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临危受命
“羿，你觉得，我们还能打赢狄族嘛？”终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气氛也跟着一起变得沉重了。
能不能打的赢，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啊。主帅是太康公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一个带着几百人队伍的小队长而已，我算什么东西？
“一定能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我……我又能说什么？我们必败无疑，我们都要死在荒原上，我们会被狄族抓去当奴隶？问题是我能这么说吗？
看着顺子信任的目光，肩上的石头似乎又重了几分。但此刻，除了说一说那些自己都没底的宽慰，我还能怎么办？你相信我，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
“有时间给我讲讲你和虎子的事情吧，我想听。”顺子笑了笑，向回营的路上走去。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等仗打赢了，我天天给你讲都行！”
不知不觉间，天竟已经全黑了。我苦笑了一声，也回营了。我好像一直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一个小队长，为什么要想太康公子该考虑的事情？
但我答应了顺子，我说过，我们会赢的。对，我们要相信太康公子，相信他会有办法的。他是个不错的人，他能做到的。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外面的传令兵进来说道：“羿队长，公子叫你过去商量事宜。”哦？这么晚了找我商量什么事，这么紧急吗？“知道了。”我便跟着传令兵一起过去了。
“刺杀？”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太康公子叹气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眼前的困境你也清楚，除非狄族军营出现大变故，我们才能有趁虚而入的办法。”“可你应该是知道的，现在别说杀敌主帅，就是杀一个敌兵都不容易。”
太康公子正色道：“别人是不行，但你，可以。”
我无奈的摇摇头：“公子大人啊，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有这本事，我就去专职做刺客了。”
“你以为我建立飞鹰队是干什么的？”太康公子忽然反问道。
我一怔，我好像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太康公子叹气道：“能在千军中取敌将首级，你会是一个合格的刺客。你治下的飞鹰队，也会是一个合格的刺客组织。”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你脑海中的飞鹰队，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我……我告诉过你我想学万人敌，我可从未想过做那种刀尖舔血整天行走在黑夜的杀手。
飞鹰队的他们，是正大光明冲杀敌阵的战士，不是游走在黑夜取人性命的刺客。
“当初你一人之力就能刺杀小队首领。这回有飞鹰队配合，刺杀他们的主帅应该不是难事吧。你们成功了，狄营乱了，我们的大军就能乘虚而入了。”太康公子说道，“你放心，你们立的功劳，我太康一定上报父王，给你们奖赏。你们若是出了意外，我也会安抚好你们的家人，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你们，放心的去吧。”
我的心里是抵触的，我一点都不想让他们做那样的事。我想象的是在战场之上，我的飞鹰队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打赢狄族的场景，而并非像蛇一样游走于阴暗角落。
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是太康公子，我大概还是一个没人注意的小卒吧。我能说不去吗？我要是说不去的话我会不会死啊？那飞鹰队会交给谁管理？要是我死了，那些家伙会不会想我？他们会不会遇上他们不喜欢的领导？……
“羿！”一声怒吼将我拉回了现实。糟糕，太康公子看上去有点生气了：“行或是不行，请你说句话，当着我的面就不要分心了！”
还问我一声行不行？这真是问得相当可笑。您要是能在我说不行的时候不把我拉出去砍了，我就说不行。
虽然心里有气，但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我只好说道：“公子曾经说过，注意自己的身份。飞鹰队乃公子您所组织，那自然是任凭公子差遣。既然公子已做决定，羿自当遵命，公子何必问询与我呢。”那个“行”字自然是不可随意说出口的，这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既然如此，那失败责任亦不在我。
“好，那你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晚就带着你的手下行动吧。”太康公子满意的回道，“好好干，等我们打败了狄族，你肯定是我们的头等功臣！”
思绪混乱，辗转反侧，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那恼人的集结号角又响起了。
“羿，昨晚又梦到哪个小姑娘啦？这么没精神。”顺子总是这么不正经。
我白了他一眼：“仗打成这个样子，哪有时间做梦啊。”
“呀，我们的队长可真是个大忙人，公子都没您这么忙呢。”他打趣地指了指远处的太康公子。
虽然距离远，但仍可以看出太康公子精神不错，至少昨晚睡得比我好。这家伙，把难题抛给我了当然睡得好了。
“昨晚太康公子找我了，飞鹰队又有事情要做了。”我意味深长的对顺子说道。
顺子笑道：“就因为这事你就彻夜未眠？啥事啊能让你焦虑成这个样子。”
我趴在顺子耳边把太康公子交代的任务告诉了他。
顺子的表情由微笑变成了惊讶：“啥？这事你答应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我叹气道：“答应了。准备一下吧，时间紧迫越快越好。”
顺子的脸色由惊讶渐渐变为愤怒：“你疯啦！行刺之事本就不是我们这些战场之人擅长的东西，何况是敌方的主帅？你还答应了，是想带着我们去送死？”
“我们被狄族包围，内无粮草外无外援，还能有什么办法？坐在营中等死就是你的办法？我们去做了至少有希望，什么都不做则是必死无疑！我可不想等死，更不想让全军上万人跟着一起等死！”一股热气直充脑门，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
