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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通判审案 道国魂飞魄散

    虽说韩道国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但从亲戚的角度论,他还是太师府大管家翟谦的岳父。当然,翟谦肯定不会叫他岳父,可起码的礼仪他还是要讲的。这不,他要给远道而来的韩道国接风洗尘。其实,酒无好酒,菜无好菜,其中真实的原因我在前面都讲过了。

    韩道国不知事有蹊跷,他自然是满心欢喜。自从女儿嫁给了翟谦,他也攀援上了权贵,他美得屁颠屁颠的。他看到女婿翟谦对他格外的热情,心中高兴,心想,女儿真是嫁对了人家,自己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翟大人,在家吃点就得了,何必非要花很多钱,去丰乐楼那样的高档酒店,咱们又不是外人。”韩道国和翟谦坐在一个轿子里,美得不行了,说着客套话。

    “道国呀,虽然咱们是至亲,可我也不能少了礼数。你远道而来,我怎能不让你下高档饭店、吃名贵的酒席,领略一下咱京城的气派场面?”

    “你看看,你们有学问的人就是知书达理。”

    “下次来,你一定要带着太太来,她一定也想女儿了吧?”

    “她确实想女儿。她一想起爱姐过去朝夕相处的日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她就哭。”韩道国觉得这样说不好,急忙纠正,“不,她是高兴地哭,孩子终于嫁给了好人家。”

    “她要想孩子就过来,到我这住些日子。终归,我这里的环境比清河县好多了。”

    “是的,是的,这里比我们家乡强多了。可是,我家那口子王六儿太恋家,她不愿出门。再者说,西门庆也离不开她。”

    “西门庆还离不开她?”翟谦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可笑。

    “嗯……”韩道国不小心说漏了嘴,还要找个理由把话说圆满,于是编个理由,“西门大官人爱吃红烧肉,我老婆做得最好吃。”

    “西门庆原来还这么挑食呢?”

    “马无夜草不肥人,人无外食不……哎,那句话怎么说?”韩道国想卖弄文采,又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对。

    “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翟谦觉得韩道国说得还很正确。

    “我女儿在家里娇惯坏了,到了你这里可不要宠着她。她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打她,骂她都行。”

    “你女儿很懂事,我爱她还来不及了,怎会打她?”

    “我是真心希望你们两口子好。”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爱姐好的。”翟谦确实喜欢韩道国的女儿韩爱姐。

    “希望呀,明年我能抱上大胖孙子,你若大个家业也好有个继承人啊。”

    “但愿如此吧!”

    “老爷,你的轿车可真好,我看比西门庆的轿子都好,买这样的轿子得花不少钱吧?”韩道国没话找话,夸赞着韩道国的轿子。

    “没花钱。这个轿子原来是蔡太师的。后来,徽宗皇帝赏给了太师一台新轿车,这轿车就归我了。其实,像这样的轿车,太师府有十几台呢。”

    “那么多?”

    “这还算多?蔡太府一家老小有几十口人,轿子根本不够用。”

    “侯门深似海,我们小老百姓真是想象不出来。”

    “蔡太师整天为朝廷操碎了心,他老人家常说,一定要让大宋朝老百姓富裕了,每个人都有轿子坐,每个人都有房子住。”

    “太师愿望是好的,可是,都坐轿子了,谁去拉轿呀?”

    “有马呀!畜生干什么用?”翟谦指着车外的红棕色高头大马,敲着车窗,催促着车夫喊道,“快点!”

    只听外面“驾!”的一声吆喝,随着几声响鞭,轿车跑得更快了。翟谦不想和韩道国多说了,他感到,人处在不同的阶层,谈话都费劲。

    马蹄飞奔,路程不远,转眼就来到了丰乐楼前。韩道国率先跳下轿来,而后把翟谦搀扶着下来。翟谦下轿,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伸了一下懒腰说道:“今天的天气真好。”

    “天气是好,不是一般的好。”韩道国随声附和着。

    “走,赶快上楼,二楼最大的雅间是咱家订的。”翟谦挥手对随行的家眷喊着,让他们率先上楼!同时,翟谦和韩道国连搂带抱走进了丰乐楼的大堂。

    “老爷们好!”店小二肩上搭着雪白的毛巾,上来迎接贵宾。

    “哦,我忘了一件事,”翟谦站在厅里煞有其事地说道,“酒忘在了轿子里了!”他看到开封府的几个便衣,此时已经静悄悄地等候在丰乐楼大堂的黑暗之中。

    “让家丁去拿吧?”韩道国说道。

    “不行,他们不知道该拿那种酒。道国,你先上楼,我去去就来。”翟谦说完话,快步走出了大堂。

    看到翟谦快步跑开,韩道国也没有上楼,他站在原地等候。此时,开封府的几个便衣从暗中走了出来,只见一个个生得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其中一个像头领样的人,他手里紧紧地按着朴刀,上前和韩道国说话:“您是……韩道国,韩老爷吗?”

    “是……是我!”韩道国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称呼自己,有些诧异。

    “这边请!”头领使了个眼神,指引方向,手始终未离开刀。此时,他的同伙也聚拢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韩道国顿时吓傻了。

    “你过去就知道了。”头领瞪着眼,低声说。

    “我……可是太师府大管——”

    “别担心,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小问题。”没等韩道国把话说完,一个衙役上前搂着韩道国的肩膀,按着就往后面走。

    此时韩道国被连拉带扯地跟着几个衙役走出了大堂的后门,当他看到开封府的牢车正等在那里的时候,他慌了手脚,忙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少废话,上车!”

