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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武林大会(下)

    四月十八日,中州东南部,桐城县西北的桐城派,异常热闹,各路武林人马早已到来,使得这个平日里冷清清的小县城里,一时热闹非凡。

    桐城派掌门人开碑手童柏山年近五十,为人古道热肠、嫉恶如仇,在中州武林一带享受有盛誉,其一双“开碑神掌”练得炉火纯青,武林黑白两道多数都对其有所敬畏,大多都给几分薄面。

    在接到冷子明和北堂老爷子的书信后,他立刻热情答应下来,为门派争光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为此老早就让管家将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酒肆都包了下来,以方便各路武林人马顺利参加武林大会,而各派的掌门、长老以及重要弟子他则安顿在家里。而武林大会的会场,更是他带着师弟以及亲信弟子亲自布置的。

    四月十八日,初阳渐起,空气中带着一丝丝春日的清凉。

    桐城派前院里各色彩旗飘展,武林大会的会台搭建的足有近两米高,长约近一百米,宽约五十米,会台中央,三个座位并排而立,比其他的座位高了接近两尺,两边各由数十个座位依次摆开。

    左侧的座位上,第一个座位后面,一面红色的旗帜印着两个黑色醒目的大字“少林”,后面依次是武当、九华、太白、华山、五台、衡山、雁荡、太白、括苍等十几家门派;右侧的座位上,第一面旗帜是桐城派,其后依次是点苍、峨眉、青城、唐门、竹海、泸沽湖、黔中镖局、哀牢、龙门山庄等十几家门派,除了一些隐世门派及隐士高人没有参加之外,中原武林中较为有底蕴的门派都在这座台子上。台上正中央的三把座椅后,自左及右分别立着三面旗帜,依次是上清派、大荒剑派、北堂世家。

    早餐过后,各门派首座依次按照排列好的座位依次就坐,部分门派首座虽然对座位排序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就坐。至于桐城派放在右侧第一位只是为了照顾东道主的颜面,这是江湖中不成文的规矩,与门派地位及实力无关,这一点大家倒都没有什么意见。

    各派旗帜背后,分别站着本门的长老及一些核心弟子,其余弟子以及江湖同道,都站在台下两侧及正前方。

    此刻院子里聚集了近千人,这还不算院子之外以及墙上、树上趴着的其他武林人士。

    宇文玉和戚韦风并肩站在台子左侧的一个位置,两人皆戴着人皮面具,宇文玉黑衣白靴,头戴斗笠,左臂被血手医暂时按了一个假肢,以防被人认出来;戚韦风灰袍黑靴,头上戴了一等白色的书生帽子,帽子后面还有两条白色的带子,缘发而垂。

    按照计划,这次的武林大会是由“武林二老”的北堂世家的北堂慕老爷子与上清派的上清真人联合主持,冷子明以盟主身份敲定大局。

    台上正中三个主座,左边坐着北堂老爷子,北堂老爷子今年已八十一,其八十大寿恰好在华山派首席长老穆云龙被杀之前举行,今日北堂老爷子面色红润,一张国字脸显得精神气很足,白色的胡须收拾的整整齐齐,头戴金色帽子,一身锦袍、袍子上还绣着红色的“寿”字。

    中间座坐着一位四十不到的中年人,面目清瘦、皮肤白皙、头戴玉冠、两颊晗下留有短须,身着天蓝色长袍,长袍正中央绣着一柄长剑,足踏灰色长靴,此人正是武林代盟主、大荒剑派的掌门人冷子明,此刻他静静地望着会场内外,面无表情,神色平静。

    右侧座位坐着一位头发胡子眉毛全部花白、左手执白色佛尘的老道士,道士头戴木簪,身穿深蓝色道袍,道袍中央绣着一个黑白相间的八卦,袍边衣袖皆为约两寸的白边,脚踏黑色西浅口布鞋,露出白色的长袜,裹住裤腿;其皮肤黄中泛黑,面目略有干瘪,但一双眼睛却透出清冷异常的气息,他就是武林二老之一的上清真人,年近九十,早已不理江湖事务,这次如不是北堂老爷子和冷子明联合邀请,估计他也不会参加这种喧闹的场合。

    北堂老爷子用眼神向上清真人示意,上清真人微微摇了摇头,他不喜说话,江湖中也没人见他笑过。

    于是就在万众哗然喧闹之际,北堂老爷子一声带有雄厚内力的咳嗽声站了起来,顿时使得会场安静下来,他向前走了几步,下了台阶,清了清嗓子,感慨地说道。

    “自去岁末,老夫刚过完八十大寿之后不久,武林中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系列惨剧,先是领导武林近百年的冷月山庄一夜之间被灭门,而后是华山派首席长老穆云龙穆长老被杀,紧接着华山派掌门人凌云先生也被害了,整个武林近三十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今日在此召开武林大会,就是为了研究如何集武林众人之力,查出这几起案件的幕后真凶,然后诛灭真凶极其背后的势力,还江湖一个太平,我知道还有很多江湖英雄和门派今日并未参加武林大会,但这不能否定他们都有捍卫武林正义的职责。”北堂老爷子神色激动、声音洪亮,讲到最后几乎是面色通红、阵阵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会场,久久不绝。

    台下万众听罢,一片欢呼,顿时群情激愤,齐声高呼:“诛灭真凶,还江湖太平”,声音一阵响过一阵、一浪盖过一浪,将整个武林大会的气势推到了极点。

    北堂老爷子抬起左手,轻轻示意,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下面,请冷盟主讲话。”北堂老爷子微笑着看了下冷子明,右手做出请的姿势,然后回坐在椅子上。

    于是会场又喧闹起来。

    冷子明起身站定,并未走动,会场有此意冷却下来。

    “自冷月山庄被灭门,迄今已近半年,这期间,冷某明察暗访,始终未找到一丝头绪,冷某深感惭愧,深感愧对江湖同道、愧对宇文兄在天之灵。”

    冷子明讲话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神色依旧无喜无悲,接着他看向华山派新任掌门章韦伦,又说道。

    “至于华山派遭逢变故,冷某深感痛心,穆云龙长老之死,据说与血电门脱不了干系,就在在下查访之际,凌云先生又惨遭毒手,据说又和血电门有关。”

    此刻的台下,又如沸腾的开水,众人震惊之余就开始各种议论,感叹声、疑惑声不绝于耳。

    “血电门乃武林三大神秘门派之一,从不过问武林中事,据说在六十年前突然消失,江湖中再也看不到血电门人的踪迹,此次华山血案,究竟是血电门所为还是有人假借血电门的名头为祸武林,目前尚无定断,但据在下接到可靠消息,华山派穆长老与凌云先生是死在血电门的镇宗之宝,也就是天下六大奇功之一的《血电诀》之下。其中因由,甚至费解”。冷子明挥手让会场安静下来之后,又开始讲话,待他讲完话后,他向章韦伦说道,“华山派之事,还请章掌门向大家具体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