拜。
看着昔日的玩伴给自己叩首，白墨兮心里多少不是滋味，虚扶了一下，用手语笔画道：这儿没外人，你不必如此。
穆泓起身，头却还是低垂着。自顾自比划着那句：小姐万安。
白墨兮吞了吞口水，比划着问道：“这些饭菜可还你做的？”
穆泓重重点头，抬起的头颅很快又垂下去。
白墨兮想问他，这饭菜里加了什么，为何味道怪怪的，可又怕穆泓多心。只得先将他的厨艺赞叹一番，再以探讨厨艺为名，向他询问做菜流程。
听着每一道菜的工艺，白墨兮的心沉了下来。一切看似毫无破绽，可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味道的敏感度总归是有的。思忖片刻，白墨兮兀自颔首，“你先退下吧。”
许是一时疏忽，白墨兮这次没有用手语，而是直接说了话。
原本低着头的穆泓，竟扭头朝门口走去。
他能听见？这怎么可能？小的时候，她求过白老夫人给穆泓请大夫。大夫来了都是摇头的，说这孩子不但哑巴还是个聋子。
白墨兮抬头盯穆泓的背影，又喊了一嗓子，“穆泓，去年你送我的蝈蝈笼子我很喜欢，赶明儿再给我弄一个吧。”
穆泓脚步顿住，扭过头露出狰狞的笑容，“好聪明，居然识破了。”
这声音，除了尘凡不会有别人。
白墨兮一把将橘红拉到身后，对她说道：“进房间去，我不叫你别出来。”
“小妹妹别走啊，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尘凡贱兮兮的朝橘红招了招手。
“让我猜猜。我想白老夫人一定真的给我送来个厨子，你应该将人扣下了。说，那个人如今在哪儿？”
“你肯跟我们合作，我就将人放回来。”
“做梦！真打起来你未必是我对手。”白墨兮说这话多少有些不自量力。先不说她刚回复灵根没多久想，就刚才她呕了两大口鲜血，此刻也没有跟尘凡交手的底气。
许是上一世，性格带给她的力量。她总觉得，敌人交战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圣女，您可是认真的？”尘凡不屑地撇撇嘴，又道：“饭菜可还可口？你就不想知道我加了什么？”
“总不会是散灵水吧。”白墨兮满眼透着不屑。散灵水是可以杀死灵修之人的良药。可那东西很少有人用的起，主要是成本太高。价格也就算了，它的性能还不稳定，容易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这个意外，或好或坏，一切都是随机。
“那倒不至于，我们小门小户哪儿有那东西。不过是些尸虫罢了。您应该知道，中了尸毒会怎样吧。那小的就不赘述了。想要解药，就跟我们我们合作，否则……”
尘凡没说下去，直接仰天大笑跃上树梢，扭头看向白墨兮，“对了，白老夫人给您送来的，是个哑巴。我见他什么都不肯说，就将他绑在西山那颗老槐树上。你说一会儿若是刮场大风，他会不会被摔死？
白墨兮顾不上多谢，直接飞身跃上房檐着，直奔西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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