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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少年也要新年

    当然不一般了,叶小芽在一边很镇定地想,光看到叶艾草就吃惊了,要是被你知道飞镜他还是个道士呢,黑熊跟虾蟆那还是更稀罕的附魔人呢,不知道到时候她还会吃惊成什么样子。

    这一顿吃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主要人物呢那还在忙着勾心斗角,相互套话,像叶小芽这种小人物的反而更是轻松一点,啥都不用多想,光挑着喜欢那盘菜猛吃就好了,相当的享受。

    不过最后的时候桫椤倒是突然来挖墙角了:“以后跟姐姐混吧,这么一手好厨艺,在这里可惜了。”

    丫的,老娘只是暂代厨娘一位,又不是真正的厨娘别来擅自给咱套上帽子的。叶小芽在内心表示了相当的不屑,但好歹还是想到这可算是山海县的大人物啊,不能得罪的,于是只是笑了笑,啥回答都没有。

    桫椤也没有纠缠,很大方地拍着叶小芽的脑袋表示,她家的厨房虽然高价等着叶小芽的光临,然后又站起来伸个懒腰,对着叶小芽说:“小娃娃,来带姐姐散步,四处逛逛怎么样?”

    就叶小芽的感觉来说,这个桫椤大姐还真的是很有点奇怪,说是大人物吧,却是一个人跑过来,啥同伙都没有带,说是小商人吧,但是看她那个架势,虽然豪爽是豪爽,但是总也一种不允许人拒绝的强势态度。

    比如带着散步吧,叶小芽都还没有机会说不,就直接被这位大姐连拖带拉的拎着脖子带走了。

    说是散步吧,却放着叶小芽精心布置的小花园不看,光往住宅区里走,一边走嘛,一边还当自言自语地嘀嘀咕咕说了一通,那大意就是,看你们人也不错的,菜也不错,咋请人白吃饭就没人肯上门呢。知道不,山海县里那可是有个地头蛇的,人家管着地头呢,大家都得听他的,基本可以算是一个实际上的山海县老大了,就差一个县丞的头衔了,然后当这么一个有着县丞实权却没有县丞名声的人,碰上了飞镜这个有着县丞名声又想要县丞实权的人,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基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所以了,今天这个事情呢,只是在给飞镜一个下马威而已,真正的杀招还没有出呢。

    叶小芽听了半天,很无辜地表示,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萝莉,这么些个复杂的事情,出门左转,找咱师兄讨论去吧。

    “我有说什么吗?哦,这房子造的不错。”桫椤的表情更是无辜,狡猾地冲着叶小芽眨了眨眼睛,之后还真的专心致志地研究房子结构去了,尤其是厕所,浴室,那更是桫椤的重点观察地点,弄的叶小芽很疑惑,你说这大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是事先知道,专门往叶小芽设计的新奇地方钻,搞得今天好像就是专门来参观厕所似的。

    看完了之后,本质上很商人的桫椤沉默了,良久才用力拍了拍叶小芽的肩膀说:“希望你们能活到跟我合作的时候吧。”

    可怜了叶小芽这个娃差点没被这么一巴掌给拍了出去,踉跄了一下脚步,很是愤怒地回头,说:“从年龄上来看,大姐姐你应该比我早死,咱还有好多年可以活的。”

    都这么被抢白了,桫椤居然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小妹妹,我看好你们啊,有空来大姐那玩吧,给你看好东西。”

    这丫的是在诱拐未成年儿童么?叶小芽沉思,对着这么一个人,粗放中带着精细,豪爽中又有狡诈,还真的是很难猜测她在想什么,所以叶小芽也就直接放弃了,只管好好记着了,等回头就告诉飞镜去,让他们去苦恼去吧。

    好不容易逛完了,该看不该看的也都看完了,这天都有点蒙蒙黑了,叶小芽正担心这大姐是不是打算连晚饭也一起在这里蹭了的时候,咱伟大的桫椤姐姐终于想起来要告别了,叶小芽这丫的还假仁假义地留了几声,然后很高兴地看着桫椤女王小手一挥,结果,一直蹲角落里没出声的那一队建筑工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叫一声大小姐,然后人手一包地跟着走了。

    原来这建筑工还都是桫椤手下啊,做女人的能混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太……那个啥了。基本上是一家人就连吃带拿的卷走了叶小芽准备的五十人份食物,太没天理了,不知道这样子是会把人家吃穷的么!