顺子的眼神变得难以名状，像在看一只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羿，我真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太康公子允诺了你什么，甚至能让你不顾飞鹰队成员们的性命，让你这样为他卖命！”
他靠近我，愤怒的盯着我的眼睛：“我看错你了，我真是看错你了。在你看来，飞鹰队不过是你向上爬的工具罢了。你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性命，你昨天还信誓旦旦的承诺一定带着我们活着走出荒原，今天就带着我们去送死。你真虚伪啊，你虚伪的嘴脸真他娘的让人恶心！……”“把他关起来！”我恼怒地命令道。
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看我。我一直以来为打败狄族所做的努力，尽心尽力管理飞鹰队，训练他们上战场，到头来……我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了？我是吗？我真的是吗？我迷茫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远的牢房方向还能听到顺子刺耳的咒骂声。
我真的做错了吗，我真的只是，想把飞鹰队当成自己的垫脚石往上爬？我是更希望狄族被打败，还是更希望自己能升官？
我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都没想明白，我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凭感觉，感觉才是驱使我行为的动机。
可是我不记得我曾经的感觉了，它好像过去了就消失了。
我仔细回想着白三，虎子，以及众多同乡们惨死的场景，但我的大脑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了。我曾豪情万丈的告诉太康公子我想学万人敌，但那时的“感觉”已经模糊不清。我曾不顾危险只身一人前去狄营，只因为夷狐公主身处险境。但假如事情重来一次，我还能保证自己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我不知道，也想不起来。因为我早已忘记驱使我行为的那些“感觉”。所以哪怕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我又能保证我的初衷永远不会改变吗？哪怕现在的我真的是为了理想而战，那以后呢？要是我忘了曾经的豪言壮语，忘了曾经的激情澎湃，那我拿什么保证“我”还是曾经的那个“我”？
所以我该不该去做太康公子交代的事情呢？
这点当然是毋庸置疑的，我都松口了，那它自然是我职责所在。不管我初衷如何，哪怕真的是毫无胜算的送死，哪怕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我也得往下跳。
我惩罚了顺子，我打了他军棍。我没说具体打多少，我只记得他的屁股被我打得血肉模糊，估计得修养很久才能好了。我想他大概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吧，一个无耻的小人因为他说了真话而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我想了个计划，想好之后就报告给了太康公子。我还告诉他，这个计划需要大概三天时间准备，所以此事得往后拖。
太康公子认可了，他说道：“你得尽快，平常时候等得起，现在正是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狄族的主帅死得越早，咱们的胜算就越大。”
“好的公子，我一定尽快准备好，绝不辜负公子的期望。”我回道。
能不能打的赢，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啊。主帅是太康公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一个带着几百人队伍的小队长而已，我算什么东西？
“一定能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我……我又能说什么？我们必败无疑，我们都要死在荒原上，我们会被狄族抓去当奴隶？问题是我能这么说吗？
看着顺子信任的目光，肩上的石头似乎又重了几分。但此刻，除了说一说那些自己都没底的宽慰，我还能怎么办？你相信我，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
“有时间给我讲讲你和虎子的事情吧，我想听。”顺子笑了笑，向回营的路上走去。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等仗打赢了，我天天给你讲都行！”
不知不觉间，天竟已经全黑了。我苦笑了一声，也回营了。我好像一直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一个小队长，为什么要想太康公子该考虑的事情？
但我答应了顺子，我说过，我们会赢的。对，我们要相信太康公子，相信他会有办法的。他是个不错的人，他能做到的。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外面的传令兵进来说道：“羿队长，公子叫你过去商量事宜。”哦？这么晚了找我商量什么事，这么紧急吗？“知道了。”我便跟着传令兵一起过去了。
“刺杀？”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太康公子叹气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眼前的困境你也清楚，除非狄族军营出现大变故，我们才能有趁虚而入的办法。”“可你应该是知道的，现在别说杀敌主帅，就是杀一个敌兵都不容易。”
太康公子正色道：“别人是不行，但你，可以。”
我无奈的摇摇头：“公子大人啊，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有这本事，我就去专职做刺客了。”
“你以为我建立飞鹰队是干什么的？”太康公子忽然反问道。
我一怔，我好像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太康公子叹气道：“能在千军中取敌将首级，你会是一个合格的刺客。你治下的飞鹰队，也会是一个合格的刺客组织。”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你脑海中的飞鹰队，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我……我告诉过你我想学万人敌，我可从未想过做那种刀尖舔血整天行走在黑夜的杀手。
飞鹰队的他们，是正大光明冲杀敌阵的战士，不是游走在黑夜取人性命的刺客。
“当初你一人之力就能刺杀小队首领。这回有飞鹰队配合，刺杀他们的主帅应该不是难事吧。你们成功了，狄营乱了，我们的大军就能乘虚而入了。”太康公子说道，“你放心，你们立的功劳，我太康一定上报父王，给你们奖赏。你们若是出了意外，我也会安抚好你们的家人，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你们，放心的去吧。”
