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降价
“赊账？应该不能吧。”
听到火哥这么提议，李焱的第一念头，就是无效！
毕竟他都那么说了，而且是我拿不出钱的不对。
就像在参观吃饭，总不能因为自己拿不出钱，就要求店家同意自己先欠着吧。
万一出现霸王餐呢。
“笨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实在不行，你可以立下借据，让他到你家里去要债，于情于理于面子，都不可能会要不到的吧。
“借据……”李焱若有所思。
胖神父一脸的不容置喙，坚持不肯退让，站在一旁的风儿急出了眼泪，只好祭出自己的杀招——卖萌。自己长相俊俏，风儿倒也清楚，平时倘若犯了错，只要哭一哭，撒撒娇，求一求，管教或是李焱，基本也就心软了，算了算了过去了。
可是，显然神父并不吃她这一套。或者是说，风儿的那一套，仅仅有效于熟人之间。
“神父叔叔，求求您，救救李龙吧，我回去一定劝说管家……”乞求间，风儿殊不知，自己的一番话语，却抖露了一些重要细节。
胖神父敏锐的抓住了这些细节，大喝一声：“好家伙，果然是偷偷溜出来的，幸好我没有开始治疗，不然那就真收不到钱了。”
“走走走，别打搅我了，我还在祷告。”说着，胖神父摸起一旁的经书，重新翻开了，装模作样的阅读着，却又用眼角的余光，小心地打量李焱。
“这……”
风儿是彻底的没办法了，无助的望向李焱，只见李焱竟然双眼无神，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的状态中。
不清楚李焱怎么了，但风儿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让神父用魔法治疗李龙的想法，可能真的无望了。
就在这个关头，一道弱弱的声音，戛然响起。
“请问，我可以赊账吗？我一定会还的，如若不信，我愿意立下字据。”李焱将火哥教给他的办法，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除了字据，我还将这块玉佩放在你这里，当作信物。这是我亡母的遗物，本身也价值不菲，如果我无法将钱补上，你大可将它卖掉。”
说完，李焱掏出一块玉佩挂饰，递给神父。尽管只有蜜枣大小，但从其圆润的外观与墨绿的色泽上，不难推断，应该值些钱。
此话一出，神殿内，骤然寂静。
“少爷，您不可以……”看到李焱从脖子上取下玉佩，风儿失声喊道。
李焱猛地抬手，阻止想要跑过来的风儿。
“如果我未能把钱还上，导致它被变卖，那也是我应得的惩罚，哪怕之后我得花数倍的价钱将其赎回来，也没关系。”嘴上说着，李焱的双眸中露出一抹坚定不移的微光。
胖神父回过头，端详怯生生的李焱，目光悠悠的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
“你是说，让我拿着你的字据，去你们李府拿钱？”胖神父紧盯李焱的双眸。
“不行……吗？”李焱抿抿嘴，心中暗自遗恨，果然行不通。
胖神父连迈数步，移到李焱身前，硕大的身躯微微下压，将李焱的身子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中。
因为背对光源的缘故，胖神父的脸上一片漆黑，看不出作何表情。或许是因为心怯吧，李焱想当然的认为，他一定是生气了，现下一定是顶着一幅怒容。
果然不该听火哥出的馊主意，这小好了，惹他生气，我成功把谈判聊成死局了，李焱心有不甘。
让他没想到的是，胖神父接下来说出的话语，与他所想的，完全相反。
“好吧，我同意了，纸笔我这刚好有。”
一边说着，胖神父一边弯下腰，从柜子中取出一沓纸与一只笔，带到李焱面前，淡然说道：“喏，抽一张，自己找个地方写去。”
李焱一愣，没想到，神父竟然答应了，连忙迅速接过纸笔，以一旁的长凳作桌，开始书写起来。
很快，李焱就拿出一分写有事情原委与他的签名的保证书，连同玉佩，一起递给神父。
神父并没有空搭理李焱，他正忙着指挥风儿，将昏迷中的李龙，放在一张用两条长椅拼凑而成的木桌上，同时开始做着治疗前的准备。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胖神父扭过头，朝着李焱所处的位置看了一眼：“我问一句，这个少年是你什么人，是什么身份？”
“他是我家的仆人。”李焱缓缓答道。
听闻这个回答，胖神父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来，随即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救他，他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确实，他只是一名仆人，但他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李焱想都没想，张口说道。
“哦，救命恩人，怎么说？”
接下来，李焱将发生在数天前，自己与白龙产生纠纷，李龙忠心护主的事情，简单讲述给胖神父听，让他大致了解了事情的背景。
“白龙兄一急起来，就下手没轻重，如果没有李龙帮我分担，同时承受两个人的殴打，那我可能真的会有性命之虞。”边说着，李焱边盯着李龙的小脸，心怀感激。