    难怪知道菜是叶小芽烧的,难怪知道新房子的设计有蹊跷,难怪一来就往厕所钻,这人还没来,奸细内奸什么的就派了一伙来,桫椤这女人啊,还真的是很不简单。所以叶小芽很正色地告诉飞镜:“这个女人,你一定要小心点,有企图。”

    这不废话么,没企图,会这么好心地派人来给修房子,虽然咱也是付了工钱的,没企图,会在所有人都避而不见的时候,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傻子才想不到呢。

    无论怎么样,反正这一帮人是已经打算在山海县里生根了,而且现在又是十二月份了,马上就是一件很大的大事了,新年。

    在道门中其实是不流行过年这一套的,虽然年是照样过,但是也就是大伙聚在一起吃顿好的就算完了,一点热闹气氛都没有。再往前,呃,那时候可怜的叶小芽啊,她还在过着筚路褴褛的野外生活,当然不可能有啥过年的心思了。

    所以严格算起来,这个还是叶小芽这辈子第一个新年,兴奋地这娃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新年要做什么呢,要是问叶小芽的话,答案肯定是漂亮的衣服,好吃的零食,还可以到处骗点压岁钱。

    漂亮衣服估计是没指望了,叶小芽这娃手艺不好啊,最多只会缝个纽扣,打个补丁,衣服做倒是会做,不就是两个袖子一个筒子么,穿肯定是能穿的,但是就别指望款式了。所以很早的时候,叶小芽就两眼亮晶晶地一直盯着飞镜,一直盯,一直盯,直到连厚脸皮的飞镜都忍受不了那种灼热的目光照射,终于投降了,大手一挥,特大方地,自己去找裁缝吧,钱什么的师兄包了。

    哦耶,叶小芽这娃欢呼着,还很无耻地慷了一回师兄之慨,新衣服不是做一套,而是每人一套,连叶艾草都分到了一个银色的小铃铛,叶小芽亲自挑的,配上丝线打成络子挂在脖子上,很是漂亮精致。

    然后是好吃的,这个就是叶小芽的任务了,这丫的还是很精明的,腊八宴席时候贵重的好吃的,全都留在那舍不得给人打包呢。于是就又拖了出来,切切片,晒晒干,做成了鱿鱼丝、虾干、酱油肉什么的,炒菜的时候放一点超级的香。再去采购一点糕点、糖果、瓜子什么的,看着也是相当的丰富了。

    而压岁钱,仔细算了算,叶小芽不得不悲哀地发现,从年龄上来说在这里能称得上是长辈的,估计就只有黑熊跟老四了,但是人家那是跟飞镜师兄以平辈相交的,不给压岁钱那也是很正常的。而比叶小芽小上一辈的还有个沅矣小正太存在,所以压岁钱这一块不但是没有指望收入,反而还要付出一份,叶小芽唉声叹气地清点着自己的财产,一阵的悲痛。话说这娃似乎是忘记了叶艾草的存在,不过忘记不忘记的也没啥区别,豹爹可没有人类的收入。

    在这样忙碌的准备中,和强烈的期盼心理中,终于迎来了除夕这一天。

    叶小芽很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买东西啊,做衣服,大扫除,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还真的多到让叶小芽团团转到有点头痛的地步了,连带着对于新年的兴奋之情也了那么几分,叶小芽很是怀疑,要是再忙上那么几天,估计对于新年的感觉就不是高兴,而只有一个累字了。

