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狄帅初现
不多时，钱亮伤口里的黑血基本被吸完了，再吐出来的就是鲜红的血液。札木卡在钱亮的伤口处撒了点药，简单包扎了一下。“明天伤口就会好，这草药很灵的。”札木卡说道。
“多谢札木卡大人！”我跟山木单膝跪地抱拳谢道。
“以后咱们都是同僚了，这样的小事算得了什么？”札木卡回道，“你们说，带了礼物给大帅，想面见大帅？”“是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礼物，他比王勋义的脑袋更值钱。所以我们需要亲自面见大帅，交给他。”山木回道。
“你们，是信不过我札木卡？”札木卡皱起了眉头。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山木跪下说道，我也跟着一起跪下，“札木卡大人是大帅的亲信，我羿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这事关机密，在拿来之前我们自己都未曾观看，我们希望大帅是第一个观看它的人，然后让大帅决定，该给谁看。”
“你们自己都未曾看过？”札木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们是如何拿到它的，又如何保证它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有用？”
“回札木卡大人，”山木继续保持跪地的姿势，“其实在夏营，那太康对我是非常信任的。这件物事一共有两份，一份在太康那儿，还有一份，太康交给我保管了。当初太康郑重其事地将这件物事交给我，叮嘱我绝不可亲自打开观看，因此连绑住它的绳子我也从未私自打开过。当然这也是，太康派我来做卧底的原因。待会儿我将它拿出来，您自然可以看出来的。”
“好，那就先拿出来，给我瞧瞧。”札木卡回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我还是要例行检查一下。”“多谢大人的信任，大人想查，羿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山木回道。
这张被卷起来的图就被山木拿在了手上。这图的表面微微泛黄，接口处的绳子显得更是陈旧。看起来，这图纸是很久未曾拆封过的了。当初拿到它的时候，都未曾这样仔细端详过它。
“好！看来，你们是真心实意来投靠我们的！来者既是客，我们狄族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等钱亮兄弟醒来，我一定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们。今天大帅还有别的事情，明天我一定带各位，面见大帅！”“多谢札木卡大人！”我和山木齐声道。
不多时，钱亮徒弟猛地从梦中醒来，全身大汗淋漓。我和山木赶紧跑到他身边，“你怎么样了？”山木关切的问道。“师父，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梦到我死了。”“你怎么这么傻，有师父保护你呢你怎么会死。”山木柔声安慰道，他的样子，很像一个师父在关心徒弟的样子。
“好了。钱亮兄弟也醒了。吃过饭，你们就自己在营中逛逛吧，正好也可以跟将士们熟悉一下。”札木卡说道。
这顿午饭吃得很是丰盛，山木和钱亮吃得很是卖力，而我却没什么胃口。最多明天，我们就是将死之人了，多吃这一顿饭，又有什么意义？
“山木兄弟，怎么不吃啊，是我们狄族的东西不合您的口味？”札木卡一边啃着起一块羊腿一边问道。
我赶紧回道：“啊不是，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食物了，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札木卡爽朗地笑道，“你们夏军的食物是有多差，这不过是一点羊肉而已。放心，以后这些东西天天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对呀，你看札木卡大人这么招待我们，我们怎么能不给面子？咱们吃不下也得吃啊是吧。”山木顺手就拿起一块羊肉硬塞到我嘴里。好吧，我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们一起吃了。
“各位，你们就自己逛着，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失陪了。”札木卡说道。“大人您日理万机，我们自然是知晓的。”山木回道。
整个下午，我没去别的地方，我就陪在受伤的钱亮身边。他的伤还没怎么好，估计明天是没法参加刺杀了。突然有些后悔，我为什么要把他带来，不把他带来，他就不会因我而受伤了。“师……”钱亮一个字还未出口，我就赶忙堵住了他的嘴。“嘘……少说话！”钱亮点了点头。
“钱亮师兄，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没事，能为师父挡下伤害，是我应当做的。”钱亮叹道。
“你怎么这么傻！”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你要学会先保护好自己啊。师父也真是，自己不去对付他让你去，不值得啊。”钱亮轻轻的摇摇头，便没再说什么了。
