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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一:子牙轮回

    给大家说一段神话时代的野史。

    这个世界有四大部洲,为东胜神洲、南赡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

    在南赡部洲,有一本很著名的文学巨作,名为《宗教古事记》,作者真实身份不详,署名“芦篷修士”,是这个世界内容最丰富、成就最高的文学作品。成书于部洲历13世纪到14世纪。全书108卷,涉及阐教、截教、人教、西方教等多个教派,上至四大教主圣人、各大罗金仙,下至各路散仙、练气士、山野精怪,故事内容极其丰富,是四大部洲传播最广的民俗文学作品。通过亦真亦假的民间故事,了解千百年来的奇闻轶事,展现了南赡部洲古王朝时期的社会全景生活,是成就最高的古典文学名著。

    这本野史里记载了一段商周演义的传奇故事,你肯定听过姜子牙、哪吒、杨戬等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故事说,很久很久以前,姜子牙辅佐周室讨伐商纣,通过阐教和截教诸位仙人斗智斗勇、破阵斩将,最后以姜子牙封诸神和周武王封诸侯结尾。

    但野史终归是野史,就像一朵随风飘动的、浮在夜间虚空中的云朵。而故事结局的改变,恐怕得从通天教主被师傅鸿钧老祖带走之后说起了。

    先来说说阐教和截教那场著名的战役吧。通天教主携截教万仙在潼关摆下了万仙阵,此阵以通天教主为阵眼,以截教众教徒的修为为催动力量,阵中又有太极阵、两仪阵、四象阵环环相扣,还有法宝六魂幡威慑对手的顶上三花,端的是厉害无比。可通天教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定光仙被阐教策反了,将六魂幡偷走给了西岐,成功化解了太上老君、元始天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四大圣人的死劫危机。

    战败后,通天教主领着二三百名散仙,逃到一座神山下,休息的时候,恼怒不已,暗忖:“这一次失利,我已经没脸掌管碧游宫了,弟子们死的死,归顺的归顺,万千门生只剩下袅袅数已。”他恨师兄二人如此对待自己,也恨西牛贺洲的两位教主插手南赡部洲的事。他心中燃起了玉石俱焚的嗔怒:“竟合谋把我逼到这般绝境,想我大截教心怀天下、有教无类,恁他阐教将万物分三六九等,我截教始终坚守众生平等,我自问对得起天地六道。事已至此,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回到碧游宫再立‘地水火风’,玉石俱焚,换个世界!”

    正在这时,众散仙忽见正南方出现了万道祥云,只见一道人手持竹杖下凡而来,周身瑞气千丈,异香袅袅。来的正是祖师爷鸿钧道人。

    鸿钧道人见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弟遭此般劫难,心中是五味杂成,此暂且不表。鸿钧道人曰:“当日你与师兄二人共佥‘封神榜’,你全然忘记了共同的承诺。此番‘封神榜’上留名的皆是为斩三尸之仙,遇此杀劫也是天定的命数。你三人拜我门下,皆为混元大罗金仙,历万劫不磨之体。即为三教元首,却因凡间事,生此嗔怒,作此邪欲。你们三人约束不严,放任门徒生事,我今天若不来一趟,看你们三人这场冤仇要闹到何时?”随吩咐一众徒孙散仙们各回洞府,不许再过问凡间事。尔后带着通天小徒去西岐的军营,见了另外的两个徒弟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

    鸿钧道人当着千百徒孙的面,命老子、元始、通天来到跟前,曰:“三人跪下。”

    三位教主齐至鸿钧跟前,双膝跪地。

    鸿钧道人曰:“当时因为周家国运将兴,成汤当尽,各仙逢此杀运,故命你三人共立‘封神榜’,以观众仙根行深浅,到底是继续做这世间的仙,还是成天宫的神,看他们各自的造化。而你们三个,不念往昔身在紫霄宫的同门之情,导致这一系列的事端,以致众仙遭到屠戮,这是你们的罪。”遂从袖内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三粒丹丸来,每位各赐一粒。

