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最后的歌词
叶乡努力挣扎着，企图将邪祟驱赶出体内，可邪祟的私语声变得更加刺耳难听，化作一张张人脸，无数嘴巴附在叶乡耳边。
“窸窸窣窣——”
“没用的——”
“杀了他——！”
“……”
“杀了他！像那个男人一样——”
叶乡努力克制不去听这些声音，可当其中一个声音说到这句话时，叶乡猛的抬起正在努力挣扎的头，不解的看向青。
只见青紧握住手心，隐隐有鲜血流出，他垂着头，长发将脸遮挡住，他似乎在内心挣扎些什么。
叶乡明显能感觉到，当邪祟说到“那个男人”时，青很悲伤，他很痛苦。
“青——”
叶乡漆黑的双眸，渐渐攀上血红，她实在无法将那些私语声忽略掉，邪祟正在逐渐重新掌控她的身体。
“叶乡…”
青始终不肯抬头看向叶乡，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悲伤，犹豫的情绪气息，他的内心正在痛苦的挣扎着，久久不肯言语，说出的话中满是沙哑悲痛。
“青，我给你说说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叶乡虽不明白为何青的情绪会如此大变，不明白他为何不趁此机会救自己，但她知道青做一切事情都是会有原由的，她想缓解青的痛苦。
“我小时候啊，就是个假小子。”
青没有回话，手心中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此刻仅能听见邪祟的私语声和叶乡的声音。
“在我弟出生前，我留着短发，从来都不穿裙子。”
“街坊邻居都笑话我，说我是个假小子，说等我长大后，不会有人喜欢我，会嫁不出去的。”
叶乡僵硬着身体，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掌控不了身体了，私语声变得更大，充斥在脑海中，侵蚀着她的意识。
“七岁的时候，我弟出生了。”
“为了他，我把小时候的照片全都烧了，之后留了长发，开始穿裙子。”
邪祟感受到女孩逐渐支撑不住，更加放肆的化作黑气，进入叶乡身体内。
叶乡看着迟迟没有动作，从始至终一直垂着头的青，勉强扬起一个笑脸，开着玩笑道。
“就算是七岁的我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不会认出我的，只有他才会不认识小时候的姐姐。”
“叶乡——！”
青感受到叶乡意志逐渐不支，感受到邪祟对她意识的摧残，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眼下情况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无助的待在原地，无能的呐喊。
“青…我是不是…没救了…”
叶乡回想着脑海中看到的参的记忆，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前世参的记忆，在脑中寻找一番，眼神忽的暗淡下来，僵硬的垂下头，叹息道。
“被邪祟附体的人…没救了…是这样…对吧…”
听到叶乡说出后，青猛的抬起头，叶乡清楚的看到，他将自己的唇咬出了血，眼中含着泪，在抬起头的那一刻，顺着两颊流下，混着唇上不断流出的血。
那手心仿佛要被手指戳穿，流血不止，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他此刻满眼的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叶乡。
他本不想告知叶乡此事，他在内心不断挣扎，不断寻找可能的办法，可始终找不到，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你是怎么…怎么知道这些的？”
青颤抖着声音，他实在不解，当叶乡说出这句话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这句话他实在是无法对他爱的人说出。
可当叶乡说出后，他像是一个被拆穿谎言的小孩，大脑一片空白，眼神中充满震惊和无措，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无法呼吸，窒息感包裹住他，使他说不出来半句否定。
“青…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啊…”
“我变成了参山神，那药山神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仅一句话，青瞬间明白所有，原来那晚的梦，并非是邪祟侵扰心智，而是邪祟将至，前世记忆恢复，尽管一时间接受不了，可眼下情况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抬手解开自己为自己下的符，就在此时，叶乡身上的邪祟发出得逞的邪笑，刺耳又骇人，是青此时最不想听见的，也是他第一次恐惧邪祟的声音。
“窸窸窣窣——身体——！”
“我的——窸窸窣窣——我们的——！”
“窸窸窣窣——是我们的了——！”
“哈哈哈——窸窸窣窣——痛苦——喜欢！”
叶乡双手颤抖着握住那把黑气所化的刀，抬起已是血红的双眼眼，决然的眼神让青心中充满不好的预感，立马大喊企图挽回。
“叶乡！别动！我再——！”
噗呲——
那把刀捅穿腹部，鲜血不断涌出，周身邪祟发出充满无趣，不悦的刺耳尖叫声。
“该死——窸窸窣窣——该死——！”
“为什么——窸窸窣窣——！”
“为什么——！”
邪祟不服气的疯狂涌进叶乡的身体，叶乡强撑着疼痛，冲着青裂开嘴，露出一排浸在血红液体中的白牙，傻傻的笑出来。
这是叶乡给他的最后一个灿烂笑容，在月光下，可惜不是阳光。