一整天我哪儿也没去，一直照看在钱亮徒弟的旁边，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我听到帐外人的窃窃私语声——我的耳朵甚至能听出飞箭的方位。
“听说了吗，这几个人是从夏军中叛逃出来的，咱们的札木卡副帅对他们特别好，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
“我知道，这几个人半夜跑我们这边来，说什么带了礼物给大帅。我看啊，他们就是来骗吃骗喝的！这群夏人，狡猾的紧呢。指不定过两天就找个机会跑了。”
“是啊，就今早，几个同伴商量着不能留他们，然后领队就去和他们比箭，在箭上涂了毒药想杀了他们。结果确实打到他们了，但这副帅竟然为了他们把领队杀了！副帅怎么就帮着这群夏人了。”
“真的吗？这么说，这几个小子还有点能耐呢。”
……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对我们的恶意这么大。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让钱亮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和钱亮就一直在营中待着，山木这个人则四处闲逛，甚至和几个狄人交上了朋友，时不时的还能从窗外看到，他和狄人勾肩搭背的样子。我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实在很佩服他左右逢源的能力。
“明天，咱就要去见大帅咯。以后啊，咱可就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咯。”山木慢悠悠的说道，“见了这份地图，大帅一定会给我们加官进爵，我们就再不用做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卒咯。你们开心吗？”我和钱亮面面相觑：“开心，当然开心。”“放心，你们两个跟着师父我啊，不会错的。”山木笑道。
今晚大概是活着度过的最后一晚了，明早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日出，而今晚的圆月也是最后一次月亮。晚安，明早的太阳；晚安，今晚的月亮；晚安了，世界。
天亮了。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升起，帐中的狄人早已起床，训练的打猎的巡视的都有。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它的光辉撒满了地面，并将光照的范围一点点扩大。它是那样的明亮，似乎能将世间的一切污垢照亮。
“诸位昨晚睡得可好？”札木卡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帐门处，“你们精神看上去不错，看来昨晚睡得还挺香。”“毕竟今天要去见大帅了嘛，那必须整理好自己才行。”山木回道。
“好，大帅正在元帅帐等待诸位，一会儿你们就跟着我一起过去吧。”札木卡将军说道，“面见大帅记得行礼，他身份尊贵，失礼怕是会怪罪于你。还有，不能携带任何武器，不然伤到了大帅谁也担当不起。”“我们知道了，多谢札木卡大人提醒。”山木回道。
“札木卡大人。我……”我叫住了他。札木卡回身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今天的话，我和羿师父一起去就好了，钱亮师兄……让他在帐中养伤吧。”“我……得跟着师父一起去。”钱亮抢着说道，“大帅既然专程等我们，我要是不去，那岂不是违了约？这样对大帅多失礼。”“可是你的伤……”我关切道。“好了，你又开始多嘴了。让他自己决定啊。”山木不屑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呢，这没什么好吵的。”札木卡又来打圆场了，“钱亮兄弟说要去，那就去吧，正好认识一下，免得以后见到会失礼。”
我们跟在札木卡的身后，缓缓地走向了狄族正中央的元帅帐。我仔细观察着四周，正在琢磨刺杀完毕后该怎么逃走。粗略计算一下，从元帅帐全力跑出大营门口大概需要……半刻钟，在这半刻钟的时间我们要绕开所有的营帐，避开所有的拦路士兵，这个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越算越焦急，越算越绝望。最后，我们缓缓地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巨大的帐篷摆在了我们眼前。
门口守卫的士兵很多，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了吧，从帐外一直排到了帐里。“元帅大帐，旁人不得随意进入！”守卫阻止了我们的前进，“先搜身。”我们全身上下被搜查了个遍，没有兵器。于是，我们在札木卡副帅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这个帐篷比札木卡的帐篷还要大，刚一进入，正中央有一个醒目的“帅”字，而这个字的下面，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这个老人，大概就是他们的大帅了吧。