“可他只是一名仆人，他保护你，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仆人眼看着主人受伤却什么也不做么，那他才有问题啊。”胖神父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认为李龙的所作所为是理所当然的，李焱不应该对他存有感激心理。
说来也怪，胖神父为何要询问事由，开导李焱？要是这一番开导，让李焱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因而放弃了治疗李龙的打算，那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桩生意。
可能是出于好奇，也可能是职业使然，毕竟，胖神父终究是一名神职人员，看到陷入迷茫与错误的人，或者是在他看来是陷入了迷茫与错误的人，都会忍不住要上前，听取与开导一番，以劝其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不料，神父的话，并没有动摇李焱的想法，反而让其愈加坚定。
“确实，如神父您说的，那是他的职责。可同时，李龙也很清楚他的弱小，如果他怕痛，怕被打，他也完全可以跑回，美其名曰搬救兵，将我一个人暴露在白龙兄与其恶仆面前。但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主动上前为我扛伤害。从他产生了这个念头，付出了行动的那一刻其，在我心中，他就已经是我的恩人了。”李焱抿抿嘴，再次扭头看向李龙，这次双眼中带着浓浓的感谢之情。
胖神父原本还有几分怀疑，李焱是不是在说漂亮话，试图骗取他的同情，直到李焱用带着感激之情的视线，去打量昏迷中的李龙时，神父才彻底消除了心中的怀疑。
嘴，或许会骗人，但眼睛，是无法骗人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胖神父从李焱的双眼中，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感激。
沉默了片刻后，胖神父冷喝道：“我改主意了，你现在就得付钱！”
这番态度转变，让李焱与风儿始料不及，原本以为凭着李焱所签写下的保证书，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哪知会出现转变。
“可……我们不是商议好了吗，我将信物与保证书交给您……”李焱难以置信的解说道，却中途就被打断。
“少废话！我改主意了，就这么简单！”胖神父继续冷喝道：“而且数额并没多少，根本用不着立字据押信物。”
“你这人怎么……等等，数额并没多少？什么意思？”本来被神父的出尔反尔而搞得有些毛躁的李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赶忙问道，提问间，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导致说话断断续续。
“治疗一个人，只收五枚铜币，这你都要立字据吗？传出去多丢人，好像你堂堂李府少爷，从不带钱似的。”胖神父戏谑道。
尽管没有明说，李焱虽然天真，但并不傻，马上反应过来，胖神父这是怎么个意思。
“你是说……”一时间，李焱还是有些无法相信，刚刚还油盐不进，好话说尽才勉强同意用借据与抵押的方式，执行治疗的神父，会突然转变想法。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五枚铜币，拿得出吗？”
“拿得出，拿得出！”赶忙答应下来，李焱伸手去摸钱袋，将袋口快速扯开，倾倒，剩下的钱币，刚好就是五枚铜币！
李焱半信半疑的将它们递给胖神父，同时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神父，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胖神父瞥了李焱一眼，平淡的笑了笑：“我只是治疗了一名普通的人，当然是收这么多啦，又不是治疗什么有钱人，完全符合我的收费原则吧。”
微微点了点头，李焱不再开口，他将目光随意的放到别处，然后保持沉默。
此刻，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别拒绝神父的一番好意。
“那就，麻烦神父您了。”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李焱转过身，原路返回，准备推门离开。
望着李焱渐行渐远的背影，风儿赶紧跟上。
就在他，重新穿过那条黑暗而冗长的甬道，回到熙熙攘攘的神殿旅店门口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好看倩影，迎面走来。
目光相接，李焱惊喜的喊道：“咦，是你！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他未过门的未婚妻，全城第一美女——海莉丝。
听到火哥这么提议，李焱的第一念头，就是无效！