    韩道国来不及分辨,就觉得眼前一黑,被一个黑袋子罩住了头。

    “你们抓错了人,我是——”

    “再闹就挨打啦!”一个衙役大声吼道,韩道国再想说话,只觉得一根绳索勒紧了脖子,气都喘不过来气,他再也不敢吭声了。

    随着一阵颠簸,约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韩道国被人带着下了车。他感到被人夹着上了几步台阶,走进一个阴森森的场所站定。韩道国眼前漆黑地,分不清东西南北,站在原地直打转。

    一个衙役把蒙在韩道国头上的黑口袋子移开,韩道国顿时觉得一道寒光格外地刺眼,当他看清楚那是一口虎头大铡刀时,顿时,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转过头来。”

    韩道国听到声音,转过身,他看到一个长官正端坐在案桌前注视着自己。在长官的头顶,正是那块开封府尽人皆知的《公正廉明》的匾额。

    “老爷,我是翟——”韩道国想说话分辨。

    “住口!你不用说你是谁,我知道你是谁。”长官十分严厉,“在开封府——包大人的殿堂,谁也不能特殊,这里什么人没有铡过?”

    “老爷,我犯的何罪?”

    “看来……你是不打不招了?”

    “老爷我招!”韩道国害怕挨打,努力地回想着犯了什么错误。

    “快说!”长官催促道。

    “我到杭州进丝绸,趁人不注意,多拿了一匹布。”

    “还有。”

    “我给西门庆进货,没有如实报账。他那批药材实际上卖了二百五十三两,我把零钱留下,只给了西门庆二百五十两。”

    “我没问你这些,我问西门庆这些年经商,偷漏税的问题。他这些年,少交给官府多少两文银。”

    “哦,你说他呀。”韩道国顿时心情开朗,原来不是自己有问题,这就好办多了。“老爷,您所言不虚,西门庆进货通常都是进三船的货,交一船的税,这,我可以作证。”

    “还有一件事,比这事更严重,西门庆放跑了朝廷要犯苗青,而且是你老婆王六儿从中收受了贿赂!”

    “老爷,天地良心。这事我不知道。”韩道国看牵扯到自己的老婆开始狡赖。

    “你老婆和西门庆勾搭成奸,你会不知道?”长官瞪起了眼睛,“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招了!来人,老虎凳伺候!”

    “老爷别……别……我招!”韩道国吓得真尿哭了。他一五一十地招了,案边的书记员全部记录了下来。

    “你识字吗?”看到韩道国交代完,长官问道。

    “识字,我上过私塾,当初要不是家里穷——”

    “好了,你识字就好,签字画押。”长官根本没耐心听韩道国讲完,就让书记员拿着笔录让他签字画押。

    韩道国在写好的笔录上签字画押完成,衙役拿着证据匆忙地走出了审案大厅……衙役刚出门没有多一会儿,只见翟谦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他对着审案的长官吼道:“黄美,你是和我诚心过不去,是吧?”审判的长官是黄通判,名字叫黄美。

    “翟大人,您这是从何说起啊?”长官看到翟谦进来,假装惊恐地站了起来。

    “你们知道抓的人是谁吗?”翟谦大声地质问道。

    “西门庆的家仆啊!”长官故作不知。

    “呸!他是我小妾的父亲!”

    “唉,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黄通判连忙从座位上走下来,并挥手示意厅内所有的衙役离开,“翟大人,您姨太的婚礼我去了,我眼瞎,没有看到你的岳丈大人。”

    “韩大人事情忙,他在杭州做生意,没来得及赶回来。”翟谦解释道,“韩大人,开封府打你了没有?他们要是打了你,我绝不会轻饶他们。”

    “没有,黄大人对我挺好的。”韩道国老实交代。

    “那好,我们到丰乐楼喝酒去,一家人还等着你呢。”翟谦说道。

    “等一下,翟大人。”黄通判叫住了翟谦。

    “怎么你也想把我押监?”

    “不是,翟大人您想哪去了。我是说,刚才韩大人画了押,证据现在已经提交了上去。”

    “这么快?你都交代了什么事?”翟谦问韩道国。

    “没我的事,都是西门庆偷税漏税的事。”

    “好,没你的事就好,我们走!”翟谦假装拉韩道国走。

    “韩大人,怎么会没你的事呢?那个文书画押时你没看明白?”

    “那都是西门庆作的恶,和韩大人有什么关系?”翟谦故意问。

    “西门庆偷税漏税,韩大人是实际的操作人;西门庆放跑了苗青,是韩大人老婆王六儿从中牵线搭的桥,这是共同犯罪,按法理,是应该和西门庆一同收监的。”

    “翟大人呀,我不识几个字,也不懂法,你一定要把那页纸要回来啊。”韩道国说话时带着哭腔。

    “韩大人,别担心!”翟谦安慰韩道国,“黄通判,我不管你通过什么方式,韩大人和他的家人是一定要和这件事撇干净的。”

    “嗯……”黄通判故意为难,“方法倒有,不知韩大人是否愿意配合?”

    “怎样配合?”韩道国问。

    “只有西门庆死了,案件才能死无对证。这样,韩大人,你和你的太太所参与的事才能一笔勾销。”黄通判引导着说。

    “可是,西门庆会武功,我怎么……”

    “西门庆给皇上的胡僧丹,是由你来采购吧?”黄通判继续追问。

    “是啊!”

    “那药多吃了会致命,对吧?”

    “可是,西门庆要是死在了我老婆王六儿的床上,岂不更坏事?”韩道国还是有些担心。

    “注意剂量,你给西门庆开药铺这么多年,这点事都不懂?”翟谦诱导道。

    “可是……可是……西门庆总归是蔡太师的义子啊!”韩道国害怕。

    “法不容情,开封府正是念着西门庆与蔡太师的父子之情,才让他不用受刑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多吃性药——美死他!”

    黄通判终于说出了全部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