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米兰
返程的路上有人叫我：“春林？”
我定睛一看，是伦阔。
“你来这边做什么？”伦阔问我。
“我随便走走，吹吹风。”
第二天辉哥从后边传给我一张小纸条——“昨儿辛苦了，今儿还得辛苦！”随后又传过来一大包零食，他总是这样，为人大方讲义气，认识他的人都如此评价。
“你昨儿为啥要说那些话？”芊芊问我。
“哪些？”
“你为啥说你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这句话，你知不知道她妈听完脸都绿了。”
“你咋知道她妈脸绿了？黑灯瞎火的我都看不清啥颜色，你不在都知道？”
“人家林大少爷那么潇洒说完肯定帅气决绝地转身就走，哪里看得见！是吧！”天宇也加入到八卦的行列。
“还咋知道的，人家早自习和我俩说了一早上昨晚发生的事儿，你自己总絮叨嫉妒你辉哥女人缘好，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别人家长也不知道留啥好印象！”芊芊又道。
“啊，她好像是有这个习惯，喜欢和其他人讲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至于好印象，还有机会。”
芊芊问:“啥机会？”
“我们不是每年都有家长会么，老杨知道我是一闲人，定会让我在这儿做工作。”
天宇问:“那高一家长会她家谁来的？”
“她爸吧，时间过于久远，记不清了。”
芊芊问:“她爸认识你么？我听她说她爸爸很早就认识你爸了。”
那会儿是2012年的冬天，世界末日前后，红极一时的真人秀爸爸去哪儿了还没有开播，更别说跑男了，我倒是很早就在深圳看过一个类似于小孩子冒险找家长的真人秀，那应该是爸爸去哪儿了的雏形，我望着面前两位长相很普通的异性好朋友，不禁陷入沉思，我觉得我作为男生够八卦的了，跟小女生一比，我那顶天算求知欲。
“诶，你俩看过流星蝴蝶剑没？有一句台词记忆犹新，你是老伯的儿子，但你不是老伯。”
“啥意思？”
“就是不认识的意思……”
天宇又问：“你还没回答我们为啥要留下一个那样的印象。”
倘若是现在的我来回答，我只会说中二呗，并露出一个社死的表情，但那会儿我的回答是这样的。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知道杨红樱不？作家富豪榜除了韩寒郭敬明江南，其实杨红樱排名一直名列前茅并且稳定，我只看过一本，不是马小跳，而是一本叫《非常老师与坏小子》的书，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小学低年级的时候看的。里边儿有个情节，一个叫夏雪儿的女孩儿没带伞，是不是叫这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一女的，她的同桌肥猫把伞塞给她冒着大雨拔腿就跑，可肥猫跑的方向不是他家的方向，而是夏雪儿家的方向，夏雪儿以为肥猫疯了，就拿着伞追，追不上后就只能慢慢的走，快到家的时候肥猫忽然出现在夏雪儿身前把伞要了回去，那会儿我也就不到10岁，大概能理解肥猫的意思。”
“啥意思？林月如啊？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啊？”芊芊问。
“啧，也不是，我想表达的是，人会因为小时候的某些经历影响一生，倘若我小时候看的是《坏蛋是怎样练成的》或者《鹿鼎记》，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忽然记起什么，又有兴致的补了一句：“其实可能也不是，我初一看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那会儿也看不懂啥，就看保尔咋泡妞了，说到性启蒙，钢铁就是我的性启蒙读物，至于性启蒙动画片，就是《猫眼三姐妹》，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它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