毕竟他都那么说了，而且是我拿不出钱的不对。
就像在参观吃饭，总不能因为自己拿不出钱，就要求店家同意自己先欠着吧。
万一出现霸王餐呢。
“笨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实在不行，你可以立下借据，让他到你家里去要债，于情于理于面子，都不可能会要不到的吧。
“借据……”李焱若有所思。
胖神父一脸的不容置喙，坚持不肯退让，站在一旁的风儿急出了眼泪，只好祭出自己的杀招——卖萌。自己长相俊俏，风儿倒也清楚，平时倘若犯了错，只要哭一哭，撒撒娇，求一求，管教或是李焱，基本也就心软了，算了算了过去了。
可是，显然神父并不吃她这一套。或者是说，风儿的那一套，仅仅有效于熟人之间。
“神父叔叔，求求您，救救李龙吧，我回去一定劝说管家……”乞求间，风儿殊不知，自己的一番话语，却抖露了一些重要细节。
胖神父敏锐的抓住了这些细节，大喝一声：“好家伙，果然是偷偷溜出来的，幸好我没有开始治疗，不然那就真收不到钱了。”
“走走走，别打搅我了，我还在祷告。”说着，胖神父摸起一旁的经书，重新翻开了，装模作样的阅读着，却又用眼角的余光，小心地打量李焱。
“这……”
风儿是彻底的没办法了，无助的望向李焱，只见李焱竟然双眼无神，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的状态中。
不清楚李焱怎么了，但风儿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让神父用魔法治疗李龙的想法，可能真的无望了。
就在这个关头，一道弱弱的声音，戛然响起。
“请问，我可以赊账吗？我一定会还的，如若不信，我愿意立下字据。”李焱将火哥教给他的办法，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除了字据，我还将这块玉佩放在你这里，当作信物。这是我亡母的遗物，本身也价值不菲，如果我无法将钱补上，你大可将它卖掉。”
说完，李焱掏出一块玉佩挂饰，递给神父。尽管只有蜜枣大小，但从其圆润的外观与墨绿的色泽上，不难推断，应该值些钱。
此话一出，神殿内，骤然寂静。
“少爷，您不可以……”看到李焱从脖子上取下玉佩，风儿失声喊道。
李焱猛地抬手，阻止想要跑过来的风儿。
“如果我未能把钱还上，导致它被变卖，那也是我应得的惩罚，哪怕之后我得花数倍的价钱将其赎回来，也没关系。”嘴上说着，李焱的双眸中露出一抹坚定不移的微光。
胖神父回过头，端详怯生生的李焱，目光悠悠的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
“你是说，让我拿着你的字据，去你们李府拿钱？”胖神父紧盯李焱的双眸。
“不行……吗？”李焱抿抿嘴，心中暗自遗恨，果然行不通。
胖神父连迈数步，移到李焱身前，硕大的身躯微微下压，将李焱的身子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中。
因为背对光源的缘故，胖神父的脸上一片漆黑，看不出作何表情。或许是因为心怯吧，李焱想当然的认为，他一定是生气了，现下一定是顶着一幅怒容。
果然不该听火哥出的馊主意，这小好了，惹他生气，我成功把谈判聊成死局了，李焱心有不甘。
让他没想到的是，胖神父接下来说出的话语，与他所想的，完全相反。
“好吧，我同意了，纸笔我这刚好有。”
一边说着，胖神父一边弯下腰，从柜子中取出一沓纸与一只笔，带到李焱面前，淡然说道：“喏，抽一张，自己找个地方写去。”
李焱一愣，没想到，神父竟然答应了，连忙迅速接过纸笔，以一旁的长凳作桌，开始书写起来。
很快，李焱就拿出一分写有事情原委与他的签名的保证书，连同玉佩，一起递给神父。
神父并没有空搭理李焱，他正忙着指挥风儿，将昏迷中的李龙，放在一张用两条长椅拼凑而成的木桌上，同时开始做着治疗前的准备。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胖神父扭过头，朝着李焱所处的位置看了一眼：“我问一句，这个少年是你什么人，是什么身份？”
“他是我家的仆人。”李焱缓缓答道。
听闻这个回答，胖神父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来，随即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救他，他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确实，他只是一名仆人，但他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李焱想都没想，张口说道。
“哦，救命恩人，怎么说？”
接下来，李焱将发生在数天前，自己与白龙产生纠纷，李龙忠心护主的事情，简单讲述给胖神父听，让他大致了解了事情的背景。
“白龙兄一急起来，就下手没轻重，如果没有李龙帮我分担，同时承受两个人的殴打，那我可能真的会有性命之虞。”边说着，李焱边盯着李龙的小脸，心怀感激。
