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节哀？瞬变？
“呼～”
李煜竹终于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钱元思也面带微笑，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聪明的选择，来日方长。”
蔡旭则是目瞪口呆，夜怀玉以及文武百官也呆滞的站在原地，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魂光石无法激活，这说明什么？
说明检测不到李谪的文魂。
李谪将来不能凝聚文魂，也就不能踏上仙途，终究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夜轩望着傻眼的夜浩，一阵幸灾乐祸，内心嘲讽道：“愚蠢的弟弟啊，本以为找了个强大的靠山，不想竟是个废柴吧？哈哈哈……”
李谪犹豫着来到夜怀玉面前，低着头，脸色羞红道：“皇上，我……”
他原以为皇帝必然大发雷霆，可谁知对方并未生气，而是摆摆手道：“无妨。”
李谪顿时眼泛泪光，感动得一塌糊涂。
此时，夜怀玉和蔼的问道：“李谪啊，皇宫的喧嚣竹林去过没有？”
李谪内心一凛，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小心地答道：“去过。”
“哦，那论道台有去参观过吗？”
“参观过的。”
“清心阁逛过不？”
“清心阁？清心阁没有。”
“嗯，好的，找个时间去清心阁逛一逛，完了你就可以从哪来回哪去了。”
话罢，夜怀玉和夜语琪，还有蔡旭与二位王子的身影便立刻消失不见。
李谪：“……”
李谪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看向圆智，目光灼灼道：“大师，您先前说我与佛有缘？”
圆智大师一愣，双手合十，道：“贫僧先前确实说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谪十分惊喜道：“我愿意……”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圆智淡然的脸上，竟露出极大的恐惧，惊悚地看着自己身后，一副手足无措的慌乱景象。
李谪惊吓得浑身一震，立即转过头朝后方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依旧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他内心猛地一沉，暗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可是个和尚，不会这么龌龊吧？”
但当他再次转过身来时，果然，人已经不见了。
李谪：“……”
赵邵阳一开始也是异常震惊，但他人老成精，略微思索了下便明白了过来，冷哼道：“雕虫小技，乾儿，我们走。”
赵乾盯着李谪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道：“吾生平最恨与愚蠢之人为友，更恨与愚蠢之人为敌。”
他身形一晃，出现在李谪面前，那张英俊的脸孔，贴了上来，轻声道：“现在，你有资格做我的敌人了。”
说完就随着赵邵阳离去。
李谪：“？？？”
孙家之主孙易临走前也呵呵一笑，道：“好机灵的小子。”
蓝乐风内心感到好笑，李家果然是吃够了兔死狗烹的亏，行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花期已至，书院的玉兰花马上就要开了，芷璇，咱们也该回去了。”
白芷璇经过李谪身边时，躬下身子，吐气如兰，道：“虽曰如云，匪我思存。”
说完，她伸出手来，在李谪的肩上有意无意地拍了拍，道：
“这大好的天下，躺着看。”
李谪浑身一颤，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惊疑不定。
“爹，他们什么意思？”
李谪挠了挠头，看向李煜竹，有些不明所以。
李煜竹叹了口气，道：“他们看你可怜，安慰你呢。”
李谪定定地看着他。
“是吗？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此时，文武百官都相继离去，当然，离行前皆会和李煜竹象征性的安慰一下。
“齐国公，李谪公子，凡事看开一些，不过是无法凝聚文魂罢了。”
“就是，除了将来不能修仙，不能御剑，不能炼丹，不能变幻，不能……这几百件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害，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节哀啊。”
“顺变吧。”
李煜竹：“……”
李谪：“……”
待人群都走的差不多了，李煜竹正准备带李谪回家，不料却让侍卫拦了下来。
“皇上有令，命李谪在此侯旨。”
“侯旨？”
李谪吓了一跳，李煜竹则与尚未离去的钱元思对视了一眼，二人纷纷皱眉起来。
……
皇宫深处，一座大殿内。
“蔡旭，你怎么看？”
夜怀玉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夜语琪和蔡旭立于他左下方，二位王子则在对面。
蔡旭闻言，轻笑道：“皇上内心想必已有思量，又何须问我，岂不多此一举？”