这位坐在上面的老人说话了：“终于，把你们等来了！”语气铿锵有力，一股压抑至极的气场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多谢札木卡大人！”我跟山木单膝跪地抱拳谢道。
“以后咱们都是同僚了，这样的小事算得了什么？”札木卡回道，“你们说，带了礼物给大帅，想面见大帅？”“是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礼物，他比王勋义的脑袋更值钱。所以我们需要亲自面见大帅，交给他。”山木回道。
“你们，是信不过我札木卡？”札木卡皱起了眉头。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山木跪下说道，我也跟着一起跪下，“札木卡大人是大帅的亲信，我羿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这事关机密，在拿来之前我们自己都未曾观看，我们希望大帅是第一个观看它的人，然后让大帅决定，该给谁看。”
“你们自己都未曾看过？”札木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们是如何拿到它的，又如何保证它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有用？”
“回札木卡大人，”山木继续保持跪地的姿势，“其实在夏营，那太康对我是非常信任的。这件物事一共有两份，一份在太康那儿，还有一份，太康交给我保管了。当初太康郑重其事地将这件物事交给我，叮嘱我绝不可亲自打开观看，因此连绑住它的绳子我也从未私自打开过。当然这也是，太康派我来做卧底的原因。待会儿我将它拿出来，您自然可以看出来的。”
“好，那就先拿出来，给我瞧瞧。”札木卡回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我还是要例行检查一下。”“多谢大人的信任，大人想查，羿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山木回道。
这张被卷起来的图就被山木拿在了手上。这图的表面微微泛黄，接口处的绳子显得更是陈旧。看起来，这图纸是很久未曾拆封过的了。当初拿到它的时候，都未曾这样仔细端详过它。
“好！看来，你们是真心实意来投靠我们的！来者既是客，我们狄族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等钱亮兄弟醒来，我一定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们。今天大帅还有别的事情，明天我一定带各位，面见大帅！”“多谢札木卡大人！”我和山木齐声道。
不多时，钱亮徒弟猛地从梦中醒来，全身大汗淋漓。我和山木赶紧跑到他身边，“你怎么样了？”山木关切的问道。“师父，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梦到我死了。”“你怎么这么傻，有师父保护你呢你怎么会死。”山木柔声安慰道，他的样子，很像一个师父在关心徒弟的样子。
“好了。钱亮兄弟也醒了。吃过饭，你们就自己在营中逛逛吧，正好也可以跟将士们熟悉一下。”札木卡说道。
这顿午饭吃得很是丰盛，山木和钱亮吃得很是卖力，而我却没什么胃口。最多明天，我们就是将死之人了，多吃这一顿饭，又有什么意义？
“山木兄弟，怎么不吃啊，是我们狄族的东西不合您的口味？”札木卡一边啃着起一块羊腿一边问道。
我赶紧回道：“啊不是，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食物了，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札木卡爽朗地笑道，“你们夏军的食物是有多差，这不过是一点羊肉而已。放心，以后这些东西天天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对呀，你看札木卡大人这么招待我们，我们怎么能不给面子？咱们吃不下也得吃啊是吧。”山木顺手就拿起一块羊肉硬塞到我嘴里。好吧，我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们一起吃了。
“各位，你们就自己逛着，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失陪了。”札木卡说道。“大人您日理万机，我们自然是知晓的。”山木回道。
整个下午，我没去别的地方，我就陪在受伤的钱亮身边。他的伤还没怎么好，估计明天是没法参加刺杀了。突然有些后悔，我为什么要把他带来，不把他带来，他就不会因我而受伤了。“师……”钱亮一个字还未出口，我就赶忙堵住了他的嘴。“嘘……少说话！”钱亮点了点头。
“钱亮师兄，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没事，能为师父挡下伤害，是我应当做的。”钱亮叹道。
“你怎么这么傻！”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你要学会先保护好自己啊。师父也真是，自己不去对付他让你去，不值得啊。”钱亮轻轻的摇摇头，便没再说什么了。
一整天我哪儿也没去，一直照看在钱亮徒弟的旁边，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我听到帐外人的窃窃私语声——我的耳朵甚至能听出飞箭的方位。