“可他只是一名仆人，他保护你，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仆人眼看着主人受伤却什么也不做么，那他才有问题啊。”胖神父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认为李龙的所作所为是理所当然的，李焱不应该对他存有感激心理。
说来也怪，胖神父为何要询问事由，开导李焱？要是这一番开导，让李焱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因而放弃了治疗李龙的打算，那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桩生意。
可能是出于好奇，也可能是职业使然，毕竟，胖神父终究是一名神职人员，看到陷入迷茫与错误的人，或者是在他看来是陷入了迷茫与错误的人，都会忍不住要上前，听取与开导一番，以劝其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不料，神父的话，并没有动摇李焱的想法，反而让其愈加坚定。
“确实，如神父您说的，那是他的职责。可同时，李龙也很清楚他的弱小，如果他怕痛，怕被打，他也完全可以跑回，美其名曰搬救兵，将我一个人暴露在白龙兄与其恶仆面前。但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主动上前为我扛伤害。从他产生了这个念头，付出了行动的那一刻其，在我心中，他就已经是我的恩人了。”李焱抿抿嘴，再次扭头看向李龙，这次双眼中带着浓浓的感谢之情。
胖神父原本还有几分怀疑，李焱是不是在说漂亮话，试图骗取他的同情，直到李焱用带着感激之情的视线，去打量昏迷中的李龙时，神父才彻底消除了心中的怀疑。
嘴，或许会骗人，但眼睛，是无法骗人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胖神父从李焱的双眼中，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感激。
沉默了片刻后，胖神父冷喝道：“我改主意了，你现在就得付钱！”
这番态度转变，让李焱与风儿始料不及，原本以为凭着李焱所签写下的保证书，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哪知会出现转变。
“可……我们不是商议好了吗，我将信物与保证书交给您……”李焱难以置信的解说道，却中途就被打断。
“少废话！我改主意了，就这么简单！”胖神父继续冷喝道：“而且数额并没多少，根本用不着立字据押信物。”
“你这人怎么……等等，数额并没多少？什么意思？”本来被神父的出尔反尔而搞得有些毛躁的李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赶忙问道，提问间，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导致说话断断续续。
“治疗一个人，只收五枚铜币，这你都要立字据吗？传出去多丢人，好像你堂堂李府少爷，从不带钱似的。”胖神父戏谑道。
尽管没有明说，李焱虽然天真，但并不傻，马上反应过来，胖神父这是怎么个意思。
“你是说……”一时间，李焱还是有些无法相信，刚刚还油盐不进，好话说尽才勉强同意用借据与抵押的方式，执行治疗的神父，会突然转变想法。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五枚铜币，拿得出吗？”
“拿得出，拿得出！”赶忙答应下来，李焱伸手去摸钱袋，将袋口快速扯开，倾倒，剩下的钱币，刚好就是五枚铜币！
李焱半信半疑的将它们递给胖神父，同时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神父，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胖神父瞥了李焱一眼，平淡的笑了笑：“我只是治疗了一名普通的人，当然是收这么多啦，又不是治疗什么有钱人，完全符合我的收费原则吧。”
微微点了点头，李焱不再开口，他将目光随意的放到别处，然后保持沉默。
此刻，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别拒绝神父的一番好意。
“那就，麻烦神父您了。”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李焱转过身，原路返回，准备推门离开。
望着李焱渐行渐远的背影，风儿赶紧跟上。
就在他，重新穿过那条黑暗而冗长的甬道，回到熙熙攘攘的神殿旅店门口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好看倩影，迎面走来。
目光相接，李焱惊喜的喊道：“咦，是你！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他未过门的未婚妻，全城第一美女——海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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