从古至今，敢与皇上如此说话之人，坟头草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但若此人是蔡旭的话，则一切都将显得无比平常。
不论是夜语琪还是二位王子，皆神色不变，似乎在默认他的地位。
夜怀玉惊疑道：“莫非魂光石炸裂，真是李谪刻意为之？”
蔡旭面色淡然道：“一位能够参透古址法则，显化真境之人，若说他毫无文魂潜质，呵呵，老夫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夜浩闻言，眼眸中顿时激起一丝涟漪。
夜轩进言道：“父皇，李谪恐是担心天赋显露，惹我皇家忌惮，故不愿出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夜怀玉冷笑道：“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莫非他想效仿古时的祢衡？”
蔡旭点评道：“据史记载，祢衡锋芒毕露，不知检点，自寻死路为天下笑，狂生尔，岂可与此人相比？”
他目光透过窗外，凝望向黄鹤楼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皇上，不妨储才，以待来日。”
忽然，夜怀玉也笑了起来，颔首道：“传旨……”
……
黄鹤楼外。
“爹，你说我们会死吗？”
李谪紧张的问道。
李煜竹想了一下，沉吟道：“俗话说，祸不及父母，应该只杀你一个吧？”
李谪：“？？！”
他怒道：“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也许咱们就诛九族了！”
李煜竹眨了眨眼睛，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牌，狡黠道：“嘿嘿，我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不管是杀皇上还是宰娘娘，皆可免一死。”
李谪：“……”
“把免死金牌给我。”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你想要找你爹去。”
“你不就是我爹？”
“可别，一会诛九族的时候，记得千万不要这么说。”
钱元思无语的看着他们父子扭打在一起。
“李谪接旨～”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三人立即回过神。
“参见公主殿下！”
来者自是夜语琪，众人见她现身，也是纷纷行礼。
夜语琪望着三人，宣旨道：“奉皇上口谕，鉴于李谪古址表现优异，特赐黄金百两。
官职不变，但着其即刻返乡，不入翰林，钦此。”
夜语琪怜悯地看着李谪，道：“回家去吧。”说完，便丢给他一个储物袋。
自己这是被赐金放还了？
李谪盯着那个储物袋，愤愤道：“士可杀，不可辱。”他转头看着李煜竹，“爹，告诉公主殿下，咱们李家缺这一百两金子吗？”
李煜竹闻言，顿时一脸正色，道：“缺！”
“额……”
李谪无语道：“咱家没钱了吗？”
谁知，李煜竹却摇了摇头，道：“李家在归元钱庄的账户余额，就是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干，里面的钱就够咱们活一辈子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李谪话音未落，便被李煜竹打断道：
“但就是有个前提，明天必须死，多活一天都不行。”
李谪：“……”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爹，拿上钱，回家。”
夜语琪静静地看着三人离去，不由叹息道：“何苦由来？”
说完便轻轻走了。
……
路上。
“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虽然牺牲了一枚星空古印，但至少保得家族安定，也值了。”
李谪愣了一下，疑惑道：“星空古印？”随后他露出恍然的神色，立即从怀中取出一枚宝蓝色的印章。
“你说这个？”
“哐当！”
李煜竹瞬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印章。
钱元思也张大着嘴巴，定定地瞧着他，喉咙有点干涸，沙哑着问道：你……你没用？”
李谪不满道：“钱伯父，你要这么说话，那可就伤了两家情谊了，我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大才，但也不至于到没用的地步吧？”
“不不不！”钱元思急忙摆手，道：“我不是说你没用，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没用呢？你可以用啊，但你真没用呀！”
李谪：“……”
“呼。”
李煜竹长舒了一口浊气，面如土色，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苦涩道：“钱兄，难道谪儿他……他，他是真的……”
钱元思听出他话语中竟然还夹带着一丝哭腔，顿时面露不忍之色。
嘴角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只道了三个字：“节哀吧。”
“瞬变啊……呜呜……”
李煜竹老泪纵横……