“听说了吗，这几个人是从夏军中叛逃出来的，咱们的札木卡副帅对他们特别好，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
“我知道，这几个人半夜跑我们这边来，说什么带了礼物给大帅。我看啊，他们就是来骗吃骗喝的！这群夏人，狡猾的紧呢。指不定过两天就找个机会跑了。”
“是啊，就今早，几个同伴商量着不能留他们，然后领队就去和他们比箭，在箭上涂了毒药想杀了他们。结果确实打到他们了，但这副帅竟然为了他们把领队杀了！副帅怎么就帮着这群夏人了。”
“真的吗？这么说，这几个小子还有点能耐呢。”
……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对我们的恶意这么大。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让钱亮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和钱亮就一直在营中待着，山木这个人则四处闲逛，甚至和几个狄人交上了朋友，时不时的还能从窗外看到，他和狄人勾肩搭背的样子。我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实在很佩服他左右逢源的能力。
“明天，咱就要去见大帅咯。以后啊，咱可就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咯。”山木慢悠悠的说道，“见了这份地图，大帅一定会给我们加官进爵，我们就再不用做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卒咯。你们开心吗？”我和钱亮面面相觑：“开心，当然开心。”“放心，你们两个跟着师父我啊，不会错的。”山木笑道。
今晚大概是活着度过的最后一晚了，明早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日出，而今晚的圆月也是最后一次月亮。晚安，明早的太阳；晚安，今晚的月亮；晚安了，世界。
天亮了。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升起，帐中的狄人早已起床，训练的打猎的巡视的都有。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它的光辉撒满了地面，并将光照的范围一点点扩大。它是那样的明亮，似乎能将世间的一切污垢照亮。
“诸位昨晚睡得可好？”札木卡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帐门处，“你们精神看上去不错，看来昨晚睡得还挺香。”“毕竟今天要去见大帅了嘛，那必须整理好自己才行。”山木回道。
“好，大帅正在元帅帐等待诸位，一会儿你们就跟着我一起过去吧。”札木卡将军说道，“面见大帅记得行礼，他身份尊贵，失礼怕是会怪罪于你。还有，不能携带任何武器，不然伤到了大帅谁也担当不起。”“我们知道了，多谢札木卡大人提醒。”山木回道。
“札木卡大人。我……”我叫住了他。札木卡回身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今天的话，我和羿师父一起去就好了，钱亮师兄……让他在帐中养伤吧。”“我……得跟着师父一起去。”钱亮抢着说道，“大帅既然专程等我们，我要是不去，那岂不是违了约？这样对大帅多失礼。”“可是你的伤……”我关切道。“好了，你又开始多嘴了。让他自己决定啊。”山木不屑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呢，这没什么好吵的。”札木卡又来打圆场了，“钱亮兄弟说要去，那就去吧，正好认识一下，免得以后见到会失礼。”
我们跟在札木卡的身后，缓缓地走向了狄族正中央的元帅帐。我仔细观察着四周，正在琢磨刺杀完毕后该怎么逃走。粗略计算一下，从元帅帐全力跑出大营门口大概需要……半刻钟，在这半刻钟的时间我们要绕开所有的营帐，避开所有的拦路士兵，这个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越算越焦急，越算越绝望。最后，我们缓缓地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巨大的帐篷摆在了我们眼前。
门口守卫的士兵很多，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了吧，从帐外一直排到了帐里。“元帅大帐，旁人不得随意进入！”守卫阻止了我们的前进，“先搜身。”我们全身上下被搜查了个遍，没有兵器。于是，我们在札木卡副帅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这个帐篷比札木卡的帐篷还要大，刚一进入，正中央有一个醒目的“帅”字，而这个字的下面，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这个老人，大概就是他们的大帅了吧。
这位坐在上面的老人说话了：“终于，把你们等来了！”语气铿锵有力，一股压抑至极的气场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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