青伸出的手臂还停留在空中，脚已经迈了出去，瞳孔不断的颤抖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
叶乡的身体涌进无数邪祟，它们似乎是在报复，女孩娇小的身体还在轻微起伏着，她还保留着气息，疼痛席卷大脑，她痛的不行，可她已经无力将刀拔出。
“青…我给你唱歌…”
悦耳的声音伴随着颤抖和虚弱，穿过邪祟，传到青的耳边，想要让他振作起来。
青药山，绿潺水，
善救一猫得其伴。
气恹恹，命生生。
黑猫与我采良草，
窗外雨，夜来声。
得其带路救良妻，
日长久，情亦深。
妻爱日阳照，
惜不得外出，
故阳照不得。
我亦愿为光洒照，
勤采药来讨欢喜，
身藏花环为妻戴。
日日复今今，
今今复明明。
九月四日亥时三刻，
妻终为真妻，
夫也为真夫。
乐与泉，
吴与酒。
陋草屋，简婚床。
无人祝，唯猫庆。
三叩首，天地山。
自此白头与偕老。
“吴酒…”，青听明白了这首歌，脑海中和善温柔的身影仿佛出现在眼前，他抱着吉他，一下一下弹着，嘴角带笑，那歌声与叶乡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如诅咒般侵入青的心，紧紧捏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着疼。
“山是山，神是神。
缘不得终，爱不得果。
可惜此情不长久，
也想与卿共白首，
可惜事与愿违。”
青缓缓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随后自嘲般轻笑一声，“呵，今日满月，吴酒…这是诅咒吗？”
“为何…不报应在我身上…她有什么错…”
青掌中幻化出一把藤剑，缓缓朝叶乡走去，眼泪不断顺着脸庞流下，滴落在地上，那步子不紧不慢，嘴中不断呢喃细语道。
“对不起…对不起…叶乡…”
“恨我吧…都是我因为我…”
“对不起…”
他内心扔在不断挣扎，往日的美好回忆不断闪过，连带着药的那份美好，眼前被黑气缠绕，腹部浸满鲜血，双手紧握刀的女孩，逐渐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重合。
就像诅咒一样，无法避免，无法抹消。
他不想女孩如此痛苦，可又贪恋这最后一刻，仅存的生息。
“对不起…”
叶乡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青，几乎忽略掉耳边邪祟的抱怨声，闭上眼，泪水稀释嘴角的鲜血。
“青…”
“我去庙里求过一卦，你猜是什么”
“是下下签，对吗？”青的语气中带着强撑的温柔，他站在叶乡面前一步远。
“是上上签。”叶乡感受到青的气息，倾听着脚步声的停止，心中充满不舍和解放。
“为什么？”青举起剑，瞄准叶乡纤细的脖颈。
“因为…遇见你，便已是上上签。”
扑哧——
鲜血飞溅，叶乡握着沾满鲜血的黑刀，刺向青的腹部。
青的眼中并无震惊，可以说是早有预料，邪祟，哪有这么好对付…
“窸窸窣窣——”
“没用的——”
“杀了他——！”
“……”
“杀了他！像那个男人一样——”
叶乡努力克制不去听这些声音，可当其中一个声音说到这句话时，叶乡猛的抬起正在努力挣扎的头，不解的看向青。
只见青紧握住手心，隐隐有鲜血流出，他垂着头，长发将脸遮挡住，他似乎在内心挣扎些什么。
叶乡明显能感觉到，当邪祟说到“那个男人”时，青很悲伤，他很痛苦。
“青——”
叶乡漆黑的双眸，渐渐攀上血红，她实在无法将那些私语声忽略掉，邪祟正在逐渐重新掌控她的身体。
“叶乡…”
青始终不肯抬头看向叶乡，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悲伤，犹豫的情绪气息，他的内心正在痛苦的挣扎着，久久不肯言语，说出的话中满是沙哑悲痛。
“青，我给你说说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叶乡虽不明白为何青的情绪会如此大变，不明白他为何不趁此机会救自己，但她知道青做一切事情都是会有原由的，她想缓解青的痛苦。
“我小时候啊，就是个假小子。”
青没有回话，手心中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此刻仅能听见邪祟的私语声和叶乡的声音。
“在我弟出生前，我留着短发，从来都不穿裙子。”
“街坊邻居都笑话我，说我是个假小子，说等我长大后，不会有人喜欢我，会嫁不出去的。”
叶乡僵硬着身体，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掌控不了身体了，私语声变得更大，充斥在脑海中，侵蚀着她的意识。
“七岁的时候，我弟出生了。”
“为了他，我把小时候的照片全都烧了，之后留了长发，开始穿裙子。”
邪祟感受到女孩逐渐支撑不住，更加放肆的化作黑气，进入叶乡身体内。
叶乡看着迟迟没有动作，从始至终一直垂着头的青，勉强扬起一个笑脸，开着玩笑道。
“就算是七岁的我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不会认出我的，只有他才会不认识小时候的姐姐。”
“叶乡——！”
青感受到叶乡意志逐渐不支，感受到邪祟对她意识的摧残，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眼下情况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无助的待在原地，无能的呐喊。
“青…我是不是…没救了…”
叶乡回想着脑海中看到的参的记忆，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前世参的记忆，在脑中寻找一番，眼神忽的暗淡下来，僵硬的垂下头，叹息道。
“被邪祟附体的人…没救了…是这样…对吧…”