    幸好今天已经是除夕了,忙过今天,之后就是漫长悠闲的假期了,所以起床的时候,叶小芽还是挺高兴地拍拍自己的小脸蛋,说:“加油。”

    今天的最主要任务就是晚上那一顿年夜饭了,叶小芽洗刷好,厨房里已经满满飘散的棕子叶和糯米的清甜,那是昨天晚上叶小芽就准备好的东西,专门等今天合并起来包扎成一个个漂亮的小粽子。

    除夕夜蒸粽子,这还是叶小芽上辈子家乡的一种习俗,之前并没有想到,但是在菜场偶然看到居然有糯米在摆摊卖,叶小芽就忍不住了,花了大价格给买了回来,还千辛万苦地找来了粽叶,过年总是需要一点传统的,才有氛围不是。

    准备工作完毕,叶小芽特兴奋地跑过去把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年夜饭总是要大家一起准备才有感觉的。

    除夕夜大家的心情总是很好的,对于叶小芽搞的这些新奇的麻烦的玩意也是表现了相当程度的包容,一群人毫无怨言地围在桌子边上,跟着叶小芽学着包粽子。

    包粽子那可是技术活啊,叶小芽一开始还以为应该是飞镜包的最好才是,毕竟那可以算是这其中心思最细密的一个了。但是结果还是很出乎叶小芽预料的,包的最漂亮最有形状的,居然是老四这个大块头,十根粗壮的手指头,笨拙的扭动着,居然能包出一个个特小巧精致的粽子来。

    害的一群人看的都有点呆了,直对着老四竖起大拇指来夸赞,弄得这一个大汉,通红了一张老脸,很不好意思地说:“俺饭馆以前卖过包子,做惯的。”

    果然是家政全能大叔啊,太可爱了。

    因为糯米的价格实在是有点贵,所以叶小芽只买了三斤,分量也不是很多,大家一起动手没多久就包完了,叶小芽还特地按着制造者不同,很仔细地给分起来,说咱来打赌,究竟谁包的漏的最多。

    接下来的年夜饭,对于已经有了一次宴席经验的叶小芽来说,那也是相当轻车熟路的了,没多久就整出了一桌子来,男人们抗着桌子去拜祭天地神灵什么的去了。趁这一个空档,叶小芽还特地跑过去洗了个很舒服的热水澡,再把叶艾草也按着从头到尾都好好地搓了一遍,用干毛巾狠狠地擦了擦水珠,害的可怜的豹爹毛发蓬松的,像是猛然间长胖了一圈,特别的可爱。

    等那边噼噼啪啪的拜祭好了,然后这一回是换男人们去洗澡了,叶小芽就跑去把拜神拜得已经凉透的饭菜重新热了热,再把粽子放到锅里面,用小火慢慢煮着熬过夜,这样等年初一就能一早吃到清甜的粽子了。

    因为时间折腾的已经有点晚了,接下来还要洗衣服还要吃饭,事情还是很多的,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叶小芽就拿这扫帚把这一伙男人一次性全赶进了浴室,反正那里面也挺大的,不用怕塞不下,还美其名曰,坦诚相见才能更好的促进感情。

    结果呢,对于男人的认识,可怜的叶小芽还远远落后的处于学生时代的那些见闻上,不就是一个房间洗个澡么,怕啥,澡堂什么的不都是光溜溜赤条条地浸在一起的,呃,至少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但是古代男人脸皮薄啊,一堆人在浴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磨磨蹭蹭地很久都没动手洗。幸好还有平常被人伺候惯了的小侯爷沅矣存在,他害羞了一会,很快也就接受了现实,脱衣服,开水,洗去了,总算是带了个好头。