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红绿灯口，一男生对一女生说注意安全，然后就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再不回头，留女生一人在十字路口彷徨，我忍不住目送那个男生的背影直至模糊。
旁人问你看他作甚，我答那人有些特别，我便多瞧上几眼。
旁人又问，若是你和一个女生一起走到这，你会送她过马路么？
我答曰，我连注意安全都不会说就走了。
第二节下课做间操时，我把辉哥叫到了食堂，正常是他叫我去食堂，买两屉包子，或者两份烤冷面再或者两份卷饼，总之必给我买一份。而这次我主动叫他去食堂，他依然先要了两碗打卤面。
“伦阔说想长个子，他俩以前一块儿走，现在却不一起了。伦阔这段时间状态不对，以往我们之中谁状态不对你定会主动开解，这次却无动于衷，他俩家离得那么近你都没让伦阔做这个护花使者，我不理解。”
“哈哈，有两碗现成的。”辉哥端上两碗面条，自顾自地吸了起来。
“君子成人之美，你喜欢她么？”倘若现在的我一定不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一是因为答案一定是不喜欢，没有意义。二是因为倘若他说喜欢，我靠！他妈的什么意思，喜欢还让我送，我没竞争压力呗！
“不是我的菜。”
“伦阔不算你的好朋友么？”
“因为算，这件事儿我才不去管，他中考考了580多分，现在成绩都啥样了，就这么单相思挺好的，指不定奋发图强成绩就上去了。”
“人与人不同，他现在的状态和相思病差不多，对症下药才是关键。”
“可是你还要考虑戴宇婷，戴宇婷也是我的好朋友，她不喜欢伦阔。”
“我靠，那顺其自然就好了啊，非要搞得这么不愉快么。”
“我做的是最优解，既满足了戴宇婷不会被骚扰，又让伦阔有了好好学习的机会。”
“大哥，我昨儿被我爹约谈了啊，你的最优解没有我啊！”
“你爸人挺好的，你们关系不好只是因为他是你爸而已。”
“成成成，前天晚上跟踪她的人是伦阔吧？”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是我没办法证明。”
“我昨儿碰到他了，老杨说过，大胆假设！靠假设证明不等式偷渡过去分就到手了，多好的资源你不利用。我这么说吧，如果是他人跟踪，伦阔也能默默地起到保护作用，如果是伦阔跟踪，他也做不了什么，这活儿我接不了，家里压力太大了，小猪晚上没有睡觉的习惯，要不你问问他，他还能帮你开解伦阔。”
这事儿最终的解决办法是辉哥不去挂水了，照旧亲自送他的青梅竹马，因为不挂水了，辉哥第二年的这个时候没有感冒，至于之后是否感冒，他那会儿已经远赴河北读燕山大学，我也没矫情到那个时间段儿特意打电话嘘寒问暖一下。
看似圆满解决，可月黑风高夜，那对青梅竹马的身后，是否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来啦！”
“啊……去送了个作业，发短信跟我妈说了。”我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黑影，僵僵地站在原地，鞋都没换，想努力看清父亲的表情。
“我知道，我看兰建辉平时挺有活力的，抵抗力咋这么差。”
“总挂水儿，能不差么。”
“今儿跟你一块儿走的那小姑娘是戴宇婷哈。”
“对，以前都兰建辉和她一起走，我也找不到那边的诊所，她知道就顺路送送她，你还认识戴宇婷呐？”当我说到顺路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话圆的不好，生怕下个问题是“兰建辉为啥不让戴宇婷送卷子？”便以问止问。
“嗯呐！我跟她爸认识的早，你还不记事儿那会儿就认识，这小姑娘一点儿也不随她爸。”
“咋地呢？”我开始脱鞋，随后站在了客厅，没敢开灯，不知道怕些什么。
“长相一般呗，她爸年轻那会儿可是个帅小伙儿。”
“哈哈，我们班你还认识谁来着？挺多都认识哈，我挑几个你熟的，孙毓鸿，王帅，你觉得咋样。”
“孙毓鸿黑，而且戴眼镜，眼睛不好看，王帅的那个牙啊，也不好看。”
“那你觉得谁好看。”
“我一直觉得李莹莹长得挺标致的。”
“得得得，你那是因为她学习好才觉得她好看的。”
“不是，李莹莹不光学习好，说话啊，能力啊也都挺成熟的。”
“那跟好不好看有啥关系？”
“李莹莹就是挺标致的啊，大高个儿，而且不是那种很壮的大个儿，挺干练的。”
“那李莹莹不黑啊！跟孙毓鸿差不多。”
“哪有！李莹莹黑的健康，孙毓鸿太黑了。”
“得得得！睡觉，我跟她们都不熟，没咋观察。”
我定睛一看，是伦阔。