我的心里是抵触的，我一点都不想让他们做那样的事。我想象的是在战场之上，我的飞鹰队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打赢狄族的场景，而并非像蛇一样游走于阴暗角落。
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是太康公子，我大概还是一个没人注意的小卒吧。我能说不去吗？我要是说不去的话我会不会死啊？那飞鹰队会交给谁管理？要是我死了，那些家伙会不会想我？他们会不会遇上他们不喜欢的领导？……
“羿！”一声怒吼将我拉回了现实。糟糕，太康公子看上去有点生气了：“行或是不行，请你说句话，当着我的面就不要分心了！”
还问我一声行不行？这真是问得相当可笑。您要是能在我说不行的时候不把我拉出去砍了，我就说不行。
虽然心里有气，但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我只好说道：“公子曾经说过，注意自己的身份。飞鹰队乃公子您所组织，那自然是任凭公子差遣。既然公子已做决定，羿自当遵命，公子何必问询与我呢。”那个“行”字自然是不可随意说出口的，这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既然如此，那失败责任亦不在我。
“好，那你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晚就带着你的手下行动吧。”太康公子满意的回道，“好好干，等我们打败了狄族，你肯定是我们的头等功臣！”
思绪混乱，辗转反侧，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那恼人的集结号角又响起了。
“羿，昨晚又梦到哪个小姑娘啦？这么没精神。”顺子总是这么不正经。
我白了他一眼：“仗打成这个样子，哪有时间做梦啊。”
“呀，我们的队长可真是个大忙人，公子都没您这么忙呢。”他打趣地指了指远处的太康公子。
虽然距离远，但仍可以看出太康公子精神不错，至少昨晚睡得比我好。这家伙，把难题抛给我了当然睡得好了。
“昨晚太康公子找我了，飞鹰队又有事情要做了。”我意味深长的对顺子说道。
顺子笑道：“就因为这事你就彻夜未眠？啥事啊能让你焦虑成这个样子。”
我趴在顺子耳边把太康公子交代的任务告诉了他。
顺子的表情由微笑变成了惊讶：“啥？这事你答应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我叹气道：“答应了。准备一下吧，时间紧迫越快越好。”
顺子的脸色由惊讶渐渐变为愤怒：“你疯啦！行刺之事本就不是我们这些战场之人擅长的东西，何况是敌方的主帅？你还答应了，是想带着我们去送死？”
“我们被狄族包围，内无粮草外无外援，还能有什么办法？坐在营中等死就是你的办法？我们去做了至少有希望，什么都不做则是必死无疑！我可不想等死，更不想让全军上万人跟着一起等死！”一股热气直充脑门，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
顺子的眼神变得难以名状，像在看一只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羿，我真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太康公子允诺了你什么，甚至能让你不顾飞鹰队成员们的性命，让你这样为他卖命！”
他靠近我，愤怒的盯着我的眼睛：“我看错你了，我真是看错你了。在你看来，飞鹰队不过是你向上爬的工具罢了。你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性命，你昨天还信誓旦旦的承诺一定带着我们活着走出荒原，今天就带着我们去送死。你真虚伪啊，你虚伪的嘴脸真他娘的让人恶心！……”“把他关起来！”我恼怒地命令道。
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看我。我一直以来为打败狄族所做的努力，尽心尽力管理飞鹰队，训练他们上战场，到头来……我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了？我是吗？我真的是吗？我迷茫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远的牢房方向还能听到顺子刺耳的咒骂声。
我真的做错了吗，我真的只是，想把飞鹰队当成自己的垫脚石往上爬？我是更希望狄族被打败，还是更希望自己能升官？
我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都没想明白，我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凭感觉，感觉才是驱使我行为的动机。
可是我不记得我曾经的感觉了，它好像过去了就消失了。
我仔细回想着白三，虎子，以及众多同乡们惨死的场景，但我的大脑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了。我曾豪情万丈的告诉太康公子我想学万人敌，但那时的“感觉”已经模糊不清。我曾不顾危险只身一人前去狄营，只因为夷狐公主身处险境。但假如事情重来一次，我还能保证自己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我不知道，也想不起来。因为我早已忘记驱使我行为的那些“感觉”。所以哪怕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我又能保证我的初衷永远不会改变吗？哪怕现在的我真的是为了理想而战，那以后呢？要是我忘了曾经的豪言壮语，忘了曾经的激情澎湃，那我拿什么保证“我”还是曾经的那个“我”？
所以我该不该去做太康公子交代的事情呢？
这点当然是毋庸置疑的，我都松口了，那它自然是我职责所在。不管我初衷如何，哪怕真的是毫无胜算的送死，哪怕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我也得往下跳。
我惩罚了顺子，我打了他军棍。我没说具体打多少，我只记得他的屁股被我打得血肉模糊，估计得修养很久才能好了。我想他大概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吧，一个无耻的小人因为他说了真话而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我想了个计划，想好之后就报告给了太康公子。我还告诉他，这个计划需要大概三天时间准备，所以此事得往后拖。
太康公子认可了，他说道：“你得尽快，平常时候等得起，现在正是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狄族的主帅死得越早，咱们的胜算就越大。”
“好的公子，我一定尽快准备好，绝不辜负公子的期望。”我回道。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