李煜竹终于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钱元思也面带微笑，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聪明的选择，来日方长。”
蔡旭则是目瞪口呆，夜怀玉以及文武百官也呆滞的站在原地，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魂光石无法激活，这说明什么？
说明检测不到李谪的文魂。
李谪将来不能凝聚文魂，也就不能踏上仙途，终究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夜轩望着傻眼的夜浩，一阵幸灾乐祸，内心嘲讽道：“愚蠢的弟弟啊，本以为找了个强大的靠山，不想竟是个废柴吧？哈哈哈……”
李谪犹豫着来到夜怀玉面前，低着头，脸色羞红道：“皇上，我……”
他原以为皇帝必然大发雷霆，可谁知对方并未生气，而是摆摆手道：“无妨。”
李谪顿时眼泛泪光，感动得一塌糊涂。
此时，夜怀玉和蔼的问道：“李谪啊，皇宫的喧嚣竹林去过没有？”
李谪内心一凛，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小心地答道：“去过。”
“哦，那论道台有去参观过吗？”
“参观过的。”
“清心阁逛过不？”
“清心阁？清心阁没有。”
“嗯，好的，找个时间去清心阁逛一逛，完了你就可以从哪来回哪去了。”
话罢，夜怀玉和夜语琪，还有蔡旭与二位王子的身影便立刻消失不见。
李谪：“……”
李谪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看向圆智，目光灼灼道：“大师，您先前说我与佛有缘？”
圆智大师一愣，双手合十，道：“贫僧先前确实说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谪十分惊喜道：“我愿意……”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圆智淡然的脸上，竟露出极大的恐惧，惊悚地看着自己身后，一副手足无措的慌乱景象。
李谪惊吓得浑身一震，立即转过头朝后方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依旧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他内心猛地一沉，暗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可是个和尚，不会这么龌龊吧？”
但当他再次转过身来时，果然，人已经不见了。
李谪：“……”
赵邵阳一开始也是异常震惊，但他人老成精，略微思索了下便明白了过来，冷哼道：“雕虫小技，乾儿，我们走。”
赵乾盯着李谪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道：“吾生平最恨与愚蠢之人为友，更恨与愚蠢之人为敌。”
他身形一晃，出现在李谪面前，那张英俊的脸孔，贴了上来，轻声道：“现在，你有资格做我的敌人了。”
说完就随着赵邵阳离去。
李谪：“？？？”
孙家之主孙易临走前也呵呵一笑，道：“好机灵的小子。”
蓝乐风内心感到好笑，李家果然是吃够了兔死狗烹的亏，行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花期已至，书院的玉兰花马上就要开了，芷璇，咱们也该回去了。”
白芷璇经过李谪身边时，躬下身子，吐气如兰，道：“虽曰如云，匪我思存。”
说完，她伸出手来，在李谪的肩上有意无意地拍了拍，道：
“这大好的天下，躺着看。”
李谪浑身一颤，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惊疑不定。
“爹，他们什么意思？”
李谪挠了挠头，看向李煜竹，有些不明所以。
李煜竹叹了口气，道：“他们看你可怜，安慰你呢。”
李谪定定地看着他。
“是吗？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此时，文武百官都相继离去，当然，离行前皆会和李煜竹象征性的安慰一下。
“齐国公，李谪公子，凡事看开一些，不过是无法凝聚文魂罢了。”
“就是，除了将来不能修仙，不能御剑，不能炼丹，不能变幻，不能……这几百件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害，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节哀啊。”
“顺变吧。”
李煜竹：“……”
李谪：“……”
待人群都走的差不多了，李煜竹正准备带李谪回家，不料却让侍卫拦了下来。
“皇上有令，命李谪在此侯旨。”
“侯旨？”
李谪吓了一跳，李煜竹则与尚未离去的钱元思对视了一眼，二人纷纷皱眉起来。
……
皇宫深处，一座大殿内。
“蔡旭，你怎么看？”
夜怀玉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夜语琪和蔡旭立于他左下方，二位王子则在对面。
蔡旭闻言，轻笑道：“皇上内心想必已有思量，又何须问我，岂不多此一举？”
从古至今，敢与皇上如此说话之人，坟头草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但若此人是蔡旭的话，则一切都将显得无比平常。