“你来这边做什么？”伦阔问我。
“我随便走走，吹吹风。”
第二天辉哥从后边传给我一张小纸条——“昨儿辛苦了，今儿还得辛苦！”随后又传过来一大包零食，他总是这样，为人大方讲义气，认识他的人都如此评价。
“你昨儿为啥要说那些话？”芊芊问我。
“哪些？”
“你为啥说你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这句话，你知不知道她妈听完脸都绿了。”
“你咋知道她妈脸绿了？黑灯瞎火的我都看不清啥颜色，你不在都知道？”
“人家林大少爷那么潇洒说完肯定帅气决绝地转身就走，哪里看得见！是吧！”天宇也加入到八卦的行列。
“还咋知道的，人家早自习和我俩说了一早上昨晚发生的事儿，你自己总絮叨嫉妒你辉哥女人缘好，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别人家长也不知道留啥好印象！”芊芊又道。
“啊，她好像是有这个习惯，喜欢和其他人讲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至于好印象，还有机会。”
芊芊问:“啥机会？”
“我们不是每年都有家长会么，老杨知道我是一闲人，定会让我在这儿做工作。”
天宇问:“那高一家长会她家谁来的？”
“她爸吧，时间过于久远，记不清了。”
芊芊问:“她爸认识你么？我听她说她爸爸很早就认识你爸了。”
那会儿是2012年的冬天，世界末日前后，红极一时的真人秀爸爸去哪儿了还没有开播，更别说跑男了，我倒是很早就在深圳看过一个类似于小孩子冒险找家长的真人秀，那应该是爸爸去哪儿了的雏形，我望着面前两位长相很普通的异性好朋友，不禁陷入沉思，我觉得我作为男生够八卦的了，跟小女生一比，我那顶天算求知欲。
“诶，你俩看过流星蝴蝶剑没？有一句台词记忆犹新，你是老伯的儿子，但你不是老伯。”
“啥意思？”
“就是不认识的意思……”
天宇又问：“你还没回答我们为啥要留下一个那样的印象。”
倘若是现在的我来回答，我只会说中二呗，并露出一个社死的表情，但那会儿我的回答是这样的。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知道杨红樱不？作家富豪榜除了韩寒郭敬明江南，其实杨红樱排名一直名列前茅并且稳定，我只看过一本，不是马小跳，而是一本叫《非常老师与坏小子》的书，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小学低年级的时候看的。里边儿有个情节，一个叫夏雪儿的女孩儿没带伞，是不是叫这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一女的，她的同桌肥猫把伞塞给她冒着大雨拔腿就跑，可肥猫跑的方向不是他家的方向，而是夏雪儿家的方向，夏雪儿以为肥猫疯了，就拿着伞追，追不上后就只能慢慢的走，快到家的时候肥猫忽然出现在夏雪儿身前把伞要了回去，那会儿我也就不到10岁，大概能理解肥猫的意思。”
“啥意思？林月如啊？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啊？”芊芊问。
“啧，也不是，我想表达的是，人会因为小时候的某些经历影响一生，倘若我小时候看的是《坏蛋是怎样练成的》或者《鹿鼎记》，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忽然记起什么，又有兴致的补了一句：“其实可能也不是，我初一看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那会儿也看不懂啥，就看保尔咋泡妞了，说到性启蒙，钢铁就是我的性启蒙读物，至于性启蒙动画片，就是《猫眼三姐妹》，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它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
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红绿灯口，一男生对一女生说注意安全，然后就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再不回头，留女生一人在十字路口彷徨，我忍不住目送那个男生的背影直至模糊。