    也害的叶小芽在外面等了老长时间,才等到这群洗得红扑扑的,干干净净的男人出来,然后才能开始吃期待已久的丰盛年夜饭。

    过年这样的好时候,大家情绪都很好,吃吃喝喝的闹了很久,最后还搬了出一套叶子牌来,看的叶小芽一阵大呼小叫,扑克啊,这东西简直就是扑克的原始版啊,太稀罕了,不过这圈人基本没有会玩的,所以也就不讲究啥规则了,爱怎么整就怎么整,跟着沅矣叶艾草三个翻来翻去地比大小,输了的就罚吃一筷子自个最不爱吃的菜,不亦乐乎。

    而那边年纪大一点又扎成了一堆,随手拣了几个小贝壳捏在手心猜数目,猜错的,会武的来做首诗,会文的下来练套拳,文武都会的,比如飞镜黑熊,好啊,欢迎给大家来唱一曲的,结果就属飞镜跟老四运气不好,一个一连吼了七八首歌,嗓子都倒了,另一个做了三首诗,硬是给想了半个晚上,才憋出一句,今儿心情好,俺要吃鸡腿。

    直接笑倒了一片。

    闹腾到了大半夜,可怜的沅矣小朋友啊,已经忍不住困直接趴桌子上睡了,还是飞镜给抱到床上的。叶小芽还特地跟了过去,帮他把新衣服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然后把自己一早就准备的压岁钱,装在一个红彤彤的小荷包里放在沅矣的枕头边,这样他明年一醒来就能发现了。

    “压岁?”飞镜问,这个时候叶小芽才知道,原来这个年代除夕也有发红包,但是没叶小芽直接给钱的那么俗气,压岁给的都是些精巧吉祥的小玩意,就讨个吉利的好彩头而已。所以看到叶小芽给钱才有这么惊奇的一问,“你倒是从来都实在。”

    大过年的,飞镜也很客气地去掉了贪财爱钱这一类次,改用了一个好听委婉的。

    “过年的,小孩子最高兴的就是发压岁钱,穿新衣服的,想我当年……”想我当年最高兴的就是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新衣服摆在床头,总觉得那样才是一年的新开始,只不过现在似乎是再也不可能了,叶小芽有些伤感了,不过这话还真的不能说出来吓人,所以她改口成了,“我当年就一直期盼着这么过了。”

    飞镜也沉默了一会,估计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最后摸啊摸,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小银鱼来,放一个在沅矣床头,另一个转手给了叶小芽,然后嘿嘿地笑着摸着叶小芽的脑袋说:“总算是有点小孩子模样了,当年我也这么期盼过……”

    叶小芽看着飞镜忽然觉得有点悲伤,据说他是两岁的时候就被抱到山上的,估计也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个正常的穿衣服拿压岁钱的快乐童年吧,这悲摧的娃啊。

    虽然除夕闹的很迟,不过幸好叶小芽从来就没有守夜的习惯,后面什么的请神拜神什么的,女人又是没资格参加的,所以叶小芽很乐颠乐颠地跑去睡觉了。

    所以年初一的时候,叶小芽醒的还算早,穿上新衣服美滋滋地跑出来的时候,那群男人的房间也才刚开始有响动而已。

    煨了一整个晚上,厨房里满满都是粽子的香味,叶小芽看了一下就拣了出来,剥了几个,剩下的都用绳子给串了起来,挂在屋梁上,让风慢慢吹,跟小果实一样摇曳着,碧绿的也是蛮好看的。

    然后是炒饭,本来叶小芽的理想也是要用糯米来做的,放上香菇、虾干、紫菜什么的一类,又好看又好吃,但是这个成本问题啊,那实在是不能忽视的,再说菜场上也找不出那么多的糯米。所以叶小芽就洗了些土豆粉,搓成团子,里面填上各种好吃的馅料,蒸出来之后,嫩黄的半透明色,无论是卖相还是口感那都是一流啊(这也是某家乡的一种小吃,也可以用番薯粉做的,超爱)。