    三位教主依师命,吞入腹中。

    鸿钧道人曰:“这丹丸并非长生药。自此以后,你三人言归于好,若是再生纠葛,必会引爆丹丸,断去顶上金花,遭逢杀劫!”随带着通天小徒弟驾祥云冉冉而去了。

    后面的故事大家也都清楚了,姜子牙奉元始天尊之命,在封神台上封了三百五十六位天庭正神,而他被武王封为了周朝齐侯,在人间安享晚年。大家都说他师傅元始天尊不公,好歹姜尚带领西岐周家战胜了商纣王朝,居然不给他在天庭封个一官半职。就连叛徒申公豹都当了个东海执掌官,姜尚却没有位列仙班。实话说,如果故事这样就收尾,也算是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了。至于元始天尊为何让姜子牙在人间轮回转世,很多典籍里也没有进行过多的揣测。或许正如阐教的教旨,姜子牙的结局皆为“顺应天道之势,遵守天道之意”。

    不过,在《宗教古事记》这本野史里面,却对元始天尊和姜子牙这两个神话时代的人物,记载了好几件趣事。

    据书上说,姜尚是自幼就师从元始天尊修行的。

    自那时候起,姜尚便显示了某些仙班法师独具的特殊才能。

    可归入天才之列吧。

    在《宗教古事记》第46卷中记载,那男孩年纪尚幼的时候,某天晚上,师傅元始天尊离开玉虚宫,外出到昆仑山边境地带。

    一行人乘车外出。

    《宗教古事记》没有说明是乘坐什么车。但根据前面卷章关于元始天尊的描述,应该是九龙沉香辇吧。

    为什么一定要夜晚前往昆仑山的边境地带,书中也没有写得很详细,只说是为了采摘夜晚才会开花的仙草。

    那一世的姜尚,也在随行的人员之中。

    随行者包括姜尚在内,仅四个人。除了一个驭龙引路的和两个提灯照明的,剩下的一个就是姜尚。他这时的年龄,书中没有说。前后推测一下的话,差不多10岁出头吧。

    其他随行的人都穿着一身素灰色的长袍(是殷商古王朝时代,平民所穿的一种便服),姜尚却只穿着一件麻布背心配双筒裙裤,脚上是一双草鞋。或许他穿的是师兄弟送给他的旧衣服。

    按照一般的传记人物来写,他身上的旧衣服肯定难掩其才华,脸上也会透露着华贵之气。其实不然,书中说他那张脸虽长得俊俏,但也不过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稚嫩,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师兄弟来说,在处理某个重大问题的时候,总能表现出颇为老成的言行举止。

    在元始天尊的眼中,幼时姜尚的双眸深处,总是闪烁着其他弟子所没有的才华光芒。不过即便如此,天尊也只是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尚儿,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

    这就很奇怪,既然元始天尊察觉到姜尚内在的灵气,为何不愿助他开启顶上三花,修个金仙之身呢?

    其实,正是始于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九龙沉香辇在夜空中平稳地滑翔,来到了昆仑山边境。

    元始天尊在香辇上闭着眼睛,睡得很踏实。

    一旁随驾的姜尚,无意之中往西南方向一望,发现那边的深空中有一道怪异的星象——仿佛一个巨大的扭曲的恶鬼将星星都吃进了肚子里。

    姜尚马上呼喊师傅,“天尊老爷子......”他唤醒了元始天尊,急忙把所见详述了一遍。

    醒过来的天尊朝姜尚指去的方向一看,果然有异常的星象——那深黑的漩涡缓缓变换着形状,似佛、似仙、似魔,漩涡的中心隐隐闪烁着光线,是这世间少有的颜色。

    “停下来。”天尊对驭龙的徒儿说。

    可几个徒儿也看了看那边的天象,并未察觉出异样,窃笑暗忖:师弟眼花了,天尊老爷子也眼花了。

    元始天尊遥望此番天象,拈指占卜。至于他卜到了什么,书中并没有详写,只是说他感知到了三十六重天之外的能量波动。

    自此以后,天尊就让姜尚做自己的伺身童子,每日伴随左右。

    据说,元始天尊将自己的平生所学,悉数传授给了姜尚,唯独没有助他修炼顶上三花成正果金身。此外,作者还备注了一段文字,意思大致是,元始天尊将自己的“万法森罗之力”封印在姜尚的身体中,会随着他进行世代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