旁人问你看他作甚，我答那人有些特别，我便多瞧上几眼。
旁人又问，若是你和一个女生一起走到这，你会送她过马路么？
我答曰，我连注意安全都不会说就走了。
第二节下课做间操时，我把辉哥叫到了食堂，正常是他叫我去食堂，买两屉包子，或者两份烤冷面再或者两份卷饼，总之必给我买一份。而这次我主动叫他去食堂，他依然先要了两碗打卤面。
“伦阔说想长个子，他俩以前一块儿走，现在却不一起了。伦阔这段时间状态不对，以往我们之中谁状态不对你定会主动开解，这次却无动于衷，他俩家离得那么近你都没让伦阔做这个护花使者，我不理解。”
“哈哈，有两碗现成的。”辉哥端上两碗面条，自顾自地吸了起来。
“君子成人之美，你喜欢她么？”倘若现在的我一定不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一是因为答案一定是不喜欢，没有意义。二是因为倘若他说喜欢，我靠！他妈的什么意思，喜欢还让我送，我没竞争压力呗！
“不是我的菜。”
“伦阔不算你的好朋友么？”
“因为算，这件事儿我才不去管，他中考考了580多分，现在成绩都啥样了，就这么单相思挺好的，指不定奋发图强成绩就上去了。”
“人与人不同，他现在的状态和相思病差不多，对症下药才是关键。”
“可是你还要考虑戴宇婷，戴宇婷也是我的好朋友，她不喜欢伦阔。”
“我靠，那顺其自然就好了啊，非要搞得这么不愉快么。”
“我做的是最优解，既满足了戴宇婷不会被骚扰，又让伦阔有了好好学习的机会。”
“大哥，我昨儿被我爹约谈了啊，你的最优解没有我啊！”
“你爸人挺好的，你们关系不好只是因为他是你爸而已。”
“成成成，前天晚上跟踪她的人是伦阔吧？”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是我没办法证明。”
“我昨儿碰到他了，老杨说过，大胆假设！靠假设证明不等式偷渡过去分就到手了，多好的资源你不利用。我这么说吧，如果是他人跟踪，伦阔也能默默地起到保护作用，如果是伦阔跟踪，他也做不了什么，这活儿我接不了，家里压力太大了，小猪晚上没有睡觉的习惯，要不你问问他，他还能帮你开解伦阔。”
这事儿最终的解决办法是辉哥不去挂水了，照旧亲自送他的青梅竹马，因为不挂水了，辉哥第二年的这个时候没有感冒，至于之后是否感冒，他那会儿已经远赴河北读燕山大学，我也没矫情到那个时间段儿特意打电话嘘寒问暖一下。
看似圆满解决，可月黑风高夜，那对青梅竹马的身后，是否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来啦！”
“啊……去送了个作业，发短信跟我妈说了。”我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黑影，僵僵地站在原地，鞋都没换，想努力看清父亲的表情。
“我知道，我看兰建辉平时挺有活力的，抵抗力咋这么差。”
“总挂水儿，能不差么。”
“今儿跟你一块儿走的那小姑娘是戴宇婷哈。”
“对，以前都兰建辉和她一起走，我也找不到那边的诊所，她知道就顺路送送她，你还认识戴宇婷呐？”当我说到顺路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话圆的不好，生怕下个问题是“兰建辉为啥不让戴宇婷送卷子？”便以问止问。
“嗯呐！我跟她爸认识的早，你还不记事儿那会儿就认识，这小姑娘一点儿也不随她爸。”
“咋地呢？”我开始脱鞋，随后站在了客厅，没敢开灯，不知道怕些什么。
“长相一般呗，她爸年轻那会儿可是个帅小伙儿。”
“哈哈，我们班你还认识谁来着？挺多都认识哈，我挑几个你熟的，孙毓鸿，王帅，你觉得咋样。”
“孙毓鸿黑，而且戴眼镜，眼睛不好看，王帅的那个牙啊，也不好看。”
“那你觉得谁好看。”
“我一直觉得李莹莹长得挺标致的。”
“得得得，你那是因为她学习好才觉得她好看的。”
“不是，李莹莹不光学习好，说话啊，能力啊也都挺成熟的。”
“那跟好不好看有啥关系？”
“李莹莹就是挺标致的啊，大高个儿，而且不是那种很壮的大个儿，挺干练的。”
“那李莹莹不黑啊！跟孙毓鸿差不多。”
“哪有！李莹莹黑的健康，孙毓鸿太黑了。”
“得得得！睡觉，我跟她们都不熟，没咋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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