不论是夜语琪还是二位王子，皆神色不变，似乎在默认他的地位。
夜怀玉惊疑道：“莫非魂光石炸裂，真是李谪刻意为之？”
蔡旭面色淡然道：“一位能够参透古址法则，显化真境之人，若说他毫无文魂潜质，呵呵，老夫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夜浩闻言，眼眸中顿时激起一丝涟漪。
夜轩进言道：“父皇，李谪恐是担心天赋显露，惹我皇家忌惮，故不愿出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夜怀玉冷笑道：“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莫非他想效仿古时的祢衡？”
蔡旭点评道：“据史记载，祢衡锋芒毕露，不知检点，自寻死路为天下笑，狂生尔，岂可与此人相比？”
他目光透过窗外，凝望向黄鹤楼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皇上，不妨储才，以待来日。”
忽然，夜怀玉也笑了起来，颔首道：“传旨……”
……
黄鹤楼外。
“爹，你说我们会死吗？”
李谪紧张的问道。
李煜竹想了一下，沉吟道：“俗话说，祸不及父母，应该只杀你一个吧？”
李谪：“？？！”
他怒道：“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也许咱们就诛九族了！”
李煜竹眨了眨眼睛，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牌，狡黠道：“嘿嘿，我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不管是杀皇上还是宰娘娘，皆可免一死。”
李谪：“……”
“把免死金牌给我。”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你想要找你爹去。”
“你不就是我爹？”
“可别，一会诛九族的时候，记得千万不要这么说。”
钱元思无语的看着他们父子扭打在一起。
“李谪接旨～”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三人立即回过神。
“参见公主殿下！”
来者自是夜语琪，众人见她现身，也是纷纷行礼。
夜语琪望着三人，宣旨道：“奉皇上口谕，鉴于李谪古址表现优异，特赐黄金百两。
官职不变，但着其即刻返乡，不入翰林，钦此。”
夜语琪怜悯地看着李谪，道：“回家去吧。”说完，便丢给他一个储物袋。
自己这是被赐金放还了？
李谪盯着那个储物袋，愤愤道：“士可杀，不可辱。”他转头看着李煜竹，“爹，告诉公主殿下，咱们李家缺这一百两金子吗？”
李煜竹闻言，顿时一脸正色，道：“缺！”
“额……”
李谪无语道：“咱家没钱了吗？”
谁知，李煜竹却摇了摇头，道：“李家在归元钱庄的账户余额，就是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干，里面的钱就够咱们活一辈子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李谪话音未落，便被李煜竹打断道：
“但就是有个前提，明天必须死，多活一天都不行。”
李谪：“……”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爹，拿上钱，回家。”
夜语琪静静地看着三人离去，不由叹息道：“何苦由来？”
说完便轻轻走了。
……
路上。
“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虽然牺牲了一枚星空古印，但至少保得家族安定，也值了。”
李谪愣了一下，疑惑道：“星空古印？”随后他露出恍然的神色，立即从怀中取出一枚宝蓝色的印章。
“你说这个？”
“哐当！”
李煜竹瞬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印章。
钱元思也张大着嘴巴，定定地瞧着他，喉咙有点干涸，沙哑着问道：你……你没用？”
李谪不满道：“钱伯父，你要这么说话，那可就伤了两家情谊了，我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大才，但也不至于到没用的地步吧？”
“不不不！”钱元思急忙摆手，道：“我不是说你没用，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没用呢？你可以用啊，但你真没用呀！”
李谪：“……”
“呼。”
李煜竹长舒了一口浊气，面如土色，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苦涩道：“钱兄，难道谪儿他……他，他是真的……”
钱元思听出他话语中竟然还夹带着一丝哭腔，顿时面露不忍之色。
嘴角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只道了三个字：“节哀吧。”
“瞬变啊……呜呜……”
李煜竹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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