听到叶乡说出后，青猛的抬起头，叶乡清楚的看到，他将自己的唇咬出了血，眼中含着泪，在抬起头的那一刻，顺着两颊流下，混着唇上不断流出的血。
那手心仿佛要被手指戳穿，流血不止，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他此刻满眼的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叶乡。
他本不想告知叶乡此事，他在内心不断挣扎，不断寻找可能的办法，可始终找不到，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你是怎么…怎么知道这些的？”
青颤抖着声音，他实在不解，当叶乡说出这句话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这句话他实在是无法对他爱的人说出。
可当叶乡说出后，他像是一个被拆穿谎言的小孩，大脑一片空白，眼神中充满震惊和无措，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无法呼吸，窒息感包裹住他，使他说不出来半句否定。
“青…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啊…”
“我变成了参山神，那药山神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仅一句话，青瞬间明白所有，原来那晚的梦，并非是邪祟侵扰心智，而是邪祟将至，前世记忆恢复，尽管一时间接受不了，可眼下情况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抬手解开自己为自己下的符，就在此时，叶乡身上的邪祟发出得逞的邪笑，刺耳又骇人，是青此时最不想听见的，也是他第一次恐惧邪祟的声音。
“窸窸窣窣——身体——！”
“我的——窸窸窣窣——我们的——！”
“窸窸窣窣——是我们的了——！”
“哈哈哈——窸窸窣窣——痛苦——喜欢！”
叶乡双手颤抖着握住那把黑气所化的刀，抬起已是血红的双眼眼，决然的眼神让青心中充满不好的预感，立马大喊企图挽回。
“叶乡！别动！我再——！”
噗呲——
那把刀捅穿腹部，鲜血不断涌出，周身邪祟发出充满无趣，不悦的刺耳尖叫声。
“该死——窸窸窣窣——该死——！”
“为什么——窸窸窣窣——！”
“为什么——！”
邪祟不服气的疯狂涌进叶乡的身体，叶乡强撑着疼痛，冲着青裂开嘴，露出一排浸在血红液体中的白牙，傻傻的笑出来。
这是叶乡给他的最后一个灿烂笑容，在月光下，可惜不是阳光。
青伸出的手臂还停留在空中，脚已经迈了出去，瞳孔不断的颤抖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
叶乡的身体涌进无数邪祟，它们似乎是在报复，女孩娇小的身体还在轻微起伏着，她还保留着气息，疼痛席卷大脑，她痛的不行，可她已经无力将刀拔出。
“青…我给你唱歌…”
悦耳的声音伴随着颤抖和虚弱，穿过邪祟，传到青的耳边，想要让他振作起来。
青药山，绿潺水，
善救一猫得其伴。
气恹恹，命生生。
黑猫与我采良草，
窗外雨，夜来声。
得其带路救良妻，
日长久，情亦深。
妻爱日阳照，
惜不得外出，
故阳照不得。
我亦愿为光洒照，
勤采药来讨欢喜，
身藏花环为妻戴。
日日复今今，
今今复明明。
九月四日亥时三刻，
妻终为真妻，
夫也为真夫。
乐与泉，
吴与酒。
陋草屋，简婚床。
无人祝，唯猫庆。
三叩首，天地山。
自此白头与偕老。
“吴酒…”，青听明白了这首歌，脑海中和善温柔的身影仿佛出现在眼前，他抱着吉他，一下一下弹着，嘴角带笑，那歌声与叶乡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如诅咒般侵入青的心，紧紧捏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着疼。
“山是山，神是神。
缘不得终，爱不得果。
可惜此情不长久，
也想与卿共白首，
可惜事与愿违。”
青缓缓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随后自嘲般轻笑一声，“呵，今日满月，吴酒…这是诅咒吗？”
“为何…不报应在我身上…她有什么错…”
青掌中幻化出一把藤剑，缓缓朝叶乡走去，眼泪不断顺着脸庞流下，滴落在地上，那步子不紧不慢，嘴中不断呢喃细语道。
“对不起…对不起…叶乡…”
“恨我吧…都是我因为我…”
“对不起…”
他内心扔在不断挣扎，往日的美好回忆不断闪过，连带着药的那份美好，眼前被黑气缠绕，腹部浸满鲜血，双手紧握刀的女孩，逐渐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重合。
就像诅咒一样，无法避免，无法抹消。
他不想女孩如此痛苦，可又贪恋这最后一刻，仅存的生息。
“对不起…”
叶乡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青，几乎忽略掉耳边邪祟的抱怨声，闭上眼，泪水稀释嘴角的鲜血。
“青…”
“我去庙里求过一卦，你猜是什么”
“是下下签，对吗？”青的语气中带着强撑的温柔，他站在叶乡面前一步远。
“是上上签。”叶乡感受到青的气息，倾听着脚步声的停止，心中充满不舍和解放。
“为什么？”青举起剑，瞄准叶乡纤细的脖颈。
“因为…遇见你，便已是上上签。”
扑哧——
鲜血飞溅，叶乡握着沾满鲜血的黑刀，刺向青的腹部。
青的眼中并无震惊，可以说是早有预料，邪祟，哪有这么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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